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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她做义女?
商枝诧异地看向县令夫人,她眉目温柔,和蔼而慈祥地望着她,如水的眼睛里隐隐暗含着期盼。
她不知道县令夫人为何会生出这个念头,无可厚非,对她这无根的浮萍来说,算作一件好事。
此事非同小可,商枝拿不定主意,她将眸光转向薛慎之。
薛慎之站在她的身侧,朝她略略颔首。
商枝咬着唇瓣,一时下不了决定。
她在现世也是无父无母的孤女,跟着爷爷奶奶一起长大,未曾感受过父母温情。
穿越过来,也是孑然一身。
突然间,有人愿意给她做爹娘,商枝心里有些无措。
商枝看向龚星辰,她认县令夫人与龚县令做爹娘,分担一些他爹娘对他的感情,他不会介意吗?
龚星辰觉察到她的视线,抬眼看她一眼,又把脸埋进饭碗里吃饭。
龚县令见龚星辰没有抓着机会好好表现,怒瞪龚星辰,“臭小子,你把妹妹吓跑了,你爹娘都饶不了你!”
县令夫人暗骂他不争气,嗔骂道:“混小子,你给我等着!”
他吃饭招谁惹谁了?
龚星辰吞咽下口中的饭菜,鼓着腮帮子,不高兴地说道:“得!我和哥都是你们捡来的。”他哪里不知道这两位心里想什么?这话分明是打算强行认亲!撇了撇嘴,他探手,从宽大地袖子里掏了掏,半天才掏出一块玉佩,成色水头不好,不值几个钱,他解下腰间的钱袋子,塞在商枝手里,“妹妹,这是二哥给你的见面礼。”手指擦了擦鼻子,不容商枝后悔道:“收下我的礼物,就得认下我这个二哥。”
商枝抬头见他眼神诚挚,又看着笑意吟吟的县令夫人与龚县令,她觉得眼睛一热,那里面有东西似乎要夺眶而出。
她握紧钱袋子,竭力忍耐。
县令夫人看着她发红的眼圈,也跟着心里一酸,“好孩子,你若觉得为难,我们不逼迫你。今后你只当我们是亲人,常来往便是,不拘这些名份。”
“干娘。”
“我们也不是迂腐之人……你、你、你叫我什么?”县令夫人美目圆睁,转瞬反应过来,喜不自禁从手腕上褪下玉镯子戴在商枝的手腕上,仿佛这样就把她给套住。“我听见你唤我娘,不许不承认。”
商枝看着县令夫人神情激动又欢喜地模样,心口潮热,血脉亲情,不一定令人心生感动与温暖,可有些并非血缘亲情,却能够让你舒心而充满温情。
县令夫人与龚县令对她是真心的喜爱,她感受得出来,情绪与眼睛骗不了人。
商枝心想,若是与他们做家人,或许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不后悔。”
商枝坚定地说道。
县令夫人期待地看向商枝,“枝枝,你再唤我一声?”
商枝哑然失笑,“干娘。”
“诶!”县令夫人欢欢喜喜地应声。
她心里想着得叫秀衣坊地绣娘过来,给商枝做几身衣裳,还有宝玉斋的掌柜,给她挑选几套时兴的头面。厢房也要重新收掇一间,专门给她歇脚休憩。
她要做活,又要下厨烧饭,闺女就得娇养着,得买几个婆子与丫鬟伺候着。
县令夫人全都盘算好,如今商枝是她的闺女,看哪,哪都是很好的,自然不忍心她吃苦。
“咳咳!”龚县令坐在凳子上,重重咳几声,一本正经端着茶水喝。
商枝望去,就和龚县令瞟过来的余光碰个正着,她忍俊不禁地唤道:“干爹。”
“嗯。”龚县令指着对面地位置道:“坐,吃饭。”
县令夫人横睨龚县令一眼,面上端着,心里指不定怎么偷着乐。
“枝枝,饿了吧?快坐下吃饭。”县令夫人留商枝坐在她身边,然后招呼苏易与薛慎之坐下,“饭菜都要凉了,快一起吃饭。”
薛慎之坐在商枝身侧,依次是苏易,龚星辰。
这一桌大半是商枝爱吃的,县令夫人拿着公筷给她挟菜,菜都冒尖了,依旧一副巴不得将全桌菜一股脑塞商枝碗里。看得龚星辰嘴角抽搐,牙酸得厉害,忍不住扒两口饭,缓解一下郁闷的心情。
商枝吃撑了,碗里还剩半饭碗菜。
县令夫人见商枝吃不下,疼惜道:“女孩子得白白胖胖才好看,你太瘦了,得多吃些补补身子。”
商枝的体型纤细匀称,不胖不瘦,正正好。
在县令夫人眼里,她受苦了,得多养着。
龚星辰看不下去,忍不住说道:“娘,你这是把妹妹当猪喂,她现在就挺好。”
“我当然知道她很好,我就是听说村庄里都吃不饱饭,寻思着让枝枝多吃一些。”县令夫人嫌弃龚星辰道:“你把落轩居腾出来,给你妹妹住。”
龚星辰瞪大眼睛,“府上不是还有其他的院子?”
县令夫人哼声道:“你的院子有水有山有竹,风景是宅子里最好的,你一个男人又不懂得欣赏,别浪费了。”
龚星辰快气死了,他跳了起来,“娘,我可是你亲儿子。”
“我就后悔自己肚皮不争气,没有能够生出一个闺女。如今有闺女给我疼爱,还要儿子做什么?”县令夫人理所当然道。
龚星辰哀叹着托住自己的头,求救地看向龚县令。
龚县令轻咳一声,抬头看向龚星辰,“你娘说的很有道理。”
龚星辰就知道他在家里没地位,没人权,捡来的儿子。
他气得没脾气了,“搬!我搬!”
商枝低声道:“干娘,我不住在府上,不用二哥腾出院子给我住。我就住在之前在府中的厢房就可以。”
这一次,反倒是龚星辰辩驳道:“哪有哥哥住着舒适的院子,妹妹住在客房?谦让是君子美德,你可不许与我争。”
商枝:“……”
不愿意搬的是他,如今死活要搬的也是他。
县令夫人温柔地说道:“别顾及他。他只是为了博取我与老爷的关注罢了,方才呛声顶撞。”
龚星辰:“……”突然觉得心好累。
最后,还是将落轩居腾出来给商枝。
虽然商枝不常住,县令夫人仍是想将最好的给她。
商枝无奈地接受龚家对她的善意,离去前给他们一家人请平安脉,身子都十分健朗。
“干爹、干娘,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商枝整晚都被县令夫人拉着说体己话,眼见天色完全黑透了,连忙提出告辞。
“今夜在府上住下,娘明日请绣娘给你裁衣裳。”县令夫人十分不舍得。
商枝心里记挂着新房子,她婉拒道:“干娘,我家中遭土匪,得回去收拾,下一次得空我留宿。”
闻言,县令夫人这才放人,“你忙地里又要忙家中,我给你配嬷嬷与丫鬟。”
商枝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不习惯有人在身边伺候。”
“她们帮你做家务活,地里的事她们也忙活不来,可以为你分担一些。”县令夫人招来嬷嬷身边的一个小丫头。
小丫头是个机灵的,连忙屈膝行礼道:“小姐,奴婢管乐。”
县令夫人介绍道:“她是我陪嫁嬷嬷的闺女,别看她年纪小,不但干活很利落,一手针线活也做得好。”
商枝坚持道:“干娘,我在村子里干活习惯了,真的不用人在身边伺候,我会不自在的。”
县令夫人拗不过商枝,退而求其次道:“那好吧。你的的屋子遭土匪洗劫,带她一同回去帮忙收惙,之后再让她回来。”
商枝不好再拒绝,颔首答应。
县令夫人很高兴,大包小包,让管乐带着回杏花村。
经过一番折腾,几个人都十分疲惫,商枝靠在薛慎之背脊上入睡,薛慎之赶着马车。
到杏花村将近半夜里,管乐是坐在苏易的马车,苏易将人送到门口,看着满院子的狼藉,也留下来一起收拾。
屋子里损失一些物件,桌椅被砍坏,窗户、门板都有深深地刀痕。
商枝脸色沉郁,她有些龟毛,东西有瑕疵,心里不得劲,全部得换下来,又要花不少钱。
薛慎之检查一番后,轻声说道:“可以修补。”
“真的?”
薛慎之颔首,“我在这些刀痕上浮雕图案,便能掩盖。”
商枝不由笑着说,“你真厉害!”
薛慎之含笑注视着她,商枝脸上笑容妍丽,眉眼弯弯下一双晶亮的眼眸,里面倒映着他的身影,不觉心口涌起淡淡一丝甜意。
“枝枝……”薛慎之温声叫她。
商枝扭头看向他,“嗯?”
薛慎之牵着她的手在竹榻上坐下来,他顺势坐在旁边的杌子上,“今后你是县令夫妇的义女,我若是向你求娶,需要过问他们的意见?上龚府提亲?”
商枝诧异地说道:“那么快提亲?”不该先谈恋爱?
薛慎之低头看着她,心中有些忐忑,问她,“你不愿意?”
商枝挽住他的手,眨眨眼道:“我觉得应该先确立心意,然后再相处间感情进展,提亲,定亲,婚嫁。”
薛慎之望着她清澈明净的眸子,长叹一声,“我以为确立心意,便可以提亲。”
商枝皱眉,问他,“那等你进京前把亲事定下来?”
“依你。”
商枝无语,不是他挺迫切?
“小姐,奴婢将院落都收拾干净。屋门与窗户淋着桐油,奴婢明日再用刀子给刮掉。”管乐进来回话。
商枝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用,明日我自己来,你快洗漱歇息吧。”起身领着她去一间屋子,“你今夜住在这里。”
“是。”管乐抱着大包袱递给商枝,“小姐,这些东西你看着安排。”
商枝接过包袱,压得她手一沉,用力抱着包袱放在地上打开,里面有官燕、鹿茸、人参。各式各样的点心,还有一包银子,一副珠玉头面。
商枝怔怔地看着满包袱贵重的物品,心中百味杂陈。
她何德何能,得县令夫人如此尽心相待?
薛慎之注视着包袱里的东西,沉默无言。
良久,商枝把东西收起来,包袱皮打个结,她抱着放进里屋,“这些东西太贵重,他们给的是一片心意,但是我不能收下。我把点心留下,其他的都如数送回去。”
薛慎之沉吟道:“你此举恐怕会伤县令夫人的心,不若从其他方面,等价还回去?”
商枝想了想,叹声说道:“我能拿什么等价给?”忽然,她眼前一亮,想起县令夫人喜爱护肤,提过买的香凝膏与美肤膏有效果,“我不如研制一些美肤品给她吧?”
薛慎之不由笑了出来,“可行,这是你的一片心意。”
商枝觉得也不错,她研制出来的东西,算是有价无市,虽然没有县令夫人给的贵重,却也差不到哪里去,“今后她用的美肤品我全给包了!”
心里有了打算,商枝心情不再那么沉重。
县令夫人心中疼惜她,将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她便将龚家当做亲人去付出。
“我给他们开几张药膳方子,调理身体。”商枝这么一想,便钻进药房里,倒腾几张药膳。
次日天一亮,她睡眼惺忪从床上爬起来,屋子里飘满食物的鲜香。
商枝走去厨房,就看见管乐在煮早饭。
“小姐,您起来了?”管乐揭开一口锅盖,热气腾腾,肉香味扑鼻,商枝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唤,管乐噗嗤笑道:“小姐可以先吃肉包子垫垫肚子,奴婢马上将小米粥给煮好。”
商枝揉着肚子,尴尬的看着管乐端着一盘子肉包子放在桌子上。“不着急,我先去洗漱。”
管乐麻利的给商枝打水。
商枝看着管乐抢着干活,忍不住说道:“管乐,你不必管我,等吃完早饭,我送你去县城。”
“小姐,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事情。夫人每个月给月例,奴婢哪能干坐着拿银钱?您就别和我抢了。”管乐打湿绢布拧干,递给商枝擦脸。
商枝浑身都不自在,她向来都是亲力亲为,头一回给人伺候,“你做了杂物活,我的事情自己来就行。”
管乐见商枝是真的不习惯,也就钻进厨房去熄灭柴火,锅里的小米粥出锅,盛进一个大盆里,然后端着搁在桌子上。
商枝洗漱好,去后门叫在浮雕的薛慎之进来吃早饭。管乐站在商枝身后,伺候她用饭,商枝沉着脸,拉她坐在身边一起吃。
“小姐,使不得,奴婢等您们吃完,就着剩下的在厨房吃一点就行。”管乐心中一急,就要跪下来。
“你在别处守什么规矩,我管不着,你在我家里做活,就得听我的。”商枝看着管乐脸色发白,揪着衣角,叹息道:“要么坐下吃饭,要么回去不用再来给我干活。”
村里的乡邻帮着干活,有工钱拿,也管一顿饭,大家都是坐在一起吃,没那么多的规矩。
管乐咬着唇瓣,眼底闪烁着挣扎,最后硬着头皮坐下来与商枝一起吃。
商枝看着她很拘谨,只吃面前的小米粥,拿着一个馒头在啃。直接去厨房拿一个碗,装两个大肉包,又盛一大碗小米粥,放在竹榻边的小圆桌上。
“你去那里吃吧。”
管乐如蒙大赦,笑着露出尖尖的小虎牙,“谢谢小姐!”然后坐在竹榻上吃早饭。
用完早饭之后,商枝叫住管乐,“我写了几张药膳方子,你随我来厨房,我教你做,回去后,你便做药膳给干爹、干娘他们吃。”
管乐连忙点头,“老爷、夫人知道小姐如此用心,一定会很高兴。”
商枝想起县令夫人与龚县令,唇边浮现一抹暖暖地笑容。配齐食材,教管乐做药膳的工序。
“参枣芪精粥是给干爹的,强身健体的药膳方子。我们先将原料择去杂质,冲洗干净,再往锅内注入清水,放入原料用旺火烧沸后,去渣留汁,再用洗干净的粳米放入砂锅内,改用文火熬至汁稠味浓即可。熬的时间比炖的时间更长,一般都在一个半时辰以上,将粳米熬烂。连服十五天以上,有扶正益气的功效。”商枝先说了顺序,然后教管乐把握火候。
管乐学得很认真,她不会识字,一个药膳方子死记硬背。
商枝思索道:“你记住煮药膳的过程,至于方子我已经写下来,到时候你问会识字的,叫他们念给你听。”
管乐觉得这个法子好,“这样奴婢轻松许多。”
商枝失笑,等药膳文火慢熬的时候,她又准备美容养颜的药膳,专门为县令夫人制定,熬制的方法与上面的药膳差别不大,“至于美容养颜的药膳,就是将原料洗干净之后注水入锅,先用大火煮沸,捎去浮沫,搅拌片刻再用小火慢慢焖煮。煮至薏米开花汤汁粘稠,加入一勺蜂蜜即可。”
管乐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
等药膳熬好之后,不能带到县城去,商枝把强身健体的逮着薛慎之,让他给喝了。
薛慎之摇了摇头,“我送到山上给爹吃。”
商枝摆了摆手,“你去吧。”然后拉着管乐分食了莲实美容羹。
管乐吃一口,完全吃不出原料的粗糙与苦味的口感,入口浓香细腻粘稠,带着一丝蜂蜜的甜味,十分美味可口。
她吃完后,回味的说道:“药膳如何做都比不得美食好吃,但是小姐做的比请来的厨娘做的药膳简直太美味。”
商枝摇了摇头,“再好吃,也是药膳,药材做的又能好吃到哪儿去?”
管乐认真地说道:“这一次的养颜羹,真的很好吃,夫人一定会喜欢!”
商枝笑道:“若是喜欢,下次我亲自下厨给她做。”
管乐用力点头,“奴婢会与夫人说,让她先高兴高兴。”
商枝满脸无奈,又包着养颜茶给县令夫人,“里面都是分装好的,一次一包,每日清晨泡水服用。”
“小姐,您干脆给奴婢写下来,该如何服用,奴婢将方子直接给夫人便是。”管乐实在是记不住。
商枝道:“已经写好在包袱里。”
管乐仔细检查一番,抱着包袱坐上牛车。
商枝将管乐送去衙门,然后赶车去同福酒楼。
秦伯言正在三楼回信件,商枝进来的时候,他把信收进抽屉里,“你今日一个人来了?”
“我把菜谱送来,顺便向你打听一件事。”商枝把一份写有名单的宣纸放在秦伯言面前,“这上面是县城里所有的医馆药铺,你人脉比我广,对县城的了解比我深刻。这上面,哪些人不可合作?”
秦伯言摇了摇头,“除非是臭名昭著的,不然我也并非全都了解甚深,你若是想要合作,多加堤防便是。”然后看着名单,在上面划掉几个人名。
商枝看着上面单子,其中有一个眼熟的名字——刘向山。
这个人那日与其他的掌柜来她家里,想要拿到伤寒药。若是品行有问题,肯定不会卖给他。
商枝问秦伯言,“刘向山这个人,德行有亏?”
“此人没有医德可言,进他药铺的人,一个普普通通的症候,在别的医馆只需要几十文,而在他的药铺至少需要二三两银子。病患闹事,他又不惧,虽然臭名昭著,可依旧有不少病患被他忽悠进药铺。”秦伯言提起这个人就忍不住摇头,“你可千万别与他沾边,坏你名声。”
商枝‘嗯’了一声,她点出伍庆丰的名字,这个人和刘向山一起去的,不知道人品好不好。
“他呢?有不好的传言吗?”
秦伯言看一眼,凝思半晌道:“此人胆小怕事,不敢惹出祸端,大体还行。”
商枝心里有了数,她也不是武断的人,既然伍庆丰还可以,她就打算去庆丰药铺,亲自一探究竟。
商枝赶着牛车去庆丰药铺,并不入内,而是蹲在阴凉之处盯着庆丰药铺。不一会儿,有病患拿着药出来,商枝走过去问道:“老太太,我是来求诊的,不知道这庆丰药铺的郎中咋样,有没有医德心?”
老太太把手里的药递到商枝面前,竖着三根手指头道:“这三剂药三十文钱。”
商枝询问道:“我能看看里面都是啥药吗?”
老太太心地好,将药给商枝。
商枝拆开,辨认药方,三剂药的确是三十文左右。
“老太太,谢谢您,这个伍郎中是个好郎中。”商枝将药还给老太太。
“可不是?他是好郎中,不像刘向山那个庸医!医治不好,还坑骗病患银子!”老太太发了一顿牢骚,拿着药走了。
商枝皱眉,没有离开仍旧守在门口。接连问几个人,价钱都很公道,她方才下定决定不取消与伍庆丰的合作。
以防万一,商枝做双重的保险,她会拟定一份契书,而这份契书她会让龚县令做见证,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也该掂量着。
这一趟,商枝将各个有意合作的药铺,或者自己看重的药铺走访一遍,摸清底细,然后去花卉市场买了玫瑰花,赶着牛车准备回村。
而不远处的茶馆,临窗坐着一位身穿直坠青袍的中年男子,他手里端着茶杯,凝神听着桌边站着的瘦瘦高高地男人回话。
“曹爷,小的查过了,的确有一个叫许孟青的郎中,他之前被清河镇贾家老爷雇在府里研制药方,后来得罪钱氏,店铺被封。因为得罪不少人报官告他卖假药,县令追查起来抄去家底。他又得一个怪病,经常头痛欲裂,举家迁走寻访名医医治。而这个许郎中,他离开贾居无定所,经常在回春医馆附近走动。说来也奇怪,就是最近四五日,他就突然消失了一般,一直找不到踪影,只有前一日,他在清河县的同福酒楼出现过。”男子将打听来的消息,事无巨细地告诉面前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若有所思,“你说他经常出现在回春医馆?就算最后失去踪影前,在同福酒楼出现过?”他的手指叩击着桌面,忽而问道:“这两家有何牵连?”
男子沉吟半晌,摇了摇头,“毫无关联。”
“没有关联吗?”中年男子面色冷沉,四天了,他迟来一步,便找不到人。
事情当真是巧合?
还是听到什么风声,逃命去了?
下一刻,中年男子否定这个想法。除了老爷与他带来的两个人,并无其他人知道他来此的目的。
“行了,你可以走了。”中年男子掏出一锭银子扔在桌子上。
男子拿着银子离开。
隔壁桌的两个穿黑衣的男子在中年男子面前坐下,“曹管家,许孟青找不到踪影,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原来此人正是苏元靖派来的管家。
曹管家陷入沉思,人一定要找到,他知道小姐的身世,必然知道当年的隐情。他留下来,会是隐患。可如今不见踪影,事情就难办太多。
“既然找不到他,暂时将事情往一边放一放,派人去找小姐。”曹管家皱紧眉头道:“小姐那边还无消息?”
“属下无能!”高严、高明齐声道。
“罢!”曹管家挥了挥袖摆,满脸愁云。
苏元靖下达命令,在年节之前,务必处理好此事。
可如今清河镇之大,他去哪里找人?
曹管家面色阴郁,他起身准备离去,恰好在这时,他看见一辆牛车从窗外驶去,牛车上的姑娘,不过惊鸿一瞥,让他脸色顿时大变!
曹管家立即冲出去,他解开绑在树上的缰绳,翻身上马,追着牛车狂奔而去。
“姑娘,请问一下清河镇往何处走?”曹管家追上牛车的刹那,减缓速度慢行,与牛车并驾齐驱。
商枝仰着头,看着一脸和善的曹管家,她指路道:“沿着这条街往前走,你看见有一个当铺,向右拐弯,走官道,骑马大约两刻钟能到。”
曹管家的目光一直落在商枝的脸上,看着她那与夫人相像的轮廓,握着缰绳的手在颤抖。他极力的克制住激动的情绪,脸上的神情愈发的和蔼。
“多谢姑娘指路。”
“不用客气。”商枝摆了摆手,然后继续驾车离开。
曹管家望着商枝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沉敛。
本来是前呼后拥,穿金戴玉的娇小姐,出门护卫随行,宝马香车。
如今是荆钗布衣,赶着牛车的小村女。
若是夫人得知她娇宠在手心里的宝玉,不过是一块砾石,享受着她亲生女儿的尊荣。而她的女儿却在村庄里吃苦,食不饱腹,一定会崩溃吧?
曹管家不知道他将小姐认作养女,带回京城的举动是对还是错。
那样相像的两个人,共同生活在一个地方,即便之前不会深想,时间久了难道不会生疑吗?
可到底是主子的命令,他们做下人的只能听从命令。
“曹管家,方才那位是小姐?”高严、高明跟上来,望着前面慢悠悠地牛车,简直不敢相信小姐的生活如此窘迫。
“嗯。”
“既然找到小姐了,接下来我们带着小姐入京?”高严问道。
“暂时不用。”曹管家需要想一个名目,接近商枝,待时机成熟,认领她做养女。“先跟上,调查她可有爹娘。”
几个人在后面慢吞吞地跟着商枝,一路去往杏花村。
他们不躲不藏,不遮不掩。大喇喇的模样,商枝发现后,也不觉得他们心怀不轨。
短暂的交锋,商枝并未从曹管家眼中看出敌意,也便懒得多管闲事。
回到家里,商枝拿着扫帚将晒两天的小麦种收起来,装在木桶里,然后加入药剂与水拌匀,倒进麻袋中,打个结,装进木桶里,然后拿盖子闷住六至十二个时辰。等小麦种把药剂全部吸收后,能够很好的防治地下害虫。
商枝算了一下,明后天就能播种了。
她又蹲在墙角看催芽的土豆种,已经冒出点点绿色的芽,等土壤松软之后,就能种了。
商枝心情愉悦的想着,等小麦播种,然后种土豆之后,再过不久有一批药材可以采挖。在采挖药材之前,她需要把作坊地址给选好,看看是买建造好的宅子,还是自己重新建。
她在规划着未来的生活,丝毫不知道有人已经开始打听她的底细。
曹管家拉住贺继闵,往他手里塞一锭五两的银子,指着商枝那栋青砖瓦房,问他道:“那栋宅子住的是什么人?”
贺继闵心生警惕,实在是昨日才村里闹土匪,今日又有陌生人进村打听,不得不多想。
“那位姑娘在县城救了我,没有留下姓名,我找过来,未免唐突她,向你打听她的姓氏,家中有没有兄弟姐妹。”曹管家尽量表现出善意。
贺继闵舍不下手里头的银子,而且这位老爷是找商枝报恩,简单说明她的情况,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她叫商枝,打小没爹没娘,几岁的时候被张神医带到杏花村扎根,张神医前两年死了,她靠着吃百家饭活命。”贺继闵交代完商枝的身世,他捂着银子匆匆往家里走。
曹管家心中百味杂陈,小姐的身世凄苦,受尽磨难长大。方才那一面,他看着她清澈明净的眼睛,并没有愤世嫉俗的怨恨,而是充满朝气的生机。
若她真的是普通穷苦人家的孩子,倒不觉得如何,只会感叹这姑娘有韧劲。
他心底十分清楚商枝的身世,才会心生怜悯。
曹管家得到了商枝身世,准备先去镇上准备,想好接下来的一步该如何走,再来找商枝。
——
商枝并不知道她被人同情了。
她准备蒸馏水,然后把买来的玫瑰花扯下花瓣放在盆里冲洗干净,过滤掉水,等花瓣上的水珠干了之后,再装入炮制药材的小锅里,蒸馏水漫过玫瑰花,盖上锅盖,用文火慢慢熬煮,让玫瑰的精华全都溶解到水里面,等花瓣的颜色渐渐褪尽后,蒸馏水慢慢变成淡淡的粉色,她抽掉柴熄灭火,将玫瑰花水倒入干净的瓷碗中冷凝。
商枝凑过来轻轻闻一闻,馥郁的玫瑰花香令人心旷神怡,她勾唇一笑,等冷置之后,再将玫瑰水装入瓷瓶里。这些玫瑰水,可以调制面膜,也可以当做爽肤水敷面。可惜这个时代储存环境不好,保存不了很长的时间。
她拿着玫瑰水去药房,取出当归、白芷、绿豆、淮山、白及、杏仁全都研磨成粉末。等敷面膜的时候,用鲜牛奶或者羊奶调制,再滴入几滴玫瑰花水,可以起到很好的美白活血、细致肌肤的作用。尤其是改善老化、粗糙、松驰的肌肤。
县令夫人虽然保养得很好,但是却上了年纪,若是用这个面膜,可以起到很好的预防。
商枝估算着这种天气,玫瑰花水最多就能够保存一个月,还是在放在冰块旁边,她按照每三天敷一次面膜,做了一个月的量。
做完面膜配方,天色已经很晚。
邱令元从儋州府回书院,薛慎之便去了书院,最近几日不会回家。
商枝洗漱后,自己调制面膜,但是她没有鲜奶,只能用泉水调成糊,敷在脸上,躺床榻上等一刻钟,然后把面膜清洗掉,她发现晒伤的肌肤被修复,变得光滑紧致,像刚剥开煮熟的鸡蛋白,白皙细腻。
商枝十分惊喜,有这个效果,干娘一定会喜欢吧?
第二天一早,她收拾好,就去看小麦种。
药水她改善一下,六个时辰不到全部吸收。她打算先播种,再炼制一些药膏,一起给县令夫人送去。
用扁担挑起小麦种,商枝去田地里,路上遇见苏易,她问苏易道:“你上次在哪里拉的羊粪?那儿有奶羊卖吗?”
苏易惊讶地问道:“你要买奶羊?”
“对!如果卖,你将地址给我。”商枝肩膀疼,她把担子撂下来。
苏易大步过来,帮商枝把担子挑起来,一边往田地走,一边对她说道:“我比你熟,下晌我给你买回来。”然后又补充一句,“到时候你给我银子。”
“好。”商枝应下。
两个人到田地里,商枝脱掉鞋袜,卷起裤腿,下地播种。
苏易会锄草,会整地,就是不会播种。
他手臂上挎着竹篮子,里面装着小麦种,傻愣在田埂上,看着商枝动作利落的播种,琢磨一会,他像模像样的撒种子。
商枝抬头看着他播的密集的种子,扬声说道:“你播的不对。‘粒多不挤,苗多不靠’,种麦子有这句话,你记住就会播种了。”
苏易看着地里分布不均的小麦种,耳根微红,不自在抬起胳膊蹭蹭鼻子,认真细致的播种。
商枝看一会,没有问题,转身爬上田埂,将一箩筐小麦种挂在胳膊上,她去另一端播种。
曹管家来的时候,就看到兄妹两一起种地的一幕。
吓得脚下踉跄,险些一跟头栽进水田里。
这简直就是胡闹!
“曹……曹管家,那……那是世子爷?”高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没有看错。”高明不乐观地说道:“世子爷为啥帮小姐种地?他是喜欢小姐?还是知道小姐的身世?”
不论哪一种,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好事。
曹管家神色凝重,他不但不能直接去问,还不能叫苏易看见他。
否则,苏易问起来,他很难搪塞过去。
思绪转动间,曹管家打算先撤,等打探清楚苏易在杏花村的目的,他再做其他打算。
“走!”曹管家一挥手,调头就走。
“曹、曹、曹管家,世、世子爷看见咱们了……”
高明双腿生根似的,杵着不动,与望来这边的苏易,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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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做了一个梦,梦见亲亲们叫我少更新一点,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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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亲人,撕仇人,异宝在手天下我有!
炼丹画符简单,炼器驭兽像玩。
没事撩撩小情郎,有事揍揍二师兄。
人生如此惬意,偏偏有人爱作死……
龙凤之斗不可逆,她与情郎终无缘?
呵呵!
拆我姻缘之8888888种死法,了解一下?
“百里曦,你个卑贱杂种,祸害凤族还不够,又想继续染指我们龙族,你当真以为自己……”
“美貌与智慧并存嘛,你们少主天天这么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