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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哨正待离去, 曹宏又喊住了他:“等等!”
他忙回过身来恭敬听令。
曹宏又问道:“你去将这件事, 不经意间捅给郭嘉知道。”
曹宏又给上了一层保险, 他勾了勾唇,感觉自己棒棒的, 就连威胁暗哨的话都温柔中带着孩童的奶音:“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不经意, 不需要我教你了吧?”
暗哨忙点头应下, 冷汗已是湿了背脊。
曹宏放走了他, 觉得自己这样布置大约是万无一失了,就算荀彧不去下手, 自然也会有人去逼迫他做出选择, 这个人不能是他的“弟子”曹宏,却可以是同僚。
他会知道郭嘉此人,还是因为戏康的关系, 对于曹操身边的谋士们, 他身处内宅实在接触的不多, 看来还是要多用一用荀彧,排除他看不顺眼荀彧在曹操与忠义面前犹豫不决外, 心里觉得这个“师傅”还挺好用的。
曹宏回到自己屋子里, 见曹丕正枕在书案前呼呼大睡, 本就不高的个子都快被书本淹没了,面前还摊开着纸张,上面满是他在练的字迹。
曹宏柔和了表情,原先还有些阴郁的气质,隐隐散发出了慈爱的气息, 他悄悄来到案前,取了挂在架子上的披风给曹丕给盖上。
书房外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声响,曹丕动了动,睁开了眼睛,一见竟是曹宏站在自己面前,吓得魂都飞了,紧张兮兮道:“二兄,我没有偷懒,我已经练完字了!”
曹宏伸出手指,轻点他脸颊上的墨迹,好气又好笑:“还不快去擦擦?”
曹丕一模脸,果真感觉上面脏兮兮的,不由脸上一红。
正在这时,书房外探出了两个小脑袋,同时传来了曹彰放轻柔的小声音,仿佛做贼似的问:“三哥在吗?”
曹植也问:“二哥在吗?”
两小刚从曹嵩那儿回来,听了一头雾水的“曹嵩启蒙课”,纷纷前来寻找兄长们补习,不是他们说,爷爷真不会教人!
曹宏闻言,建议道:“这些知识丕已经学习透彻了,不如让他来教导你们,也好温故而知新。”
曹丕点点头,觉得曹宏说的有道理,再者,由他来教导两个弟弟,兄弟之间的关系会更好。
曹操的四个儿子,除去已经长成在外活动的曹昂,其余的孩子之间关系极好,也许是从小就没有母亲在身边,父亲又忙碌,兄弟几个比寻常孩童更为成熟,年长的自发承担起教导幼弟的责任,年幼的顺从年长的,二老年纪大了,邹氏负责生活上,曹嵩负责教育上的问题,对每一个人都一碗水端平,从没有偏颇过谁,这也是曹家家风清明,兄弟几个感情深厚的原因。
除去文课上的学习,还要学习武课,曹操告诫他们要勤奋练武艺,不仅要练习招式,还需要将内力也学习到位。
几个孩子之中,内力学习最快的属热爱武学的曹彰,他本就资质好,其次就是学习相对久,又有曹宏严厉监督的曹丕,相对来说,曹宏自己尽管刻苦,资质到底差了一些,曹植有资质,又不如曹彰这样热爱武艺。
他们也想要像大哥一样,到了年岁就出去领兵作战,去为父亲分忧。
有了曹丕教导两个弟弟,曹宏自己就清闲了许多,他安逸地躺去塌上,拿上一卷话本看,看着看着,自己也睡着了。
三个小的声音稍稍轻了一些,曹彰小声嘀咕:“二哥睡着了。”
曹丕低声道:“好好学,学好了二哥才能带你们玩。”
而他自己,深感教导幼弟的重任负担在肩头,一点不敢懈怠,唯有勤恳学习,才会在弟弟们问起古怪疑问的时候想出答案来。
却说荀彧这边,听人来报告了董承与刘备联合,就连青州牧刘备都加入了反曹联盟,惊地立即放下了手中未完成的公务,在心慌意乱中想办法。
与此同时,暗哨也完成了不经意间透露给郭嘉消息的任务,这位如风一般行动迅速的军师祭酒想到就做,立即就动身前来寻荀彧。
郭嘉可不像曹操那样顾及着荀彧的面子,他与荀彧是各做关系,更是竞争关系,为曹操的利益而合作,为各自的利益而竞争,仅此而已,现在有人要反叛他们主公,他能够联系到将军们,而荀彧能够联系到朝臣,有他们在,那些人别想在主公不在的时候掀起风浪来!
事情的发展没能给荀彧想出更多办法的机会,看见郭嘉后,他感觉到这件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能够拿走的前兆。
郭嘉也不客气:“文若做尚书令这些年,为主公分担公务无数,先有反叛者将在主公在外时候兴起纷乱,你是主公的谋主,打算采取怎样的行动?”
郭嘉要的可不是荀彧的态度,他得到消息后就火急火燎赶来,行事风格一反常态的雷厉风行,正如曹宏所料那样,郭嘉是最好用的刀子。
荀彧叹息道:“主公信任刘备,给予他青州牧的职位,如今他在青州已经经营数年,名声在天下豪杰之中响亮,若是以叛逆论处,天下人不会相信,主公的名声不能因这事受损。”
郭嘉唉声叹气,用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口吻懊恼道:“我早就劝主公要小心刘备,他不听。”
荀彧温声道:“主公用人以才论,刘备适合在当时接管青州,有刘备一人,可附赠两位大将,又可经营名声,有马商投奔,这些靠着刘备而获得的好处,使主公受益,也会有风险。”
世间之事没有完全可靠的,若要回报大,风险自然也会更大。
可现在正是这些,束缚了主公杀死刘备。
郭嘉提道:“既然如此,先把罪魁祸首解决了,免得给主公添更大乱子,现在主公不在许昌,你我若是不能携手将内乱平复,难道还等着主公回来被这些烦琐的糟心事来拖后腿吗?”
郭嘉压根就没有问荀彧要不要参与进来,他理所当然地给了荀彧两个选择:要么杀死刘备和董承,要么杀死董承招安刘备。
事情捅到了郭嘉这样,荀彧自知没有了回旋的余地,看到郭嘉这般毫无保留、毫无顾忌地为曹操谋划,他羡慕,却做不到,于是自行惭愧。
郭嘉可以毫无顾忌说出的杀死刘备的提议,是因为他知道主公不在乎名声,可荀彧看到的是什么?是天下士人对主公的评价,是未来打下天下后,各家族的现状,世家大族是个庞大的集团,他们的子孙在各势力盘根错节,就连曹操自己也任命着他们的人,曹操不可能,也做不到在完全不靠氏族的帮助下,将整个天下捏在手心,也无法独自一人与所有氏族为敌。
他的主公,要做寻常人难以做到的伟大事业,离不开圆滑谋事,更需要部分氏族的投靠,不求全部,只求别与全天下为敌。
曹操不乐意与那些人虚与委蛇,那就由他来平衡其中,由他来竖起一块招牌,替主公吸引来那一部分敢于投曹来发展的人家。
荀彧放眼全局,对郭嘉道:“杀死刘备,短时间内或许只需要解决他遗留下的人脉,长时间来算却会影响主公麾下的人心不稳。”
郭嘉道:“这事你看着处理就是。”
他回去调动兵马,联系起了许昌守军的将领,几番走动之下,很快就集合了近五千人。
荀彧终究还是走出了这一步,他居于帷幄,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心。
曹宏来到荀彧面前,轻声询问:“先生?”
“阿宏,”看到近在咫尺的先灵帝面容,荀彧轻叹一声:“今日授课停一天,我有重要的公务需要去做,若是有什么疑惑,明天再问你解答可好?”
曹宏目光闪了闪,答非所问道:“先生,我的私心过重,无法做到圣人所提到的高洁品行该怎么办?”
荀彧答道:“修习圣人之言可提升自己品德,可是人有七情六欲,也有私心,正是因为有了私心,人才会是人。有私心并不可耻,重要的是需要对其加以限制,修身养性可解私心过重之忧,这也是为什么品行高洁之人达做到知行合一。”
曹宏又问:“没有私心的人,就可以做圣人了吗?”
荀彧摇了摇头:“圣人亦有私心,只是比起别人,更能约束自己的私欲。私人不可太重,太重则损人利己,却也不可全无,全无则成了没有感情的人。”
曹宏一脸我懂了的模样,谦逊着告退离去,独留被他三言两语引导着陷入思索,独自纠结的荀彧。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幕后有一双手,在推动他前进,本想周旋于帝王与主公之间,没曾想无法两者兼顾,身上的枷锁在将他往底下拉扯,德行底线告诉他要维护帝王权益,要忠君爱国。
荀彧喃喃道:“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任性一次,顺从自己的私心,我终究只是个凡人,修心不足。”他不由露出苦笑,为自己竟然或说出这样的丧气话来,从几时起一直在前进追赶主公的他竟自己率先停下了脚步?原地踟蹰只会令主公离他越来越远。
本心的方向,与枷锁的方向完全相反,枷锁一旦打破,再要约束可就难了。
不久,下属们来报:“郭祭酒派斥候来通报,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荀彧起身,无形中禁锢在身的枷锁在他的行动中悄然碎裂,他的表情淡漠,衣袖扫过皇宫的殿门外,云淡风轻地走入董妃的宫殿。
宫殿之内,乔装改扮潜入董妃宫中的董承正与刘协汇报事务,一群侍卫冲入其中,在董妃的惊呼中刀剑出鞘,除去穿着龙袍的帝王刘协,其余宫殿内的人全都死于刀剑之下。
刘协惊骇高呼“护驾!护驾!”
殿内负责守门的宫女、帝王近卫全都被杀,而宫殿外的守卫却毫无动向,董承所率的禁军正与守城军对上,毫无防备之下被守城将领乐进率人杀死大半,皇宫在一夕之间血流成河。
帝王吓破了胆子,待看到走入殿中的尚书令荀彧,声音拔高了一个度:“荀尚书是要造反吗?!”
董承已经死于乱刀之下,尸体破碎地没眼看了,董妃跪在他的身边痛哭出声,荀彧目不斜视,恭敬跪拜帝王:“董承与董妃共谋挟持陛下,令陛下受惊了。”
刘协胸膛起伏,叱骂荀彧乱臣贼子,帝王的大呼小叫全失了风度,刺耳的评价令荀彧犹如褪去衣衫站于雪山之中吹刺骨寒风,由帝王来进行的公开处刑,每一字每一句都在痛斥着他一直以来的坚持与忠君之心全是笑话,都是虚伪的表象。
无论帝王如何说,荀彧都淡淡地承受着,他的脊梁挺直如松柏,站立于殿堂之上冷淡下令:“杀死董妃。”
左右侍卫听命而去,董妃发出了惊恐的尖叫,高呼:“陛下救救臣妾,求陛下救救臣妾!”
刘协骂不下去了,急切道:“董妃怀了龙嗣!”
若有龙嗣,曹操以后就能多一个可以要挟的傀儡,只要留下龙嗣,董妃就不必死了。
刘协以为荀彧看在龙嗣面上会饶过董妃,没想到他不过淡淡瞥了一眼被押送在地上的女子,丝毫不为所动,冷酷无情下令道:“杀了!”
“是!”他带来的人一丝不苟地执行着他的命令,在刘协的尖叫声中,砍下了董妃的头颅!
刘协:“不要!——”
死不瞑目的董妃头颅滚落在刘协脚边,那张曾经温柔小意的俏脸在极度恐惧中扭曲,泪水满面,披头散发,她睁着大眼睛,瞳孔紧紧缩,眼中倒映出刘协歇斯底里的狰狞面容。
荀彧又下令道:“命令城北军,董将军府满门七百人,全部杀死。”
宫殿之中弥漫着浓郁的血气,而荀彧纤尘不染,他低头去看帝王,只见刘协面无表情,呆呆地望着董妃滚落的头颅,不发一言。
这一日,董将军府上至家族老人,下至婢女生的婴儿都难逃一死,整个将军府的天空都似乎弥漫出了血气,血腥与恐惧笼罩在邻里之间,但凡是听见消息的其余臣子,全都紧闭家门,但凡是与董承有些关系的人家都在恐惧中瑟瑟发抖。
不久,下属将那写了帝王诏令的玉带呈上去给荀彧,这条玉带被藏在董承的书房,为了找到这条玉带,他们拆了董承的书房,所有的暗格在暴力拆卸下无所遁形。
他接过那帝王用血所写的玉带,暗红色的字迹显露其上,反面是所有参与了反曹活动人的签字画押,荀彧将满是血字的玉带握在拳中,握住了那无形中一生都无法洗干净的脏污血腥。
荀彧离去前,帝王刘协悲痛叫道:“你会遭报应的!你们都会遭到报应的!曹操会成为下一个董卓,你也一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荀彧微微侧头,淡淡道:“陛下难道忘记了,若无主公保护,您还在洛阳饥寒交迫吗?”
刘协:“……”
“若无主公在,天下称王称帝之人将多如繁星,主公是您最忠诚的臣子,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伤害您的性命,臣亦如此,可若是您一再威胁主公底线,寒了忠臣之心,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安稳了。”
荀彧暗含警告地说了半句重话,离去前最后看了一眼孤身一人站立于殿内的汉帝刘协,这个十几岁的少年天子,已经初初长成了。
刘协呆呆地在空荡荡的殿内站着,看到身边面无表情的曹营眼线处理走尸体,打扫殿堂,伺候他更换衣裳。
进出殿内外的时候,身边无时无刻不在跟着婢女随从,董妃身死,后宫女子无一人敢靠近帝王身边。
刘协没有办法,只能以临幸皇后的名义,前去寻找伏皇后,帝后二人抱头痛哭。
“若兄长不死,朕就可以去封地做王爷,现在却成了他人的刀俎鱼肉。”
伏皇后低声哭泣:“朝中已无忠臣良将,陛下无人可用啊!”
董妃的死亡,令伏皇后感觉到自己的性命也随时受到威胁,她痛哭着给自己的父亲写了一封家书,言辞恳切,卑微请求:求父亲救救大汉江山吧!
董承一死,朝野之中引起了巨大的震荡,尚书令荀彧力缆狂澜,又有郭嘉指引的守城军威胁,再无一人敢提为董承平反。
以挟持帝王的名义,将董承作为乱臣贼子杀死,又处决了董氏满门,这位在人前温和守礼的尚书令,头一次显示出了自己雷厉风行的手段,朝中原先因尚书令脾性温和而与他为难的朝臣纷纷缩紧了脖子,纷纷以畏惧、警惕的目光针对荀彧,再也不敢轻易招惹。
原先与荀彧还能温和交流政务的帝王旧臣纷纷疏远了他,也唯有曹营众人雀跃着,在荀彧的带领下重建、肃清起了董承死后的朝堂。
帝王刘协似乎被吓破了胆子,朝会之上再没有提起董承的事情,他老老实实地做起了傀儡,整日里开始沉迷享乐,除了玩,就是宠幸美人,与当年的先灵帝如出一辙的表现出了昏君的预兆。
唯一遗憾的是帝王身边没有宦官,曹操自己是宦官之后,敬重自己的祖父,在曹营众人心目中,宦官是禁词,而经历了前朝宦官乱政的旧臣们也不会去提为皇宫增添宦官之事,以至于刘协宫中除了侍卫,就属宫女最多。
曹操有那么多大事要忙,谁管去阉割几个男人做宦官?没人有胆子和曹操提这件事。
对于荀彧雷厉风行的处刑董氏,郭嘉拍手称赞,他懒洋洋地倚靠在栏边,语气轻佻:“我还以为你那满脑子的忠君爱国,会为帝王开脱,放董氏一条生路呢!现在这样果决,才真正像你的风格,荀文若,哈哈哈!”
荀彧握笔的手势一顿,脸色不变:“郭奉孝,主公来信,前线已经与袁绍进行几次小规模交锋,各地战前准备已经就绪,你身为军师祭酒,应当很忙才是,怎么还有空来我这里?”
郭嘉挑了挑眉,见他身边端坐着面善心黑的曹宏,那小子正襟危坐地为荀彧分配公文分类,满脸严肃,还假装不认识自己!
他轻哼一声,觉得事情不会那么巧合。
究竟是谁利用了他来逼迫荀彧,总不可能是主公的,郭嘉敏锐至极,意识到有人在坑自己以后就多加留意身边的人,通过回忆与细心的观察,他发现了一个秘密。
主公将自己训练出来的暗哨交给了眼前这个小子!
更令郭嘉怀疑的是曹宏拜师荀彧的时机,他这边盯着曹宏看,荀彧抬眸道:“郭祭酒既然无事可做,何不去处理军务?”
郭嘉耸了耸肩,他原想提醒荀彧要小心曹宏是个两面派,见他对自己态度这么不客气,也就懒得提醒了,转身就走。
既然这里不欢迎他,那他也犯不着来多嘴。
拭目以待,看看曹宏这小子能掀出怎样的风浪来。
荀彧对自己的弟子印象极好,这孩子谦虚,善于思考,性子沉稳,虚心求学。他很能思考哲学,总有各种天真善良的想法,交谈之下他发现,曹宏真是个单纯的好孩子。
他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困惑,比如对于父亲来说,做忙碌的事情是乐在其中,对于他来说,享乐安逸他乐在其中,他这样的心思,是否是自甘堕落?他甚至还会为此感到羞愧。
荀彧不仅要教导他学识,还为他进行心理疏导,时常又听曹宏询问起教育弟弟的问题,作为兄长他自发担当起责任,为没能引导弟弟们虚心求学而感到烦恼。
说着说着,荀彧就将曹操正在建立学校的事情透露给了曹宏。
他对曹宏并没有那么多戒心,不是他眼瞎了看走眼,实在是曹宏太能演,他演了九年孩童,仗着稚嫩精致的容颜不知道哄骗了多少男男女女,曹家的仆从那是对他又爱护又敬畏,唯一知道真相的暗哨不是多嘴的人,独自躲起来瑟瑟发抖。
曹宏闻言,乐了:“原来如此,这样我们就能与更多同龄人接触了。”
从他的言语之中,荀彧可以看到曹家的家风严谨,他们兄弟几个互相帮助,从小到大就没有别的玩伴,更是很少上街去。
面善心黑的曹宏一步又一步凹着自己单纯少年的印象,时刻在荀彧面前刷好感,一口一个先生叫的要多亲热有多亲热。
对于荀彧诛杀董承满门的事,曹宏感觉这表现尚可,还算合格。
另一边,董承的死亡不仅吓傻了刘协,更吓懵了刘备,他没有想到之前还在朝堂之中有一定地位的董承大将军倒地那么快,就连董承的军队,死了小半,大半都被军师祭酒打散冲入了各军之中。刘备坐立难安,陷入了恐慌之中。
一个月后,曹操回归,进行最后的战前部署,他惊讶的发现之前还在蹦跶的董承竟然死了!
他去询问荀彧,与他进行交接,忽听下属回报:“主公一回来,尚书令就病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曹宏:哼,娇气!感谢在2020-04-03 23:57:50~2020-04-04 23:58: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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