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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动静把小年的注意力也引了过来。他看到音弥回来,很开心地喊妈妈,音弥勉强笑了笑“宝贝,我和爸爸点事,可以自己玩吗?”
小年盯着傅凌止俊逸的侧脸,很快笑着好,音弥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内心不禁惆怅,每过一天就离他动手术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又何尝不知道她的小心肝也在忍着痛对她这个妈妈强颜欢笑呢,不到五岁的每天扎针,做那么多检查,可她的小年对着她总是一副笑脸,那么让她心痛。
二人出了病房,在外面的长廊站定,这个时间点没什么人,空留一片寂静。
“婚姻是需要坦诚才能维系下去的,吧,你瞒了我什么?”音弥神情寡淡地看着他。
傅凌止微微垂着脑袋,额前飘逸的发丝遮住了眼睛,音弥看不到他的眼神,也就没办法从他的面无表情里猜测他是怎么个意思。┴┴h
“阿止,你瞒了我什么?”
傅凌止揣测,音弥应当是不知道那件事的,否则她问的不会是瞒了什么,而会是为什么瞒着她。
他抬眸,目光深邃,漫不经心“你哪根筋不对了?”
音弥就知道他会这么敷衍自己,她亮出手里攥着的名单“非要我白了是吗?我问你,为什么你会在配型测试的名单上?”
“我怎么就不能在名单上?就许你在?”
音弥一愣“白木海是生了我的人,我去是应该的,他是你的什么人?”
傅凌止一板一眼“岳父呗!”
“你的岳父只能是薄叔叔!”音弥很来气“你昨天还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做了测试嫌闷得慌,去对面酒吧里喝酒了。”
“哦?”傅凌止觉得音弥的笑容很危险“这意思是从下午到晚上十二点,你都蹲酒吧了?”
傅凌止想也没想就点头。
“我才去酒吧问了酒保,据他的描述,你晚上九点才在酒吧出现!”质问的时候要懂策略,音弥压根不知道傅凌止嘴里的酒吧处哪块儿!
傅凌止面色稍有尴尬,但还是梗着脖子扛到底。
“我下午碰见白墨了,她穿的可高级了,跟昨天的那身破烂简直判若两人!我就不明白了,她哪里来的钱?后来想通了,那肯定是哪个不要脸的贪图她美貌的人的呗!是不是买了她一夜就付了一百万啊?如今这社会可真带劲!”
傅凌止听到一百万眉眼动了动,薄唇抿得不剩下一条缝,表情冷峻严肃中透着一股怪异。
音弥知道效果达成一半了,她凑到他跟前,小手抚上他健硕的胸膛“我怎么觉着你身上有股脂粉味儿啊?”
傅凌止撇开身子“瞎!我除了在你身上沾脂粉气,还能去哪沾!”
“可我身上没有骚狐狸的味儿啊!吧,你是不是给了白墨一百万,对她旧情未了,为了讨好她就给她这么多钱?”
傅凌止差点绝倒,丫铁定是白木海那废柴管不住白墨,支票让白墨给偷走了!这白墨也真是一颗奇葩,父亲病成这样还有心思装扮那副皮囊,连带着害的他也要被音弥误会,好端端的一桩眼看这就要办妥的事儿变成了一副渣样!
他就是有苦处也得打碎了往肚里吞!怎么这么倒霉,想为她做点事儿也弄巧成拙!
“傅凌止,我真没想到你在知道白墨是我亲妹妹之后还色心不死!你对得起我吗?”音弥涨红了眼睛,把他骂的跟狗似的。
傅凌止苦了脸,眉宇之间依稀可见惆怅,这黑锅背定了!他不言不语,只是老老实实站着,让音弥骂。
音弥眼眶湿了,她拽着他皱巴巴的衬衣领,一巴掌从他脸上扇过,大概是几天没打理,他嘴角的青色胡渣刮得她掌心痒痒的,心念一动,她住了手,傅凌止不偏不倚,任她胡闹,任她扇耳光,那样子好像就是他做错了一样,定定的凝视她,轮廓深邃。
音弥叹气,怎么是这么一个男人呢?分明不是自己的错,为什么不?
她气急之后心里却萌生了丝丝感动,他背地里把一切都安排好,面对她的指责,他眉头也不皱一个。其实傅凌止有些地方比她还傻,他的心思是好的,方法却并不那么周全,她看得出来他在弥补。
“骂你你当做没听见,打你你也没反应,傅凌止,你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出事实会怎样?”她没办法,哭着扑到他怀里“你为了让我安心给白木海一百万的医疗费,你承诺白木海尽快找到肝源,你去做配型测试也是为了我和白木海!你啊!”她捶他敲他打他,他就是不言不语,等她渐渐平静下来,傅凌止抚了抚她颤抖的脑袋,声音很低“阿弥,好像我又惹你生气了,是吗?”
“混蛋!是,你又惹我生气了!你为什么不和我解释,你的钱是给了白木海,你并不知道白墨偷走了?”
傅凌止拉住她挣扎的小身子,双手固定住她瘦削的肩,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阿弥,我不知道会弄巧成拙惹你生气。”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你误解我了,很久之前我再没和白墨过一句话,你真的误解我了。”
“我就是故意误解你的!我讨厌你为我做什么事都不告诉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一意孤行!”
傅凌止眉宇间的愁思瞬时消退,他把她紧紧抱进怀里,长叹“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去做配型测试?为什么不让我捐献肝脏?”音弥仰头,目光很亮。
傅凌止偏过脑袋,面色稍囧,不看她“因为会有危险,虽然很小,可还是会有,小年的事儿已经够你操劳的了,你刚流产,身子骨没养好,如果再捐肝,难保不会有什么意外,而我是不会允许一丁点意外发生在你身上的。就算是你爸也不行。”
音弥埋进他充满男性气息的怀里,被他强烈的的暖意包围,深深呼吸着他的体温“白痴。”她低低呢喃。
两个人静静相拥,再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