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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饮管理”
看着k大校园公布的榜单,她以两分之差落到了第二志愿的餐饮管理系。
一瞬间,心美颇受打击的僵硬在布告栏前。
没关系!她很快的转了个角度安慰自己。
就算不能进杜仲就读的资讯工程系,可是只要能待在k大,就有机会再见到她的白马王子了,不是吗?
再说,餐饮管理系的确也比资讯工程系要来得适合她,谁教她是做吧台工作的呢!
自我安慰产生了效果,心美微笑的迈步离开,准备找间蛋糕店买块起司蛋糕,再回家煮杯热腾腾的巴西咖啡犒赏自己。
对了!差点忘了!世芳说看完榜单要立刻和她联络,她打工的唱片行不方便打电话。
走出校门的心美顿步,掏出皮包里的手机,才刚找到世芳的号码,眼角就瞥见站在不远处的高大身影。
拨号的小手一顿,心美连眼睛也呆了几秒。
是梦吗?应该不是!
是他!是杜仲!
潇洒的身影就站在她的前面,距离校门口三公尺的地方。
侧面的脸部线条俊秀得像是漫画里的男主角,深邃眸子专注柔和的望着前方,微漾笑意的眼神彷佛闪耀著金色阳光,微鬈的棕色发丝更在阳光下形成光晕,像极了太阳神阿波罗。
是杜仲!真的是杜仲!
心美不信的看傻了眼。
噢!老天爷对她真好!刚考上k大就让她遇到她的白马王子!
心美没有举步上前,只是目光眷恋地停驻在朝思暮想的人身上。
真好!哪怕只是这样远远的看着杜仲,她就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要是能当上杜仲的女友,她肯定是乐翻天了!
心美眨也不眨的望着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好半天,才发觉那双温柔的眼似乎也在注视著谁。
心美迟疑的挑起眉。
那样情意柔和的眼神,杜仲连漾在嘴边的笑意都显得好温柔。
直觉地,她顺著杜仲的视线往对街的站牌望去。
站牌下站著一堆k大的学生,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然而心美还来不及仔细搜寻可能的标的物,一辆飞驰而来的公车就阻挡了她的视线。
突如其来地,杜仲忽地往对街的方向跑了过去。
心美怔了怔,下意识地,也拔腿追了上去。
太好奇了!
她太想知道那个人是何方人物,能让杜仲的视线如此温柔的追随。
杜仲一迳顾著狂奔,身上掉落了一个银色的小盒子。
追在后头的心美弯身拾起,抬头想喊住他“杜”
余音飘散在空气里,心美呆呆的望着前方的公车驰离,带走了杜仲的身影。
是梦吗?
她有些恍惚。
可是她手中的pda明明还留有杜仲身上的余温
“搅拌二至三下,不能太用力煮约五十至六十秒熄火”
放下工具书,冷眸渴望的看着咖啡在沸腾的水中跳舞。
神啊!这次他一定要煮出一杯好咖啡!
暗暗祈祷之际,忽然传来高分贝的声音
“门铃在响!门铃在响”
“五十至六十秒。”如清不为所动的挪开酒精灯“这样应该就可以了!”著迷的看着咖啡往下奔窜的情景。
“门铃在响!门铃在响”
“知道了!知道了!”嘴里应著,冷眸却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已经不起涟漪,冒著滚烫热气的咖啡。
真不知道杜仲是哪来的创意,把门铃弄成这样的声音,不知情的人八成以为他们养了一只鹦鹉。
很虔诚的,如清缓缓将咖啡倒进咖啡杯里,再加上一点糖和奶精。
“门铃在响!门铃在响”
“都说知道了!别吵!”
搅拌妥当,如清缓缓的将咖啡杯送至唇边,轻轻啜了一口,嘴里的涩味再次让他皱眉诅咒。
可恶!他明明按照书上的每一个步骤做了,怎么还是煮不出一杯像样的咖啡?!
“门铃在响!门铃在响”
“知道了!知道了!”
还不到中午十二点,到底是哪个不识相的家伙扰人安宁?
如清不耐的跨开步伐,用力打开门,又沉又冷的眸子忽地对上门外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
一秒、两秒
大门砰的关上。
神经病!不认识!
如清喃喃诅咒的踅回厨房,准备下一回合的咖啡之战。
罢舀起一匙咖啡豆
“门铃在响!门铃在响”
如清懒得理会,将咖啡豆丢进磨豆机里,轰隆响了一阵子,机器停止后,门铃却还是没有停下的打算。
浓眉不爽的拧起。
吵死人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煮得出一杯好咖啡?
把咖啡煮不好的理由统统怪罪在那个乱按门铃的家伙身上,如清走出厨房,第二次不耐烦的打开大门。
门外还是那双明灵大眼。
“你找错了!”
大门第二次砰地关上。
才刚转身想走回厨房,门铃又催命似的响起。
这回大门不到一秒就重新开启,那张俊野的面孔浮出暴戾之气“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我找杜仲。”这次不等他摔上门,心美就硬是挤进了半个身子把门挡住。
按了半天的门铃,没想到来应门的不是杜仲,而是上回那个怪怪的男人邹如清,不过她可不会因为这样就放弃了。
“有志者事竟成”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杜仲?!”如清怔了一秒,随即认出眼前的这张脸“你是那个被球砸到的‘当归’?!”
过了一个月,这个“当归”的一头乱发是长长了些,不过模样还是像极了小男生。
也难怪杜仲把她当成了小男孩,要不是因为抱她的时候,忽然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他恐怕也这样错认了她的性别。
当归?
仿佛又听见那天医务室里浓浓的嘲笑声,心美眉一挑“我叫童心美。”
才懒得管她美不美,那双浓黑的卧蚕眉一扬,敛著浓肃的杀气“你是怎么进来的?”
当初选中“天之涯”做他们的窝,泰半的原因是因为这儿的保全严密,这样才不会有一堆疯狂的女人随便进来騒扰他们。
这不男不女的家伙却破了例!
心美咧开了笑“我说我是杜仲的妹妹,管理员就放我进来了。”
冷眸不信的瞪著她。
也难怪新来的管理员不起疑心,眼前这张无害的笑容著实太讨喜,说是杜仲的老婆都可能有人相信。
薄唇掀动,发出一句诅咒,像是说要投诉之类的。
“杜仲在吗?”她才不在乎他咕哝些什么。
“不在!”咖啡毒发作让如清老大不客气,大手一扳就想把门关上。
“我捡到他的pda!”银色的小盒子在他眼前一晃。
摔门的动作果然一顿,心美灵敏的嗅觉也顿时闻到一股“怪味”
“什么味道?”秀气的鼻子一皱,跟著明眸瞠大不信的瞪著他“不会吧?!你在‘谋杀’咖啡?!”
谋杀咖啡?!
一双卧蚕眉不悦地高高挑起。
这小家伙肯定是活得不耐烦了!莫名其妙入侵他的地盘,还当面批评他煮咖啡的技术!
“拿来。”如清伸手就要拿她手中的pda。
“我想亲自交给杜仲。”心美手一缩,将pda藏在身后。
这个怪怪的邹如清真够不客气的,说不定会将杜仲的pda占为已有。
想着,她对“惨不忍睹”的味道再度皱起眉。
不会煮咖啡的人,不是谋杀咖啡豆是什么?
“煮了多久了?”
如清拧著眉“书上说五十至六十秒熄火。”
等等!他干嘛回答她?!
“书上说?”心美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要是照书上说就能煮出一杯好咖啡,那我们这些做吧台工作的人还用混吗?”
还用混吗?这是什么台词?活像做吧台工作的人跟混黑帮的人是一样的!
等等!她说什么?!吧台?!
脑海匆地闪过一张脸孔,冷眸眯了起来。
笑眯起的灵活双眸,亮眼的五官与眼前这张小脸重叠在一块只除了不驯的波浪短发
做吧台的
刚刚他在电脑萤幕上看到的那个女人?!
世界上最棒的咖啡就在bluesun
冷眸顿时闪过异样的光芒“等等!”
心美不解的看着这个怪男人转身走回里头,然后过了一阵,又重新走到她面前。
冷沉的眼瞪著她,好半天,像是在确定什么。
般什么?
鳖异的目光让心美几乎忍不住想转回头,想看清自己身后是不是多了什么东西,还是她脸上多了刀疤什么的。
“如果”如清不自在的清清喉咙。
他方才回去重看了一遍萤幕上那个bluesun的女人,真的好像就是眼前这个娇小的小表。
“我是说如果”他沉沉的开了口,实在不习惯求人“如果”
“什么?”她忍不住挑起眉,这个邹如清说话的速度真的超慢的。
“如果我让你进来等杜仲,你愿不愿意替我煮一杯咖啡?”
罢才“天之涯”豪华的大厅就已经够让心美咋舌了,没想到走进邹如清宽敞雅致的空间,落地窗外优美的景观,独特的装潢,更让她忍不住赞叹“好棒的地方。”
丢下背包,瞥见前方的超大液晶萤幕,一堆有关cityhigh的报表画面,那双明灵大眼瞬间怔忡。
“cityhigh?!”大眼怔怔不信地转向身后高大的男子。
虽然对电脑业界一无所知,但心美曾听说过cityhigh是两个七年级的青年才俊所成立的网路公司。
“难道cityhigh是你和杜仲”
那张沉冷的表情证实了一切。
“随便玩玩的东西。”如清冷淡的回答。
知道他们经营cityhigh的人不多,而只要是女人,多半都会像哈巴狗一样揪著他和杜仲不放。
眼前这个“当归”应该也不例外。
心美怔了怔,小巧的脸庞随即露出超大的笑容。
太好了!她的眼光果然没错!
要是让世芳知道她的白马王子是cityhigh的创始者,不是只懂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统裤子弟,她肯定惊讶极了。
环著双臂,注视心美欣喜的表情,如清冷眸中隐隐地有丝讥讽。
来吧!逢迎拍马、思心谄媚都来一点吧!
孰料这个女人直接走向厨房,拿起塞风的玻璃上座,帅气的抛到空中再接住,然后对他露出灿笑。
“嘿!man!comesomeofmusic!”
what?!
冷沉的眸子一怔。
等等!这种美式黑人的模样和他预期中的哈巴狗姿态似乎不太一样?!
“音乐!”
她的英文说得有这么烂吗?
心美干脆伸手指指客厅里看来颇高级的音响“你希望我煮杯咖啡给你喝不是吗?音乐和咖啡可是灵魂共同体哪!”
灵魂共同体?!
没听过这个说法,不过为了解他的咖啡毒,如清毫不介意拿起一片cd“老鹰合唱团?”
“good!”心美笑着竖起大拇指“上上之选!”
心美的身躯自然而然的随著音乐摆动,熟练俐落的煮咖啡动作,让人毫不怀疑她的确是做吧台工作。
涸漆!
如清几乎移不开目光。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是眼前的心美就像是一个发光体,真的涸漆!
“你做吧台工作多久了?”他向来不是爱闲聊的人,却对这个女人充满了好奇。
温暖的昏黄灯光下,心美就像是一个细致的白瓷娃娃,动作轻盈的搅拌著咖啡,小巧的脸庞露出微笑“久得让我能煮出一杯好咖啡。”
“超过一分钟了!”他忍不住提醒她时间。
“你真的相信书上说的五十至六十秒就熄火?”明眸里绽放的笑意让人炫目“其实重要的是味道。”
“味道?”卧蚕眉挑高。
“哪!”心美将搅拌用的木匙递到他面前“闻闻看!还有飘在空气中的香气!”
如清依言凑近木匙,淡淡的咖啡馨香窜进他的鼻子。
直觉告诉他,似乎还需要一点时间,咖啡真正的浓醇才会出现。
“还要一点时间。”心美证实他的想法。
“你在哪儿工作?”沉冷的眸子看着她,想确定她就是画面中的那个女子。
“bluesun,听过吗?”心美边说边熄火“在敦化南路上,开好多年了,也算是小有名气。”
果然是bluesun!方才画面中的那个女子就是她!
那个不看镜头却注视著她的男子是谁?
爱人?
不!如清迅速推翻这个莫名令他不快的想法。
如果是爱人“当归”就不会追杜仲追到这儿来了。
很快地,心美倒出咖啡,拿著小汤匙轻轻搅拌,再将咖啡递到他面前。
白瓷杯里色泽诱人的液体,扑鼻的香气,让他迫不及待的端起咖啡杯,毫不犹豫地轻啜一口。
烫热的液体才滑过舌尖,蓦地,那双沉冷的目光不信的一亮。
“味道浓醇,一点点的酸却不带苦味,喝起来很顺口对吧?”
卧蚕眉不可思议的挑起。
心美微笑,知道自己贴切的形容出他滑顺的口感。
他将咖啡一饮而尽,发自真心的赞美“比丽娜煮的还要好喝。”
事实上,这应该是他喝过最好喝的咖啡了。
“丽娜?”看出他眼中的渴望,她替他再倒一杯。
身为一个吧台工作人员,心美最喜欢看到客人满足的神情了。
包何况眼前那张俊野面孔的线条终于缓和了下来,看来容易亲近多了。
“丽娜是我刚刚离职的女仆。”咖啡醇郁的香气再次窜进鼻间,如清幸福的叹息,这才觉得体内沉睡的细胞被唤醒了。
“原来如此。”心美方才一进来就看见旁边的工具书和那些“阵亡”的咖啡粉了,了解的点点头“所以你才打算‘自立自强’”
说到自立自强
如清啜了一口咖啡,沉冷的双眸定定地望住她,虽说不习惯求人,可是
“能不能”他困难的咽下唾沫“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煮出一杯好咖啡?”
“爱。”没想到心美毫不藏私,回答得俐落又简单。
“爱?!”卧蚕眉高高挑起。
这是什么?!他第一次听到这种煮咖啡的论调。
“我认为不管做什么都一样。”甜甜的耀眼笑容始终挂在她睑上“除了娴熟的技巧,没有爱是不行的,像这样,连搅拌的动作也要充满了爱才行。”
如清沉吟的看着她示范搅拌的动作,思索这个单字的意义。
爱?在一堆豺狼虎豹中长大的他,这个单字对他而言太陌生了。
心美跨步走向沙发,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滤杯和滤纸,准备当场示范另一种煮咖啡的方法。
“你随身携带滤杯和滤纸?”他有些意外。
“嗯!塞风式工具太多,在山上用这种方式比较方便。”
那双卧蚕眉再次挑起。
心美笑着解释“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喜欢去爬山,攻顶的时候就泡一杯咖啡犒赏自己。”
爬山
煮咖啡的吧台
音乐和咖啡是灵魂共同体
沉冷的目光微微闪烁,如清开始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真是稀奇古怪的组合体。
走回吧台,心美将滤纸折了个角度,放进滤杯里,在滤纸中央倒了些咖啡粉,跟著倒进热水。
“仔细看着!水注入滤杯时,咖啡粉会开始受热慢慢膨胀,为了怕咖啡会烫伤”
“烫伤?”他只听过生物会烫伤。
“嗯!热水如果冲到袋口周围,只会顺著袋的周围流进咖啡杯里,根本来不及让咖啡均匀受热,反而烫伤了咖啡出现焦味,影响了风味。所以,”她仔细示范倒水的动作“要像这样慢慢的、画圆圈似的倒进去,好好的对待它,好好的爱它,自然你就能喝到最棒的咖啡。”
说著,心美微仰头做个深呼吸,彷佛深吸进空气中飘荡的浓郁咖啡香,一副极度陶醉的样子。
浑然不知这样的动作突显了美丽的颈部线条,雪白诱人的肌肤让男人忍不住想爱抚的冲动。
接过她刚冲好的咖啡,莫名地,如清握住咖啡杯的大手用著不必要的力道。
“你为什么喜欢杜仲?”问题自动脱口而出,他自己也怔了怔。
怎么了?他?
他向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更何况一堆女人喜欢杜仲,多了“当归”这个粉丝压根本没什么稀奇。
这么直接的问题更让心美一愣。
大大的明眸诧异抬起,迎上对面那双冷沉的目光。
说真的,比起上一回,这双沉冷的眼神不再让她觉得浑身不对劲。
虽然这个“边缘怪男”浑身阴冷,有意无意间总散发著让人窒息的莫名力量,可是走进屋子之后,心美的直觉已经告诉她这个邹如清其实是无害的。
“竟然问人家这么直接的问题!”心美小脸微红的挥著手,不意答案却轻易说出口“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喜欢他抱我的感觉。”
说完,连她自己也微微愣住。
般什么?连世芳也不知道的答案,她却这么轻易的告诉这个“边缘怪男”引
“杜仲什么时候抱过你了?”口中的香醇让如清暗暗发出满足的叹息,只是一听见这个答案,眉头又一皱。
如果知道“当归”是个女人,根本不是同性恋,杜仲一定会把这件事当笑话告诉他才对。
“被球砸昏的时候。”现在想到那幅画面,心美都还觉得可笑。
“什么?!”冷眸闪过一道诧然的深沉。
既然有了开头,心美干脆全“招供”了“那天被球砸昏的时候,杜仲抱著我走到医务室,让我想起了我老爸。”
杜仲抱著她走到医务室
气氛诡异的安静了一下下,如清才缓缓开口“你爸爸?”
心美点了点头“虽然我爸现在老得已经抱不动我了,可是小时候他常带我去看戏,戏看完了,时间也晚了,我总是睡在他怀里,就这样一摇一晃的让他抱我回家。”
前方冷沉的目光怪异的注视著她。
“看什么?”她被他看得一怔。
“你有恋父情结?”
“没有。”
“既然没有,却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莫名其妙?!
心美瞪大眼“难道一定要因为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然后理所当然的喜欢上一个理所当然应该喜欢的男人?”
好像也没这个必要
一时之间,如清难得的被她抢白得不知该说什么。
“感觉对了,莫名其妙也就变得理所当然了,不是吗?”这是心美的结论。
如清沉默半晌,忽地开口“那是什么感觉?”
“什么?”
“在他怀里的时候。”
舀了两匙咖啡豆放进磨豆机里:心美沉吟了一会儿“很安心,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安心,好像可以在他怀里沉沉的睡一辈子都没关系的感觉。”
至今想起那样的感觉,她的唇边仍不自觉地漾起温柔的笑意。
很安心沉冷的眸子怔了怔,望着心美唇边浅浅的甜笑。
在他怀里沉沉的睡一辈子都没关系的感觉
“如果睡美人一直没有醒来,睡在王子的怀里,应该也是这样的感觉吧!”明眸的视线落向落地窗外的海景,有些朦朦胧胧地,像作梦的少女。
“睡美人?”他不自觉地重复她说过的话,想从那双太大、太亮的眼底找到他能了解的情绪。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女孩很特别,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让他想一想的空间。
还有,心里好像有根什么弦被拨动著似的
她说在他怀里睡一辈子
“你不是要我教你煮咖啡吗?”心美忽然转头,对他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来吧!”
启动磨豆机,轰隆的声响瞬间盖过他所有的思维
抛下了其他女人的约会,搭上公车来到西门町,他跟随她的脚步走到每一处,完全无法自拔。
在二手专卖店看她和朋友挑牛仔衣,听她问朋友这件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他在心里回答她,想告诉她不管什么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好看。
在琴咖啡馆看她和朋友喝著咖啡谈笑风生,那张美丽无瑕的脸庞始终噙著甜蜜的笑容,黑亮的长发随著她柔笑的姿态轻轻飘扬,让他疯狂的渴望能伸手将她的长发抚顺。
然后看着她挥手和友人道别,一个人走进公车站牌附近的唱片行,令人放松的轻音乐让她浮上微笑,脚板习惯性的随著旋律轻轻打著拍子。
站在对面另一排cd架前的他也不自觉地跟著她打拍子。
能够一直站在这儿看着她,已经是一种幸福。
四年了,他一直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只要隔著遥远的距离,哪怕为了仰慕她的美丽,站在那里成为一具化石,他也甘之如饴。
匆地,她一个转身往他的方向。
他的心脏猛地狂跳。
她会发现他吗?会吗?发现他如影随形的身影?会吗?
也许他根本不像他所想的那样无私!
他的私心里根本一直期待著,有一天,有一天,她会转过头来发现他的存在!
可是,命运像往常一样要她忽略他的深情。
她转过了身,对著他的方向,流光晶莹的眸却是定定望着眼前的cd架,取出了其中一片cd。
距离咫尺,她却当他是空气一样的转回了身,终是没看见他。浓浓的失望和失落在眼底成形。
难道这就是人与人之间注定的缘分?
就像明明是他先认识她,杜闻什么也没做,只是唱了一首歌,却就此攫夺了她的芳心,讽刺的是,那首歌的歌词当初还是出自他的手笔。
辛语嫣
望着她走向柜台结帐的纤细身影,呼吸仍然揪痛他的心。
你知不知道?
我多么痛恨自己不能勇敢的面对自己的感情!
多么痛恨我的情敌是我最最挚爱的手足!
多么痛恨自己的心跳习惯了为你而跳!
多么痛恨想要占有却偏偏不能伸手!
多么痛恨自己的粉饰太平!
多么痛恨自己因为得不到,所以只好自我安慰,只要能够一直站在这儿看着你,就已经是一种天大的幸福
辛语嫣
你知不知道?!
我多么多么痛恨连在心里呼喊你的名字都像是一种痛
目光追随的身影缓步离开了唱片行,他知道她的下一站是要到补习班教授钢琴,他不再尾随。
四年了,他比身在美国的杜闻更清楚她的生活作息。
做个深呼吸,他像往常一样告诉自己,这样的痛楚很快就过去了,很快。
只要她和大哥步上红毯那一端的时候,他所有的痛苦就会过去了。
走到辛语嫣方才站著的地方,他伸手取出跟她方才买的一样的cd。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了,不管是什么,只要是有关她的事物,他都想拥有。
也许是最想拥有的他已经注定不能拥有。
拿著cd到柜台结帐,他神情凝然的掏出皮夹里的卡。
不知为什么,柜台后方的女店员始终没伸手接过他手中的卡。
杜仲下意识望向柜台后方的脸孔。
一张对女人来说太过骄傲却美丽的五官,看来有些熟悉
算了!就像如清说的,约会过的女人那么多,他怎么可能一一记得?再说他根本从没仔细看过那些脸。
“多少钱?”
“这样好吗?”女店员忽然开口,清脆的嗓音直接敲进他的心坎。
他一怔,抬眼诧然瞪视女店员。
那双深邃的眼黑幽幽地,彷佛了透什么的让人讶异,又莫名地觉得安心平静。
清脆嗓音再次响起“明明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将喜欢藏在心底?”
从他站在唱片行外头迟疑举步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他了,看见所有的经过,也看见他眼底清楚的痛楚。
看他拿著与辛语嫣方才拿的那片一样的cd来结帐,震惊更是几乎淹没了她。
原来这个男人不是传说中的花心男,却是只取一瓢饮的痴情汉!
看着他眼底的沉郁更不像是传说中的暖阳,她不禁有点开始同情这个骨子里其实痴情的男人了。
“既然喜欢,就快追上去表白。”她淡淡地道“不说出自己的心情,对方永远也不会知道的,不是吗?”
杜仲再次一震。
被人窥视心底秘密的不悦迅速涌上,他勉强维持风度“我表不表白应该和你没关系。”
“当然跟我有关系。”
平静的语气让杜仲一愣。
记忆忽然间鲜明了起来。
这个看来有点骄傲的女子在大树下对著如清大声咆哮的那个女人
“我有一个好朋友很喜欢你。”她不疾不徐的再次开口,明眸定定的望着他“可是你却喜欢另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