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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真的啊?!
罢起床,世芳就听见心美念单字的声音。
好奇的到她房间探头一看,只见心美头上绑了个必胜的布条,神情专注的埋头书本中。
哇!现在才早上六点耶!
最夸张的是房间的墙上都贴满了励志的标语,每张标语还都画上了大红心,里头写著杜仲两个字。
“太夸张了吧?!”世芳不信的摇摇头。
一转身,赫然惊见整个住处的墙上都贴满了杜仲两个字,上头还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单字。
“不会吧?!”一个晚上的时间,杜仲竟然就无所不在的攻占了她的住处?!
世芳连忙冲进浴室,想找一个没有杜仲的地方喘息。
只是抬头一看,浴室里的墙壁上依然贴满了一排排的数学公式,还有无以计数的杜仲
“我的妈啊!”就这样,一个月下来,心美足不出户,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苦读,一直撑到晚上十二点才上床就寝。
累了就冲冷水澡,眼皮快掉下去了就用牙签硬撑,就只差没学古人悬梁刺骨。
“杜仲啊杜仲!要是心美真的因你而考上k大,这大概就是你这辈子唯一做的一件功德了。”这是世芳最后的结论。
结果考试那天,她比心美还要紧张,在一旁奉茶水递毛巾,因为这么努力的心美要是落榜了,老天爷就太没长眼睛了!
好下容易挨到考生出场,万头钻动的人群里,世芳迫切寻找熟悉的身影,终于让她看见眼圈此眼珠子还黑的心美。
“怎么样?有没有把握?”她焦急的捉住好友冰凉的手。
“完了!”心美恍惚得像还没回神,一个劲的摇头。
不会吧?!老天真的不长眼睛?!
正要寄予同情,就听见下一句
“我只有一题不会写!”
“什么?”世芳呆了半秒,才回神“殴打”好友“吓死我了!你这家伙是不是欠揍啊?看我不揍扁你”清晨,某种声响扰人安宁。
躺在深蓝色系的棉床上,如同置身海底的杜仲发出细微的呻吟,还有些宿醉的脑袋抗议著这股噪音。
床头柜上的宝宝闹钟偏挑在这时候凑热闹的剧响。
“shit!”杜仲呻吟一声,伸长手按下闹钟。
“shit!”与客厅相连的厨房传来与他同样的诅咒。
闻声,原本皱眉的杜仲咧开了嘴,这才甘心睁开依旧困涩的眼。
的确该是起床的时候了。
走进浴室冲了个澡,杜仲缓缓踅到客厅,空气中飘荡著一股感觉上成分“似乎”不太单纯的咖啡味道。
杜仲毫不意外看见站在厨房中央、紧皱眉峰的好友。
一堆煮过的咖啡粉散落在流理台上,显然不知是第几次的失败品。
“我建议买个全自动的煮咖啡机。”杜仲笑着落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视线刚好足以欣赏好友懊恼的表情,还有落地窗望出去的一片湛蓝海景。
这间房子位于十七层楼高,背山面海的好景观,是他们当初买下这间房子主要的原因。
三房两厅,他们打通另外一间多出的房间,充作cityhigh的网路工作室,必要的时候拉上日式屏幕,也能当作客人来访暂住的客房。
虽说两人都是豪门子弟,但这可不是靠他们有钱的老爸撑腰才有的成绩。
唉进k大不久,他们经营半年的cityhigh就出现傲人的业绩,收入足以支付他们生活的开销,还包括贷款买下这价格令人咋舌的高级房屋。
“我只喜欢塞风式咖啡。”厨房柔和的昏黄灯光下,如清两道浓黑得发亮的卧蚕眉依旧紧蹙,让一双野性十足的深眸更有著说不出的沉冷。
对他来说,什么专业的煮咖啡机都比不上塞风式特有的风味。
了解好友的杜仲微微一笑。
一个礼拜了,自从他们的女仆丽娜被如清父亲的秘书搞大了肚子,两人走向红毯的那一端,嗜饮咖啡的如清简直是痛失所爱,只因丽娜不只厨艺一把罩,更难得的是能煮得一手好咖啡。
可怪谁呢?
大忙人的父亲派遣秘书来探望儿子,偏偏这个做儿子的老是避而不见,秘书当然只好无聊的开始勾搭他的女仆罗!
虽然如清喃喃咒骂著那家伙要是敢再现身此处,他就将他扁得满地找牙,却也不得不试著自己煮咖啡。
只可惜,咖啡豆损伤无数,却没有一次是真正成功的。
杜仲笑着拿起遥控器一按,一旁的日式屏幕立刻向上窜升,露出超大液晶萤幕,无线滑鼠例行公事的扫向其中几个电脑画面。
如清将咖啡粉倒进壶里,大手顺势爬梳刚冲完澡还没吹干的湿漉头发,任它自然的垂在光滑饱满的额际,深眸专注的望着随著水温扩散的咖啡。
他喜欢咖啡在水中弥漫的样子,如同在跳一场神秘的祭舞,跳到了最极致,玻璃里的深咖啡色世界缓缓沉淀下来,浓郁香醇的味道开始往下奔窜跳跃,天降甘霖似的。
“进帐多少?”他倒了一杯咖啡,希冀这杯甘霖能满足他饥渴的味蕾,顺便不忘关心两人的生计问题。
虽然cityhigh网站早在半年前就成功打进年轻人的市场。
杜仲沉吟的摸摸下巴“比上个月多了百分之二十。”
“shit!”
“shit?”杜仲纳闷的转头。
百分之二十符合他们的预估啊!
看见如清皱眉诅咒的表情还有手中的咖啡,杜仲这才明白的忍不住笑。
“我看你需要的是娶一个会煮咖啡的女人当老婆,那就不会被别的男人拐跑了。”他提出最中肯的建议。
“靠人不如靠己。”这是如清从小笃信的真理,他喃喃诅咒的将咖啡倒掉“我最需要的是煮咖啡的工具书。”
他决定今天就去书店,抱几本关于煮咖啡的书籍,回来好好研究。
一想到再也喝不到丽娜煮的好咖啡,心痛再次咬啮著他“我发誓,那家伙要是敢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肯定扁得他满地拢牙。”
杜仲加深了咧笑,知道中了咖啡毒的好友一大早喝不到一杯好咖啡有多么痛苦。
看着如清咒骂的寻找橱子里的三合一咖啡,杜仲笑着将视线调回眼前的电脑,萤幕上出现的世界地图却让他的笑脸微凝。
“你决定了没有?清。”
“什么?”痛恨三合一甜死人的味道,如清不悦地抬眼,看清萤幕上那张世界地图,明白杜仲问的是他们昨晚未能接续的话题,决定到哪个国家深造。“英国。”舌尖的甜味令他皱眉“暂定牛津,反正阴冷的地方比较适合我。”说著,冷眸随著椅子转动,望向坐在沙发上神情凝然的好友“你呢?”
杜仲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答道:“有阳光的地方,也许加州。”
美国
被咖啡热气环绕的冷眸一沉,明白的不多说话。
既然杜闻在旧金山工作,辛语嫣应该也会选择美国吧杜仲的选择一点也不令人意外。
“可恶!”三合一咖啡过甜的味道开始让他胃酸过多,如清忍不住瞪著咖啡杯,仿佛连咖啡杯都甜得令他作呕。
“我看在你学会煮咖啡前,干脆先找几家卖好咖啡的店解解馋算了。”
“全世界只有丽娜煮的咖啡叫咖啡。”如清固执的说,不愿妥协。
虽然不会煮咖啡,如清却有著一流品味的味蕾,坊间的咖啡根本入不了他的口。
而丽娜则是出生在传说中的咖啡圣地,具有一半牙买加的血统,从小咖啡当水喝,煮一杯香醇的咖啡是轻而易举的事。
“别这么绝望。”杜仲仍飞快输入相关字眼,按下搜寻。“这几家咖啡店似乎都不错”他沉吟的选中其中一个“世界上最棒的咖啡就在bluesunbluesun?忧郁的太阳?还是蓝色的太阳?看起来好像不赖。”
超大的液晶萤幕出现bluesun的画面,明亮温暖的黄色背景设计看来颇舒适,里头一堆工作人员的造型和表情却相当夸张,而且一个个很自恋的对著镜头摆姿势。
看来是一间风格年轻且个性化十足的咖啡店。
杜仲很快地被里头一张灿烂的笑脸吸引了目光。
和其他工作人员一窝蜂坐在沙发上抢镜头不同,这个女子一个人懒懒斜靠在吧台后的酒柜旁,一头波浪短发很不驯,有几缯俏皮的垂在额前,笑眯起的眼睛也十分灵活有神,和她那佣懒的姿态形成不搭调的强烈对比。
不爱抢镜头,那独特自信佣懒的神态却偏偏轻易地抢走其他人的风采。
杜仲眯起了眼“这个女人似乎在哪儿见过”
那双从心底真正泛出笑意的眸,亮眼得教人栘不开视线
“每天和那么多女人约会,哪个不眼熟?”如清皱著眉倒掉三合一咖啡,怀疑体内的咖啡虫已经快要杀死自己。
“说得也是。”这倒提醒了杜仲,他待会儿还得赶赴那些不得不的约会。
唉!起身穿上外出的休闲衫,杜仲的神情有著些微的无奈。
“不累吗?”准备和咖啡再次打仗的如清挑眉“你昨天才和那个叫什么莎的弄到三更半夜才回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阳光般的笑脸隐含一抹莫可奈何。
好一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句话要是又让k大新闻社那些狗仔队听见,保证不必票选就可以连任下一届的花心盟主。
“你呢?”看如清再次舀出一匙的咖啡豆,倒进磨豆机内,杜仲也挑起眉“今天不约会”
“我现在需要的不是女人。”连那双冷眸都在叹气似的“我需要的是一杯能入口的好咖啡,然后到球场来一场激战。”
他可不像杜仲,种马的美名是为了粉饰太平。
他要女人,纯粹为了生理欲望,真正的种马美名其实非他莫属。
“青年杯篮球赛很快就到了。”杜仲颇能理解好友体内想要征服世界的强大灵魂。
冷眸中射出两道极度渴盼的犀利光芒“希望像去年一样再来一场延长赛。”
杜仲微微一笑。
他知道这个好友和别的球员不一样,因为如清最喜欢的是延长赛。
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球赛才有延长的可能,一球定输赢的延长赛往往让观众提心吊胆到最高点,而这样也才最能激起如清的斗志。
这或许也是他们两人最大的不同点了。
他向往一生平和,最好没有太大的波澜起伏,连爱情都选择了世界和平的方法。
同是出身豪门之家,私生子的如清却有一个坐拥三千佳丽的父亲,母亲则是软弱得只能依赖丈夫提供物质的女人,如清从懂事以来就被迫见识彷如过去后宫问的勾心斗角。
这样的生存背景激起了如清潜藏的黑暗面性格,在他眼中,这是个你争我夺的世界,人必须强悍才能保有自己,才能不受伤害、不被辜负。
于是他追求的是生命中极致的冒险挑战和刺激,而那也是如清流连花丛的连带因素,因为没有一个女人能满足他心中无止尽的征服欲望。
外界的形容一点也没错。
他们两个人,一个是昼,一个是夜。
一个双手举著和平的旗帜,暖笑如同春天的阳光,让人心安不具威胁。
一个却阴沉冷然得像夜里的鬼魅,即使不说话,也有著让人打从心底不寒而栗的黑色力量。
奇异的是,这一黑一白的身影,一冷一热的外表,完全的截然不同,却让他们看重彼此身上的优点,因而惺惺相惜。
大门轻轻合上,掩住杜仲略显疲惫的身影。
如清小心翼翼的倒出咖啡。
这回所有的细节都注意到了,结果应该不会再让自己失望了。
端著咖啡坐进沙发,如清刚举杯,就瞥见眼前的萤幕,还是杜仲方才找的bluesun的画面。
不像方才的距离遥远,如清此刻坐在萤幕的正前方,如同方才的杜仲那样,目光很快被吧台后的那个女子吸引。
“好像真的在哪儿见过”
那耀眼的笑容,耀眼的眸
莫名地有种熟悉
离酒柜不远的地方,则站著另一个五官鲜明的年轻男子,短发染成金褐色,乍看之下还以为是西方人,一双爱笑的眼不看镜头,却是注视著那个女孩
直觉思索这两个人的关系,如清表情沉吟的啜了一口咖啡。
“shit!”他喷出嘴里不知什么味道的液体,再次喃喃诅咒。
下一秒,他飞快起身拿起外套,关上大门,到书店搬书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