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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阴沉着脸将女子拨到一边,厉声道:“你安静点行不行?这是孩子之间吵闹,你一个大人掺在里面不觉得害臊吗?”
女人更怒,但她也没有再站男子前面,而是叉腰站在旁边,骂道:“孩子?长毛了还是什么孩子?你说,有这么阴毒的孩子吗?这么一脚踹过来,如果不是我家庆国命好,连子孙根都被这小王八蛋给踹断了,你装什么好人,他差点让你曹家断子绝孙,知道吗?”
男子低下头说道:“不是没有吗?”说话的语气比刚才低了许多,心里一阵恼怒。
女人走到旁边的沙发一屁股坐下:“反正我是烦了,你们三个兄弟不是兄弟、朋友不是朋友,算怎么回事?以后我是不会到他们家去的,他们来了我也不会接待。到时候你别怪我不给你市长面子。哼,下级要有下级的觉悟,上级要有上级的尊严,哪有这么不清不楚的?袁家那丫头不要也罢,嘴巴厉害得死,娶过来我家庆国还不是被她欺负。”
男子看着女人道:“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一道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人帮,他们碍你什么事了?糊涂!”
女人心里明白,但嘴里却不饶人,说道:“哼!一个破教书的能帮你什么?一个副县长只有拖累你的,只要你放出口风了,还怕没有副县长、县长、局长靠过来?”
男子怒瞪了她一眼,本不想再说,但见她喋喋不休的样子,只好耐心说道:“那些软骨头能有他们这么贴心吗?这么多年的交情不说,人家又不图我们什么。和一个教授来往,不但不容易引起别人的忌讳,还能在别人心目中提高我的档次,提高我的品味。你懂不懂?”
女人冷笑道:“不图什么?破教书的自认清高,也许真的不图什么,但这个小王八参加了工作,又在政府部门这一条线,今后他不会麻烦你?还有,我看那姓袁就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上次羊板县常务副县长空缺,你没给他,他不好久没来我们家吗?”
男子咬牙道:“放屁!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女人一阵心虚,小声嘀咕道:“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
男子冷哼一声:“为了这个家?你心中有数。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我惟你是问。”
女子抬头正要说什么,但随即又低下头,嘴里嘀咕道:“反正我……,现在庆国也不小了,我……”
男子心里一动,也不再说什么,站起来朝楼梯走去。他的脸色随着脚步的移动而慢慢阴沉。
女人看着丈夫有点沉重的背影,偷偷而得意地笑了,心道:“老娘在你们兄弟之间插了这些刺,就不信你没其他想法。哼,跟他们交好狗屁利益也没有,还不如让你跟我哥哥他们亲。他们还知道感恩图报,对我们敬重得很。”
这男子显然就是阳韶市党委副书记、市长曹卫平,女人是他的老婆胡小慧。女人转身回到儿子的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关切地问道:“庆国,好些了没有?”
曹庆国没有回答,张修远当时踹他,大部分力度踹在大腿内侧,痛虽然很痛,但伤的并不重,那根玩意只是有点发肿而已。
女人安慰道:“你放心,再等一等时间,你爸就会改变主意的,会与他们断绝来往。到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哼,老虎不发威,他们就我们以为是病猫。”
她心里思考着如何将报这一箭之仇:“张家小子,老娘会让你尝尝断子绝孙是什么滋味。”
……
张修远自然不知道他想三家分裂的愿望在这个女人的推动下进展得如此顺利、快速,比前世提前了好几个月。他更不知道有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瞄上了他。
他回到家之后又投入到写文章中。他知道仅仅发一篇神棍似的文章发表出来,其作用非常有限,甚至很可能报社都不会、也不敢刊登。
要想顺利刊登,必须换一个角度来写。于是,他将原来的文章进行了修改,文字的着笔点主要放在当前农村水利设施落后、原有水利设备没有得到充分的保护、现有水利设施不足以保障农业生产的正常进行、人们的水利意识有待进一步提高等等方面,将明年发大水的信息巧妙地镶嵌在文章里面。
至于在98年的大洪水中发生溃堤的惨事,张修远准备采取匿名举报的方式来减轻或避免,如举报九江城防洪大堤质量太差、无法抵御五十年一遇的洪水。
又忙碌了一天,张修远终于把有关水利的文章写完了。接下来他想的事就是如何寻找一个刊物发表,而不只是送给王大伟这个小小的站长看,而是尽可能地让更多的人看到。
两世为人的他知道,一篇文章能不能发表,能够在哪种级别的刊物上发表,并不取决于文章质量的高低,很大一部分在于文章作者的名气,在于文章是否符合当权者的心意,在于是否适应于当前的形势需要。那种能够当枪使,能够切合下一步工作开展的文章,是最容易上高级刊物发表的。
可是,因为没有经历98年那场大洪水,现在从政府到民间对水利的重视都非常不足。这篇主要以批评为主的文章不但不符合当权者的心意,反而有唱反调的意味,有给经济飞速发展的社会抹黑的作用,这就决定了大多数刊物不会刊登它。如果只是贴上邮票投向各个编辑部,最终很可能是石沉大海。
“怎么办?”张修远抓着这叠稿子思索着,认真回忆前世里认识的那些有能量的人。前世里他为了扳倒曹庆国父子,几乎跑遍了全省各级信访局、检察院、纪委、各种报刊等部门和单位,认识了不少的领导和记者。
几乎是回忆起一个就否定一个,因为他所想到的官员和记者现在不是没有爬上官位就是小萝卜头一个,有的人甚至还在学校读书,连记者证都没有。他们的能量也许还没有自己的母亲大,毕竟自己的母亲也是大学教授,有不小的人脉。
想着想着,突然一个名字跃入了他的脑海,随即他哈哈大笑起来。
爽朗的笑声让正在看书的母亲心惊肉跳:这孩子又出什么事了?这一惊一咋的我都快受不了了,可又没发现他有什么毛病。哎——
她放下书,走进儿子的房间,笑问道:“修远,有什么好事?”
张修远说道:“没事,没事。刚才看到网上一个笑话有点滑稽,就笑了。……,对了,妈,我要进省城一趟,办点事。想找人把我写的这篇文章修改一下,看能不能发表。”
母亲心里很担心但还是心平气和地说道:“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大约要多久?”
“难说,快则一天,慢的话可能要三四天。如果爸爸这段时间打电话过来,你一定要跟他说那套设备千万不能引进,那是一个颗定时炸弹。”张修远在家的这段时间里,父亲一个电话都没打来过,这让他很郁闷。
母亲点头答应了他,又关心地问道:“你身上的钱够不够?既然在外面,就不要太吝啬,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说着,她开始帮他收拾衣物。
张修远微笑道:“知道,我会的。我自己收拾吧,随便带两套换洗的衣服就行了。”
很快,他在母亲担忧的目光中提着一个小包出了门,坐上的士前往省城,找了一家档次中档的宾馆住下。虽然他的工资不高,也没有多少积蓄,但他不想亏待自己,他不但知道钱不是靠节省赚来的,而且也确信重生的自己将来一定能赚到巨大的财富。
在房间了好好睡了一觉,等到街道上华灯初照的时候,他稍微打扮了一下,然后不急不慢地出了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