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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情形,无须继续,月亮早已亲身经历,无法忘却:老妈归来,现太阳失踪,勃然大怒,全家人疯一般的四处寻找,无果。
回视至此,月亮心痛不已:原来五岁那年的意外,罪魁祸并非自己一人,还有云霄。细察之下,此事却并非他故意而为之,他根本不识人贩子。
至于他缘何欺骗太阳,虽时隔多年,月亮依然能准确猜出个中缘由。
在那之前不久,月亮曾与云霄闹过矛盾,甚至为此大打出手。那次,他颜面扫地,必恨她入骨。此番举动,想必他正无处撒气,欲将满腔愤怒施加于太阳之身。本意将太阳拐至偏僻角落,吓唬月亮一番,却没想到弄巧成拙,竟被坏人钻了空子,趁机将太阳拐走。
论起云霄,作为邻居,二人虽从小一起长大,太小之时却并无记忆。最初的记忆便是源于那次打架斗殴事件。
那一年,他们五岁。
那时,月亮还是小屁孩一枚,少不更事的年纪,甚至分不清男女的差别。
那时,云霄还是个小胖子,肉嘟嘟的脸颊,好似肉包子。月亮总揶揄他:跑起步来全身皮肉随之颤抖,若大木桶般滚来滚去!
每日里,耀武扬威的手持各色零食和玩具,他带领一群小屁孩四处晃荡,跟皇帝游行似的,满脸荣光,尽是骄傲。
没办法,谁让人家投胎时眼明心亮,落了个好人家呢?他家境富裕,拥有种类繁多的零食与玩具,月亮闻所未闻,只巴巴的眼馋心痒而已。
那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月亮带着小跟班太阳外出玩耍。
一群小伙伴在一起玩耍,年龄差不多,约莫五六岁光景。其中包括云霄。
眼见他们耍的不亦乐乎,热火朝天的样子,月亮走过去,低眉顺眼的语气。讨好的恳求:“云霄,让我和太阳加入,和你们一起玩,好不好?”
云霄上下打量着月亮干瘪的小身板和她脏污不堪,已分不清颜色只依稀可辨的花衣裳。推搡一把,不耐烦道:“小屁孩,一边玩去。”
一个趔趄,月亮差点摔倒,后退两步,方才稳住脚步,欲上前理论,别看她个头不如他,没他健壮,打起架来。她未必输给他。
身后的太阳扯住她衣襟,阻止她前冲,她有些生气:“太阳,你干嘛?”
太阳用可怜兮兮的小目光盯着月亮,小声道:“姐姐,他们人多,我们肯定打不过,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我们。”
月亮思来想去:言之有理!
虽心有不忿,却深谙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不再坚持。领着太阳一边玩去。
只见云霄与众人商量着什么,不一会便离开了。出于好奇,月亮带领太阳悄然尾随。
一帮男孩已至小河边。
只见河水潺潺的流淌着,轻快的奔向远方。河水并不深。于几岁的孩子而言,却是深不可测,没至膝盖。
孩子们站立河边,面面相觑,巴巴的注视河对岸随风飞扬的长芦苇,那是他们的目标。此行的目的地。然而,眼见清澈的河水生生阻断去路,却是无人敢当其冲。
大家你推我挤的,有孩子提议:“云霄,你是我们老大,你去吧!”
正当云霄踌躇间,恰逢月亮二人前来,眼见这群不久前生龙活虎不愿让她们加入玩耍的男孩,此时一个个若霜打的茄子似的,蔫蔫的,没了脾气。
顾不得喘口气,也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勇气,月亮好似勇士般站出来,应答:“我去。”
一边举起手,生怕云霄跟她抢似的。那厢,云霄早已傻愣住,却并无此意。
身后的太阳拉她衣角,劝着:“姐姐,被妈妈知道,会揍你的。”
这次,月亮用力掰开太阳的小手,不耐烦道:“你不说,她怎会知道?”
末了,不忘一脸凶相地吓唬太阳:“回家不许告诉爸妈!否则,下次不带你出来玩耍。”
太阳唯唯诺诺的答应了,独自站在岸边,蹲下来,托着腮,等着自己的姐姐。
月亮心里那个得意:哈哈叫你们欺负我,叫你们瞧不起我,让你们瞧瞧我的厉害。
她飞快的脱掉鞋袜,挽起裤脚,不忘谈判:“若我帮你们至对岸取来芦苇。从此以后,你们便认我当老大,如何?”
此刻,那群墙头草对于芦苇的渴望已越一切,纷纷表示同意:“好。”
见此情形,云霄不乐意了:这群见利忘义的混蛋!明明他才是老大!怎会一眨眼功夫,不过一条河几根破芦苇而已,他的兄弟们竟将他抛弃,离他而去?他的零食,他的玩具白白分享与他们了!
越想越不甘心,云霄羞脑成怒,甩出话来:“谁怕谁,去就去,比比谁快。”
一边说着,云霄疾动作,却还是迟了一步。
月亮已率先一个箭步冲进水中,试探着趟过而行,顾不上没过膝盖的河水依旧冰凉的扎人,冲破河水的阻力,缓缓前进,一边注意着脚下沾满青苔的鹅卵石,至于脚下石块坚硬锋利的棱角刺扎于脚心,她强忍着疼痛,此刻必胜的信念支撑着她去向对岸。
饶是小心翼翼,依旧抵挡不住湿滑的侵袭。
扑通她一下子扑倒跌进冰冷的河水之中。
哈哈。
岸边的男孩子一阵哄笑。
云霄更是借此嘲讽讥诮:“怎么样?依我所言,女孩子便是如此没出息,一点小事都做不了。你们瞧月亮摔了个狗吃屎,便知此言非虚。”
这会子,冰冷的河水凉透月亮的小身体,却并未浇息她体内熊熊燃烧的愤怒之火,相反,越烧越旺。
她回头怒瞪岸上的男孩子,大声训斥那帮不知死活的家伙:“笑什么笑?有本事自己下来!”
这下子,岸上的孩子们吓的缩了缩脖子,无人敢吱声。
刚好云霄经过她身边,用蔑视的眼光盯着她,未有拉她之意。怒火中烧,一个恶念闪过脑海,她矫健的伸出双臂,一把抱住他小腿,本就踉踉跄跄的云霄被她拖拽着,身体后仰,任凭他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拼命平衡身体,楞是无济于事,他笨拙的胖身体直直的倒入水中。
嘭水花四溅!连隔岸观火之人亦未能幸免,被打湿衣衫。
哈哈眼见诡计得逞,月亮开心不已:叫你们看热闹!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