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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间小路走到了尽头,前面横过一条大水沟,两人不由得停住脚步,站在那里互相对视了几分钟,心里好似有话,又都说不出来。
“你看今天是怎么了?你没有来时,我准备了一大堆的话,想着见到你说的,可是刚才说到友情,却又不知从哪里说起了!”吴小娟眨了一下眼睛,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穆珍笑了笑:“明天该考试了,今天说些鼓励的话吧!”
“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想起一件事来,你准备升高中还是上中专?”吴小娟捋了一下前面的留海问道。
穆珍犹豫了一下,将目光移向田野里的麦浪,然后转过眼神,盯着吴小娟道:“参加这次考试,就想着拿出最好的成绩来,拿出最好的成绩就是想考中专的,你呢?”
“当年在滨湖中学时,我就想着读高中,至于为什么读高中,你还记得咱们一起去湖里玩的事情吗?张然姨家的那位陈小平哥哥就对张然与我说过,好好学习,将来可以到北京去读书,只有考上大学,才能见到更大的世面!”吴小娟的话极大地刺激了穆珍。
“你哥哥说得很对,可是,可是你也知道,我家在农村,我父亲希望我考中专啊!”穆珍无可奈何地说道。
“你别说了,我也与你一样,我娘与你爹的想法一样,因为这事我还与娘生了气呢!我们班里的同学中,几乎没有一个想考中专的,你说我去读中专,还有什么出息呢?”吴小娟叹了口气说道。
“这也没有什么,长辈的想法也是对我们好,有些事情,我们不理解长辈们的心,再说这事不能由着自己,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你说是不是?”穆珍说这话时,语气明显有些低调。
“刚才还说转换话题,说些鼓励的话,现在倒好,又回到沉闷的话题上来了,算了!算了!不说这让人压抑的话题了,明天考试还想不想考个好成绩了!”吴小娟好似从穆珍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猫腻,突然提醒转换话题。
“你看,我都说到哪里去了,真是对不起!”穆珍急忙道歉。
吴小娟看了看被远处树梢接住的太阳,对穆珍道:“你看,时间过得真快,太阳都要下西山了,今天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尽管说,我带你去吃!”
“别让你破费,我已经让同学晚上回来时捎饭了!”穆珍急忙回应着,眼睛不由得向来时的操场望去。
操场上的人比他们过来时明显增加了不少,仅操场跑道上跑步的人三五成群,竟然连成了一串。
“你不回家吃饭,你娘又该惦念你了!”穆珍好似在提醒着小娟,其实是在寻找自己不去的理由。
“你放心,我出来时,就告诉我娘,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了,她的习惯,越是考试越是对我管得松懈,不然,我是真没有时间来找你的!”吴小娟很轻松地回应道。
穆珍再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反过来说道:“那好,哪有妹妹请哥哥的道理,我请你就是!”
“来县城,我可是地主,你是客人,这是在我家门口,你要是不让我请你,就是看不起我!”吴小娟很较真似地说道。
“看来还真是恭敬不如从命了,那就随你,吃什么都可以!”穆珍顺水推舟地说道。
“那就听我的,咱们一起去吃拉面,你曾经说过你最爱喝的!”吴小娟很率直地拉了一下穆珍的手,转身向操场方向走去。
穆珍再次碰到小娟的手时,如同有电流穿过其身,打了激灵,心脏明显加速了不少,穆珍心里疑惑地自问道:“难道这就是心动的感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