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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妙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拋掷到另一个时空来,她轻叹口气,回想着出事当天的情景。
她被飞机爆炸时的巨大力量拋送到古代来了,一个没有电视、没有麦当劳的地方,唯一熟悉的,是她从二十世纪带来的医葯箱。她觉得好委屈,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
不过她算是运气很好的了,正她被一位老婆婆救起。蔡婆婆对她这个身着奇装异服、还带了个丑陋的小箱子,连自己身在何处、哪个年代都不知道的怪异女孩深感同情。
她花了好多时间才说服绮妙,这里是中原北方,不是什么中华民国,也不是什么人民共和国。
最令绮妙感激的是,蔡婆婆大方的把自己山上的小木屋让给绮妙住,她老人家则早已经搬下山和儿子住在一起了,甚至在下山前还曾经诚意的邀她跟他们一块住。
“你要是不想一个人住山上,就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反正只是多添一副碗筷而已。”蔡婆婆亲切的说道。
“不了,婆婆,您让我住这儿我就很感激了,哪敢再麻烦您呢?”绮妙回绝了婆婆的好意,不想离开这儿。因为这里是她被送到古代来的第一现场,她想找找看是否有回家的通路。
“唉!”想到这里,她不禁又叹了口气。她已经找了好几天了,却什么线索也没发现,真是不晓得该如何是好,难道真要在这里困一辈子吗?
清晨天未亮时,绮妙便出外寻找野果、野菜,顺便找一些有用的葯草。
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她就变成一个早睡早起的乖宝宝了。这当然不是因为没有电视可看,最主要是为了节省蜡烛的用量。她现在最怀念的就属电灯了!毕竟一个人待在荒郊野外,四处孜是黑漆漆的,还真是挺吓人的!
天刚破晓,森林内仍然幽暗,绮妙为了多采些葯草,整个人钻进更深的林子内。走进弯弯曲曲的兽径,爬过几个斜坡,又钻过一些矮丛,她终于满意今天的成绩了。正要打道回府时,已是日照当头。
阳光从树叶间洒落,照亮了幽暗的森林,也将地上的红色露水照得闪烁,煞是好看。
不对呀!红色露水?地上怎么会有红色的露水呢?绮妙惊讶的想着,赶忙低头查看。
“啊!是血!”她惊呼。有人受伤了,看样子还伤得不轻。医生的责任感让她担心这人的伤势,于是循着血迹,她开始找寻病人。
就在茂盛的树丛后,她找到了一个隐密的山洞,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洞中躺了一只动物,由外面的血迹看来,它的伤势颇重。看它动也不动的躺着,大概是已经陷入昏迷的状态。
轻轻的拨开遮在洞口的藤蔓,绮妙小心的走了进去。
天啊!是头狼,一只巨大的黑狼!
开玩笑,狼(口也)!可不是小花鹿、小白兔。绮妙心中充满恐惧,正想打退堂鼓时,耳边却传来它痛苦的呻吟声,揪紧了她的心。她不能见死不救,虽然它是一只狼!况且看它这样子应该也没有力气伤害她。绮妙说服自己,只要帮它包扎一下就好,至少这样她就不会良心不安了。
见它还没醒来,她勉强壮起胆来,小心的走进去查看它的修势。伤口是在肩上,四周已经有化脓溃烂的现象,绮妙越检查眉头皱得越紧,如果再不尽快处理,它就活不成了。
“喂!你真命大,还好是遇上我这个二十世纪女神医,不然你就完了!”对着昏迷中的狼吹嘘一番后,绮妙拿出看家本领开始处理她来到古代后第一个病患。
忙了将近两个钟头,她好不容易才将伤口处理缝合好,并且绑上绷带。这其中还不包括她赶回木屋内,从她的宝贝医葯箱中拿出剩下不多的葯物、绷带,以及用煮沸的水消毒缝合工具所花的时间;她可不想让她的第一个病患因感染而死。还有,她也顺便带了些食物、清水过来。
终于大功告成了!绮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松了一口气,看来应该是没问题了。
饼没多久,只见它动了动,低低的呜咽几声后,张开眼睛困惑的望了望四周,好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一看见绮妙,它马上对她低狺,露出狰狞的尖牙,并挣扎着要站起来。
“喂!你别动啊!”她紧张的向前阻止。
见她靠近,它马上不客气的大声咆哮,整个身体弓了起来,好像要跳上去撕咬她。
“嘿!你别那么凶嘛!”绮妙识时务的退后几步,心里焦急的看着它移动,担心伤口又会被它扯开。
果然,只见它呜咽了几声,整个身体又跌回地上。
“啊!”绮妙惊叫一声,赶紧跑上前去查看伤势,边看边骂道:“叫你不要动,你就是不听话。我最讨厌不听话又硬要要逞强的病人了!”说完还不忘瞪它一眼,根本忘了她的病人是一只狼。
大概是感受到绮妙的心意,它不再对她龇牙咧嘴的,只是安静的趴着让她检查伤势,并呜呜的哼了几声,像是不满意她的责备。
“还好没扯开伤口。”绮妙放心的吁了一口气,低头看见大黑狼乖乖的趴着,知道它已经了解她是在帮它,不是要伤害它。“遇到我算你命大,不然你现在可能已经回老家去了。”她喃喃的说着。转身拿起竹筒,倒些清水让它喝,看它喝得差不多后,又拿了些食物喂它。
饱餐过后的大黑狼显得有精神多了,睁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直看着绮妙。
“你在这里休息,不要到处乱跑,我先回去一下,晚一点再来看你。记得!千万不要再动到伤口,否则后果请自行负责!”她威胁加警告的说完后,就转身去收拾东西,并没有注意到黑狼眼中闪过一抹慧黠。
绮妙离去前,又不放心的对黑狼叮咛一遍,见它听话的趴着,这才满意的转身离开。
回到小屋的绮妙赶忙生火煮些较营养的食物。她来到古代最先学会的事,就是生火和煮饭。
为了不饿死,她当然得很努力的适应环境。还好她曾经当过童子军,学过一些野外求生的技能,不然早就完蛋了!
一想到刚开始时,火还没生起来,脸就黑了一大半,衣服也黑了一大块,好不容易把火生起来了,却又把饭煮得焦黑或半生不熟的,绮妙就不禁好笑起来。
早知道会被弹来古代,她就去读家政系而不是医学院,这样至少现在的生活会好过一点。不过经过一番磨炼之后,她的技术可是进步多了!如果再回到二十世纪,铁定能得到生火冠军,想到这里,她不禁又哈哈大笑起来。
“嗯,炖些肉汤好了。”拿起昨天婆婆叫她儿子送来的肉干,丢入锅中炖煮,绮妙开始整理今天找到的葯草。
中午时分,绮妙循着早上走过的路径,又回到山洞前,悄悄的走进去。只见大黑狼乖乖的趴在地上休息,一听到声响,马上机警的抬头望向洞口,看到是绮妙,只低低的叫了几声,又垂下头趴回地上。
她小心的检查它的伤口,知道大黑狼没到处乱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奖励似的摸摸它的头。
“我带了些炖肉来给你吃。”绮妙边说边从篮子里拿出炖肉,洞内一时香味四溢,看着黑狼嘴馋的模样,她不禁笑了起来。“来吧,多吃一些,才会早点好起来。”
它狼吞虎咽的嚼着炖肉,绮妙则乘机帮它换上新的绷带和葯膏。见它吃完,却意犹未尽的舔着嘴角时,她又喂它喝些肉汤。黑狼低狺几声后,终于满足的趴了下来。
离去前,她留下剩余的肉汤和清水,还告诉累狼她傍晚时会再来,顺便会帮它带来晚餐,要它尽量休息不要乱动。
傍晚,当绮妙再来到山洞时,竟看到黑狼吃力的拖着身子在洞内走动,这使得她异常生气。
“当病人就要有当病人的样子,不要老是不听医生的话,想要反抗医生”绮妙像在训病人一样,唠唠叨叨地骂着大黑狼,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
唉,没办法,谁教她的职业病又犯了呢!
随着黑夜的来临,她终于放心的转身回木屋去。黑狼吃完晚餐后,便沉沉的睡去,可能是因为下午的移动耗费它太多的体力。
她就这样照顾着黑狼,一直到第三天早上,当绮妙再来到山洞时,竟发现已经“狼去洞空”她若有所失的看着山洞,知道它已经走了。
“大概是回家了吧!希望它不要再受伤才好。”她喃喃自语。
沉浸在失落之中的绮妙,并没发现森林的暗处正有一双眼睛专注的凝视着她。
午后的阳光从树叶间洒落,照在绮妙的脸上。她不禁用手遮在额前,微微抬起头来看了看。“唉,不知道那只受伤的狼怎么了?”一想到它带着未完全痊愈的伤势离开,她就很担心。
突然,马蹄声打破了林内的静谧,绮妙警觉的竖起耳朵倾听。“奇怪,怎么会有人来?”
因为木屋的位置十分隐密,不容易被发现,而且她每次出去找食物时也都很小心,所以绮妙根本不担心自己一个人住在山上。况且,这几天除了大牛蔡婆婆的儿子曾上山来看她之外,她根本没遇过半个人。
不过,绮妙还是有点紧张。应该只是骑马路过的人吧?她不断地安慰自己。
可是不对啊!马蹄声越来越接近,也越来越大声,这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她慌张的想着,脑海中浮起了“强盗”两个字。
“天啊,我不会这么衰吧!”她轻声哀号,脚可也没闲普,赶忙跑进屋内寻找一些可用的东西当武器,但找来找去只找到一根破扫帚。
拿起来挥一挥,嗯,还满顺手的。绮妙双手抓着扫把,连忙跑到门外,躲到屋旁的大树后。
她心里非常后悔,以前没有趁闲暇时学些跆拳道、空手道,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算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菩萨、佛祖、耶稣啊!请保佑我吧!只要过了这一关,我一定会给你们天天烧香的。拜托!拜托!
看来绮妙真的是吓坏了,不但请了菩萨、佛祖,甚至连耶稣也给找来了,可说是中西合璧。只是不晓得祂们会不会打起来,而忘了保护她。
随着达达的马蹄声越来越接近,躲在树后的绮妙心跳也越来越快,整个耳朵只听到自己“卜通、卜通”的心跳声。
但就像出现时那般突然,马蹄声消失了。一下子,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四周又恢复了原先的宁静。
“咦,怎么没声音了?”绮妙觉得很奇怪,偷偷的探出头来往外瞧。
只见一匹俊逸非凡的黑马停在自己的屋外,而她房子的大门半掩着。嗯,看样子好像只有一个人。绮妙壮起胆子,拿着扫把悄悄的走了过去。黑马一看到她,轻轻的呜叫了几声。
“嘘!不要吵!再吵我就把你煮成一大锅马肉。”她回头轻声威胁,并往木屋走去。就在这时,她整个人撞上了一堵既结实又坚硬的肉墙。
“哎哟!痛死我了。”她摸摸差点被撞扁的鼻子,生气的抬起头来,想看看是哪个冒失鬼不长眼睛,竟然敢挡住她的路。
一个异常高大的男人站在眼前,由于他的位置正好背光,绮妙只能瞇着眼端详他轮廓分明、线条粗犷的脸孔。虽然无法看得很清楚,但他刚毅的面孔却令她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心跳又开始加快。
绮妙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暗骂自己是个花痴,又不是没见过比他长得更好看的男人。她就只顾着专心骂自己,全然没感觉到他全身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更没发觉到他黝黑的双眸像是要望穿人心般的瞅着她。
骂完自己后,这才想起她根本不知道他是谁,绮妙连忙又抬头问道:“你是谁啊?找我有什么事吗?”见他不说话,她又问道:“是蔡婆婆叫你来的吗?”还是不说话,这男人不会是个聋哑同胞吧?可是看起来不像啊!大概是没听清楚她说的话吧。
于是绮妙用双手抵着手中的扫把,顺势踮起脚尖,朝他耳朵大声的又问了一遍。
只见他耸耸肩,但抿紧的双唇却泄漏出他的不悦。
“哼!不理我,那我也不理他,看谁厉害。”她不悦的推开他,嘟着嘴往门口走去。
忽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箍着她的腰,绮妙整个人被举上马背,困在那陌生人的怀中,马蹄声再度响起看着木屋离她越来越远,绮妙这才惊觉到自己被绑架了。
“喂,放我下来,你找错人了啦!我又不认识你。喂,你快放手啊!”绮妙挣扎的大叫,可是越挣扎,圈在她纤腰上的手臂也越用力。绮妙无助的望着飞掠而过的树木,实在很想痛哭一场。
她应该听婆婆的话,不该一个人住在山上的,绮妙懊悔不已。
经过一后时间的惊慌与挣扎后,理智终于抬头了。
“镇定,我要镇定下来。”绮妙无声的告诉自已。顿时,理智开始运转。
由于不知道这男人的意图,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静心等待机会脱逃,绮妙冷静的筹画着。还有,为了防止自己脱逃之后,没有办法回到小木屋,她应该记住他们所走的方向。打定主意后,她不再沮丧懊恼,开始认真的注意起四周的景物和方向。
迎面袭来的风让她双眼刺痛,长时间注视着四周的景象,则令她眼睛疲惫。天啊,到底还有多远哪?都已经骑那么久了!揉揉酸涩的双眼,她继续努力留意四周环境。
听着规律的马蹄声,眼皮沉重得像是挂着千斤重担般,绮妙的意识开始模糊,她非常努力的抵抗着瞌睡虫,可惜她的头还是不听话的频频往下点,最后只好宣告投降地坠入梦乡。
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他放慢黑马的速度,调整了绮妙的姿势,让她舒服的依偎在他怀中。沉睡中的佳人好梦正甜,莫无痕冷硬的脸孔因此软化了下来。
不要怪我,小东西,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住在这人烟稀少的森林内,何况你还救了我一命他在心里述说着“绑架”的原委,不禁搂紧怀中的绮妙,加快速度地奔往寒月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