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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时间,喜欢莳花弄草。阳台上,摆满了盆盆罐罐,四季常青,花开不断,全是自己颇为得意的“杰作”常常戏称为阳台上的一群孩子。
堪称老大的,当属玻璃翠。叶片肥厚,郁郁葱葱,随便折一小枝,望土里一插,它就不声不响地长起来,不用修剪,不用施肥,什么时候想起来,浇一点水,就可以了。寒冷的冬天,如果忘记搬进屋内,朔风暴雪毫不留情肆虐碧绿的叶子,剩下光秃秃的枝杆,那也不要紧,来年春天,暖风一吹,照样发芽儿,苍翠碧绿。娇小妩媚的,自然是吊兰了,漂亮的花盆,仍拴不住她那颗不安分的心,好奇的,急切的,探头探脑,伸展枝条,杨柳般向下飘垂。贪嘴的,非洋樱桃莫属,即使冬天,隔两天不浇水,她就耍脾气,叶子焉焉的,给你脸色看,好歹心眼灵活,及时补救,舒展笑颜也快,等到挂满桔红色的小圆果,那种可爱,无以伦比。坚忍不拔,经久摔打的,是形态各异的仙人球,别看平时刺猬一般,花开时节,也很惊艳。
当然,除了这些始终不渝、整日陪伴的四季客,春天里,我还买来清雅的马蹄莲、开着紫色碎花的瓜叶菊、幽香的米兰、芬芳的栀子花“繁荣阳台市场”秋天,几大盆便宜又热闹的菊花,足够你欣赏愉悦一阵子;冬天,绿叶白花的水仙自然少不了,金黄金黄的蜜桔冲淡许多寂寥冬日的沉闷,红艳艳的杜鹃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给春节增添喜庆的气息。
最拿手的,是在春暖花开的时节,翻出收藏的种子,倒腾几个大花盆,洒上黑亮细小的洋马齿菜籽儿,抓一小把土,轻轻浮一层,用喷壶雾湿,剩下的,就是满怀喜悦地等待。过不了几天,跑过去,蹲下身:唉呀,出芽儿了,细细的,小小的,不仔细地看,还真看不到呢。再过几天,就密密麻麻一层了,还是嫩小的一丁点儿。可别小瞧她们!一到夏天,你就知道了,她们挤挤闹闹,伸长脖儿,窜出花盆老高,迎着朝阳,绽开美丽的笑脸。花儿有红的,紫的,粉的,似晚霞一片。太阳落山,她们伞一样合拢笑靥,故又名太阳花。性属耐寒泼辣的品种,俗称“死不了”
有了这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屋内充满了生机,充满了情趣。早晨,拿着喷壶,挨个沐浴,晶莹的水珠在花叶上滚动、剔透,看她们贪馋吮吸的样子,温柔的心充溢着无限蜜意;午后,搬个小凳子,坐在阳台上,嗅着花香,或懒懒地晒太阳,或悠闲地看书,抑或与她们絮语,心情宁静而悠远;美丽的夜晚,坐在这一群孩子中间,遥望闪烁的星空,仿佛回到无虑的童年。
有时,也不免掩面而笑。我未尝不知,我的这一群孩子,说到底,算不上名花贵草,充其量,也就是平民布衣。但就像每一位做母亲的,多多少少有些偏袒,再怎么看,自己的孩子总是最好的。她们不名贵,不妖娆,不艳丽,可她们泼辣,率真,质朴,不甘寂寞,在属于自己的领域,独自璀璨,恰似许许多多默默无闻、做着应有贡献的普通人,给人启迪,给人激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