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子怕是好不了了

梨花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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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沈如薰听着他的语气,分外不解

    话语声有些急:“夫君,你都不怕的么”

    昨儿他可是犹如天神般的从天而降在玄武堂,将她带出来了,而现在叔父和娘亲忽然就来了哪有长辈来小辈屋里头的:“我怕”

    赫连玦只看着沈如薰发慌的小身影,蓦地就笑了出声,低声:“怕什么。”

    “不知道我就是怕”沈如薰低下了头。

    赫连玦这才忍不住,轻扯了嘴角,语罢,抬手捂胸,低低的咳嗽起来:“咳咳”一瞬又恢复了病恹恹的模样。

    沈如薰看他低咳的样子,才慌张起来,赶忙上前扶着他:“夫君,我替你换衣服”

    乖乖的帮赫连玦换了一身合宜的衣袍。

    两个人扫整一番,从屋里头出去的时候,赫连啸天与柳氏已经在庭院外站了好一会儿了,看厌了外头的风景,带着一帮仆妇与侍卫走到了前厅里头,品茶静等。

    柳氏脸上的神情淡然,似是极有耐心的候着,也不焦不躁。

    而身旁的赫连啸天还是老样子,一身戾气难掩,就坐在厅中,气氛因他的阴沉而沉寂下来。

    身侧的丫鬟都不敢说话。

    赫连啸天凝着鹰隼的眸子,打量着四周的景物,且想上一次来这落棠院,还是带了一大帮人来追捕沈如薰

    想到沈如薰,眼底的眸光又微微一沉,脸上的表情变得阴鸷起来。

    又默不作声的端起身侧的茶,沉沉的抿了一口,愣是把戾气压抑下去了。

    柳氏和赫连啸天坐着,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待到卯中的最后一刻,门外终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这脚步声有些虚,一步一步似走得很慢,走着走着,还不时伴随着低咳声的响起:“咳咳”我怕昨长。柳氏在厅中先皱起了眉头,看了赫连啸天一眼:“啸天,玦儿来了”

    赫连啸天拿着茶杯的手蓦地用了几分力,捏得杯沿与托盘碰出细微一响“咚”了一声,声音回荡在厅中,亦是沉应了一声:“嗯。”赫连玦来了,他听到了。

    除了赫连玦,还有另外一道步伐声

    前厅外头,沈如薰忐忑不安的扶着赫连玦,一路上走得慢慢吞吞的:“夫君”

    “嗯”赫连玦只是沉声,受着她的搀扶,偶尔低咳:“咳咳”沈如薰听着他低咳的声音,心里头有些难受,只好紧紧的抓着他,快走到前厅门口的时候,沈如薰又开始小脸挣扎了起来,似是不敢进去:“夫君我能不能不进去”有些打退堂鼓了。

    不知道婆婆和叔父来这里做什么,寻思着又是要找她麻烦的了

    自从她不小心撞到婆婆与叔父的奸|情以后,日子就没有好过过

    支吾着又询问似的喊了一声:“夫君”

    赫连玦只拧了眉头,垂眸看她,低低的咳了一声:“怕什么。”

    知道沈如薰的小心思,敛起了墨眸,干脆反手将她一牵:“我在呢。”

    紧接着,不由她拖泥带水,直接利落的将她带进去了。

    今儿赫连啸天与柳氏兴许就是冲着昨日来的,他与她,两个人势必是连同坐在一条船上了。

    只见赫连玦俊眉一挑,低头看了沈如薰心虚无措的身影一眼,略勾了原本就微微上扬的眼角,希望她待会儿不要又惹麻烦就好,似笑又沉:“待会儿再聪明些。”

    “唔”沈如薰还在发憷紧张,没明白他的意思。

    只是感受到他反握她的手,还有方才那句“我在呢”小心肝又没出息的抽了一下,愣愣的又:“啊”一声。

    最后还没缓过神来,下一刻,便被牵着走进去了

    两个人一同出现在前厅中。

    看似是沈如薰在扶着赫连玦,而其实是赫连玦在带着沈如薰,沈如薰反应过来的那一刻,只觉得自己脑袋轰隆一响:“夫、夫君”蓦地喊不出来了

    只见前厅里头,似乎柳氏和赫连啸天果然等他们已久,两个莲庄中最瞩目的人物出现,出行的排场自然也不小,柳氏身侧站着那几个丫鬟,就连嬷嬷也来了

    沈如薰低下头,不再看她们,好奇的偷偷抬眸再朝赫连啸天那儿一瞧,只见赫连啸天带的人也不少,身后站了一排面色冰冷的人,拿着器械,似是警戒还有那个玄武堂的管事也来了。

    沈如薰一下子便杵了一下,赫连啸天昨儿骂她狼子野心的话还在脑海里盘旋,心里头一不小心又堵了。

    悄悄的扯了扯赫连玦的衣袖,低低喊了一声:“夫君”

    赫连玦没回话,只将她再一牵,一身庄主气度出现在众人面前,满身病恹恹的气息,咳着就先与柳氏打起招呼来:“咳咳娘亲,玦儿不知今儿娘亲会来,起晚了,让娘亲久等了,还请见谅。”不温不火,不亲热还稍显疏离。

    柳氏拿着茶盏的手一颤,原本见到他们终于出现了,还想先行说几句,却没想到赫连玦先开口了,更没想到的是语气还这般疏离

    又这般疏离

    不由得就拧起了柳眉,蕴着媚色的眸子一沉:“玦儿说的这是什么话,娘亲也是想起太久没来了,好不容易寻得了个时机,所以过来看看。”

    其实是昨儿她方和赫连啸天说着话,忽然有人禀报玄武堂出了事,之后又忽地有人回来,朝她禀报听到了赫连玦与沈如薰在玄武湖边的谈话什么云卷螭纹什么庄主之位

    原本就在怀疑他是否知道了什么,深觉蹊跷,此刻又听到赫连玦略带疏离的话语,一下子便忐忑了起来,稍稍笑道:“你身子不好,又是新婚燕尔,起来得晚些也是正常的。”态度似主动亲近,又似是在探量。

    语罢,挪眸看向了赫连玦身侧,此时正扶着赫连玦的沈如薰一眼。

    沈如薰低埋着头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了一些,感受到莫名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识抬眸一看,看到柳氏正笑朝自己看,不由得又发憷了一下。

    对望着柳氏的目光,意识到柳氏说着什么新婚燕尔,什起晚些也正常,小脸又腾地红了起来。

    柳氏本在打量沈如薰,看见她娇羞发红的脸,忽然想到之前潇湘院里的事,心里头又添了一堵。

    笑了笑,把眸光收回了,略问:“薰儿,对吗?”

    “啊?”沈如薰被这亲昵的称呼吓了一跳,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支吾:“娘、娘亲你说什么对吗”

    “你。”柳氏悄然一怒,不知道沈如薰是真愣,还是又在她面前插科打诨。

    想起她今儿来的目的,放过了沈如薰:“没什么,娘亲闲说罢了。”

    又重新将目光落到了赫连玦身上,看赫连玦只噙笑不说话的样子,眸中探究的光芒更是慎重了一些。

    似是在等着赫连玦的回答:“玦儿?”

    赫连玦这才幽幽将眸光一抬,同样落到了柳氏的身上,抵唇轻咳,低低的说了一句:“娘亲说得是咳咳”没有半点想热络的意思。

    病恹恹的样子,看着也好像命不久矣似的。

    听得柳氏又一皱眉头,顿然就寻思了起来。

    再看着赫连玦这咳个不停的样子,媚眸一转,干脆就直接换了话题:“其实娘亲今儿过来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过来看看你,可是你怎么还咳得这么厉害的样子,是近来用的药又没效了么?还是庄里最近养着的那帮郎中又不中用了?”

    似怒又关心道:“你这身子总是迟迟不好,怎能打理庄内这么多事情?莲庄里头上上下下可都在等着你回来接手呢?”

    “你也是,不知道要照顾自己,不知道娘亲关心你么?”

    “娘亲”赫连玦听着,眼底的魅光终于稍稍一掠。

    薄唇轻勾,似是明白了柳氏今儿过来的意图了。

    “是玦儿不好,又让娘亲担心了。”低沉的声音,说不出的魅人。

    牵带着沈如薰的手终于也稍稍放松了一些,薄唇轻勾,干脆顺了柳氏的心意:“玦儿这身子只怕是好不了了,咳咳”不过是想试探他的心意,知道了多少事罢了。

    柳氏听罢,果然看着赫连玦的眸光稍变,柳眉更是拧得更深了:“玦儿。”

    赫连则玦轻笑着看着柳氏,低低咳着

    看来昨儿在玄武湖听到的那番话,果然惊了他们心思

    干脆将幽深魅人的眸光稍稍敛起,也添了几分随意,似敷衍道:“娘亲也别担忧了,若是玦儿不好,娘亲就、咳咳让玦儿随意了吧。”

    大清早的便过来扰他,不过是为了这些烦事罢了:“玦儿的病好不了便就算了,娘亲可别因为担忧玦儿太多,反而病倒了。”眼底添了笑意,也多了几分不耐。

    “玦儿,你!”柳氏似是没想到赫连玦会这么说,媚色的眸子一睁,似乎不敢置信。

    只怔怔的盯着赫连玦瞧:“你是在忧心娘亲,还是嫌弃娘亲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