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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梵应了一声,道:“若那样,是最好了。我们在这里住上两三天,过了沼泽的雨季。易公子常年在沼泽中生活,必然知道怎么躲开沼泽中的危险,等这几日再熟悉一些,也可以讨教一点。”
苏浅咬了筷子沉吟道:”林梵,你说这易公子,会不会是红月的对头。这沼泽地可算说是红月的地盘,他被囚禁在这里,和红月应该脱不了关系才是。”
林梵听着苏浅这个猜测,也不由的眉头微皱:“可能是可能的,可那易公子,伸手了得,在沼泽常年而不受危害,看来对医对毒都有深厚研究,那红月虽然有些歪门邪道,却未必能奈何的了他。”
林梵这话说的也有道理,若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一个人在沼泽地里过这不见天日的日子,终日蛇虫鼠蚁为伴,连人都见不到半个。
就算是面容被毁见不得人吧,有本事就能有钱,也自有地位尊严。何况看这男子对他们说话行事的态度,自是一派风度,没有半点自卑或是烦躁,怎么看,也不象是受过重大打击的,至少,绝不是个被世俗排挤诋毁的要躲着世人的。
那么能让他留下的原因,是什么?
两人大眼瞪着小眼,都猜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世事百态,什么可能都有,实在是无从猜起。
吃了饭,就在外面简易的棚子里,将碗筷都刷洗了,苏浅也不是常做家务的,不过既然林梵都洗手做羹汤了,她也没有什么好扭捏的。
暴雨中不太好感觉时间,吃了饭,两人便随意的闲聊,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见草丛中一动,那条白蟒兴奋的直起了身子,再便看见男子从树林中露出身影。
外面是倾盆大雨,男子没有打伞,自是从头到脚一身湿,仿佛从河里捞出来的一般。
林梵不由的道:“易兄这是?”
易公子摇了摇头:“失陪一下,我先去换件衣服。”
苏浅现在不由得觉得戴面具也有戴面具的好处,至少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办法从表情去判断他是什么状态。只有从声音中,透露了淡淡的倦意。可是因为这易公子和他们说话,一直都便是那种稍显平和和客气的音调,所以那种疲倦的感觉,便更显得轻微。
易公子说完,便转身进了房间,水一路从地上蜿蜒到房里。
易公子这一进去,一个下午便没有出来,到了晚饭的时候露了个面,说是有米有菜,让两人不必客气,自便就好。
说完,易公子在一旁的棚子里拿了些肉喂了白蟒,又回了屋子。
这气氛实在是诡异,可是苏浅两人只是借宿,有吃有住的不用淋雨,这就已经很好了,难道还能要求别人什么都给你伺候妥当。
当下无语,生火做饭,虽然难免弄得一塌糊涂,却是也苦中作乐,自有乐趣。
易公子的房间,从斜着的角度正能看见外面单独用来做饭的棚子,窗子关的并不严实,露着几分的缝隙,男子坐在窗前的塌上,望着窗外发呆。
湿衣未换,在这季节里,水都快结成了冰,将屋子里的地板打湿了大半。
苏浅和林梵或许在某些方面是很优秀的,但是很显然,在做家务上,都是初级新手,怎么生火怎么切菜怎么下锅,讨论的虽然热烈,不过都是想当然而已,难免有差,便你取笑我,我取笑你,一顿饭烧的虽然乱七八糟,却也自得其乐。
男子的面具已经取了下来,望着棚里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随即却又轻轻叹息。
林梵正炫耀的耍着刀功,将几个土豆切的根根如丝,却突然的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苏浅一边用勺子翻着锅里已经有些黑的鱼,一边问道。
“没事。”林梵只是一顿,便又继续,敏锐如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们,可那目光,似乎又全然感觉不到敌意。
好歹做出几个菜来,不论口味,总是熟的能吃。眼见着天色黑的厉害了,两人匆匆的把饭吃了,然后留了一份,单独盛在一边。
苏浅先进了房,林梵走到易公子门口,敲了敲门,道:“易兄,晚饭留在厨房里了,我们先休息了。”
以为易公子不喜见人,谁料门很快打开来,男子站在门后,已经换了干爽的衣服,歉意道:“我做主人,还要你们动手下厨,实在抱歉了。”
“这没有什么。”林梵笑道:“只是我和内子都不善厨艺,饭菜做的差强人意,易兄不要嫌弃才好。”
男子想着下午看见的那一幕,竟然有些想笑,却只是摇了摇头。
又再客气几句,林梵便回了房间。
关了门,苏浅见他进来,便挑了挑眉,指了指外面,小声道:“怎么样?”
林梵摇了摇头,在椅子上坐下。
挺正常,却又正常的,不那么正常。
两人无语良久,林梵终于轻笑:“浅浅,我们也不用想那么多,如今在别人地盘,也只能静观其变,水来火掩,兵来将挡就是。”
苏浅点了点头,这还真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何况对着那男子,虽然陌生,却始终感觉不出敌意和杀气,虽然诡异了些,可总觉得,这就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
外面的问题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两人索性不再多想,转回来,想想更实在的问题。
比如说今晚怎么睡。
看了看床,再看看地上,林梵道:”浅浅,今晚你安心睡,我在椅子上打个盹就好。”
这要是在客栈里,还可以睡地上,不过这沼泽里潮湿的厉害,外面又下着大雨,地上也湿的厉害,还不如在椅子上坐着。
苏浅也是郁闷,床上,只有一床薄薄的被子,看那易公子便不是个注重享受的人,或许经历过什么重大的打击,所以对世上的一切都有些看透而无所在意。这床被子,怕还是从他的床上分出来得,更甚至,苏浅都怀疑他这里是不是就只有一床被子。
脱了鞋上床,躺进冰冷的被子,苏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往床里缩了缩,勉勉强强,外面也还能睡一个人。
看着林梵很不舒服的坐在椅子上,苏浅叹了口气:“喂??”
“怎么?”林梵转脸道。
“上来睡吧。”苏浅道:“这些日子你也都没睡好,别仗着有武功,便不把身体当回事。”
林梵笑了笑:“我没事的??”
苏浅声音小了一点:“你还是上床睡吧,出门在外的,有些事情也别那么在意。我们??”
顿了顿,苏浅正色道:“林梵,不管你以前是怎么样的花花公子,可在我心前,你一向是个君子。我做人,便只求自己安心就行,什么名声名节那些东西,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表面上守着礼教背地里偷鸡摸狗得人太多,若那般虚伪,没有意思。若是从前,我即使自己不在意,却一定还要顾忌旁人,现在,反倒是没有什么好顾忌了。你若是觉得??觉得我是随便的女子,那也没有办法。”
苏浅不是这年代保守得连和陌生男人说话也觉得犯罪得女子,可是入乡随俗,有着一个妇人的名头在身,说话做事,便得处处顾着秦诺,自己不在意得,也需的想一想他会不会在意。
只是现在却是不必了,那人已经无需顾忌,人若不在心上,单单只是一纸婚约,一纸甚至都不是苏浅自己经历过得婚约,又算什么。
苏浅的话,虽然坦然却又何尝不带着点酸楚,林梵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轻轻叹了口气:“你觉得喊一个男人上床同睡,这便叫做随便?还是觉得,我有那么肤浅?浅浅,你若真是个随便的女子,你我现在,不是这般光景。”
摇了摇头,林梵也不多说,便走到床边,在外侧躺了下去。
床很小,不过两人并肩躺着,也还勉强可以,只是想再动作,却是为难。
被子里冰凉,身侧相触,林梵也能感觉到苏浅身上冰凉。
犹豫了一下,合上眼,内力缓缓运行,阵阵暖意,从周身散出。
“原来内力最大的用处,就是取暖。”苏浅轻叹了一声,缓缓的放轻松下来,贴了林梵的胳膊,也闭上了眼睛。
只为自己负责,似乎就没有那么多需要在意的事情。当生存都受到威胁的时候,有些迂腐的东西,根本都不必去想。
这一夜好眠,虽然床硬了些,可是却温暖如春,苏浅一早醒来,雨又短暂的停了,屋外虫鸣鸟叫,清脆悦耳。
林梵还睡在身边,也刚睁了眼,似乎也有些享受这平和的宁静,没有说话。
苏浅先是坐起了身子,眯着眼看窗外明亮的阳光,伸手握住窗子两侧,想要索性将窗子打开看看。
荒芜人眼的地方,倒是也有自己的好处,至少不怕被谁看见影响不好。
两手刚按上窗子,只听见一声挤轻微的针尖穿过纸张的破空声,这边一楞还没有反应过来,腰上一紧,人已经被林梵猛的拉的贴在了他身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