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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凝回过头,惊骇地发现凌琅竟然用枪瞄准了杨阳的后脑勺
“你要干什么?”依凝喊起来。
“我要崩了他!”凌琅咬着钢牙,星眸闪过深刻的恨意。
这个该死的杨阳,如果不是他杵在他和依凝之间,此时此刻就不会如此纠结痛苦!
“不要开枪!”依凝松开了紧箍住杨阳腰部的双臂,她回过身护住杨阳,对凌琅喊道:“你要开枪就先打死我好了!”
凌琅持枪的手有些颤抖(气的),胸腔似乎要爆炸,怒道:“这个小子就会假扮可怜,我让他到阴间去接着装!”
“杨阳受伤了,因为你!”依凝失控地冲着凌琅尖叫:“你这个凶手!你毁掉了他一辈子的幸福,还有脸说他装可怜!”
“靠,你能不能说清楚他到底怎么了!他妈的到底什么地方出了毛病?”凌琅简直要抓狂,难道一时的无心之过要付出终生的幸福做代价?
依凝无法说出杨阳的实情,她只能硬起心肠继续驱逐凌琅:“你走吧!”
她居然笃定他不会开枪!凌琅垂下持枪的手臂,一口气嗝在胸臆无法发泄出来,气得胃疼。
“我求你了,你走吧!”依凝走过来拉住凌琅的胳膊,她却是为了将他赶出去。“这辈子我都是杨阳的人!以后,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和他的正常生活!奶奶要见臭臭,我答应,不过要缓两天,我稳稳情绪,会亲自带着臭臭去见她!”
依凝推凌琅出门的时候,杨阳很自觉地闪身让开门口。看到凌琅好像要杀人的目光,他却嘴角绽露浅淡的讥讽。
情敌狭路相逢,分外眼红,哪怕凌琅的目光再可怕,到底他还是无法当着依凝的面崩掉杨阳。
就这样,在杨阳胜利的浅笑里,凌琅被扫地出门!
*
赶走了凌琅,依凝脊背抵住门板,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顺着门板缓缓滑落,双臂抱起膝盖,像个失去心爱芭比的伤心小女孩,嘤嘤低泣。
杨阳蹲下身,握住她的肩膀,声音很落寞:“我很难过!”
听到他说很难过,依凝不能再哭下去。她连忙擦干泪水,抬起头安慰他:“今天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杨阳,我们结婚吧!”
*
陈奕筠发出满足的低叹,他覆在穆嫣的娇躯上,恨不得跟她融化为一体。风停雨歇时,心里有些遗憾不能再跟她多享受一会儿**之欢。
穆嫣的玉颈、胸口布满了欢爱的痕迹,绵软的身体承受着他的矫健身躯,无力推开。
吻,像羽毛般落下,细细密密地落遍她的全身,传递着他对她的眷恋不舍。
“嫣,我很想你!”在他们最亲昵的时候,他俯在她耳边说了句最亲昵的话语。然后,他甚至不敢对视她的清眸,扭头去嘬吻她的玲珑。
“嗯,”穆嫣含糊地低吟,她的身体都要散架了。她不知道陈奕筠到底多久没有碰过女人,欢爱时像头饥饿的野兽,几乎要将她撕碎。
“以后留在我的身边!”陈奕筠伸出大手抚摸她云雾般的秀发,她还这么美,美到令他心醉疯狂。“我可以帮你达成心愿,把你捧成名画家!”
穆嫣缓缓睁开清眸,却流露忧伤。这算是一种交易吗?
“我把一幢别墅过户到你的名下,再把画廊买下来送给你好不好?”陈奕筠试探地问她,幽深的眸子充满了希翼和期待。
她没有回答,而是轻推他健硕的胸膛。“放我起来。”
真舍不得放她起来,真想就这么把她压在他的身下一辈子!陈奕筠这样想着,却不得不放开她。
修长的健腿仍然挑衅地压着她,他啃着她的香肩,邪魅柔语:“嫣,你的裸(蟹)体真性感!”
穆嫣用手臂掩着胸口,推开他的长腿,赤着脚捡起散落满地板的衣服。
好在衣服没有撕破,她在他灼热的目光注视下慢慢穿起。
陈奕筠只是套上了条裤子,仍然裸着结实健美的上身,伸手拿过火机“叭”点燃了一支香烟,慢慢地吸着。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还有欢爱后**的味道。
穆嫣俏脸绯红似霞,刚刚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娇躯更加丰润,增添了几分妩媚。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她专注地整理着自己,他专注地看着她。
直到房门再次被推开,主编走了进来。
很明显意识到刚才发生过什么,主编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过看待穆嫣的眼神有些变化。
“穆小姐,什么时候继续工作?”主编趁着投资人把画家伺候高兴的机会,忙提出了自己最关心的工作问题。
不等穆嫣回答,陈奕筠抢先开口道:“她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让她休息几天,把状态调整过来再工作!”
“噢,好,好的。”主编仔细看了看陈奕筠的脸色,讨好地笑了两声。
*
穆嫣离开的时候,陈奕筠紧跟着出来,他伸出大手揽着她的纤腰,主动说:“我送你回去!”
“不必!”穆嫣拒绝了,神色冷冷的。“我想一个人随便转转!”
她搭上了一辆出租车,在男子悻然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
*
陈奕筠开车一直追着那辆出租车,其实他很忙,还有一大堆事务等着他去处理。可他鬼迷心窍般,正事不干,却满大街追着一辆出租车到处跑。
穿过两条街,那辆出租车停在了药店门口,穆嫣下车径直进了药店。
潭眸顿时寒冽如冰,陈奕筠抿紧薄唇,简直想冲上去抓住她当场掐死她!
骨节分明的大手紧捏着方向盘,好像握着穆嫣的骨头,准备捏碎!
等到穆嫣从药店里出来,只见她剥了两粒药片,连水都没有喝,直接干咽下去。
*
穆嫣剥了两粒紧急避孕药,连水都没有喝,直接干咽下去。
上次流产的阴影令她至今难忘,她坚决不要再意外怀孕。
干咽下药片,两滴泪水跟着落下来,她抬手准备擦干眼角,却看到陈奕筠阴沉着俊脸,正用要杀人的目光注视着她。
手里握的药盒不小心掉落到地上,她弯腰想捡起来,却被对方一脚踩住。
穆嫣知道自己再次惹怒了陈奕筠,但没办法,她只能这样!如果不采取避孕措施,就有可能再次重蹈覆辙。
慢慢直起身子,穆嫣站在暴怒的男人面前,沉静得像一泓泉水。
“穆嫣,你就这么不情愿给我生孩子!”除了愤怒,更多的是伤心和挫败,陈奕筠怎么都想不通,他到底哪里比不上胡大伟。
她给胡大伟生了一对双胞胎,却狠心打掉了他的孩子!她宁愿跟胡大伟同居都不愿让他碰,每次都是他半强迫半诱哄,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太无耻。其实,除了她,他从没有强迫过任何女人。
哪里用得着强迫,只要他勾勾手指,数不清的女人排着队往他的怀里钻。唯独她,总是被强(蟹)暴似的,满脸不情愿。
好,这些他都可以忍!但今天两人刚做完,她就跑到药店买紧急避孕药,生怕再怀上他的孩子!真他妈的他想杀人!
穆嫣默默地承受着陈奕筠的愤怒,并没有解释什么。这一幕她早该料到的,却仍然选择留在临江,怨得了谁!
她后退一步,什么话都没有,转身欲行。
“站住”!陈奕筠哪里容她就这么走掉,铁掌攥住她的皓腕,将她拖拽着上车。
“你要带我去哪儿?”穆嫣被他硬塞进车里,花容失色,拼命挣扎。她不能再跟他保持这种暧昧的关系,不能再这么下去。
“把你掐死埋掉!”陈奕筠给她绑上安全带,然后恶狠狠地甩上车门!
*
车子行驶到今天工作的地方停下,那条小巷如此古老,盛载了青春的酸酸甜甜,此时竟然令他们不禁潸然泪下。
穆嫣已经哽咽泣不成声,她转过娇颜不想让陈奕筠看到她脸庞上泪水。
“很多时候,开着车,我不知不觉地就转到了这里!想起你我相逢的那刻,那时的你真是美极了!”陈奕筠回忆着往昔,俊美的脸庞笼着一抹温柔。
那时的穆嫣,清纯靓丽,让他第一眼就深深地喜欢上。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当穆嫣因为他撞掉了她怀里的书本对他怒目而视时,他用桀骜不驯代替脉脉含情挑衅地看着她。
从那天起,他就迷上了她。她的一颦一笑,都刻进了他的心里,这辈子都再也忘不了。
他跟踪她,向朋友哥们打听她的名字,最后知道她是附近t大的在校学生。
放学的时候,他骑着电单车堵在校门口等她。她不理,他就厚着脸皮纠缠。
那么美好的年华,那么美好的她,那么美好的爱情!
沉默好久,穆嫣抽出纸巾再次揩净泪水。她问他:“你还爱我吗?”
这句话问出口,她发觉自己的可笑。她多大了,以为还在十**岁的年纪,居然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我不知道!”陈奕筠幽邃的潭眸凝视着小巷口,似乎仍然沉浸在往事中没有苏醒。
“我还爱你!”穆嫣突然对他冲动地喊道:“我一直爱着你!”
这话太有震憾力,陈奕筠回过头,眼神明显有些惊讶。
“所以我更不能接受这种有性无爱的关系!”穆嫣喊出了压抑心底许久的心声,她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庞,让泪水从手指缝里流出,不想再向他暴露自己的脆弱。“你早就不爱我了!其实,你不肯放过我是因为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而已!你只喜欢我的身体,你不再爱我!”
陈奕筠怔了怔,他不知道穆嫣说的对不对,不禁蹙起俊眉深思这个问题。
“放过我吧!求你了!如果只是想满足你的身体,你可以找其他的女人,这个游戏我玩不起!”穆嫣以手掩面,索性吐露自己所有想对他说的话。“那本画册我画不了!你找来那样两个模特,在这种地方,你以为我的心是铁打的吗?我怎么可能还能心平气和地画他们,怎么可能!”
当她看到男孩飞扬跋扈地骑在电单车上睨着蹲在地上捡书本的女孩,她的手一直在抖,别说画画,就连写字都歪歪扭扭。
作画需要一颗平和的心,她没法达到那种境界,所以她做不到!
陈奕筠听着穆嫣的苦诉,似乎把她的话听进去了。良久,自言自语地低声道:“你不画,我找别人画,总之我要见到那本画册!”
他也许有严重的偏执症,否则也不会对穆嫣念念不忘多年。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爱还是因为占有欲或者男人的自尊心等等因素作祟,反正,他就是无法忘记她。
“你肯解除合约?”穆嫣总算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内容,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情。画下去,她无能为力。解约,她付不出违约金。
“解约?”陈奕筠好像有些奇怪她的提议。
“是啊”!穆嫣小心奕奕地,甚至微微含着央求:“我画不了,真得画不了!看到他们,我的手就打颤!”
陈奕筠微勾唇角,潭眸定定地凝视着她,说:“我让别人画,署你的名字!”
“不!”穆嫣断然拒绝“我不要用枪手!”
她的画虽然并不名贵,却都是她一笔一画绘出来的。从没想过让别人画画署她的名字。这种不劳而获的事情,她不做!
“行呐!”好像早就料到她会拒绝,陈奕筠慵懒地伸出大手:“赔给我一百万!”
“”“没有钱就算答应了!”陈奕筠拍板决定。
“”她还有拒绝的权利吗?或者说她还有拒绝的资本吗?
*
第二天,依凝硬着头皮去警局上班,做好了被开除的心理准备。
果然,点过名字之后,钱绍华对依凝说:“林局让你去趟办公室!”
依凝脸色一苦,也没多问什么,就步出队列。
钱绍华拽住她,悄声提醒道:“听说你昨天执行任务的时候又惹麻烦了,小心点儿!”
“咳,我知道了。”自己闯下的祸,当然自己最清楚!
*
敲敲房门,走进办公室,林雪表情严肃地早就坐在那里等着她。
依凝无精打采地走过来,说:“是不是那个老裘棍来告我的状了?”
昨天,一气之下,她把交警的工作背心脱下来砸到老裘棍的脸上时,就知道今天会有多大的麻烦。
林雪紧蹙秀眉,说:“交警支队副队长投诉你玩忽职守,执行任务时间居然擅离岗位自由活动去了!这还不算,更严重的是,你居然不服管教,袭击殴打警官!”
“”依凝听得头皮发麻,这么多顶大帽子不停地扣下来,她要如何翻身呐!
“顾依凝,你难道真不想做警察了?”林雪恨铁不成钢,觑着她摇头。“你现在还在留待观察的阶段,不好好表现立功,还弄出这种影响恶劣的事情来,你说,怎么收场好!”半晌,依凝垂头丧气地道:“我没殴打他!老裘棍在污蔑我!”
“裘副队长是你的临时上司,你就应该服从管束!捅下这么大的娄子,你打算怎么着吧!”林雪把手里的签字笔重重一摔,以示生气。
“林局,我还能保住警服吗?”依凝只求能保留警籍,她实在不想脱下警服。
“这要看你的态度!”林雪冷着俏脸,说:“你先写一份检讨,深刻些!交到我这里来!怎么处理,等候消息!”
*
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塞牙缝,放屁砸脚后跟,依凝衰到家了。
偏偏,这么衰的时刻,她居然给凌琅那货打电话,真是贱啊!
“喂?”清冷淡漠的男音,好像距离她十万八千里以外,完全不带任何感情(蟹)色彩。
“凌琅,”依凝是个守信用的人,也是容易心软的人。听说凌老太太要见臭臭,她不忍拒绝,不过是有前提的。“中午下班我带着臭臭去奶奶,如果你单独带走他,我不同意!”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钟,她能想象凌琅的脸色不会好看,却万万想不到他竟然做出这样的回答:“我让阿九去接你们!”
“”她以为他会亲自来!
依凝硬是没有说出话,然后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气得牙疼,严重上火!依凝拿小镜子咧牙照了照,果然牙龈红肿。
将小镜子丢到一边去,她直骂自己真叫贱!明明是他有求于她,反过来,她巴巴地凑上去似的!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更可气的还在后头,等到中午下班,阿九果然早在警局门口等着她。还是板着张冰山脸,索性连声嫂子都不叫了。好像他不是来接人的,而是来搬运货物的。
依凝捂着腮帮子,赌气不理睬阿九,两人较劲般谁都不说话。
到了家,依凝上楼抱了臭臭,然后跟家人说明自己要陪着臭臭去见凌老太太,午饭就不在家里吃了。
当然无人反对,杨阳甚至问她,要不要他陪她一起去。
这个孩子,有时候热心得太过火。这种事情方便一起去吗?万一凌琅那厮兽性大发又拿枪指着他怎么办!
当然,依凝拒绝得很委婉。“凌老太太不太喜欢见陌生人。”
“那好吧,自己多注意些!”杨阳伸手轻抚她的肩膀,好像她要去闯龙潭虎穴。
*
抱着臭臭下楼,阿九还保持固定的姿式坐在那里,冰山脸看不出什么情绪。好像就算在这里等到天黑,他也不会急躁上火。
依凝对其严重不满,便忽略了向臭臭介绍阿九的环节,一言不发地坐上车。
阿九的车技一流,而且开的车闯红灯没人敢拦,用不了多久就到达云海大酒店。
作为云海大酒店的贵宾客户,有专门指定的贵宾停车区,不必为了寻找车位浪费时间。
车子停下,阿九带着依凝母子俩乘坐贵宾电梯。
不过在电梯里,阿九总算对臭臭表现出几分兴趣。
“长得很像琅少爷,就是眼睛不太像!”阿九对臭臭的外貌作出中肯的评价。
依凝冷着俏脸,没理睬他。
阿九并没介意依凝的冷漠,好像她的态度并不能影响他什么。趋近几步,阿九的俊目亮起暖色,赞道:“小少爷很可爱!”
狗嘴里吐象牙了!依凝脸色稍缓,开腔问道:“凌琅呢?”
“不知道。”阿九如实答道。
“不知道?!”依凝尖叫起来,分贝让臭臭都为之侧目。
阿九淡定地没捂耳朵,用平和的语气回答她:“琅少爷的行程并不需要向我汇报。”
依凝真被这张扑克牌脸给打败了,忍无可忍地吼道:“我带着臭臭去见奶奶,难道他不在吗?”
“少爷不在!”阿九证实了她的猜测。
“”依凝哑然,几乎想抱着孩子立即下楼!
她真是贱啊!没事得瑟什么嘛!巴巴地抱着孩子跑来,人家连影都没露!
气得半晕,电梯停下,她都忘记出来。
“嫂子,门在这里”!阿九用平仄的语气提醒她。
“”依凝的俏脸由青转黑,阿九什么意思,以为她晕到连门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怎么迈出电梯的,她都忘记了。只记得自己歇斯底理地冲他喊:“我要回去!”
“可以。”阿九很痛快地答应了,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但在她准备转身的时候,要求道:“请把小少爷留下,老太太要见他!”
言下之意,她可有可无,重要的是臭臭。
依凝的倔脾气上来,无人能敌。她强咽一口气,抱着臭臭转身就走。
却见去路被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拦住,他们抱着臂膀将电梯门堵上,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电梯,包括依凝。
“走开!”依凝气得要掉眼泪,但莫斯克不相信眼泪,眼前的这些大块头们显然也不相信眼泪。
“嫂子,别闹腾了!”阿九像征性地劝了一句:“不留下小少爷你别想走,留下小少爷你又不放心。依我看,你还是抱着他去见老太太吧!”
*
凌琅**着上身,坐在宽阔明亮的落地窗前慢慢抽着烟。他的烟瘾并不重,只有在极度懊恼或者伤心的时候,他才会吸烟。
深邃的星眸映着窗外枝叶繁茂的梧桐树,幻影莫测。沉寂的他有种别样的忧伤,令人心疼心碎。
袁秋几乎忍不住落下泪,她极力控制着情绪,才没有扑进他的怀里痛哭。
此时,她正在帮他清理背部的伤口,细心地搽着药。因为他拒绝注射点滴,又不肯口服药,只能采用按时涂抹药物的方法来治疗。
这种治疗方式效果缓慢,愈合起来很费时间。
不过,袁秋很喜欢照顾他,这是她照顾植物人丈夫体会不到的欢乐和满足。
“琅,脊背还疼吗?”袁秋轻轻吹着化脓的伤口,美眸盈泪,楚楚动人。
凌琅不语,他好像根本听不到袁秋在说什么。
于是,袁秋很识趣地改变了话题。“依凝带着孩子去见奶奶,你好歹应该到场陪陪她,不然她”
“她不会愿意见到我!”只要想到依凝一次次对他的无情驱逐,凌琅就内伤。那种伤痛,他不想再体验,也不会再看到她嫌恶的目光。
“唉!”袁秋轻轻叹气,自言自语地道:“不要责怪她,每个人都选择自己所爱的权利!”言外之意,依凝因为移情别恋爱上了杨阳,才对凌琅如此厌恶排斥。
凌琅再次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
依凝抱着臭臭,在阿九的带领下进到凌老太太居住的豪华总统套房里。
连番受到刺激,依凝的情绪很偏激,甚至见到凌老太太的那刻,她的脸上都没有丝毫的笑容。
“凝凝!”凌老太太在特聘护士的扶持下站起身,惊喜地向着依凝母子走去。
依凝眼眶一红,却扭过头,没有说话。
凌老太太走到她的身边,见依凝的神色,知道在赌气,肯定跟自己的孙儿凌琅有关。她问旁边的阿九:“琅琅呢?”
“琅少爷有事出去了!”阿九回答道。
“真是的!”凌老太太对着阿九责骂自己的孙子。“今天凝凝带着我的小玄孙儿过来,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得放下,居然如此冷落这娘俩儿,奶奶都看不过去!”
依凝心头一暖,鼻子却酸酸的。奶奶果然一眼看透了她赌气的缘由,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
“给我拨他的电话,叫他立刻回来!”凌老太太对阿九吩咐道。
阿九提起移动电话,慢吞吞地拨着凌琅的号码。
“不必了”!依凝阻拦道,她对凌老太太解释:“是我不让他过来的!”
“噢,”凌老太太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呀?”
“我不想看到他!免得彼此难过!”依凝将臭臭抱到老人的面前,勉强牵起唇角,说:“奶奶,你看看臭臭,他七个月了!”
凌老太太早就迫不及待地想抱玄孙儿,无奈依凝的脸色和情绪不好,她只有先斥责自己的孙儿哄着依凝高兴。现在见依凝主动把孩子抱过来,不禁喜出望外。
枯瘦干瘪的手指触摸着孩子娇嫩的小脸,微微颤抖。凌老太太喜得老泪纵横,对依凝说:“凝凝,谢谢你为我们凌家生下这么可爱的后人!”
依凝紧咬唇瓣,心里五味俱杂。
小护士推来了婴儿车,把臭臭放进车里推着,以便凌老太太好好看她的宝贝玄孙儿!
凌老太太的身体还有些虚弱,被医生告之不能抱超过一公斤重的宠物。臭臭的体重远远超过最高承重的十几倍,所以她就算再喜爱玄孙儿都不能抱他。
祖孙俩逗着臭臭玩耍,臭臭两只小手攥着婴儿车的扶手坐起身,快乐地拍打着案面,那些漂亮的触摸玩具便发出悦耳的音乐。
“七个月大的孩子坐得这么稳呀!太棒了!”凌老太太越看越喜欢,发出惊喜的赞叹。
依凝的话并不多,不时打量四周。她以为凌琅会出现,没想到他竟如此绝情。
心,拔凉!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听到凌老太太对臭臭惊喜的赞叹。
“臭臭,叫祖奶奶!”凌老太太拿着玩具飞机诱惑孩子。她亲自用遥控板指挥飞机在宽阔的空间翻飞滑翔,享受弄饴之乐。
臭臭挥舞小手要那只摇控板。小家伙很聪明,知道拿到遥控板就可以控制飞机。
“想要吗?叫祖奶奶!”凌老太太执着的程度令人哑然失笑。
才七月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叫奶奶呢!甚至,依凝都没听他叫过妈妈。
臭臭嘟起小嘴巴,看来对于凌老太太提的条件有些不满,但他又实在对那架遥控飞机感兴趣。这只飞机比杨阳爸给他买的那只相比较,又大又漂亮,而且飞得更高更稳,他很喜欢。
几经思忖,为了得到喜欢的飞机,臭臭不太情愿地喊了声:“奶奶!”
这声奶奶喊出来,大家都被震憾了!七个月大的孩子居然会叫奶奶,实在罕见。
凌老太太喜得眉开眼笑,抱着孩子连连亲吻,叫着:“祖奶奶的宝贝小心肝哟!你怎么这么可人疼!”
依凝嫉妒不已,这臭小子,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叫过她一声妈妈呢!
如愿拿到了遥控板,臭臭兴味盎然地按着上面的键,虽然有些手生,不过相信凭着他的智商,很快就能搞清楚各个按键的用途。
木办法,大人可以阅读说明书,小孩苦逼不认识字,只能自己慢慢摸索了。当然,杨阳爸在就好了,他是最了解小孩的爸爸,会手把手地教他。
看着臭臭兴致勃勃地玩着飞机,凌老太太总算舍得转过头将目光移向身旁的依凝。
依凝心事重重,完全没有当初的活泼开朗,整个人看起来落落寡欢。
一个婚姻不如意的女人,通常会出现这种落寞的神色。凌老太太是过来人,当然对一切都洞悉如镜。
凌老太太和依凝分别坐到两张轻巧舒适的藤编椅里,面对着面,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凝凝,你跟琅琅到底怎么回事?奶奶自认这双老眼还没有昏花,看得出来你对他仍然有感情,他对你更不必说!何况,你们还有臭臭这么可爱的孩子,为什么闹到非要分手的地步呢?”
这要如何要跟老人解释呢!依凝沉吟了许久,却反而给老人说起一件往事。
“小时候,家境并不宽绰,爸爸给的零花钱都要省着用。有一年,我过生日。爸爸给了我五十块钱,让我自己去礼品店里选择礼物。”
“礼品店里琳琅满目,我一眼就喜欢上了一只漂亮的水晶天鹅!走过去拿起它的时候,由于太激动,不小心把旁边的瓷娃娃给蹭到地上摔碎了!”
“于是,我掏钱买下了那只瓷娃娃,虽然我真正喜欢的是水晶天鹅!”
讲完了这件事情,依凝伤心地垂眸,没有勇气再去注视老人的眼睛。
半晌,只听到凌老太太的声音问道:“你是为了另一个不小心被你弄坏的男孩才离开琅琅的?”
依凝没说话,低头默认。
“琅琅知道这件事情吗?”凌老太太问道。
依凝点头,心下黯然。她还没有告诉老人,那个瓷娃娃其实是被凌琅弄坏的,她却需要替凌琅埋单。
“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不过有时候某些事情并不像你小时候想得那么简单,当然就不能以你小时候处理事情的方式来解决!以为买下了瓷娃娃就是对他负责,那你知道瓷娃娃他愿意被你买下来吗?”
凌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语让依凝深思:杨阳可愿意做那个被她买下的瓷娃娃?
*
想不到自己警籍总算保住了,幸亏林雪央求她的老公梁峻涛费力打点关系,压下了开除顾依凝的申请。
正巧,打听到林雪准备休假回北京给儿子默默过三周岁的生日,依凝决定送件礼物给默默,略表她对林局和梁首长的感恩之心。
开着警用三轮车,来到玩具店。进到里面,看着琳琅满目的货物,她不禁再次想起自己给凌老太太讲的那个故事。
大眼睛笼满雾气,她走到货架前,逐一看过去,好多孩子们喜欢的玩具。
三周岁的孩子,应该喜欢手枪飞机小火车之类的玩具吧!依凝向着那些男孩玩具觑过去,看中了一款仿真玩具枪。
超仿真的外形,大小却按照孩子的手掌比例设计的,真皮外套,外赠一棱子弹。
依凝伸手探向那只玩具,却被另只绝美的大手抢先拿起。转头,见凌琅站在她的身边,正拿着她相中的玩具手枪端详。
凌琅竟然来玩具店做什么?他肯定是看到她进来,跟着进来的!专门跟她对着干,故意气她!
咽下一口唾沫,顺便咽下了冲口而出的不逊之言。其实,她很想骂他几句的!
悻悻地转过头,依凝决定好女不跟坏男人斗,放弃跟他争夺的打算。不就一款玩具枪嘛,她又不是小孩子,懒得跟他计较!
“你看这枪怎么样?”不跟他计较,他倒跟她缠上了,还拿着那款枪过来问她。
她拽拽地没有理睬他,视若未睹,充耳不闻,扭头继续选购礼物。
又看中了一辆挖掘机,也是用遥控板操纵的,看起来很精美高档。依凝伸手想拿,可惜,再次被人捷足先登。
凌琅推着购物车,摆明了依凝要买多少东西他都可以尽收囊中。
“哎,你什么意思?”依凝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这个家伙两次挑衅,她要再容忍下去,他还以为她怕他。
男子却满脸无辜,甚至用看待无理取闹的眼神看待她:“你看中了我付款,不都是给咱们儿子买的!”
“”依凝不理睬他,转过身继续选择自己看中的礼物。反正旁边有个移动取款机,不用白不用。
*
拎着两大袋子玩具走出店外,依凝把东西都装到自己的警用三轮摩托车上。
凌琅跟过来,对她说明:“我要去看儿子!”
依凝没吭声,始终都没有理睬他,骑上警用三轮准备回家。
哪知道,凌琅凭着高档轿车不坐,竟然厚着脸皮坐上她的摩托车。
“哎,你干嘛?”依凝毫不客气地瞪他。
“我要去看儿子。”凌琅再次淡定而无辜地申明。
“开你自己的车去!”想起那天他对她和臭臭的冷落,她就不能原谅他!
“我想搭你的顺风车。”说完,凌琅便转过头去,显然准备结束对话。
*
载着这个家伙到家,依凝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再次引狼入室。
凌琅很绅士地拎着东西,让依凝空着手上楼。
依凝却再三叮嘱他:“不许再拿枪指着杨阳!你要再跟他打架,我还赶你走!”
凌琅沉默着,好像习惯了她的不公平待遇。每次他跟杨阳起争执,她都会无原则地向着杨阳。
见凌琅不说话,依凝反倒叹口气“杨阳太善良了,他从不会跟人争执打架,我怕你欺负他!”
这算解释?凌琅仍然沉默。
进到家里,顾妈妈不在家,抱着臭臭出去玩了!依凝去卧室看,杨阳也不在家。
今天她休班并没有跟任何人说,看样子家人都料不到她会突然回来。
放下两袋子玩具,凌琅见顾家人都没在家,就走到依凝的身边,将她搂到怀里。
“别碰我!”依凝冷着俏脸推他,既怕被杨阳回来撞到,又对前几天他没有陪她去见凌老太太的冷落余怒未消。
凌琅将她越抱越紧,英挺的颀长身躯紧紧贴着她,灼热的呼吸喷拂着她的脸庞,昭示着他对她的渴望和**。
大手不老实地抚上她的曲线,俯近她的耳际柔魅吐字:“你答应过我,当初我们俩只是假离婚,离婚后我随时都有权利跟你过夫妻生活!现在,该履行你的承诺,履行夫妻义务了!”
---题外话---
小黑屋崩溃了,我也崩溃了,泪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