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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聿白发现,自己真是非常的欣赏这两个宝贝蛋。他们很纯真、毫无心眼,阿俊是一个很特殊的人,在他身上有着读书人特有的书卷气,谈吐优雅、俊秀斯文,内心却是豪爽不羁的侠士。在知道丹儿是个女孩儿后,他和所有一般人一样,无法抗拒她那种精灵气息,调皮慧黠总让人不由自主会想要去娇宠她。这两个人真是绝妙搭档,和他们俩在一起,感觉是自在轻松、不需防备的,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久没这般轻松过了,他惬意的感受着这股特殊的滋味。
突然的,阿俊表头鬼脑,带着谄媚的微笑说:
“李大哥,你师父机禅前辈声名如雷贯耳,尤其是刚劲的外功更教人佩服。却不知道你师父和我师父两人的功夫谁高?”
李聿白方才因为江湖经验不足,以致遭到暗算,无法全力施展功夫,心里正觉郁闷。
阿俊这番话,倒正合了他的意。他和阿俊年纪相当,经过方才这件事,两个人正是彼此欣赏对方。大凡学武之人,莫不希望以武会友,尤其是阿俊听多了他师父当年闯荡江湖,豪气干云、见义勇为的事,他早就想找人切磋武艺了,可惜在家里一向找不到机会,这次遇上李聿白机会难得,错过岂不可惜,他自然要好好把握才成。
他当然明白,机禅前辈的功夫天下闻名,他此生不知是否有机会见到他,如今碰巧遇上了他的弟子,不切磋切磋,实在心痒难耐,于是忍不住的“暗示”李聿白。至于李聿白方才闷了一肚子气,如今可发泄一下自然再好不过,当下开心的说:
“比画一下?不伤和气。”言词中透露出浓厚的期盼。
阿俊开心的说:
“古人形容美女有:一笑倾城之说,咱们今天也来试试,看咱们两人能不能一笑倾林,你觉得好不好?”
“比内功?好!”于是李聿白提气大笑,爽朗的笑声贯彻云霄,豪迈又浑厚,听得出来功力雄厚。阿俊自也不认输的运气轻笑出声,笑声幽远绵绵不绝,两相应和着。一旁的陆丹心呆愣的看着两人兀自大笑,迷惑的问:
“有什么好笑?”当下决定的说:
“好,比笑是不是?我也会!”“啊!哈”说完马上扯起喉咙,放大嗓音的大叫,希望一分高下。她脸红脖子粗的大叫着,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却忘了他们是有藉着笑声比内力,可不是乱笑的,她不放弃的硬撑着
两人运足功力的笑声,在林间不相上下的应和着,唯一的缺憾就是丹儿不死心的鬼叫声。林间乌儿纷纷飞避,树上的叶子也被这一阵一阵的笑声震得落下地。两人开心的对看一眼,这一番较劲,明显的两人功力相当、不相上下,这使得两人对彼此的激赏更深一层。两人对看一眼,有默契的停下来,握着手几乎是同时的说:“好功力!”
不一会儿,一阵衣衫破空的声音传来,两个身着青衣的精壮汉子,躬身的说:
“参见王爷!”
“哇!王爷?”阿俊微笑的看着李聿白,等着他的解释。
李聿白先对这两名汉子说:“事情办妥了?”
这才无奈的对阿俊说:
“我是宝靖王爷,世袭爵位。”语气中的无奈,像是这个地位是被人拿刀硬逼着接受似的。他紧张的说:
“咱们是兄弟,可别因我身分特殊而生疏了。”
不等阿俊开口,丹儿已经开心的说:
“王爷?那很有钱罗?好棒哦,那咱们到京城就让你招待,真好我还没到过京城呢!”话一说出,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不若平时的清脆悦耳,反而粗嗄难听,而且她的喉咙好痛。
阿俊取笑的说:“谁教你要学我们喊叫,这下受罪了吧!”丹儿气呼呼的扭头不理。
接着微笑的说:“这个丫头,才不管你是什么身分,她只管有好玩的便成了。李大哥莫见笑。”
“丹儿天真开朗,是难得的佳偶呢!”李聿白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阿俊微笑的说:“届时再请李大哥拨空赏光。”
“一定!”
丹儿根本听不懂两人说些什么,而且她也不想费心了解,因为她的喉咙好痛,而且好累,想休息。她就在阿俊和李聿白取笑的目光中,气愤难当的跟李聿白道别,这才气呼呼的随着阿俊骑马找寻易翔的踪影。
看得出来丹儿真是累了,为了怕她在马上睡着发生事情,阿俊吧脆抱她共乘一骑,紧紧的搂住她的纤腰,深怕她掉下去。他低头看着正睡眼惺忪,一脸疲累的偎在他胸前的小佳人,他心疼的替她抚开发丝,宠爱的问:
“累了?睡一会儿,嗯?”
丹儿乖巧的点点头并不答话,其实就算她想说话也没办法,因为她“失声”了。任何正常人在经过方才那一番吼叫后,还能有声音的实在没几个。
阿俊小心的抱着她,着迷的看着她无瑕的红嫩脸蛋,长长的睫毛像极一把可爱的小扇子,正掩着她灵动的双眼,她红艳的双唇微嘟着,像是诱惑他失神的望着,忍不住他低下头,轻轻的、柔情万千的吻着她水嫩的脸颊。
丹儿吃惊的张开眼睛看着他,眼中满是迷惘。阿俊为了自己情不自禁的举动有些困窘,为了掩饰,他用力的将她可爱的头颅按在他胸前,命令的说:
“睡吧!”
丹儿虽然累极了,但是心中的迷惑却不停的困扰她。其实她很明白,自己并不讨厌阿俊亲吻,只是有些难为情。但是他为什么要亲她呢?“成亲?”“嫁给阿俊?”这样的想法,似乎不再那么突兀了,反而现在想来,好似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似的。而且她也不要阿俊娶李姐姐,她有易大哥了嘛!嗯不,她不喜欢阿俊娶李姐姐,而且更不喜欢阿俊娶任何一个女人这些片片段段的思绪不停的纠缠她,就在纷乱中,她迷迷糊糊、不知不觉睡着了,连阿俊何时抱她上马车她都不知道。
马车平缓的行驶着,甚至比易翔的估计更快的到达杭州。因为又有米粮被劫,他们自然希望能尽快的到达,解杭州一切情形
杭州城风光明媚、四季如画、游人如织、热闹非凡,可惜这一番景致陆丹心却没能立即看见,因为她正疲累睡倒在马车中。倒是小颦开怀的坐在易翔身边东张西望,易翔是来过数次杭州,自然看惯了。可是小颦曾几何时看过如此热闹喧哗的人潮,她真是雀跃不已。她开心的情绪,连带感染了易翔,他温柔的说:
“喜欢吗?改明儿个,我再带你出来四处逛逛。”丝毫不曾注意,他的语气包含了多少宠溺。
“真的?哇!翔哥你待我真好。”看见心上人这般开心,他脸上的寒霜也不自觉的化了。
阿俊则是满心别扭的看着他们的恩爱,少了吱吱喳喳的陆丹心在他身边,少了她的同享,任何事都引不起他的兴趣了。他真是希望丹儿能醒来,可惜她一旦睡上了,不等她睡饱,是绝对不会醒来的。他们一行朝向城内最大的一家客栈去“来喧楼”这“来喧楼”的后院另有天地,正是“秦云山庄”在杭州的分社所在地。
阿俊小心翼翼的将丹儿抱在怀中,呵护着她,不去理会店中所有人的好奇目光。他亲自送她上床,小心的替她盖好棉被,看她依然睡得香甜,这才恋恋不舍的预备离开。唉!这个小家伙真是累坏了。
阿俊吩咐随侍在一旁的弟兄:
“麻烦去抓一些润嗓的葯,等陆小姐醒来让她服用。”
一旁的小颦一直观察着阿俊对丹儿的娇宠。她忍不住的说:
“阿俊,其实你对丹儿真的很好,你很爱她是吗?”
阿俊愣了一下,接着坦然的说: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爱她不是应该的吗?”
“不对,不是这样的,你爱她是因为她是丹儿。你爱有关于她的一切,对不对?”
阿俊吃惊的看着小颦说出这一段话来。她害羞的说:“我只是将心比心而已。”
接着疑惑的问:
“你既然爱她,那你还陪她逃婚?”小颦真是无法理解阿俊的想法,原先她听丹儿说,一直以为是阿俊不想娶她。可是这一路上来,她亲眼看见他对丹儿的呵护、迁就、纵容,说他不爱丹儿,她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
阿俊困窘的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丹儿的脾气,这个家伙才不会乖乖的让长辈送她上花轿,自愿嫁给我。我早知道她会逃跑了,我不陪她谁陪她,万一她出了危险怎么办?”
小颦望着苦笑的阿俊,会意的安慰他:
“她还小,还弄不清楚自己的心,给她一点时间吧!”
是呀!也唯有身处在爱河中的人方能体会他这一番心意。只可惜正睡得香甜的这个家伙,却不知道何时才会长大?何时才能体会他的用心?他眷恋不舍的看着沉睡中的丹儿,手指轻轻的抚过丹儿柔细的脸颊,沉思着
一旁的易翔杀风景的提醒着:“阿俊,分社弟兄都到了,大家在等你开会。”
“好,走吧!”阿俊记起了他的责任。唉!命苦呀!
来到杭州后,阿俊立即不休息的和杭州分社的统领开会。想到那个好命的家伙正舒服的沉睡着,而他却苦命的扮出严肃的表情和部属开会。唉!真是不平衡。不经意的,阿俊突然抬起头,望着渐渐暗起的夜色,他突然有一丝的心神不宁。于是简短的说:
“今天就到此为止,一切就按照方才讨论的分头去进行。好了,大家各自去吧!”
说完立即率先离开,朝他们居住的别院快步走去,因为他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他忽然很想见到丹儿,心情是浮动不安的。才踏进院子里“啊!”一声尖叫声响起。声音是由丹儿的房里传出的,他的心一紧,紧张的提气飞掠,快步的冲向丹儿的卧房。连想都不想“碰!”的一声撞开房门冲进去。
丹儿昏昏沉沉的睡着,缓缓的、意识模糊的睁开眼睛,一张开眼她惊恐的发现眼前一片墨黑,无止境的黑暗像要将她吞噬似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让她恍惚的分不清状况,仿佛自己又回到十三岁那一年,她一个人又怕又痛的蜷缩在坑洞中,独自在浓密的黑夜里,惊恐的等待有人发现她
沉郁的黑暗中,似乎正躲着一只一只窥探的眼睛,像恶魔的眼。虫子在她周围爬着,对了!她的脚好痛,好多的血、好多的血不停的冒出来,她害怕的明白她快要死了。脸上有东西轻拂过,是虫?恐惧轻易的占住她所有感觉,惊恐的尖叫出声,她一边尖叫,一边努力的将身子缩成一团。她不敢移动,深怕会碰上小虫或是其他的
一道黑影冲过来,她再一次的尖叫出声,两手死命的抱住自己,缩成一团。
“丹儿、丹儿,你怎么了?醒醒,我是阿俊。”
“不要小虫好多虫爬来爬去不要脚好痛好多血”
“啊!”她神色狂乱的大叫着。
阿俊知道她根本没将他的话听进去,根本没发现他在她身边。他感觉到她惊恐的将身子缩成一团,他真是心慌意乱,心里一阵翻搅。他很清楚,黑暗让她又想起可怕的记忆。他希望能陪着她,希望能给她力量,让她不再害怕。可是他不知道要如何安抚住狂乱中的她,如何唤醒她。
他冲动的一把抓住丹儿纤细的肩膀,轻拍着她的脸颊,一边大叫:
“醒醒,丹儿、丹儿”
惊恐中的她,感觉到一团黑影袭来,肩膀一痛,她害怕的以为有怪物来抓她了。她奋力的又叫又踢,哭喊着:“走开不要”
阿俊不顾她的挣扎,用力的将她强搂进怀中。让她的身体完全的贴合在他胸前,他困住她挣扎的双手,分出一只手,将她的头按在他胸前。他低头在她耳边低沉轻轻的呢喃着:“别怕、别怕,乖!阿俊在你身边保护你,不怕的!”一边加强力气的搂紧她,轻轻的摇晃着,像呵护着婴儿般的小心。
她无意识的俯在他宽厚的胸前,听着他稳定的心跳声,自己的身子被温暖紧紧的包围住,她觉得一股安心,一种熟悉的感受令她慢慢的稳定下来。他感觉到她身体正慢慢的放松下来,不再像刚刚那般的僵硬。阿俊低下头,贴近她的脸颊边,柔情的说:
“别怕,我是阿俊。我会保护你,一辈子保护你,不再让你害怕了。”
他温熟的气息抚在她柔嫩的脸颊上,熟悉的男性气息干扰着她。她终于不再尖叫挣扎,声音空洞的说:
“阿俊?不见了,我要找他。天黑了,好黑、好黑,我都看不见”慢慢的,她又陷入惊恐,声音不自主的拔高着。
“不要,不要丢下我自己一个人。我好怕,阿俊我好怕,有魔鬼要抓我,我要跑,可是我的脚好痛不能跑。”
他坚定的说:“丹儿,没有魔鬼。我没有丢下你,我在你身边保护你。不怕的,我在这里,乖”
“阿俊?”她怀疑的开口。小手用力的抓住他的衣服,仿佛寻求保证般的更贴近他。
阿俊怜惜万分的开口安抚她:“是我。”
“你没走掉?”
“没有,我在这里,在这里保护你。”
她终于将他的话听进去了。突然的放心,让她不自主的流着泪,气息不稳,断断续续的哭泣着。她哭诉着说:
“阿俊我好怕我流了好多血脚痛痛你不见了我要找你我怕魔鬼要抓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怕”
“不怕、不怕,不会了,我发誓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我会保护你,保护你一辈子。”他语气坚定的像在发誓一般。他是对丹儿,也是对自己许下承诺。
他发誓再也不让丹儿再像小时候一样单独面对这样的事了。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像现在这般的恨死自己,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和她争吵,还放任她自己走。她当时才十岁,那么小的年龄,她自己在黑暗的后山摸索,不怕才怪。这个恶梦,让她恐惧了这么多年,一直到现在,黑暗还是让她恐惧。
他放松自己,轻拍着丹儿,低沉的说:
“来,我去点灯好不好?只是天黑了,嗯?”他放开丹儿,正想下床去点灯,丹儿紧张的紧紧抓住他的衣袖,语气慌张的说:
“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不会,不会。”
靶受到她的不安与坚持,阿俊只好再坐回到床上,将丹儿搂抱在自己的怀中,拥着她静静的坐着。
慢慢的,屋子外走廊上慢慢明亮了起来。是客栈中的伙计看天黑了连忙点灯,藉着走廊的灯光,屋内也不再像刚才那般的黑暗。反而由外边透入些许光线,让他可以朦朦胧胧的看见他怀中的小人儿,他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温柔的说:
“你看外边伙计掌灯了,不会暗暗的了。嗯,别哭了”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阿俊,小声的说:
“我真的好怕暗,我怕有魔鬼会抓我。”
看着她清秀的小脸布满泪痕,满眼的惊惧不安,他真是心疼极了,真想狠狠的踢自己一脚。他怜爱的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懊恼的说:
“对不起,丹儿,当年我不该丢下你的。让你试凄了,对不起!从今以后我会守着你,保护你一生一世,不怕的。”
她乖巧的低下头,贴在他的胸前点点头,小小声的说:
“阿俊我告诉你唷,有你陪我,我就不怕了,很奇怪对不对?”
对她满心的信任和依赖,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全身充满力气,在她的眼光下变得威武。她的娇弱充分满足他男性的尊严,他内心充满骄傲,对她的深情怜爱涨得满满的,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一手抬起她精细的下巴,不让她逃避的看着他。先是轻轻的用唇轻碰她柔嫩的脸颊,慢慢的轻吻着她明媚的大眼、弯弯的眉毛、俏俏的小鼻,仿佛捧着一件精巧的瓷器般,轻轻的触碰她灵活的五官,深怕吓坏了她。她水灵灵的眼中布满迷惘,却依然紧紧的依着他,可爱的红唇微张着,轻唤着:
“阿俊?”
他深情的说:
“嫁给我好不好?让我保护你一辈子,嗯?”看她依然迷惘的看着他,他有一丝的挫败,压抑咆哮说:
“说好,我不准你有别的答案。”说完,也不让她有想的时间。立即攫住她的红唇,细细的品尝她的甜美。她被动的接受着,内心满是震惊,有些迷糊。她只感觉到她浑身无力,软绵绵的天旋地转,不知道该怎么办,一颗心狂乱的跳着。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头深情的看着她说:
“我觉得我像是爱你爱了一辈子那么久了,可是我居然一直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意,若非误打误撞,我不知道要何时才会明白,自己对你的爱意。丹儿嫁给我好不好?”
他的话提醒了尚在震惊阶段中的她,她满脸红潮的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她突然意识到方才她们两人发生的事,脸热得烫人,娇憨地埋怨说:
“你你好坏唷!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这种小女儿的娇羞之态,是他认识她十五年来,甚少看见的。他皮皮的问:
“怎么可以这样啊?”
“你讨厌啦!”
他欣喜的紧搂住她,不死心的问:“嫁给我好不好,嗯?”
她被他搂得快喘不过气来,一股冲动让她来不及细想,迷迷糊糊的,只知道听从阿俊的话,她由他的怀中闷闷的说:
“好!”他真是开心极了,恨不得昭告天下。难得这个调皮的家伙,会自己答应婚事。
“怎么了?”是小颦拿着油灯走进房里,她看见阿俊搂着丹儿坐在床上。
两人因她的打搅而困窘的分开,她打趣的说:
“看来我打搅到你们了”接着立即退出,她兴高彩烈的跑出去,决定跟易翔说这情景。看来丹儿也不用再逃婚了,多好!
隔天早上,丹儿死都不肯去吃早餐。连阿俊来找她,都教她装睡给瞒过了。阿俊知道她只是不习惯他们俩的关系改变,一时还无法适应,所以并不勉强她。小颦只好留在房里陪她,可是她呢?一副奇怪的表现,单手托腮失神的看着窗外的树影,脸上的表情是娇媚多情的。一双大眼浮着浅浅的水气,可爱的小嘴弯着可爱的弧度带着笑意,粉颊上还有淡淡的红晕
小颦看了她一眼,坏坏的取笑着:
“在想什么?想阿俊。”
她宛若被道破心事般,俏脸红艳艳的烧着,撒娇的说:
“姐姐别笑我了,唉!”
“叹什么气,阿俊对你不好吗?”
“不是啦!我好烦。”
“烦?”小颦不解的问。
“你不是已经答应嫁给阿俊了?”
“对呀,所以我才烦嘛!”
小颦吃惊的问:“你不喜欢阿俊?”
“我喜欢呀。唉!不是嘛!我真是想不透,我怎么会一时冲动的答应他嘛,兄弟吔!”
“什么兄弟,你们都快是夫妻了。”
“好别扭哦,人家怎么面对他嘛!”小颦被丹儿这一番话弄得一头雾水,忍不住的问:
“丹儿,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又不讨厌阿俊,嫁给他是开心的事,你怎么反而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讲仔细点好不好?”
“唉,你不懂啦!我和阿俊自小一起长大,我一向拿他当兄翟拼,突然说要和他成亲,要怎么和他相处嘛!他一定会限制我这不能做、那不能做的。那我多别扭,怎么办?”
小颦玩笑的说:“那叫阿俊娶别的女人好了。”
“不要!”丹儿连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小颦笑咪咪的看着她羞红了脸,但是她毕竟是善良不会取笑人的,虽然她真是弄不懂她的想法,但是她还是温柔的说:
“丹儿,就是因为你的个性活泼,若嫁给一个你不认识的人,会有你苦头吃的。可是阿俊不同,他同你一起长大,最了解你的个性。他不会拘束你太多,你还是像过去一样的和他自然相处,没有什么不同的!别瞎操心了,好吗?他没有要求你什么吧?”
“没有!可是谁不希望娶一个温柔娴淑的妻子?”
小颦被她认真的语气给逗笑了,笑着反驳她:
“你怎么知道?翔哥说:钟鼎山林,各有所好!我原以为他不会喜欢我这么一个一无所长的女人,可是他”一说完脸也红了。
丹儿毕竟是调皮的,看到她脸红,笑咪咪的说:
“是呀,易大哥现在可真是春风如意,脸也不再死板板的绷着了。姐姐你真了不起!”一转念,她下决定般的说:
“没关系,阿俊要敢限制我的行动,嘿嘿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哼!”反正她担心的事,毕竟还没有发生,她何必杞人忧天的的烦恼呢?反正她有的是办法,相信阿俊也不敢惹她,这一细想心情好多了。决心去玩,这才发现阿俊和易翔都出门了,只交代一个叫陈至雄的老实头带她们去玩。
来到杭州三天了,今天丹儿一张小嘴翘得快要可以吊起三斤猪肉了。原因是自从来到杭州后,阿俊天天和易翔忙东忙西的,就是没空陪她。只是吩咐不论她上哪里去,一定要有人保护她。
“哼!”她忿恨不平的哼着气,看着一脸平静坐在房里绣花的小颦,她实在忍不住的说:
“姐姐,我好闷呀!唉,咱们是出来玩的,你居然待在房里绣花,有没有搞错?唉!别绣了,想想咱们该上哪里玩?”说完竟抢下小颦手中的布料,睁着一双眼瞧着她,一边恨声说:
“姐姐你说阿俊可不可恶?”也没要小颦回答便自顾自的说着:
“居然都看不见人,臭阿俊,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东跑西跑就是没空陪我。”
“嗯!你说他会不会自己跑去玩了?”
“有可能哦。”她自己自问自答的说,煞有其事一般。
“不会的,你别乱想。”小颦终于找到机会替阿俊辩白了。
“可恶,当真是可恶透顶,哼!不陪我,我就不会自己去玩吗?就不信没有你我玩不起来。”她发誓般的对自己说。
小颦温柔的说:“丹儿,别乱想,最近分社出了不少事,阿俊自然要多花一些时间去了解的嘛!”
“姐姐你别帮他说话了,不管他忙什么,忙了三天也该忙完了吧?不管他,我自己玩去。”
说完立即找来这几天负责保护她的陈至雄,他是一个殷实的年轻人。他觉得能被派来负责保护少夫人的安危,这是他的荣耀,所以他尽心尽力寸步不离的守着丹儿。这也是阿俊厉害的地方,他太了解丹儿了,他算准她虽然顽皮、爱捉弄人,但是她心地却是善良的,陈至雄这般老实的人,丹儿绝对不忍心捉弄他。更何况他人是老实了点,但是也因为他的老实反而武功扎实。
丹儿望着正站在她面前,一副听任差遣、恭敬模样的陈至雄。她万般无趣的叹了一口气,唉!这般老实无趣的人,捉弄他也没意思,她笑吟吟的问:
“陈大哥,今天天气很好,你说,咱们该上哪里玩?”
他呆愣着,不知如何回答。他虽然老实,但这三天陪在这位少夫人的身边东逛西晃的,使他对这位小姑娘也有略微的了解,知道她不像一般的大家闺秀温柔恭顺,只是成天笑咪咪的找寻新鲜的事来玩,胆大之至。想到这三天,他提心吊胆的跟在她身边,看着她四处胡闯,他一颗心都快吓坏了,而她却兀自玩的兴高彩烈。唉!他这种老实头怎知道她想做什么?
想起前天,他好心带她去上香,她居然蹲在寺庙边,看小乞丐和流浪汉赌钱,跟人家一起吆喝,一点形象也不顾。带她去逛大街,没想到她居然一眼道破卖艺人耍把戏的破绽,弄得人家无法继续表演下去。她玩得开心,可就苦了他在后边赔罪处理。
而少主更奇怪,这些天他和杭州分社的统领四处拜望、宴请地方士绅,要不就是和易护卫开会。但是每天却一定要他报告少夫人一天的行程,听见她闯的麻烦,非但不生气、不皱眉,反而大笑,甚至还一副赞赏的样子,真让人猜不透。
他又怎么会了解,这几天阿俊装起少主的样子有多辛苦。丹儿做的一切事,恰好都是他想做而不能做的事。这叫补偿心态,所以他听见丹儿玩得快乐,他自然放下心了。
丹儿等了半天,还是听不见回答。她气恼的问:“阿俊呢?”
“少主不在,去巡视布庄和粮行了。”
“啊!”她跳起来,拉着小颦大声说:
“不理他了,我要去街上溜溜。走嘛!”接下来她硬是拉着小颦去东荡西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