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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这个时候,楚寻也已经考中会元,不过那时他是独自上京,简如并没有跟过来,在楚寻传回来信来说,过年不回家要在京中跟老师用功的时候,简如正在楚家坝被容氏等人打击的自我怀疑呢!
那时候,简如还处在:进入新环境,努力求认同的阶段,丈夫这类的!因为各种类似勾通不良,自卑和老丈人的原因,反而有些敬而远之的感觉。
犹记得,那一年的小年夜,简如正因为饭菜问题被容氏和楚凝双打的时候,在远处京城方向的天空,忽然火光染满半天,亮如白昼。
楚家坝所有人都跑出房屋,就连已睡着的都被人叫醒,大伙看着那笼罩在京城上空的火光,用各种大胆的猜测来发,泄心中的不安。
楚家人自然也不会例外,更何况那时楚寻还独自呆在京城里,睁着双眼担心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简如用冷水打脸,努力振奋精神的上京去寻人了!
一路如何担忧害怕自是不提,好不容易到了地方,简如却发现京中城门紧闭,城门楼上威武雄壮的两排大兵,个个满脸横肉,眼冒绿光,简如想了想京中不知安全与否的相公,在看了看自己的瘦弱小身体,果断的消无声息的回家了。
开玩笑,瞧那大兵的样儿,一个打她五个都没难度,更何况是一群啊,那种必死的事,她才不往上招呼呢!
京城搞起了戒严,不许进不许出,就在所有知道消息的人忧心忡忡,不知出了什么事的时候,京里忽然又解了禁,反常的不过就一天时间。
一天之后,楚寻自己回了家,两个冷眼就把一群‘求解答’的人瞪的躲到角落去画圈圈,而后,荣郡王被贬,太子被圈,皇后暴毙,皇帝病重,自感时日无多,遂传接于三皇子,新帝登基一个月后,老皇帝病逝。
然后,楚寻三月赶考,成了新皇恩科的三元及第,成为新皇左右手,与新皇相铺相成,开盛世,压权臣,一路封候拜将,谱下一曲君臣佳话。
那时候,简如当然不如楚寻和三皇子的一,二事,她只是默默的为相公开了挂而高兴,而后,直到楚寻入职翰林院,她才小心打听了小年夜的事。
荣郡王逼宫造反,太子被牵扯出巫蛊之事,皇后挟持老皇帝,四皇子被太子刺杀虽然只打听出了些支言片语,却也把简如吓的够呛。
不过,虽然被皇家秘闻吓的半个月没吃好饭,不过,简如还是打听出了一些比较有用的事,比如说:荣郡王火焚乾坤殿时,太子借乱跑出了皇宫,京城封闭一天,就是为了寻找太子。
而这其中最有意思的消息就是:当初前逆太子逃出皇宫后,本来已经跑到承恩府边时,却被一无名小辈——楚寻领着一群人给抓住了!
“相公,我不怕,那些贵人们的事我不懂,可是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简如轻轻的靠入楚寻怀里,信心十足的说。
戏剧性的救驾,奇迹一样的立功,她相公这妥妥的点了‘金大腿’这技能,简如相信,只要紧跟楚寻,在保持自己身体健康,心情舒畅,那么,走上人生颠峰这种事,绝对是稳稳的。
楚寻低头亲吻着简如的发丝,眼中满满都是感动,他在心中下了决定,就算不为自己的前程,他也要努力拼博,这才对得起如儿这般的信任。
两人无声的相拥在一起,气氛温馨并冒着粉红泡泡,简如单纯的为终于要熬出头而兴奋着,楚寻则单纯的为了简如的相信而感动着至于简如为什么会相信,呃,楚寻本能的,没有去问。
当然,他的本能很准确,为毛单纯的相信这种事,他还是不知道比较幸福。
几天之后,简如包袱款款,携夫带仆的住进了国公府。
当然,对那些说什么‘以前一个住,现在带着丈夫住,以后是不是还拖儿带女来住’的仆人,简如表示:她看不见,听不见。
国公府是坑,下去就没影儿,自从安排好简如的安全之后,楚寻就开始来无影,去无踪,几天几天不着家,在这为了未来奋斗的关键时刻,简如也不好说什么,无聊之余,她只能去找林戚月聊天杀时间。
就在国公夫人为了年礼伤透脑筋的时候,时间晃晃忽忽的到了元旦,这一天,林国公,国公夫人和林子墨大礼服上身,收拾妥当赶往宫中参加小年宴,而林戚月则称病留在家中,陪伴简如。
这一晚,两人坐在半塌上,从窗口遥望皇城方向,脸上的表情,兴奋中夹杂着紧张,狰狞的一塌糊涂,把屋里伺候的丫头嬷嬷们吓的毛骨悚然。
不比大年三十,京中二品以上官员都有资格参加年宴,小年夜只是皇帝举办的私人宴会,参加的也只有龙子凤孙,皇亲国戚和少许一些天子近臣而已。
酉时已过,宗室命妇汇集入宫。
贺氏皇族人丁不丰,就算把皇子公主算在内,也不过百人,到是几个异姓王纷纷到场,在算上臣子命妇,这才把乾坤殿塞满。
皇帝独坐高台,几个皇子围坐脚下,宗室次之,臣子则处殿内边缘。
“儿臣恭祝父皇万岁康泰!”太子贺淆端起酒杯,站起身来第一个说话,明黄色的太子摆随着他的动作颤动,在烛光的照映下异常耀眼。
老皇帝高坐上位,闻言只端起酒杯在唇上沾了一下,眼帘下垂,并未跟太子说话,态度十分敷衍。
这两位是大燕国最高统治者,自然吸引殿内所有人的目光,太子是皇后嫡子,一出生就入主东宫,只可惜资质平庸,既比不上文才满天下的荣郡王,也比不上勇猛善战的四皇子,对他,老皇帝的态度一直很冷淡。
“儿臣恭喜我大燕国泰安康。”做为庶长子,荣郡王第二个站出来。
“哼!”老皇帝冷哼一声,眼都未扫,这态度比对太子的更恶劣。
荣郡王举着酒杯僵在原地,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朝臣们哭的眼泪汪汪,早些年,皇帝的心思很好猜,无非就是既重视才华出众的长子,又不想废了太子动摇国本,所以左右不定,犹豫不决,这个时候,无论站不站队,朝臣们都觉得很安心,以后的日子,那就是找准主子,努力表现,抬高自己,打压别人,不是荣郡王就是太子,两选一,还是比较容易的。
可是为什么?这半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老皇帝哪哪儿都看不上太子的同时,还拼命的打压荣郡王啊,太子被困在宫里读书,荣郡王的工部的差事被一撸到底,老皇帝开始调高宠爱起几个还成年的小儿子。
‘皇桑,您是不舒服的那几天到了,还是提前进入了更年期,您这话风太清奇,臣等看不透啊?’朝臣们泪流满面。
“父皇精神抖擞,老当益壮,儿子都比不上!”只有十二岁的五皇子眼见着气氛尴尬,连忙歪着头凑起趣来。
“是啊,是啊,有父皇坐镇,我大燕肯定四海归心。”四皇子连连应声,双筷起舞,虎虎生风,连着五皇子,把老皇帝把的密不透风,贺轩坐在三皇子身旁,几次举起杯来想开口说话,都没插上嘴,有一次俯身想站起,还差点被四皇子的手肘打个乌眼青,最后,也只能放弃跟老皇帝说话的想法,默默的吃起菜来。
太子无语的看了正在争相讨好老皇帝的几个弟弟一眼,撇了撇嘴,端起酒杯灌了起来。
荣郡王冷眼看着两个弟弟妙语连珠,把父皇逗的开颜大笑,不由紧紧握住手中的酒杯,用力之猛,连手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他今年不过三十岁,体格雄壮,面貌英俊,自幼就天资过人,七岁就熟读经史百家,十三岁入朝,兢兢业业十多年,自问远胜过二十多岁还混在御书房的太子,父皇也不止一次看着他叹息,懊恼他为何不是嫡出
他不明白,为什么父皇对他态度大变,似乎无论他做什么都是错的一样,环视满脸冷笑的死对头(太子),不怀好意的兄弟,意味深长的宗室和切切私语的大臣,荣郡王眼中寒光大胜,他猛的举起手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下。
伴随着‘当’的一声脆响,几百禁军齐拥而上,将乾坤殿内的所有人都团团围住。
在大臣的尖叫和老皇帝铁青的脸色中,荣郡王昂然起身,暗紫色的礼服上,四爪金龙仿佛腾空而起般张牙舞爪。
林国公府,青竹轩。
“爹爹和娘亲,他们不会出事吧?”林戚月跪坐在半塌上,抱着软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口中喃喃低语。
“放心吧,肯定不会有事的。”简如抬手轻拍她的背,安慰着她。
“父亲和哥哥都习过武,可娘亲却手无缚鸡之力。”林戚月眼中泛着水光,她回过头,眼巴巴看着简如:“我好担心,好害怕,简姐姐,娘亲一定不会出事的,对吗?”
林戚月是林家三代以来唯一的女娃儿,因此倍受娇宠,不过,因那次落水被拐事件,林国公深觉女儿更应多加历练才行,所以,就把今天宫宴约莫会出事告诉了林戚月,并且交代她,看好家,管好下人。
其实,国公府的事宜国公夫人早有安排,根本不用林戚月去管,交代也一声不过是为了锻炼她,不过,显而易见,这个锻炼对林戚月而言,似乎有些太沉重了。
很明显的,她现在所有的心神都挂在了宫内的亲人身上,根本没法分神去管理下人,打点府内事宜了。
“你放心,夫人早有准备,又和命妇们坐在一起,肯定不会有事的。”简如不厌其烦的安慰着林戚月,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同样的话,直到她彻底安静下来,才无心般的看了一眼窗外,近乎呓语似的说了一句:“在说了,有那个女人在,还会出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