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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见过这个花纹?”殇夙鸾小心地拉着我的手,轻声问。
我咬了咬唇,看了宗政澄渊一眼,紧紧闭着嘴,没说话。
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殇夙鸾脱我衣服的时候是否看过那两块玉佩。
想了想,觉得他应该没有看到,如果看到了,他是不会这样问我的。因为,这个布料上的花纹,和我那两块玉佩上的底纹一模一样。以前我一直在意的是玉佩上的字,以为那花纹不过是个陪衬,没有太在意过它本身的含义。
哪想,竟然在这里又看见它。
不敢去确认,却隐隐感觉到那两块玉佩正在胸口沉甸甸地放着。心中有些不安起来。一直,我能够从宗政澄渊的态度能够看出,那个玉佩的意义非常。但是他又从来不明说。
眼下,玉佩上的花纹出现在无偿门,这说明,玉佩和无偿门之间,必定有某种联系。
脑中混乱起来,笑青衣,宗政澄渊,玉佩,无偿君子,那个背叛的女弟子,甚至是,清肃。
我没有忘记,当时笑青衣喊的是:“清肃,坎位。”
当时的情况下,他们几个都来不及拉住我,如果石室的门不及时打开的话,我肯定会摔死无疑。而笑青衣的目的很明显是救我。所以,他叫了清肃,意在一同将出口打开。但是,他怎么就能确定,清肃能迅速地帮他开启石室的入口呢?
霎时,我觉得思绪像走进了一个迷宫,我明知越走就离真正的出口越远,却还是忍不住走下去。
“不归,想什么呢?”殇夙鸾的手在我面前摆了摆,笑问。
“没有。”我愣了一下,回过神,见宗政澄渊已经将那块布叠好,准备要带走的样子,下意识地叫道:“那个花纹……”
“边走边说。”宗政澄渊的表情看上去并没有很刻意的隐瞒什么,但是也不想多说,只收了东西,将衣服带子都系好,望着那唯一的通道,慢慢地皱起眉。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有些胆怯。回头盯着殇夙鸾肩膀的那道伤,我问:“你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就是那张八仙桌,”殇夙鸾抬头一指那火堆,平静道:“在隔壁房间,我不过是伸手拉了一下,就差点被箭射成蜂窝。”
“八仙桌?”我凝视着那火堆,自言自语道:“莫非那八仙桌有什么秘密?”
“我已经检查过了,那桌子普通得很,没有夹层,也没有任何花纹和记号。就和普通人家的八仙桌没有分别。”殇夙鸾回忆着,很笃定地说。
我困惑地看着他,忍不住问道:“没有别的东西?比如,宝箱?武功秘籍?能左右天下的令牌?震惊海内的秘密?或者是艳盖天下的美女?谜一样的尸体?一样都没有吗?”
我每说一样,殇夙鸾就摇一下头,笑意渐渐染上眼角,眸子里忽闪着愉悦的光,“没有。你说的一件都没有。你究竟从哪里听说这些东西的?”
“呃……我就是猜猜。大部分人都很想得到这种东西的吧。”我低下头,笑了几声。
“你的想法也算有理。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不过,那只是很普通的一间房,没什么奇怪的。但是,”殇夙鸾目光一转,借着明珠的光芒晕,如一抹彩色的虹,魅惑无比,“那间房是直接连着这通道的,而且,只连着这个通道。同时,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出口。”
我和宗政澄渊都是一愣,互看一眼之后,目光落到殇夙鸾的脸上,想看看他是不是在说谎。
“事关性命的大事,我一向认真。”殇夙鸾摊手一笑,说着认真,脸上却露出轻快的笑容。
从上到下一副不值得信任的模样。
“你是说,这个通道连着两间屋子。这边的石室被堵死了,那边的屋子又没有出口?”宗政澄渊开口道。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殇夙鸾点头,明知前面无路,却依旧镇定非常。
听了殇夙鸾的话,宗政澄渊没表态,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我的手有些微的发凉,缓缓转头,开始打量起一直没有认真打量的石室。
这是一间绝对的石室,两面是整面的墙壁,一面临水,隐隐生了些青苔。另一面砌了三分之二,留下三分之一向内延伸成黑漆漆的通道。
四个墙角,每处高高悬挂了一枚鸡蛋大小的夜明珠。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我不能想象这个地方能藏什么暗道和机关,它看起来像没什么用处,而且被人遗弃了很久。
“殇夙鸾,那块布,你是从哪儿拿的?”
下巴一台,殇夙鸾示意左边的墙壁,道:“挂在那里的,我顺手借来用用。”
“挂在这里?”我指着墙壁,比划着,“规规矩矩的,像地图一样挂在这里?”
殇夙鸾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我一早就这么猜过了,也顺便检查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说着指了指宗政澄渊,“他也看过了,也觉得没问题。”
“你们怎么就断定没问题呢?”我奇道,不怎么信任他们,“你们如果真的仔细检查过,怎么会才发现这个花纹呢。”
“那是……”
“走吧。”
不知道为什么,殇夙鸾开口说了两个字便被宗政澄渊打断。只见他说了声“走吧”,就当先向里走去。
“喂!”我连忙叫到,对他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个性头痛不已,“里面有机关的,你刚才没听见么?”
“没事。”殇夙鸾身形一晃,牢牢地拉着我的右手向里走去,“这一路上都没什么问题。”
听他这么说,我稍稍放了心,任他牵着,慢慢向里走去。
在石室向里看的时候,觉得通道是很暗的。实际走进来,发现通道的墙壁上也是有悬挂夜明珠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黑。
只不过,我感概一声,这个无偿门真的很有钱啊!
我走在中间,前面是宗政澄渊,后面是殇夙鸾。虽然我走在他前面使他牵着我的手不太方便,但他依旧牢牢的握着,不曾有一丝松懈。
通道不是很长,走几步就可看见前面尽头处是一个没有封闭的门。我们向那门走去,静静的底地下,只听到我自己的脚步声。
害我总有种和两只鬼走在一起的感觉。心里不知道是放心,还是更加害怕。
终于进了那个屋子,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殇夙鸾说的是实话,这个屋子,确实没有出口。
而且,比起刚才那间什么都没放的石室,这间屋子显得小而拥挤。本来面积上明显比石室要小很多,却又摆了不少东西,看起来满满的。
一进门正对着的是两把太师椅,中间留有一处不自然的距离。很明显,那个地方本来是应该摆着八仙桌的。
一只烛台正放在一边的太师椅上,上面插了根半长的红烛。看起来应该本来放在桌子上的,想是殇夙鸾在拿桌子时,将它放在了椅子上。
再上方摆着一副画,画上是个女子的背影。女子穿一身淡紫的衣服,身边的姜花开得正艳。
没有题词,也没有落款。
左右墙角,各摆了一盆小巧精致的假山。
两边的墙上,对称地镶有两扇假的窗户,左边的窗下放着一只风筝,右边放着一个小茶几,上面一盏翡翠酒壶,几只小巧的酒杯。
房间正中的地上,铺了一张黑色的,很柔软的地毯。只不过由于长期未曾清洗过,显得很是灰暗。
突然想起,如果那个传说是真的。无偿君子真的已经失踪十多年了,那么,刚刚我躺在上面的布,肯定也是挂在墙上很久了,已经淤积了不少灰尘。
或者,还有些小生物,比如,蜘蛛什么的,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我身上细细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想我的脸色可能有些发绿,因为殇夙鸾突然道:“我说了,那布我检查过,虽然脏点,可是没有别的问题。”
“我知道。”我勉强挤了一个笑容,这种情况下,我不能要求太高不是么?不过心底却是有些奇怪,为什么殇夙鸾总是能看出我在想什么?
“你们两个,说够了么?”宗政澄渊低沉的嗓音在这小小的斗室里泛起回音,听起来不太愉快的样子,“说够了,就来找出口。”
出口?
我扭头见宗政澄渊正在细细抚摸着那把太师椅,不禁叹口气。
两把椅子,一只烛台,一幅画,两盆假山,两个假的窗户,一盏酒壶,一只风筝,一张地毯。
我能从这里看出哪里是出口,那我真是天才了。
想着,我做了一个放弃的姿势,这种特别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两个男人去做吧。
眼见这宗政澄渊东敲敲,西摸摸,上下左右无一不看了个仔细。
而殇夙鸾也十分谨慎地将四周都检查了一遍。唯一不同的是,他一直拉着我的手。其间我挣了几挣,终于没有挣脱。
“殇夙鸾。”宗政澄渊停止了检查,瞪着那幅画发呆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我记得,你刚才拉着八仙桌出去的同时,还拿了一个包袱,是一块布,是么?”
“不错,我是用来给不归穿衣服时,挡色狼用的。怎么?”殇夙鸾一挑眉,道。
“那布,是从这屋子里拿出去的么?”
“并不。”殇夙鸾指指屋子的门,道:“是挂在外面的,厚厚的折了几折,应该是做帘子用的。我看打开来足够大,就带走了。”
“那么,机关启动时,是在你拉桌子的时候,还是在你动烛台的时候?”宗政澄渊指着放在太师椅子上的烛台,沉声道。
“同时吧,我一手拿烛台。一手……”殇夙鸾顿了顿,细细想了想,道:“应该是拿烛台稍微早些。怎么?”
宗政澄渊看着太师椅,又看了看屋子里的东西,道:“你们刚才说,八卦,都有哪几卦?”
“乾、坤、坎、离、震、兑、艮、巽。这八卦。”
“它们分别代表什么?”
“它们代表的意思多极了。”殇夙鸾轻笑一声,道:“举个例子,最常见的对应是,天、地、水、火、雷、泽……”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住,眼神与宗政澄渊略略一碰,惊讶地说:“难道,是这样么?可这未免也……”
“不管怎么样,总要试试。”宗政澄渊坚定地说。
我狐疑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再看看一屋子的东西,突然,那个想法也跳进我的脑海,顿时苦笑不得地傻了眼,“不会吧?你们想的,不会是我现在想的吧?”
“好像,差不多就是这样。”殇夙鸾捏捏我的手,眨了眨美丽的凤眼。
“这么直白?”
“可能。”
“那桌子和椅子?”
“应该只是摆设。毕竟,这样看起来就像一个房间,不会显得太古怪,同时能起到掩饰的作用。”殇夙鸾虽然有几分惊异,眼中却闪着和宗政澄渊一般笃定的色彩,“有时候,最简单的东西反而最难猜,不是么?”
好像是吧。
我在心里说,叹口气,回握住殇夙鸾的手,道:“好吧,难得我们的想法一致,那就试试看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