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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止是那么坏?一个市长受贿几十万算是毛毛雨呢,说出去那些当官的只是当笑话听,前世的时候受贿上亿的都是屡见不鲜,贪污受贿上千万的人中甚至还有级别小得不能最小的村干部,有一个铁道部的官员竟然受贿上百亿,苏州前市领导姜人杰,一笔受贿就是五六千万;山西繁峙县检察院一个小小的副检察长、反贪局长穆新成被“双规”时其财产大概有亿元!
其实,张修远说什么曹卫平如果只受贿百万元就放过他,这话是宽慰袁妍的假话。从前世过来的他怎么可能放弃惩处这个贪官、惩处这个让自己家破人亡的坏蛋?就算曹卫平在这世不做一点坏事,他也要想办法报复他。他之所以说这句“假话”,是因为他确信曹卫平收受的贿赂将远远不止一百万!就是现在这个时候,经过柴小虎这段时间的偷偷调查,有证据显示曹卫平一家收的贿赂就已经超过了一百万。
他现在说的完全是一句便宜话而已,一句让袁妍心里稍微安心、将来不会反感他对曹家雷霆一击的“假话”。
“笃!笃!笃!”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张修远看了袁妍一眼,袁妍也用探询的目光看着他。张修远一边起身朝门的方向走一边自言自语道:“谁啊?”
打开门,看见一个俏丽的女子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张修远立即认出了来人是刚才袁妍提到的匡芝兰,不由问道:“小匡,你怎么来了?快请进。……,袁妍,小匡来了。”
袁妍也已经站了起来,先狠狠白了张修远一眼,然后热情地说道:“芝兰,快进来。你放假也回来了?”
匡芝兰先客气而拘谨喊了一声张书记,然后有点怯怯地走进来,说道:“是我爸叫我来的。昨天挖沙船挖出了一只甲鱼,让张书记尝一尝鲜。”
张修远接过装甲鱼的塑料袋,说道:“匡厂长太客气了,他身体怎么样?”匡国良去年夏天的时候在市里买采砂机械,结果突然心脏病,如果不是张修远正好在市里筹钱为他治病,恐怕他就这么走了。按道理他这种病人是不能再劳累的,不适合再开采砂厂,但因为他闲不住最后还是上去了,只是口袋里总是带着不少药片。
匡芝兰说道:“他身体没问题。我爸说了,采砂厂能有今天全都因为你帮我们。我爸的病也是你治好的,我爸和我妈都感谢你。我妈说这个甲鱼是自己家抓到的,没有花钱,请你一定要收下。”
张修远笑道:“你爸帮我的忙也不少啊。西荷村那个堆场就是你爸在帮我,我去都没去过。听说堆场都已经搞好了,是不是?”
匡芝兰点了点头,说道:“我爸说张乡长一心为了公家,如果这些事都做不好,实在对不住你。堆场所需的砂石、需要建造的围墙都已经完成。什么时候你去看一下,如果不行或者那里没做好,只要你指出来他们就会改好。”
这时,袁妍从厨房里捧出一杯茶,双手递给匡芝兰,然后接过张修远手里的塑料袋进厨房去了,其模样就如这里的女主人。只是在接塑料袋的时候,她的手在张修远手背上狠狠地拧了一下,以显示她无时无刻不在吃醋。
匡芝兰双手接过茶杯,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慢慢地坐下来,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她接着说道:“张乡长,我爸说那个堆场的钱都已经由你们乡政府和县里分摊了,不需要你个人出钱,所以你的那笔钱我爸将作为你在采砂场的入股,将来按比例给你分红。”
西荷村的那个堆场是张修远根据前世98年发大洪水倒垸的情况而不顾专家、上级的反对而强行要建的,当时县里没有这个计划,也没有这笔资金,张修远一急之下决定自掏腰包建设。当匡国良开砂石厂的时候,张修远请匡国良送砂石过去,他给匡国良治病的钱就作为堆场前期付款。匡国良知道是张修远自掏腰包后,也决定自己也用砂石垫付一部分,分担张修远的一部分负担。
后来张修远在柏湖罐头厂的事情上让县里、乡里挣了面子,县、乡领导出于感谢,就主动将这个堆场的建设揽了过去,重新纳入县里的水利设施建设。这些钱由乡里、县里分摊,张修远自然在第一时间里就知道了。匡国良就准备把张修远垫付的医药费还给他,考虑到匡国良的资金周转困难,而这段时间正是砂石需求量大的时候,张修远主动跟匡国良说钱的事不急,什么时候有空闲的钱了再还。匡国良见张修远说的诚恳,也就真的没有把钱送过来,过年的时候只是送了一点土特产给张修远表示感谢。
现在听匡芝兰这么说,张修远知道这是匡家的一片好意,入股蒸蒸日上的采砂厂显然比把钱存放在银行里好得多,加上采砂厂技术要求低、总投入的资金并不大,张修远的几万元在采砂厂能占到不小的比例,这些钱能分到的红利肯定是他在乡政府工资的好几倍,如果是过去,张修远肯定有点心动,或许客气一下就会收下,可是现在张修远早已经不是过去的张修远,也不是前世的张修远,他的身价远远不是一个采砂厂所能比拟的,就是在省城的远帆公司的红利也是小小采砂厂的无数倍,他怎么好意思跟一个重症病人争红利?
张修远连忙说道:“不行。我只是把钱借给你爸爸而已,这可是以前说好的。红利、股份我都不要。”
匡芝兰急了,马上说道:“张乡长,这是你应该得的。不是你,我家的这个采砂厂也开不起来,没有你,采砂厂的销售也没有这么好。我爸说了,其实你该占大头。如果你连这点股份都不要,我们实在过意不去,你总不能让我家一直内心不安吧?这是我带过来的协议书,我爸已经在上面签了字。”
张修远将她掏出来的几张纸推回去,说道:“小匡,你总不能想我被组织处分,不会希望我被开除公职吧?”
匡芝兰一愣,慌忙说道:“怎么会,我最希望你一步步升上去了。难道上面不容许我家采砂厂赚钱,还是我爸犯了什么错误会拖累你?”
张修远笑道:“你啊,别瞎想,是上面的政策不容许国家工作人员参与经商活动,特别是不能参与与自己所主管工作有关的商业活动。与你的采砂厂无关,更与你爸爸无关。现在你家的采砂厂可是帮了政府的大忙,政府只可能鼓励。”
匡芝兰有点不相信地看着张修远,很尴尬地拿着手里的几张纸,不知道是收回去好还是再递给张修远才好。
张修远说道:“你说我会骗你吗?收回去。当时我借钱给你爸爸治病我不是为了分红、取利息的……”
这时,厨房里传来袁妍的惊叫:“啊——,快来!”
张修远噌地站起来,快步朝厨房跑去,匡芝兰也紧紧地跟在后面,两人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了。进了厨房,张修远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哈哈,我们袁妍真是魅力大啊,甲鱼都这么喜欢你。”只见一只六七斤重的青背甲鱼咬着她的裙子下摆,随着她慌乱的动作而腾空飞起呢。虽然它不时被裙子带动撞击冰箱、灶台,但就是不松开。
袁妍哭丧着脸大喊道:“哥,快啊,快把它弄下来!”看到他们,她没有了刚才的害怕。
说实在的,张修远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将它弄下,就在他去取刀准备剁下甲鱼头时,他身后的匡芝兰轻声说道:“让我来。”只见她一个健步走上前,伸手一把抓住正在随着裙子乱晃的甲鱼,等袁妍停下不动后,她抓着它放下水龙头下,打开水龙头后,水流正好淋在甲鱼头上,甲鱼很快就松开嘴,四肢有力而徒劳地划动着。
袁妍大口地喘着气,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说道:“吓死我了,我看它在袋子里难受,就准备把它放到洗碗池用水来养它,可它张口嘴巴要来咬我。……,好可怕的牙齿,尖尖的。”
匡芝兰问道:“张乡长,要不要吃它,我会煮甲鱼。”
张修远的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太好了,我们三人今天好好吃一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