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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公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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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说看。”陆晨枫不由站起来走到自己房间窗外,手撑在栏上,攥紧,微颤。

    “你被抓后,那段时间许安晴经常去找林向宇!时间有点久了,我也记不太清,我再想想……”江盈来回在自己屋里转悠,她一拍大腿,“对了,那时候我有跟她八卦过林向宇,跟她提起过林向宇老爸的事情。当年谁都不知道那林向宇身份,那个时候他可是班里面实打实的高干子弟呢,比凌静佳老爸都牛。安晴后来跑来跟我确定过林向宇身份,之后我就经常找不到她,她总在忙,后来才跟我说是去找林向宇看看能不能帮你。”

    “还有呢?安晴最后一次找你,说了什么。”天愈发地暗了,外头已经建起楼房的村民们纷纷亮起灯,铺起了水泥地的道路两旁路灯也亮起来,夜幕降临,城市不眠。他望着那星星点点的灯火,心里的一个答案渐渐清晰。

    “我得想想。”江盈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揪着头发苦想,“她最后一次找我……我只记得她脸色不太好,一直说若是你若被定罪,你大学就上不成了。唔……我再想想,那时她好像确定你会被判刑,其他的,我记不清了。”顿了顿,江盈小心翼翼地道,“我说句话你别生气,其实……传言安晴才是真正凶手,被判了十年刑的时候,我怀疑过,许安晴……是为你顶罪的……”

    江盈又纳闷地,“可是警方说是证据确凿……”

    因着陆晨枫,江盈回忆起当年,越想越觉得当年的事情可疑,越想越怀念起她的年少时期。

    江盈手机那头的男人呼吸骤沉,她想起那天因为她过度的反应许安晴受伤的表情,心里有些酸,忍不住开口询问,“陆晨枫,你……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若非陆晨枫,即是许安晴,那她的心,或许会好受点。

    B市街头

    还未到大年初六法定假日结束的时候,B市街道冷冷清清,但相较起大年初二初三的时候,B市已经热闹了一些了。因人少,发传单的工作极少,许安晴能找到的,约莫也是些餐馆酒店的临时工。这一类工作无需简历身份证,日结工资,包一顿饭,虽比起在林向宇的酒店辛苦不少,她也甘之如饴。

    她不敢同路上陌生人说话,只怕被骗。每日的工资除却车费和一顿简单饭菜,能剩下不少。

    元宵节的时候许安晴小小地奢侈了一回,一个人去了一家自助烧烤店吃了一顿,吃完了又走路去附近一个举办元宵节灯会的公园去看灯火。她一个人窜在公园里,拿灯谜,排着队到前头去说出答案拿礼物,她挑了个可爱的陶瓷杯子。又兴高彩烈地钻到另一个灯谜处猜答案拿雨伞。一路下来,收获还算丰厚。

    只是一个人,真的很孤单。

    欢喜过后,拿着战利品走在街头。路旁的树上挂满了彩灯,悬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路旁的人很多,有手牵着手的情侣,有和乐地一家人,有一起欢笑的朋友群。许安晴羡慕地不住地看着周遭人群,一个人拎着东西慢慢往前走。

    她的手里还拿着玫瑰,那是一家店搞活动送的,她排了半个小时的店才拿到。

    她还从没收过陆晨枫送的玫瑰呢……她努着嘴想,但想过后不由自得其乐地笑,这是一个小遗憾吧。就是后来,收到顾非送的玫瑰花,也总觉没有当年期待。

    她的生日在暑假过后,开学不久。

    高二升高三的那个暑假,陆晨枫就不再经常找她,一个月就见那么一两次,偏偏他神神秘秘地不肯让她知道他都在做什么。她还跟他闹过好多次脾气。开学后每逢有假日,他亦是神神秘秘不知去了哪儿,经常跟着一帮男生嘀咕。

    直到她生日的那天,江盈拉着她去了操场,陆晨枫被一堆男生围着,直到她来,一群男生便唱起生日歌,她的阿枫正捧着一个蛋糕,在红蜡烛的映照下一张沉静的脸上满是晕红,带了不自在。

    好怀念……许安晴去了一个蛋糕店买了块蛋糕,拎回住处将东西放好了,爬到床上,拿出蛋糕。

    那个时候,可是她第一次吃蛋糕呢。她家里有人生日,都不兴做蛋糕吃,后来得知生日还有蛋糕这玩意儿,一直很羡慕,每逢有同学生日请吃蛋糕,她就羡慕的不行。

    她详装蛋糕上面有根蜡烛,吹了一下,喃喃道,“阿枫,生日快乐。”说着,眼眶便红了,深吸了口气,“唔,都过去好久了……”是时候忘记了,她想,拿起蛋糕,大口大口地吃掉。阿枫再见,陆晨枫……再也不见。

    H市

    “她应该已经不在H市了!”陆晨枫颓然地倒在沙发里,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拿着手机,手机那头,是唐贵的声音。

    陆晨枫前头才挂了一个委托帮忙找人的朋友的电话,对方给的答案,也是如此。“若是实名制,只要她坐的不是汽车,倒还能查出她去了什么地方,范围能缩小点。中国这么大,真不好找。”

    “晨枫,你最近跟这个叫许安晴的女人,还真是纠缠不清呐。”介于陆晨枫近来找他帮忙必是许安晴的事情,唐贵不免要调侃陆晨枫一两句。陆晨枫其实找他帮忙的时候不多,但这半年来次数却激增,次次是因为许安晴。

    唐贵倒不是不喜帮忙,陆晨枫请他帮的忙也都是些小忙,举手之牢的事情罢了。

    陆晨枫却没有心思回对方的调侃,他并非不苟言笑的人,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开一两句不伤大雅的玩笑。尤其和唐贵一起的时候,两个人互相打击的时候也是有的。但今天,他一点兴致也没有。

    陆晨枫疲倦地闭上眼,又听手机那头的人道,“今天可是元宵节,你没跟你家人出去么?”唐贵问,“也正巧是你生日,不和你家人好好过,你一个人就窝家里头?”

    “没兴致。”陆晨枫不闲不淡地回答,“我必须找到许安晴。”

    和唐贵聊了一阵,陆晨枫挂了电话,瘫在沙发上半天起不来。他刚刚喝了不少酒,现下头正疼着,和唐贵聊天的时候也是撑着。

    “舅舅舅舅……”他二姐的女儿奶声奶气地滚进来,一下子扑在他怀里。他撑起眼,伸手揉揉她的短发,“回来了?”“哇,舅舅你好臭。”颇可爱地耸了耸鼻子,一脸嫌弃。

    陆晨枫直起身子,笑着将小奶娃抱到怀里,“你妈呢?”“妈妈还在后面,我先跑回来了。”她将藏在背后的手拿出来,“嘿嘿,妈妈说今天是舅舅的生日,还说舅舅从来没吃过生日蛋糕,梅梅在回来的咱上特地买了一块送给舅舅。”小女孩兴致勃勃地打开蛋糕,却见那小圆蛋糕上面的小兔子已经变了形,小脸一下子垮了,抬头汪着两眼泪,颇为委曲地,“舅舅……小兔子没了……”

    陆晨枫的心里一震,不由想到也是他生日那会儿,许安晴拿着两人的大头贴去找生日蛋糕店,让人用奶油描两人的图像,结果拿到他手里时,蛋糕已经变形完全看不出特色的时候许安晴那表情。

    他的心里一阵刺疼,“没事。”他哑着嗓子安慰小侄女。

    他二姐走进来,“哇,陆晨枫,这么大酒味?你喝酒了?”赶忙抱过自己女儿,“别熏臭我家宝贝,让她洗澡可不容易。”

    陆晨枫扯了扯嘴角,头痛欲裂,“我有点不舒服,先上去睡了。”

    B市

    情人节的时候,许安晴去花市批发了一些花去卖。要卖地出去花自然要选人多的地方,要厚着脸皮询问,而且逮着像是男女朋友的问成功率最高。卖花的人很多,她从街头窜到街尾也不过卖出一小半,勉强回本。

    “小妹妹,给你男朋友买朵花吧。”她跑的累了,寻了个地方停下来休息,正巧有对小年轻人从身边走过,顺嘴问了一句。

    对方听许安晴这么问,一时间乐了,男孩用手肘拐了一下自己女朋友,“喂,女人,送朵花给我北。”女孩剐了他一眼,噗嗤一乐,“好呀,给我九朵。”

    爽快给了钱,女孩奸笑着将九朵玫瑰塞到男孩怀里,“你永远都别想逃出我手掌心了。”

    男孩接了,哀号,“我这辈子就吊在你这么一棵树上了?不要啊啊……”“去你的……”两个人笑闹着走远,许安晴笑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心里满是欢喜,但笑着笑着,苦涩便袭上心头。

    “唷,我还以为我看错了!”一个穿的雍容华贵的女人慢慢地出现在许安晴的视线里,许安晴纳闷地看她,客气地问,“您是……”

    “小丫头,忘了我是谁了?”女人伸出红色指甲戳戳她的额头,笑眯眯地道,“还记得妍姐不?”

    许安晴瞪大眼……“妍姐?”认出对方后,许安晴开心地不得了,“妍姐,真没想到会遇见你。你现在过的怎么样?怎么会到B市来了?怎么会在这里?……”

    她抛出一连串的问题,两眼亮晶晶地。

    妍姐捂嘴笑,“还是老样子。”扭头四顾,见只有她一个人,拧了眉问道,“怎么在卖花?你几时出来的?”

    许安晴的欣喜淡了些,“唔,三年前出来的呢。我又没文凭,也没什么正经的工作经验,只能做些散活养活自己啊。”

    那叫妍姐的人轻笑,眼里带了点冷,“那个男人,现在出人投地了吧?你没去找他要些赔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