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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你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开始狂喝一气,你说有人要问你话,谁?”海萍莫名其妙地看着mark,于是开始仔细思考,再翻出手机查号码,一看最后一个电话在10点10分,而且不知道是谁的,拨过去一问:“喂?请问你们是哪里?”
“浦东新区公安局。”海萍迅速挂了电话,眼睛就睁圆了“坏事,他们今天要问我话,我得赶紧走了!”海萍翻了翻钱包,问mark:“你有块吗?我要打车,我怕我这70块不够。”
mark拿起钱包,套上外套说:“我陪你一起去,走吧!”mark是夹着海萍出门的,因为看她那样子,酒没全醒,前言不搭后语,还是自己跟着比较放心。
海萍一上车就说去浦东新区公安局。mark陪着海萍去了公安局。人家把mark拦门口说:“只问她一个,你不必进了。”mark立刻敏感地意识到海萍可能应付不了。
马上用英语说:“她应该有律师陪同,没有律师她不会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说完再三交代海萍:“你可以拒绝回答问题知道吗?你一定要要求有律师在场。”
公安局的人不耐烦了问mark:“你哪门子葱蒜呀,跟着瞎起哄!律师?没必要,我们就问她几个问题而已。你就在外头等着。”说完,把海萍带进去了。
“苏淳是你的爱人?”海萍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该回答什么不该回答了,这个问题,究竟是承认还是否认呢?海萍低头不做声。“苏淳是你的爱人吗?”对方提高声音又问。
海萍终于轻微地点了一下头。“2005年12月17号,苏淳是否给过你一万块钱?”坏了,关键问题来了,海萍保持沉默。“问你话呢!你听力有问题还是我声音有问题?”海萍坚持不说话。
“2006年1月7号,苏淳是不是又给了你两万?”没反应。“2006年2月18号,苏淳是不是又给了你两万?”对方把卷宗一收,重重地丢在桌面上。
“你不说是吧,不说也没关系。你不说我们也能把案子办下来。这个案子是铁证如山,人赃俱获,有没有你的证明完全不重要。现在我们是给你个机会,让你配合一起给苏淳一个轻判的机会。他算认罪态度较好的,毫无保留,该说的都说了。
本来呢,按他这种情况,是可以从轻发落的,不过你这态度,看着倒是想把他往火坑里推啊!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这样,是典型的落井下石啊!行了,咱也不问了,机会呢,也就没了,你出了这个门儿,就别再来找我们了。
自己掂量吧!”说完,俩办案人员开始唠昨晚的球赛了,把海萍一人晾着。海萍的心已经波涛汹涌,山崩地裂了,要不要交代?要不要交代?
给苏淳一个从轻判决的机会?宋思明在经贸委陪同领导巡查,旁边一位同志低声跟他说着什么,宋秘书答:“这个我不清楚,但我想我的一位朋友能帮上你的忙。等下我给他去个电话,然后你去跟他谈。如果能在一起合作,是最好不过了。”
出了经贸委的门,宋拨通了mark的电话:“mark,最近好吗?中文学得怎么样啊?我这里有个朋友,想问问你关于机电出口的问题,我想这是你的老本行了,你愿意与他谈谈吗?”
mark站在公安局办公楼过道上,旁边人来人往,还有人缠着警察不断哀求什么,mark只好捂着一只耳朵说:“我这里说话不方便,可以等下给你打回去吗?”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警察的断喝:“老实点!”非常清晰地传进宋思明的耳朵里,宋觉得情况不对,立刻问:“你在哪里?需要我的帮助吗?”只好说:“我在公安局,陪海萍来回答警察的询问,我没事,你别担心。”
“海萍?海萍出什么事了?”“她的丈夫被关起来了,可能很麻烦,她这一段时间很不好过,我怕她今天应付不了,就陪她过来看看。”“我等下打给你。我先挂了。”
旁边的侦讯人员已经聊得热火朝天了,就把海萍一人晾着。过一会儿又来一姐们儿,先是搀和着说了几句,又转头问:“她犯了什么事儿?”
“她倒是没犯事儿,不过呢,正憋着劲要把她家当家的送到号子里。”几个人貌似不经意地聊天,却跟海萍较着暗力。
“这马上都到午饭时间了,你们还守着呢?多给你们加班工资啊?这么拼命?让她走吧!咱吃饭去。”“一句话,吃饭!”说完,几个人真准备走人吃饭了,都站起来踢板凳了。
海萍终于忍不住发声了:“呃那个我想”三个人立刻安静下来,其中一个警官说:“说吧!说完了你也轻松咱们也轻松了,别想了。”
海萍说:“呃我想我可以走了吧?”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少安静了有半分钟,其中一个说:“死硬,切,走吧!你可想好了,走了我们也不会再召你回了。”
海萍起身一点头说:“那再见。”海萍走出办公室的门,浑身激出一片冷汗,整个后背全湿了,mark关切地迎上问:“有问题吗?”
海萍特别艰难特别费力地摇了摇头。门里,三个警官有些泄气。“这老婆比丈夫难对付多了,一看就老奸巨滑的。”“心理攻势没用。”“男的不都招了吗?”“招也不行啊!
他万一翻供呢?得找到他那钱的下落。那是证据。银行户头都查过了,没见那笔钱。”“才万,怎么不都花掉了。”“就算是花掉了,也得知道花哪了啊!”“先吃饭再说吧!”
“我发现,最近犯案的,男的都是甫志高软骨头,女的都是刘胡兰”沈大律师一进门,熟门熟路地歪着屁股坐在宋的办公桌上。“有事请吩咐。”宋站起来拍了拍沈的肩膀说:“替我去捞一个人。”“捞人是你强项啊!找我做什么?”“你替我去探探水多深,我再决定从哪下手。”“好说。
在哪儿?叫什么名字?”海萍下了mark的课后就开始烦躁,她愁容满面地说:“我要回去了。”
mark说,你怎么一到回家就表情痛苦?“因为今天星期五,我要给他父母打电话。上个星期我骗他们说他出差去了,这个星期我不知道怎么讲。头疼。我当时要说他出国就好了,这样最少能安稳半年。”
mark笑了,赶紧走到酒柜前把柜门关牢。“对不起,今天酒馆打烊了,你头再疼都不许喝。”海萍不好意思了。
说:“我没要喝酒啊!我那天都说改了,我现在改回家喝。我自己买了。”mark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
他不无担忧地说:“看样子我给你起了个坏的示范作用。郭,喝一次两次没问题,如果陷在里面,会上瘾,而这并不是逃避的好办法。人一旦有了酒瘾,会很难摆脱。我花了好几年的时间,甚至去了医院才摆脱。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
“我没那么严重,你别担心。”“你不能预见严重的后果。这是一种心理依赖,非常不健康,摧毁你的意志和你的身体,让你无法思考。我建议你不要喝了。”“可我不喝睡不着。”mark想了想问:“你今天穿什么鞋子?”海萍觉得莫名奇妙,说:“平底皮鞋。”
mark拿了海萍的外套,拉着海萍出门,说,走,今天我们换一种方法,暴走上海。说完,不等海萍反抗,拉着海萍就出门了。
海萍一路跟着小跑,气喘吁吁地说:“我不行了,你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mark在前面不停挥手加油,催促:“快,快,跟上。”在急行军45分钟后,海萍彻底瘫倒,靠在路边的柱子上光喘气摆手。
mark问:“你家离这里有多远?”海萍用手作扇:“有近10站路吧?”mark说,咱们走回去。海萍哭丧着脸说,不要了不要了,你自己回去吧,我坐车回去。mark说,我没车卡,也没带钱。海萍说,我借你。mark摇摇手:“不好,我没有借钱的习惯。咱们走回去。”
海萍毅然说:“我打车送你回去好了,我走不动了。”mark笑了,拉着海萍就走。等海萍像一只瘫倒的癞皮狗一样被mark拖上十楼的时候,连脱鞋的力气都没了,mark冲海萍招手说:“祝你有个好梦!”
海萍说,给你钱打车。mark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冲海萍摇了摇。海萍扑进房间直奔床而去,脸不洗牙不刷直接睡了,可是醒过来,还是要面对给苏淳父母打电话的问题。哎呀!头又疼了。
律师对海萍说:“情况不是很妙,取保候审被拒了,看样子很快就要起诉了,据我了解,他当年进公司的时候是签订过保密合同的。这对他相当不利。法律规定50万以上的损失就可以追究刑事责任了。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减少这个损失的数额,搞清楚他们实际的损失,以减轻处罚。”“你的意思是他是横竖逃不掉坐牢了?”“也不一定,辩护得好,可以缓刑的。”海萍的头涨成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