的见证

丁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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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女孩子聚到一块儿,很容易扯到浪漫的话题。

    她是一个时尚的女孩儿,办公桌上的花瓶里,一天娇艳着一枝玫瑰,不由自主给人一种遐想的空间和思绪。花店的小姐,面带微笑,轻巧地敲门,每天上午,定打不饶来。原本送一个月的,为表诚意,又加送一个月。同事们都有点羡慕她,遇到这样心细浪漫的老公,她笑而不语,半天才道破机密:谁让他做错事呢?结婚一年多,她的生日,他居然想不起送花儿。惊讶之余,我们不由感慨,会生活的新新人类,道歉也做得如此有诗意!

    她在偏远的市郊上班,非常辛苦,遇到晚班,常常半夜三更才回来,夏天还好说,一到冬天,北风怒号,刺骨寒冷,她骑着那辆有些年头的二八加重自行车,费力地穿过大半个城区。路上,憋着一股劲儿,而一到家门口,散了架地浑身瘫软。她们住的是现已不多见的老式民房,里面插栓的大木门,往往,她的车子尚未扎稳,就能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开门声,也没有多余的话,趿着脱鞋、身披棉衣的他,哈着腰,接过她手中的车子。桔黄的灯光下,望望十多年相濡以沫的他,望望熟睡的儿子,她的劳累寒冷,还有些微夹杂的委屈焦躁统统烟消云散,内心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温暖、感激和幸福。

    她是一位岁月老人,一生历尽沧桑,却也儿孙绕膝,六十八岁时安然而去。他的老伴儿,一位七十多岁的老爷爷,每天早上,一吃完饭,就拿上收音机,来到村外她的坟前,听家乡戏,中午吃饭的时候,才回来,孩子们也不多问。老伴儿一年前去世了,多出去走走,听听戏,散散心也好。有天中午,晌午过了,还不见回来,让小孙子去喊。回来后,看家人都等急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想让你妈把这出戏听完。

    故事讲完,屋子里变得鸦雀无声,我们不再唏嘘,不再感叹,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在这瞬息万变的时代,聪明而又盲目的现代人渴望爱情,而又把握不好爱情,一方面把爱情装扮得很华美,一方面爱情脆弱得一碰就碎,尽管一个个嘴上洒脱地唱着无所谓,好合好散,可内心里,真正能无牵无挂,释然无痛的又有几人?!诚然,火红的玫瑰让人觉得生活的多姿和诗情,朴实的恩爱让人觉得生活的真实和温馨,而坚贞不移的爱情却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和触动!大爱无言,绚烂之极,归于平淡。其实,浪漫也好,平实也好,玩世不恭也好,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憧憬相牵相携、白头偕老这道永远美丽动人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