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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冯岩炙塞进车里送走后,武凌开车送武雪和杨妍走了,新郎新娘也走了,现场只剩下苏洛洛和武毅了。
“我送你回去吧!”武毅说。
苏洛洛点点头。
上了车,武毅才问她要去哪儿?
“去住所。”苏洛洛说。
“你不是要去深圳吗?几点的车?”武毅问道。
“六点。”
武毅看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不到四点,这个时候去太早了。不过考虑到节日可能堵车,早点儿出发也好。
“那你去楼上收拾一下东西,我在楼下等你,一会儿直接送你去高铁站。”武毅说。
“不用了,我一会儿自己打车去。”苏洛洛说。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麻烦武毅了,也没有这个资格享受他对她的好了。
“现在我连送你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武毅撇过头看了看她,脸上有一抹伤感滑过。
“不是,是不想麻烦你。”苏洛洛低着头不敢看他,她说的是真心话。
“我不怕麻烦,反正也没什么事儿。”武毅说,“为美女效劳,心甘情愿。”
苏洛洛一直抿着嘴唇,许久才鼓起勇气看了他一眼,说:“武哥,对不起……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呵呵……那你是哪样啊?喜欢冯岩炙那样的?还是喜欢有权有势的?”武毅故意问道,眉间的八字瞬间蹙在一起。
“当然不是。我只是现在不想恋爱。”苏洛洛说,“所以,我不想耽误你,你应该尽快找到真正属于你的爱情。”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爱情这种东西,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武毅淡然道,“好了,不讨论这些没用的东西了,你赶紧上楼吧,趁我还在雍州再为你服务一次。以后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就不知道了。”
苏洛洛听得心里一愣!武毅以后不回来了?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苏洛洛弱弱地问道。
“打算?目前还没有,继续浪迹天涯吧!”武毅淡淡地说道,脸上却是无法掩饰的忧伤。
还有什么比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却无计可施更让人忧伤的呢?都说男追女隔座山,他都翻了那么多座山,受了那么深的伤,却还是换不来美人心,是不是月亮娘娘弄错了?不该把苏洛洛降落到他的世界里?
“调查记者是个很危险的职业,你要保护好自己。”苏洛洛很是心疼地说道。
苏洛洛知道,其实他的家庭根本不需要他去做这样的职业,武毅选择这行,应该是真正出于自己的理想追求,可这也不能长久地干下去,到了一定的时候得转行。
就像苏洛洛自己一样,她是有新闻理想和新闻追求的人,但是真正深入到记者这个行业的时候,她才知道,在我们国家现在的情势下,要想做一个有良知有坚守的记者,太难了!
但是做记者有一个很好的地方,就是能让她了解社会底层的真相,带给她截然不同的人生体验,这对于丰富她的人生,是很有意义的。
来到雍州经历了这么多,她才明白,生活不是她想的那样,社会也不是她以前看到的那样。不管将来她在哪里,会做什么,这段经历和体验都是十分珍贵的。
“好,我会的。”武毅笑道,“你上去拿东西,我等你。”
苏洛洛刚要推开车门下去,手机正好响了起来,还是仲昭炬的。
苏洛洛心里顿时一愣,不敢当着武毅的面接听,立马推开门走了出去,直到走出去几步远,她才接听了电话。
武毅放下车窗,顺着风仔细听着苏洛洛的声音,隐隐约约听到她又在叫“仲叔叔”,眉头不由得又皱起来。
苏洛洛边走边接电话:“仲叔叔……不用了,有车送……嗯,一个朋友……好……到了深圳再联系……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洛洛转头往后看了一眼,发现武毅正定定地看着她,深邃的目光里带着深深的无法言说的忧郁……
她的心口不由得又一阵发紧,然后加快了脚步,匆匆上楼去了。
坐在车里的武毅一直定神地看着大门口苏洛洛消失的地方,脑海里是自己那天冲进她的住所,强吻上她的那个画面……
他和苏洛洛之间由吻开始,到吻结束。
爱上她就是因为深夜里她对他情不自禁的醉吻,那个深夜,他对她一见倾心,从此心心念念都是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她的每一次危险,他都有心理感应,总是能第一时间预测。
他本以为,他豁出命去爱的苏洛洛,也一定能对他有同样的感应,他本以为,他强势的进入,能让她对他臣服。
没想到,她是那么倔的一个女孩儿,明明心里有爱,却偏偏要对他抗拒!
而他,却不知道这份阻力来自哪里?究竟是什么让她不能坚持自己的内心?是过去的情伤?还是现实的干扰?
如果她和仲昭炬不是男女关系,那又能是什么关系?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在阻止她和他在一起,她一个正当大好年华的女孩儿,为什么要拒绝爱情?
为什么?
任由武毅怎么想,他都想不明白,看不清楚,洛洛在他心里,真正变成了一个看不懂的女孩儿。
十多分钟后,洛洛换了一身休闲服下来了,背上背着一个小小的旅行包。
往高铁站去的路上果然大堵车,走走停停,半个小时走了不到两公里。
“雍州这个小城政府很少堵车,但是一遇上节假日堵起来也不比北上广差——”武毅笑道,“出城的和进城的都很多。在雍州工作的外地人都赶回来过节,加上很多来雍州旅游的人,所以进城的人多;雍州本地的年轻人又忙着外出旅行,所以出城的人也多。”
为了缓解车内有些压抑的气氛,武毅开始自说自话了。
“雍州高铁站平时的客流量就挺高的,往返深圳的车子每天对开三十七趟,却依然一票难求。”苏洛洛说,对这个高铁站她还是有所了解的。
“对。雍州往来深圳的人特别多,加上这个高铁站又是三政府共用的,所以很繁忙。”武毅说。
两人聊了几句,又陷入了沉默,现在似乎都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了,不像以前,两人聊天很随意,什么都可以谈,一旦没有话题了,这么狭小的空间里,确实有些尴尬。
武毅随手打开了汽车音响,一首有些忧伤的音乐响了起来:
听见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