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酒壑盛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作客小说网 www.zkxsw.com,最快更新芊泽花最新章节!

    祁烨望着她,她却不看他。

    她只是挣扎。

    她从来不会这样挣扎他,不会这样排斥他。

    “芊泽”

    祁烨黑眸微瞠,薄唇里淡淡的唤出一声。芊泽不理会他,推拒的更为厉害,祁烨慢慢的松开手来,她跳脱出他的怀抱,才开始平静下来。

    “芊泽?”

    他又喊了她一声。然而,女子只是低着螓首,默不作声,她握紧的小拳还搁在身子两边,仿佛随时都要准备作战一般。两个人咫尺之距,却是争锋相对。

    祁烨踏出一步,欲靠近芊泽,芊泽却反退三步,旋即抬头,森冷出声。

    “走开。”

    她的咬牙切齿,愤恨一时宣泄的淋漓尽致。

    夜已三更,烈风清冷。锦阳军部里万籁俱寂,倏地,三个高矮不一的身影越墙而过,宛如夜里蹿跃的飞鹰。他们身后一条迤逦十数米的火流,泷克带着银甲御林军一鼓作气便追了此地。他料想,祁明夏不可能弃营而去,若是时间狭少,再怎么掩饰,也定会露出马脚。

    营地外的守卫见泷克风风火火而来,吓的战战兢兢,忙上前抱拳跪地:“将军夜访,所为何事?”

    泷克这次理都不理,一脚把他踢翻,喝道:“别当本将的路,要是让刺客跑了,你一千个脑袋也不够砍!”那几人惶恐,忙开门让道。铠甲摩擦发出铿锵之声,一行御林军气势磅礴破门而入,径直就奔向祁明夏的营地。

    有两人堵在明夏寝屋之外,俯身鞠躬:“将军已歇息,泷克将军有什么事还是明早再来吧!”泷克冷哼一声,霍地抽出腰间的长剑,咬牙切齿道:“你知本将在做什么吗?本将在抓刺客,这刺客胆大包天,居然掳走今日问斩的死囚,若是延误了抓他们的时机,你们担待的起吗?”

    那两人乃是明夏亲兵,听罢面上波澜不惊,只淡淡回答:“小的自然是不敢,只是明夏将军的确已休憩”他说未说完,泷克早已不耐烦,以剑相抵,狠推他们一把。那两人趔趄两步,倒在一旁,泷克只是冷笑:“这一次,才不会让你们这些狗腿子,挡了爷的道!”

    踹开门来,泷克剑柄一转,锋芒直逼人心。他环视了一圈后,便掀开内屋的帷幕,正巧撞见正起身迎来的祁明夏。他一袭月白睡袍,摸样惺忪,看来已入眠已久。

    “泷克将军,夜里好兴致啊。”祁明夏不怒而威的说到,泷克定了定神,咧嘴一笑:“本将也是奉命行事,一再打扰将军,实在是不好意思。”他说时,却挥了挥手,两行御林军鱼贯而入,开始四处搜寻。

    祁明夏不加阻止,只是负手而立。

    泷克见他没有一丝凌乱失措,心底生疑,乌溜溜的眸子转了转,说到:“将军,今夜可有外出?”

    祁明夏若无其事拍拍胸间的散发,说到:“我夜里看了会儿书,哪也没去,不知皇城里今夜又有了刺客。”泷克听罢笑道:“今日,景王爷祁澈问斩,你和他曾是情意深重的兄弟,怎地不去看看?”

    “将军也知说是曾经了。他竟已有谋反之意,我祁明夏怎会和他同流合污?”祁明夏话里密不透风,泷克心觉自讨无趣,踱了踱步子等待搜寻结果。半盏茶的功夫后,几个鳞铠侍卫上前禀报,泷克一听,哪知,又是一无所获。

    “废物!”他怒瞪双眼,一脚踹在那侍卫身上。那侍卫忙求饶:“将军,营地里该搜的地方都搜过了,什么也没有发现!”

    泷克不信,有些恼羞成怒的说到:“我见那刺客就是往这来,怎会出错?”

    “将军可是看走了眼?”

    说话的人正式刘钦,他信步缓缓而来,走道祁明夏身边,怒道:“你好大胆子,上一次明夏将军让你放肆了一次,你居然还敢莽撞的闯第二遭。你分明就是嫉恨我家将军,识相的赶快出去!”

    他甩袖赶人,泷克没寻着人又接到逐客令,一时面子上极为难堪。他不死心,脑子里飞速运转:怎么会有此等快的手脚,他们把祁澈藏哪里去了?

    想时,他突地灵光一现,冲着手下问道:“你可是什么地方都查过了?”

    那人惶恐,忙不迭回应:“是的,将军,营地的每一个地方都搜过了,除了,除了”他结结巴巴没了下文,泷克很甩他一巴掌,呵斥:“除了什么,快说!”

    “除了,郡主闺房!”

    云翘拨开男子的额发,小脸上焦急不已。她正着手于为他变装,只是时间有限,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完成。祁澈已醒了过来,他面无表情,任由云翘一再嘟囔抱怨:“你还要不要命了,别动,给本秀安分点!”

    祁澈似乎很排斥云翘的靠近,他缩在墙角,埋着脑袋。云翘气的七窍生烟,连连跺脚:“你这小子,怎的如此不知好歹。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寻你吗,到时候闯进来,你还不被活活剐了?”

    她说时,又粗蛮的往祁澈脸上刷上一层黏糊糊的浆水。祁澈眸眼低垂,竟一摆手把云翘手中的瓷碗掀翻。云翘一双清眸倏地红了,抓起一旁的剪刀说到:“你这样对本郡主,你信不信本郡主杀了你!”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般委屈,这人把她一片好心当作驴肝肺!

    “走开,我不要你管我的生死。”

    祁澈心如死灰,薄唇轻启,语色里冷漠之极。云翘一怔,噘着嘴望着自己尴尬的手,她气恼的‘哎’了一声,旋即把剪刀一抛,竟好生相劝起来:“好啦好啦,你听话好不好,我动作很快,而且也不疼的。”她像哄孩子般,又凑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