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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是越看越心惊,正如夜凉迢和沐温安所想得那样,这座山基本上是被挖空了,总共分了十三层,练兵的地方是七层。
也就是说,那样的精兵少说也有七万人,光是想想就觉得下人。
七万人是什么概念?抵得上西南所有驻军的七八分之一了!要知道边境大军是国库在供养的,后来得那些年是黎项在训练的,素质远远达不到他们两个看到得水平,但是用在上面的钱财可以说是个天文数字了!
一个人养私兵养了七万!沐温安自认没有这个财力。
当然也不能说没有,主要是幽澗的人待遇太好了,所以才显得沐温安手头没有多少银钱。
这么一说就更不对了,一个幽澗足以横扫玄玉大半的交易,商事是来钱最快的了,但是幽澗并没有碰上过什么实力强劲的对手,除此之外夜宫和各武林门派都有自己的商铺,玄玉还有几个大商邦,没听说过还有其他人啊!
那养这些人的钱到底是哪里来的?数量庞大的银钱竟然完全没有来源,这怎么可能!
这个时候夜凉迢和沐温安同时想起了一个人——顾雪盈!
同样来历不明,实力不容小觑,他和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按照现在所知道的东西,还不能妄加揣测,找不到其它的联系之前这个可能性只能先放在心里了。
当然这里要用到巨资的可不只是这七万人。
一座山,越低的位置面积越大,这被挖出得第一层里放着成批的羽箭,在几十万之数,有两层是锻造武器组装羽箭的地方,在山顶,一来容易痛风,而来响动较大,放在山顶不容易被人发现。毕竟谁也不会闲来无聊爬到山顶去,可不是每个人都有那种早起看日出的好兴致的。
就算要看日出也不会选这里,爬一千多米看看太阳可不划算,这其中的体力消耗也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的。
剩下的三层里一个人都没有,倒像是堆放杂物的地方,一层是焦炭,一层放了各种瓶瓶罐罐,看起来应该是药材之类的。
其实沐温安很怀疑他们是不是还挖到了底下,毕竟这么大一群人的伙食也是个问题。不过这里所有的岔路只连接了这十三层,其它的就算想找他们也找不到了,只能作罢。
值得一提的是,这完全空空荡荡的一层是最顶上的,面积最小,没有人也没有东西,却不是新挖出来的!
这里最监控,也设计最精密,虽然一个人也没有,但是夜凉迢和沐温安到现在都没有在地上踩一踩,这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山壁相当的平滑,一看就是精心修整过的,地上铺着方方正正的地砖,上面还有些小花纹,完全看不出是什么花样。
这样的地方要么是什么都没有,要么就是机关重重,沐温安两人更相信是后者。
两个人现在就站在此处,这是第二次转过来了,至于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出不去了。
窄小的密道比想象中复杂多了,两个人几乎是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了,却也只记住了自己曾经走过什么地方,脑子里一点路线图都没有,到最后只能勉强摸到这里来。
选择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从这里有出去的可能,因为顶部就好像开了天窗一样,能看到一抹阳光撒下。
也就是说,他们有能力的话可以选择从这顶上的开口处直接出去,最不济还能破解一下机关,总有出去的可能。
这是两个人磨蹭了很久之后得出的结论。
密道只容许少说的人通过,各种物品更是拿不进来,为了方便很可能每一层都有能出去的地方!
有十层是绝对有人的,有两层可能有人随时进来了看到他们两个,唯有这是三层,估计除了建造这里的人和背后那主子,谁都不会来。
不出意外的话杨文瑾会被牵制很久,对方的人主要视线都在黎项身上了,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走出这里。
要是换了以前,小猫和沐先生都有移山倒海的本领,根本不用发愁,但是现在只有轻功不能飞的两个人是没有办法从这所谓的天窗出去的,这么一来就只剩下破解机关这一条路了。
奇门遁甲之术都是有规律的,浪费时间而已,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并不是太艰难。
只不过就下痕迹都代表着告诉对方这里有人来过了,打草惊了蛇还好,要是让蛇开始疯狂了,单凭他们目前的势力,可应付不来这里的人呢。
沐温安笑道,“既然决定了就这么办吧。”
夜凉迢沉默了一瞬,幽幽道,“你有随身带纸笔的习惯吗?”
人要飞上去法则不允许,但是这么大的窟窿飞只鸽子总行吧?漫山遍野都是各种鸟类,飞鸽传书不算突兀。
沐先生很遗憾的摇摇头,“没有。”
他又不是书生,怎么可能随身带着笔墨纸砚?而且他们带的行礼不都还在黎项身边嘛,现在算是两手空空,银两都不曾带着,更别说纸和笔了。
这可就难办了,沐温安也发了愁。
的确最好的选择是先和其他人联系,就算他们暂时回不去,也能让其他人有个准备,以防被打个措手不及。
看了半天,夜凉迢动作迅速的撕烂了夜凉迢的外袍,这举动倒是让沐先生愣了愣。
因为已经很暖和了,所以沐温安的外袍就薄薄一层丝帛,算是很轻盈了,而且白色的衣袍用什么都可以在上面画出痕迹来。
然而这大小和重量都不是一只鸟可以负担的起的!
因为看不懂夜凉迢想干什么,他索性靠在一边看着了,不挡夜凉迢的光线。
不过很快沐先生只有嘴角抽抽的份儿了,夜凉迢才叫真的不按常理出牌。
之前路过那乱七八糟的一层时,这家伙竟然顺走了一块不大不小得木炭,沐温安完全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顺手牵羊了。
拿着木炭在白色的外袍上写下一个个整齐的字,没有龙凤凤舞的华丽,是周正的楷书,尽量写的小小的,因为是木炭,痕迹还抹开了一点,看起来脏兮兮的,很影响观看。
而且沐温安注意到这竟然是写给夜凉玉他们的,他已经可以预想到花月溪的嫌弃脸和夜凉玉的暴躁态度了。
长话短说,很快夜凉迢就把想要告诉那些人得东西写好了,沐温安很好奇他到底怎么送出去。
就算最后是沿着衣衫的剪裁撕下了最平整的一块,但是对于鸽子这种小型鸟来说,负担还是太大了,而且目标也很大!
不按常理出牌是性格,绝对不是一次两次,沐温安只看见夜凉迢把自己束发的发簪拿了下来,然后放在嘴边吹了吹。
沐温安直到现在才发现,夜凉迢日常来束发得根本不是什么簪子,而是做工精致的哨子!心里有一大堆的脏话不知道该和谁说。
显得他很不关注对方一样,这家伙藏的还不少呢!
当然了,接下来就是眼珠子都要惊掉了。哨子的声音很低,人耳勉强能捕捉到,一看就是用来召唤某些特殊物种的,声音本来就不是让人来听到的。
鸟族振翅的声音很快传来了,沐温安抬头一看,眼睛瞬间眯起,反应过度整个人有些失态。
不怪他一惊一咋,实在是夜凉迢这家伙招来的鸟类太让人诧异了!
全身羽毛洁白,没有一丝杂色,身长抵得上成年人手臂的长度,有礼的翅膀,迅捷的反应速度,尖锐的鸟喙,锐利的眼神,无一不显示着他空中之王的气势,赫然是一只鹰隼,还是白隼!
品种也还罢了,这白隼可是冰天雪地之处特有的鸟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西南!
看出了他的疑问,夜凉迢笑着解释说,“以前黎项从西北雪山上救下的,因为喜欢所以精心照顾了很久,他回京的时候这隼也就跟着回来了。”
动物往往比人类更重情义,因为一次救命之恩,后来几年得陪伴,就让这只成年不久的白隼从西北跟着飞回了京城,适应那难以忍受的气候。
至于它为什么也会听夜凉迢的指挥,那是因为黎项第一次来西南的售后,不忍心这小家伙跟着受苦,所以将它托付给了夜凉迢。
“这西南可不是白隼能活下去得地方,它为什么会在附近?”
趋利避害可是动物得本能,从西北跟到帝京,好歹还是在北方,现在跟来西南算是怎么回事?找死吗?!
夜凉迢嘴角弯弯,反问道,“必然你以为黎将军是怎么联系到北辰月的?”
如果有可能的话,谁想要自己的伙伴跟着受苦啊,要不是万般无奈,黎项也不可能唤这只白隼过来。
鹰隼是很有灵气的鸟类,很多西北人一生中的柔情都交付给这种通人性的鸟了。
白色的大鸟落在了夜凉迢脚边,高傲的抬起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看起来活波极了,一点虚弱的感觉都没有,像是成精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