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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孙云那日在郊区与唐战分别后,便回家做着搬迁大都的准备……
孙云的家就是汴梁城的“来运镖局”。说到汴梁城,这里虽还是蒙古人管辖的区域,但经济还算繁荣,并且整个汴梁城可以说是被几个经济势力所划分的,这其中最有名气的便属江湖上人人敬之的两大豪门世家——南宫世家和慕容世家。除了中心的这两大家族以外,还有城东的“集兴区”、城西的赵氏赵府、城南的陆氏陆府以及城北的来运镖局。而如今,来运镖局因为某些原因和关系,整个的要北上迁往蒙元的首都大都。
孙云的家便是这城北的来运镖局,此地较城东的“集兴区”和城中而言,人数较之少许,毕竟城北之地大多是菜市场,而城东和城中则因商品较为繁华,所以人数也较之要多。但人少也可以算“放眼望去,络绎不绝”,由此可知城中其他地方那更是人往繁杂……
“好了,那块牌匾要拆下来了……”在门口,一个年仅五十、身体硬朗的老汉在外面指挥着一帮人把写着“来运镖局”四个大字的牌匾拆下来——他便是来运镖局的总镖头孙尚荣。孙尚荣和他的妻子甄灵甄氏没有儿子,于是他们在十七年前收养了一个弃儿,给他取名叫孙云。就这样,孙氏夫妇像亲生儿子一般地把孙云养育了十七年,这十七年来,他们也没少吃苦。当然,孙云也顺理成章地将会成为孙尚荣的接班人,也就是来运镖局的总镖头,而现在,他还是来运镖局的少主。不过,孙云可以说得上是一个大孝子,这十七年来,他不但经常关心照顾孙氏夫妇——也就是他的义父义母,而且当他知道十七年前把自己遗弃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时,他并没有怀恨在心,而是真心希望有一天能够和自己的亲生父亲重逢。他的亲生父亲将他遗弃时,曾在他身上系了一块碎成两半的龙纹玉佩;而就在昨天,孙云又把其中的一半给了自己的结拜兄弟唐战。他坚信留在他自己身上的那块玉佩,将来不但会是亲子重逢的见证,也是兄弟重逢的见证……
来运镖局内,一大伙人正在忙里忙外、忙进忙出,而孙尚荣更是在一旁忙碌地指挥着。这时,他身旁走来一个黑衣少年说道:“义父,你叫我装好的行李,我都在仓库门口整理好了,我们离出发的时间还有多久?”看来此人便是孙云。
孙尚荣回头说道:“噢,云儿,谢谢你……不过,我们还有一些琐事没处理完,要过些时辰,大部队恐怕要到申时才能出发。”
“噢……”孙云又问道,“义父,那我还有什么事情可做?”
孙尚荣答道:“没有了,云儿,今天上午真是辛苦你了!”
孙云又接着问道:“义母呢,义父?今天早上怎么没有看见她?”
孙尚荣说道:“噢,你义母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好像是说要最后看一看汴梁城的一些大街小巷,毕竟她在这生活了三十年了……哎,我还不是一样,有哪一个人会愿意离开自己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要不是朝廷官府让我们搬迁到大都,我还真想在这儿一直生活下去,这里留给我们的回忆实在是太多了……哎——”又是一声叹息,孙尚荣的口气和眼神里透出一丝哀伤。
孙云也说道:“其实我也舍不得这里,这里有我的亲人朋友,有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东西和地方……”
“云儿……”孙尚荣又对孙云说道:“我看你也去城里走走吧,毕竟这次北上,恐怕这辈子都很难再回到这里来了……”
“好吧,义父……”孙云答道。
“还有……”孙尚荣又说道,“别走太远了,大部队过不久就会出发的……”
“我知道了,义父!”于是,孙云走出镖局,向着城中走去……
与城北相比,城中果然是热闹繁华许多,不但商品繁多,而且人流也是接踵而至。孙云走在满是行人的街道上,不停地向四周张望——这里有他经常买衣服的地方,记得每逢佳节,甄灵总要给他买一件好看耐穿的衣服;还有小吃街,每当自己空闲的时候,孙云总会到这里品尝美味的小吃;还有南宫世家的大门口,每当有庆祝喜日时,孙云总会到这儿来看烟火……可是现在,孙云要离开这个留给他无数美好回忆的地方了……
孙云走着走着,来到南宫世家的南宫府门口停住了。他抬头望了望大红的立柱以及端正大方的牌匾,听到里面热闹非凡的声音,心里无比的羡慕,不只是因为南宫世家的人尝享荣华富贵之乐,更重要的是孙云希望自己有众多的兄弟姐妹或是朋友。因为孙云从小是被他的义父收养,而他的义父孙尚荣又没有亲生儿子,所以说孙云小时候就是孤孤单单的;而由于镖局事务的繁忙,所以说孙云平时也没有多少时间去交朋友,只有在昨天刚与唐战结拜为兄弟而已。但他这一次离开汴梁,今生今世恐很难再重逢了。
孙云愣住了,他缓缓从腰间拿出那半块龙纹玉佩,用神情的眼神望着,心里有着欣喜又悲痛的感觉:他以后只可看玉佩,就能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位好兄弟,心里必会有半分欣喜;但心之所想,便是始终不得相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这心里所藏更多的是半分的痛苦……
孙云渐渐收回玉佩……突然,他听到南宫府院内传来骂声……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自有主张的下人,给我滚!”是一个娇蛮的声音。
孙云站在台阶下的石狮子旁,从门外向门内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粉红衣服的小姐般的人物,身旁站着两个绿衣丫鬟,正训斥着一个紫衣丫鬟。
紫衣丫鬟还没有说什么话,那小姐又说道:“怎么不说话,我南宫娇问你话,你一个下人不但不理我,还敢用这种厌恶我的眼神看我,你这下人也太自由专横了!”原来那名小姐一样的女子名叫南宫娇。
南宫世家的主子叫南宫魄,他有七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七个儿子分别是南宫成、南宫策、南宫准、南宫正、南宫寻、南宫俊和南宫傲,看来这南宫娇便是南宫魄唯一的女儿了。
南宫娇见那丫鬟依旧不说话,便叫左右侍女上前掌嘴。紫衣丫鬟见了,用两只手挡住了脸,然后摆开了那两名绿衣丫鬟的手,向后退了几步。
南宫娇见了,大声叱道:“你还敢反抗?看我不亲自教训你!”说着,一手就向着紫衣丫鬟脸上掴了上去。
谁知,紫衣丫鬟这次并没有躲,只是用手迅速抓住了南宫娇的手,然后用力甩了回去。南宫娇被这一举动是彻底激怒了,看见那丫鬟如此坚定的眼神,心中更是气愤不已,于是她呵斥道:“好你个下人,你在我们南宫家做事,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绸罗玉缎,你应该感到荣幸。可你却好生放肆,自作主张,看来今天要好好教训你一番才是。来人,给我打!”
说完,左右二人再次出手,将紫衣丫鬟一把推倒在地,甚至准备用脚去踢她。而紫衣丫鬟忍着痛没有作声,并用坚定的眼神直视着南宫娇。
南宫娇见了,恶狠狠地说道:“还敢放肆?给我狠狠踢,狠狠踢!”
孙云在门口在也看不下去了,他不顾门口守卫的阻拦,冲进了府院里。
“站住!”“站住!”身后传来守卫的叫喊,孙云也置之不理。
“住手!”孙云跑过去后大叫道,摆开那两个绿衣丫鬟,用身体遮住紫衣丫鬟说道,“你们这帮人,以多欺少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你是谁?”南宫娇见了孙云,质问道。
“我是城北来运镖局的少主孙云!”孙云义正言辞地答道。
“噢,就是那个穷酸破落、最近还要搬迁的镖局啊!”南宫娇的话语蛮横无比,并且似目中无人。
“你——”孙云站起身没好气地说道,“你一丫头,有什么资格评价我来运镖局?”
“哼,我想说就要说!”南宫娇依旧用刻薄的语气说道,“你们来运镖局本来就是个人人淡之的破镖局,比起我们如此华贵的南宫府,你们是人比不过、财比不过,现在还要滚蛋到北方去了,哈哈!”
听到南宫娇如此调侃的话语,孙云真想一巴掌扇过去,但因为此地是南宫家的地盘,所以孙云还是忍气吞声了下来。
南宫娇又接着说道:“现在我要问你了,你一区区镖局的少主竟然闯到我们南宫府来,究竟是何居心?”
孙云有些哑了口,毕竟自己是无正当理由地踏进人家的大院。孙云想了想,慢声说道:“我……我只是看见你们合伙欺负一个弱女子,只觉不公罢了!”
南宫娇听了,用轻蔑的口吻说道:“哟,还学会怜香惜玉啦!哼,在这充什么大侠?”
孙云听了,挺直身子说道:“随你怎么说好了,总之你做的就是不对!”
南宫娇听到自己被外人用训斥的话语教训,便不好气地说道:“这是我南宫世家的地盘,她也是我的丫鬟,姑奶奶想怎么伺候她就怎么伺候她!”
南宫娇的话语真的是越来越蛮横,孙云便也厉声喝道:“你身为南宫世家的小姐,就应该懂礼仪、懂修养、以善待人,像你这种心态,不但没人会要你,你自己还给你们南宫家丢尽了颜面……”
“来人,把这疯子给我轰出去!”南宫娇平生第一次受到陌生人语言上如此的侮辱,心中顿时火冒三丈,于是没等孙云说完,南宫娇便叫手下将孙云赶出南宫府。
“是!”门口侍卫双人齐出,欲挥拳打向孙云。
孙云的武功虽说不上登峰造极,但对付这两个小角色还是绰绰有余。只见孙云身子向后微倾,左右双手一手抓住一人的拳头,然后用力一扭。“啊——”两侍卫同时发出惨叫,两人活生生被孙云拧倒在地。
南宫娇见了,大声对孙云说道:“哼,你说你一外人不但硬闯我南宫府,还出手伤了我们的人,你这难道是君子大丈夫所为?”
孙云听后,仔细一想,自己是有点过了,于是放开手说道:“好,我不伤你们南宫家的人,不过你不许再欺负这位姑娘,否则,我跟你没完!”
“你——”南宫娇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威胁,心里很是不爽。但她现在不但说不过孙云,而且打不过孙云,就连自己的几个哥哥也都不在身边……于是,她想了想说道:“这丫鬟毕竟是我们南宫家的人,你想要救她,除非你拿钱来赎!”
“好,我赎她,你开价吧!”孙云毫不犹豫地说道,看来他是铁心要救这个紫衣丫鬟。紫衣姑娘在地上看了后,眼角渗出了泪水,眼神也由刚才的坚定变为柔情。
南宫娇说道:“二十两,不二价!”
“好,就二十两!”说完,孙云从腰包里掏出了二十两碎银,一把丢给了南宫娇。虽说二十两在常人眼里看来,算是非常昂贵了,但作为“来运镖局”的少主,这二十两根本不算什么。
南宫娇接过了银子,对孙云说道:“哼,算你识趣!不过以后你们二人不准再到南宫府来!”
孙云也回道:“哼,我们永远都不会再回到南宫府了!”说完,孙云扶起了倒在地上的紫衣姑娘,两人一齐走出了南宫府的大门……
走出了南宫府,孙云如同走出了地府一样,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再回头望着眼前的这个紫衣姑娘:她一身紫白相间绸衫,略加一件小白袍,,浑身上下透出一股灵气;她的面孔怡然,却也有些拘谨,略带几分羞涩之意;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灵动如水的眼睛和头上那一支碧绿的发簪,整个人不但窈窕无比,而且放眼望去,给人的第一印象并不像是丫鬟,倒像是小姐。
孙云心里暗道:“本以为能反抗南宫世家贵族的会是怎样一个桀骜不驯的人,没想到竟这样的羞涩;再者,她长得如此动人,怎会到南宫府里当丫鬟?哎,她恐怕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紫衣姑娘首先弯腰行礼说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孙云笑道:“没什么,只不过帮你赎身罢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紫衣姑娘羞涩道:“我……我叫杜鹃!”
孙云听了,又笑着道:“杜鹃?真好听的名字!”
紫衣姑娘听了,脸部有些微红。
孙云接着对她说道:“既然我把你从南宫府里赎了出来,从此以后,你就自由了!那么……对了,我的名字叫孙云,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噢,我要走了,那么就此分别了!”
杜鹃见身为少主的孙云竟把身为丫鬟的自己当成平辈的朋友看待,不觉有些感动,于是她又问道:“公子要……走了吗?”
孙云说道:“是呀!我本来是住在城北的来运镖局的,但现在全家要北上到大都去了,所以……这次一走,我恐怕很难再回来了……”说着说着,孙云的眼神略带了少许悲伤。
突然,杜鹃跪了下来——这让孙云大吃一惊,他还从没见过有人在他面前下跪。杜鹃哭道:“公子,请你带我一起走吧!”
孙云有些不知所措,于是他连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说道:“快起来,快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
于是,杜鹃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说道:“公子你不知道,我的父亲杜常乐本是这汴梁城的盐官,可在我十岁那年,我父亲得了重病,而且一病不起。于是我爹在临死前将我卖到了南宫府当丫鬟,而这一做,便是七年之久……”
“你在南宫府做了七年了……”孙云默默哀叹,然后问道,“这么说来,你今年已经十七岁了?”
“嗯……”杜鹃羞涩地点头答道,“我在南宫府的七年间,南宫府的人,尤其是南宫娇,从来没给我过好脸色看,还经常叫她那些丫鬟婆子们整我或是欺负我……”说到这里,杜鹃又小声地哭了起来。
孙云听后,心里不由一颤道:“这七年来,你不但没有了亲人,反之还受了那么多的苦……哎,上天为何如此地对人不公?”
杜鹃接着说道:“所以说请公子带我一块儿走吧!我虽然是自由了,却依旧是无依无靠……请公子带我走吧,我以后会……在公子身边服侍公子的!”
孙云听了她的话语,自己差点也哭了出来。他想了一想,觉得杜鹃说的话的确是有些道理。于是他心一软,说道:“那……好吧!”
杜鹃听了,鞠躬谢道:“公子之恩,小女子不胜感激!”
孙云见后,心又软了,连忙上前将她扶起,说道:“不敢当,不敢当……你以后就不用在我面前行礼了,毕竟我不是一个太拘谨的人。对了,以后我就叫你鹃儿好了!”
杜鹃听了,心头一热,脸红着埋头说道:“好的……”
“不过……”孙云又接着说道,“这次北上到大都,那儿的环境跟着汴梁的环境相差甚多,你……能受得了吗?”
杜鹃说道:“我没事儿……不管公子去哪里,杜鹃都会陪在公子身边!”
孙云见状,笑着拉起杜鹃的手说道:“那好,我们现在就快点回去吧,大部队下午就要出发了!”
杜鹃看见孙云主动拉起自己的小手,脸上又是一红,但眼神却也略带忧伤,要知道在南宫府,杜鹃还从来没受人尊敬过……
二人很快就回到了来运镖局。此时,孙云的义母甄灵已经从外面回来了,而放眼望去,门口也整整齐齐地停靠了许多马车,看来是要准备出发了。
孙云拉着杜鹃的手,快步跑了过去。毕后,孙云对孙尚荣说道:“义父,我回来了。你看,我还带回了一个贴身丫鬟,她以后便可以在孩儿身边服侍孩儿。”
“噢,那就随你吧……”看来孙尚荣也没对这事儿太放在心上,只听他又道,“云儿,你快回房检查检查,还有什么东西遗漏了没有?”
“好的,义父!”孙云点头应道,然后与杜鹃一起回房了……
房间里,孙云和杜鹃一起整理着屋内的杂物。过了一会儿,孙云从腰间拿出了那半块龙纹玉佩,心里不断地产生了联想。
杜鹃见孙云如此情深地望着那块玉佩,便低声问道:“公子为何如此执目于这块玉佩,莫非在思念故人?”
孙云笑着说道:“这是我父亲……我亲生父亲给我留下的龙纹玉佩,听我义父说我父亲给我这块玉佩时,就是碎成两半的;而就在昨天,我还把这块玉佩中的一半赠送给了我那个叫‘唐战’的拜把兄弟。”
杜鹃依偎在一旁说道:“这么说来,这玉佩便是你们兄弟俩友情的见证。”
“是呀……”孙云又说道,“只可惜这一走,可能要与他永远的道别了……不过,我曾答应过他一件事,说是要帮他查出杀害他父亲的凶手。哼,等到了大都,我一定会把这个人给找出来……”
二人收拾完东西后,便走出了大门……
孙云见自己的义母满含深情地望着镖局,便问道:“义母还是对原来的镖局依依不舍吗?”
甄灵摸了摸孙云的头说道:“云儿,为娘在这儿生活了三十年,确实是不想离开这儿……不过这世道,人总不可能一成不变,住宿亦是如此。”
孙云见状,便安慰道:“义母,您别多想了……离开了家,可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不会孤独的……”
“哎,我知道……”甄灵长叹了一口气。
孙云没有再对义母说什么,扶她上车后,自己也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出发——”随着领头车夫的一声叫喊,车队开始缓缓向城北门口驶去……
孙云与杜鹃坐在同一辆马车上。杜鹃见孙云一直闷闷不乐的,便关心地问道:“公子为何一直忧闷,是舍不得离开这儿吗?”
孙云深情地望着杜鹃说道:“鹃儿,你本是汴梁人,可你现在要随我北上大都,漂泊异乡,我真不知我这样是否对得起你……”
杜鹃听了,埋头羞涩地答道:“小女子从此便是孤身一人,又少人怜爱;今公子对小女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回报,小女子只愿永远地服侍公子,无论公子到哪儿,小女子都会陪在公子身边。”
杜鹃说完后,孙云闭眼低声道:“鹃儿,你真好……”
杜鹃红脸暗道:“公子……”
此时,孙云又喃喃道:“如果蒙古人都能像鹃儿你一样有善心,那么天下百姓便可以不受战火之灾了……”
看着孙云满脸的忧愁,杜鹃也跟着惆怅起来……
马车队已经走到了城门口,孙云拉开窗帘子,用毫无生气的眼神看了一眼身后的汴梁城:“再见了,我的故乡……”随后,孙云慢慢合上了帘子……
古道尘,昏鸦睡,夕阳总把城郭醉,两行相思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