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下狱

腊月青梅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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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羕陵君不以为然的摇头道:“此言差矣,大王因为魏美人的事情,而处罚了自己最宠爱的夫人郑袖。可见大王赏罚分明,怎么可能会因为亲近太子而委屈襄成君呢。”

    金君三人再三劝说,但是羕陵君始终不愿意出头。

    三人离去后,羕陵君之孙舒云问道:“大父,襄成君被灭门的事情,让各地的封君全都惊惧不已,为何大父毫不在意?”

    羕陵君溺爱道:“惊惧,那有什么可惊惧的,太子的鲁莽之举,针对的又不是所有的封君,我们有什么好惧怕的。”

    见舒云若有所思,羕陵君解释道:“只不过因为大王这段时间权势太重,所以封君们才想要借着太子的事情逼迫大王有所退让罢了。”

    “虽说我们这些封君也都是大王的臣子,但是我们与朝中的大臣相比,又有所不同。大王的权势越重,对朝中诸公来说,这自然是好事,但是对我们来说,这就是祸事。”

    说着,羕陵君微微一叹,道:“而且现在各国交战太频繁了,各国之间打来打去的,大王每次用兵,都要向我们征召粮草和士卒,每一次都是对我们的损害。尤其是这一次,大王亲征秦国,更是将江汉一带的封君抽调一空,虽然除了鄂君,其他的封君都没有赶上与秦国的大战,但是我们消耗的粮草也不在少数,而且去年的冬天,为父本想征召百姓修整领地的水渠,结果被耽搁了。”

    “如果大王权势太重,频频征召我们与各国交战,哪怕我们每次都只是派出农夫上阵,但这也是不小的损耗啊。”

    舒云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说这一次大家就是想借着襄成君的事情,向大王表达不满。那么大父为何要拒绝金君他们,难道这次我们要置身事外?”

    羕陵君摇头道:“表达不满的方式有很多种,襄成君的事情仅仅只是小事,只要我们上书询问襄成君的事情,这就是表达不满。同时通过这种默契的上书,不急不缓,柔中带刚。”

    舒云问道:“难道金君他们前往郢都不对吗?”

    羕陵君摇头道:“对,也不对,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太子的事情,那么也无妨,但是金君他们几个心乱了,这次目的不单纯,所以我们就不参合了。”

    金君的确心乱了,不仅乱,而且还很烦躁。

    联络羕陵君的事情又失败,自己走访了七个封君,答应一同前往郢都的,只有三个。

    其他人全都不愿意出头,只想上书了事,并不想直接和楚王对上。

    说实话,如果可以,金君也想过自己的小日子,每天悠哉游哉,不亦乐乎。

    可惜,自从去年一战后,金君的好日子就一去不复返,罪魁祸首有三个,金君最恨的人有两个,其一是鄂君,因为鄂君征召领地内的百姓,导致鄂君的邻居,金君领地内流言四起。

    随后,陈地的谣言传来,直接导致金君领地内的百姓纷纷逃亡,前往陈地做国人。因为当时金君正带着人马前往丹水支援楚王,结果金君悲剧了,等金君回来后,领地内的青壮,除了自己所带走的那些人,其他的人已经所剩无几。

    金君第二个仇恨的人,那就是令尹景鲤,是他阻止了自己的司败缉捕盗贼,一口气就把自己的百姓给吞下去。

    若不是楚王免除了今年的贡奉,恐怕金君今年收上来的粮食,还不够向楚王进贡的,只能对外购买才行。

    只是鄂君势大,令尹权重,金君敢怒不敢言。

    只能自己收拾领地内的烂摊子。

    就在金君到处购买奴隶的时候,太子的事情爆发了,于是金君的怒火瞬间就有了宣泄口,不费吹灰之力就联络上了同样悲剧的难兄难弟詹阳君以及阴君。

    其后,联络事宜陷入停滞,随着远离宛邓叶三地,封君的态度逐渐暧昧起来,对于是否前往郢都,逐渐从考虑中变成了坚决不去。

    从羕陵君府中出来,金君三人对视一眼,满满地都是失望。

    同时叹了口气后,三人向郢都而去。

    经过数日急行军,熊槐终于返回郢都。

    回到楚宫后,熊槐第一件事情就是传召太子。

    大殿中。

    熊槐盯着在下方跪拜的太子久久不语。

    已经接连数日寝食难安的太子横,驺然被自己的父王冷处理,时间一长,不由冷汗直冒,全身瑟瑟发抖。

    “寡人让你监国,太子你就是这么监国的吗?”熊槐冷声道:“说说吧,襄成君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父王···儿臣···儿臣···”现在太子横压力很大,说话都有一些结巴。

    虽然已经和其他人商量好了说辞,但是一面对自己的父王,太子横就全然无底气,自己是应该撒谎呢?还是应该撒谎呢!

    太子横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眼自己的父王,见其面色无表情,心中再次一紧。

    这是怎么回事,母后和令尹司马他们不是都说父王一定会保下自己的吗?

    为何父王是这种表情。

    见太子良久无言。

    熊槐眼睛瞪得滚圆,大怒道:“怎么,难道对父王我也要有所隐瞒吗?”

    一见自己父王真的生气了,太子横顿时一慌,心中瞬间下定决心。

    暗道母后肯定不会骗我的,父王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儿臣不敢···”太子横心一横,开口解释道:“儿臣听说襄成君作战英勇,每战必先,因此父王将房县封给襄成君一脉,只是先襄成君已故,儿臣心想虎父无犬子,于是就召见了襄成君。只是没想到襄成君华而不实,与儿臣比武时,不是儿臣的对手,儿臣失手之下误杀襄成君。”

    熊槐一见太子横目光躲闪,就知道他没有说实话,于是再次问道:“真的是如此吗?”

    太子横低着头应道:“儿臣死罪···”

    一见太子横低头不语。

    熊槐暗骂一声蠢货,难道寡人仅仅是在询问你襄成君怎么死的吗?

    熊槐一挥手:“来人,将太子横下狱···”

    太子横闻言一怔,立即抬起头来,惊恐不已的看着自己的父王。

    “父王···”

    熊槐闻言摆了摆手,并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