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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带我去参加宴会?冰梦实在无法置信,长期以来冷落她的顾熙尧,今天会主动跟她说话。
没错。顾熙尧颇感厌烦地说道。今天要去拜访一位大金主,他下星期要举行宴会,他要我带妻子去,他想见见你。他强调妻子二字,似乎有着某种程度的讽刺。
那为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你要拜访那个大金主呢?
因为我必须。他简单地回道,懒得再搭理她。你要好好打扮,不要丢我的脸。
那一夜,她偷窥到他书房的灯亮了好久,隔天他出门后,她偷偷跑到他的书房一窥究竟。
桌上那些纸正是当初他喝醉时丢得漫天飞的纸,她拿起来仔细一瞧,每张都是不同人的回信,上面有好几个reject"(拒绝)的字眼。
这些人的名字好眼熟,她左思右想,赶紧翻翻华尔街日报。虽然她在校成绩很差,只有英文一枝独秀,也许是小时侯喜欢旅游,造就了她不错的英文底子。
她顿时恍然大悟,这些熟悉的名字几乎都是举足轻重、影响世界经济的重要人物,顾熙尧夜以继日地拜访他们,为的是得到他们的赞助,让他能建立属于自己的航空帝国。
如今,这个老杰克森最有可能把这难得的机会赐给他,他岂能不好好把握?
他一定很想再闯出一片天,冰梦为他心疼不已。
冰梦花了好长的时间梳妆打扮,她决定去烫头发,好让自己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成熟。为了这新发型,她可是开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到华人聚集最多的地方找中式发廊。
她知道自己是台湾人,当然要有属于中国人的韵味,不用可以模仿西方女人的性感、开放,那样只会让她变成四不像罢了。
她必须在宴会上光芒四射,如此才会让顾哥哥有面子,她要他以她为荣。
你是陆冰梦吗?那位看起来还像是男孩的理发师问道。
你是两人对望了好一会,而后冰梦惊叫了一声:你是霍启智。他是她念建教合作班美发科的同学。嘿!你怎么会到美国来呢?
移民啊!我父母都来了。他解释。
真好,你有一技之长,在美国绝对不会饿死。她羨慕地说。美国人是最重视专业了,就算只是一位发型工作者,也会得到极大的尊重呢!
那你可要长来光顾我啊!霍启智咧嘴笑着。不然我的口碑哪来呢?
这有什么问题?她向来出手大方得很,而且又讲义气,决不亏待朋友。
你为什么会来美国呢?霍启智反问。
我嘛这说来话长了。她莫名得不希望同学知道她结婚了,在她心里,早婚似乎是难以启齿的。今天没空,以后再告诉你。
我们会再见面吗?霍启智为她做完最后一个步骤,一脸期待的问。
这个嘛她开始打马虎眼。
不过是见个面而已,还要考虑那么久?你怎么变得这么彆扭?真不像你,你以前是那么活泼。霍启智疑惑道。
看着个儿高高瘦瘦、脸上有着几颗青春痘的他,她忽然好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校园时光。
我们当然会再见面!心念一闪,她改变了态度,爽朗得说道。反正顾熙尧从来不看她一眼,就算结婚也没有规定不能有朋友啊!何况霍启智还是她以前的同学呢。
真的?霍启智喜不自胜。那我休假时,可以约你出去玩吗?
就这么说定咯
冰梦穿上艳红色的旗袍,展露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大波浪状的卷发随意披散在她的玉颈上,她的肤质好,不需涂粉底就已经白里透红,因此她只涂上与旗袍颜色相称的艳红色口红,并稍稍修饰长睫毛和眉毛,她还涂上了艳红色的蔻丹,甚至连脚趾都涂,因为她穿了一双透明的高跟鞋,露出了十只脚趾。
她这身打扮跟总是喜欢担胸露背地炫耀身材的西方女人真有天地之别,但她仍担心自己真的可以在宴会上光彩夺目吗?
电铃声响起,宴会时间快到了,应该是顾熙尧来接她了,他昨晚一夜未归,她怀疑他是到“情妇”那里过夜了,但他还记得要回来接她,真不知是直是优、该哭该笑?
她深呼吸了下才开门,怯怯地站在他面前供他“鉴赏”
他的眼中发出奇异的光彩,她真是个绝代佳人,保守含蓄的穿着流露出一股属于中国女人的味道:落落大方。
楚楚动人的搭配,显得既性感又矜持,拿捏得恰如其分。
“可以吗?”冰梦挑起秀眉问。
“不差。”顾熙尧是吝于赞美的人,这样的评价表示他很满意了,只是冰梦可知这两字代表的意义?
“走吧!”意外的,他首次如绅士般的伸出手挽起她的小手。
她简直不敢置信他会如此温柔,他挽着她走向前方的白色宾士车,让她感觉好像身在梦境,她是灰姑娘,被王子捧在手心,宾土车变成南瓜车她希望午夜十二点永远不要来临。
丙不其然,冰梦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当她一进人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她身上。
她像精雕细琢的中国陶瓷娃娃,晶莹剔透的肌肤、乌黑亮丽的秀发,但却冷若冰霜,因为她拒绝了所有男士的邀舞。
她一心一意地期待要把第一支舞献给顾熙尧,可是他却忙着与美国上流人士打招呼、握手,却又不让她参与。
他是认为她毛毛躁躁、不懂礼仪吗?还是瞧不起她的瞥脚英文?她委靡不振的揣想着,殊不知顾熙尧不是不让她介入,而是刻意避免。
他并非不知道上流人士一些不堪入耳的传闻,他们喜玩“换妻”游戏,喜欢招惹朋友之妻,看上眼就来段一夜情,关系淫乱不堪。他们毫无廉耻的道德观念,以致生活物质虽富有,却比一般平民还卑劣。
他也疑惑自己为何要如此处心积虑的保护她,心念转动着,一直到他不得不带冰梦来和老杰克森认识。
“这是你的妻子?”老杰克森年纪很大,一手托着拐杖,但身边仍伴着祖胸露背的金发蓝眼美女。
“是的。”冰梦露出含羞带怯的迷人笑脸,令杰克森忍不住握紧住她的手。
“你长得真漂亮,这里的金发美女没有一个比得上你。”杰克森赞美道,又更加无法无天的抚摩冰梦的手臂,并揽住她的柳腰。“你浑身散发着东方女人让人难以捉摸的味道。”
彼熙尧并没有制止,还对冰梦解释道:“他就像你父亲一样慈祥。”
冰梦直想抽回手,却又不敢得罪杰克森。
他们聊了很多事,期间杰克森没有再作出逾矩的动作,反而像长辈般关心他们这对年轻夫妻。
“你说你出过严重车祸,伤了脊惟,现在好多了吗?”老杰克森关心地问。
“说到这,我就必须感谢我的妻子,她医好了我,让我的脊椎不那么痛了。”顾熙尧试图让老杰克森觉得他们夫妻恩爱异常。
“哦?”杰克森怀疑地扬起眉。
彼熙尧亲暱的看了冰梦一眼,这也没有逃过杰克森的蓝眼。
“我的妻子是按摩师,也是美容师。”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的手这么巧,”杰克森执起冰梦的手亲吻。“这双手实在很美啊!像奶油舱细致滑腻!想必你们一定是夜夜春宵啊!”他露骨地说道。
“您真幽默又直接。”冰梦笑得颇尴尬。
“我有荣幸请你跳支舞吗?”杰克森邀她共舞,同时手一挥,乐声便马上响起,是华尔滋圆舞曲。
“我不会跳舞。”冰梦口吃地说道,转头面有难色地看着丈夫,心底深怕破坏了这重要的宴会。
“我这老态龙钟的模样,岂能真的跳舞?”杰克森安抚道。“只不过是请你陪我到舞池里走走罢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无法说不?况且只是走走而已,她应该不会出丑的。她无助的望向顾熙尧,意外地得到他鼓励的眼神,这下她才放心。
她心甘情愿为顾熙尧做牛做马,于是挽着杰克森的手离开。
彼熙尧默默地站在远方,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只是不断抽着烟,隔着袅袅烟雾看着花花世界里的男男女女。
他的目光始终未离开过一身艳红的冰梦,此时她正和杰克森交谈,他纳闷他们在说些什么,这一刻,他竟然期待自己有“顺风耳”能偷听到他们的谈话。
那方的冰梦,脸色比烟雾还惨白,因为怎么也没料想到杰克森会直言不讳的问她:“你还是处女吧?”
她好像脚底生了根,动弹不得。
“我阅人无数,是不是处子,我用嗅都嗅得出来!”杰克森原本慈蔼的神色换上了恐怖狰狞的邪淫。
“我要你。”他单刀直入地说。“用你的初夜交换,我便资助你的丈夫建立新世纪航空站,否则一切免谈!”
冰梦的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
“你应该了解。你丈夫是多么期待能够再次称霸航空界”杰克森不断“诱之以利”
子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灰姑娘的美梦破碎了,她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世界里。
“得到杰克森的资助对你很重要吧?”冰梦失神的问。
此时,高速公路上的灯光让顾熙尧的表情看不份明,她怔怔地注视他炯亮有神的眼睛、唇型分明的嘴唇、挺直的鼻樑,他长得真像詹姆士﹒狄恩,令她深深地着迷。
彼熙尧冷漠的看了她一眼。
“你说呢?我曾经辉煌过,也曾经跌倒过,我不愿这样低潮地过一生,我力求突破,希望再创造另一个人生的高峰。”难得他今天愿意向她吐露一些心声,或许只是感谢她在宴会上可圈可点的表现吧!“放眼天下,航运是最难搞的事业,它所需的资金太庞大,我非得找几个世界首富来投资才行。只要杰克森肯资助我,那我就如虎添翼、如鱼得水了。”
“我相信你做得到,你有才气、有领袖气质、有商业头脑。”她崇拜的说。
“是我毁了自己。”冷不防,他目光中出现让人蚀骨泣血的忧伤。“是我一手导演了毁灭自己的悲剧,不然我现在一定是天之骄子,是“陆联航运”海外部的首脑,和你哥哥也会是永远的好朋友”
“就为了一个女人”冰梦失神地喃喃自语,女人真能毁了一个男人,但女人也可以拯救一个男人啊!她双眸发光地想着。
“放心吧!杰克森是个好人,今天他对我们很满意,我想他一定会履行承诺的。”她佯装自信满满的说谎。
“你一定会是航运界的明日之星,我对你有信心!”
“够了吧。”不料他却泼了她一桶冷水。“虚情假意的话我听太多了,反正人人都希望我死”他话中之意很明显,连你陆冷慈这样的至亲好友,现在不就处处要置他于死地?
“别这样说啦!”她颇无辜地小声说道。
“我有自知之明,这是我的报应。”他的眼神空洞,看得直教她的心颤抖。
车窗外,夜空深凝如墨,也唯有如此,才能衬出穹苍的辽阔吧!她不愿再想宏杰克森所说的话语,身心俱疲的闭上眼睛。
是不是处女,在这女权意识抬头的时代,还很重要吗?冰梦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试图厘清自己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
她的同学有很多都不是处女了,而她还傻傻地遵循令现代自主的女人感到可笑的贞操观念。虽然小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但她的天性很重视道德观,加上哥哥对她的家教很严,所以一直以来,她从不敢放纵,更不叛逆,到了青春期,对偷尝禁果也不感兴趣,毕竟她心底一直深藏着一个男人。
她希望当顾熙尧的新娘子,把第一次献给他,然后一生一世紧守着唯一的男人如今,她的贞节可能成为一项金钱交易的筹码!岸出贞操,她便能让顾哥哥再次成为世界航运的霸主。
她不是为了顾熙尧而活吗?只要他得意、快乐,她也心满意足了。
冰梦不断说服自己,这世界本来就已经是非不分了嘛!买卖贞操也见怪不怪了,为心上人这么做是值得的但她仍有很深的罪恶感,也良心不安,她想要再次得到顾熙尧的“首肯”
一样的早晨,顾熙尧一如往常正要出门,却惊讶地发现冰梦守在大门口,看到他便站了起来,慌慌张张地开口道:“我有事情要问你。”
她似乎一夜无眠,顾熙尧注意到她眼窝有很深的黑眼圈。
“什么事?”他口气不甚佳地问。
“我”她欲语还休,深知他会等得不耐烦,于是提起勇气问道:“你觉得女人是不是处女,重要吗?”
“大白癡。”没想到他的回答会如此不屑一顾。“不要问我这种跟你的人一样白癡的问题,我从来就不会在意你。”
“你也不在乎你的妻子是不是处女?”她的心瑟缩了一下,但仍执着地问道。
他一笑置之。
“笨蛋,你不懂察言观色吗?看不出来我现在急着出门吗?别挡着我!”他转移话题,不想再继续讨论下去。他的手握着门把,眼看就要推开门了,冰梦急急的把手按在他的手背上,哀求地说道:“求求你听我说,就这次,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快点说吧!”顾熙尧察觉到有丝不寻常,这才怒目瞪视她道。
“我知道自己什么都不好,功课不好、体育不好,只有品德尚可,长得也不好看”当她这么说时,他的目光竟逐渐展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柔,因为现在在他的心里,小冰梦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然后呢?”他的眼神飘向远方,不愿直视她。
“什么都不好的我,能当你的妻子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她的神情泛着一种骄傲笃定地说道。
“然后呢?”他残忍的撇过头。
“看着你成功,我心愿已足矣。”她癡情地说道。
“然后呢?”他的态度仍是淡然。
“我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在说这话的同时,她的声音竟是颤抖的。“我有一个朋友邀我去过夜,顺便替他按摩”
“随你便。”他最终无情的抛下这句话。
“是啊!”忽地,冰梦觉得自己好累。“反正你也不会管我的死活。”她背对着他,整颗心揪扯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狠狠地下了决心,任顾熙尧离去。
冰梦刻意打扮,但镜子里却出现一张悲伤的脸孔。她告诉自己要笑,但全身肌肉却仍僵硬,彷彿将赴刑场般。
她不知道是怎么来到杰克森的豪宅,直到站在雄伟豪华的大宅前,整个意识似乎才清醒过来。
女仆替她打开了门,并带领她走过弯曲长廊,直接来到杰克森的寝房。
面对赤裸躺在豪华大床上的老人,冰梦强迫自己要站得抬头挺胸。坦然无惧。
“你来了!”杰克森嘻嘻笑道。
“是的,毕竟没有人不为钱屈服。”她深吸一口气道。
“你只是为你丈夫筹钱罢了。”他不禁钦佩起她的勇气。“真是个情深义重的女人,我最爱始终如一的女人了。”杰克森像一团黑色旋风般将她包围,带她走向不归路。
“把衣服脱掉,让我品嚐你”他命令。
她逐一脱去了衣服,但当最后只剩下胸罩和性感小内裤时,她却停止不动了。
“快!”克森急躁地催促。“我要你全身赤裸地替我按摩,来!坐到我肚子上。”
“我”她流下了晶莹的泪珠,衣服如万斤重地扯不下来,她只得踉踉跄跄地走到杰克森面前,看着他的老迈身子,她突然觉得一阵噁心,她竟要跟他她好想吐,谁来救她?
她四下环顾,渴望见到顾熙尧的身影。
熙尧,为什么你不爱我呢?为什么你舍得把我拱手让给别人?
但此时此地除了她和杰克森以外,不会有任何人来救她,更别说顾熙尧了,她的神情有如世界末日来临般,眼看她就要解下胸罩了。
千钧一发间,厚实的木门传来急切的撞击声。
“谁?”杰克森不满的问道,冰梦赶紧借此机会想把衣服穿上,却被他严厉地制止。“这里的女仆都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不需要遮遮掩掩!”
“我”她只得柞在原地,用手环住胸脯,试图遮蔽自己。
“进来。”杰克森放心地叫道,认为进门的一定是女仆。
门开了,冰梦感到一阵天旅地转,因为进门的竟是她的丈夫顾熙尧,他的脸上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