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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牧已跳下马,急抱住王益道:“她两个在何处。”王益道:“只在城南观音庙里,我知那处坏多时了,如今见有一干乞丐在那里。”张牧双目欲裂,叫道:“速引我去。”便要拉王益上马,又止住道:“怕她二人赤裸。”
便去房中,正有两条被,扯了便走,王益并去门边,寻了一条棍棒,两个急上马,飞奔至那观音庙前,跳下马,抢步冲到殿内,只见数十个泼皮丐汉,兀自在那里轮奸两个赤身女子,正是李夫人与阴莲,已吃数十个乞丐,轮番奸污了百余回。
张牧怒不可遏,猛地大喊一声,便似半空里落下惊雷,满殿泼皮叫化,都吃唬住。众汉见只两条大汉,冲进殿来,欺他人少,便有几个狠的,迎上来,要与张牧放对。
不料张牧是条猛兽,臂上千百斤气力,如何禁得他住,拳脚到处,众汉早吃打倒一片,缩在地上号。更兼王益一条棒打将来,十分沉重,这一伙贼男女,发声喊,扯过衣服,四散逃了。
却有两三个痴子,兀自伏在李夫人并阴莲身上奸肏,吃张牧纠将起来,抱头只一拧,都杀死在一傍边。张牧忙将李夫人扶人,急叫道:“姐姐。”
李夫人吃轮奸了一个时辰,尚自失神,猛见得是张牧,一把抱住,大哭道:“牧弟。”已是泣不成言,只是伏在张牧肩上,泪如泉涌。
张牧止道:“姐姐休哭,且看莲妹如何。”二人急看阴莲时,仰面摊在地上,两臂伸过头首,兀自绑了手,眼目紧闭,面唇紫肿,口鼻流血,嘴里塞了白布,已是染红,双腿大开,一曲一伸,阴胯间血污一片,流了满地,浑身浊精,惨不忍睹。李夫人一见,恸哭道:“我儿,恁地惨死。”
王益亦是落泪,张牧急看时,鼻有游丝,心口尚温,便道:“休哭,还有气在。”急解开阴莲绑缚,嘴中取出布帕,教王益取条被,自包了背在身上。地上见有几件叫化衣裤,顾不得许多,便教李夫人拾了穿上,地上泥尘,抹些在她脸上,问道:“姐姐,行得路么。”
李夫人道:“但挨两步不妨。”张牧将那条被垫在马背,吩咐王益扶李夫人,横坐在马上。王益亦上马,在后抱住李夫人,攒马前行,张牧在后紧跟。四个急奔南门,且幸不远,看看将到,张牧教王益骑马,先出城门等候。
又教李夫人下马,拌作丐者,挨出城去。自背了阴莲,望城门而去,守门土兵,见被上有些血迹,上前盘问,张牧道:“便是小人妹子,被妹夫醉酒打得重了,寻我抱回娘家将息。”
土兵见说不疑,放出城去。张牧急出城来,只见王益并李夫人,已在前面路旁等候,忙赶上去,教王益抱了阴莲,转身扶李夫人骑在马后,自跳上马,骑在李夫人身前,自袋中取条缚带,将自己身体,与李夫人紧绑在一起,伏身接过阴莲,抱定在怀中,对李夫人道:“姐姐权耐一耐。”
又对王益道:“多感兄弟,我不日便来寻你。”不待王益答言,两腿猛一夹,那马会得主人意,抬首振鬃,唏留留鸣啸,迈开四蹄,飞逸绝尘而去。
王益拿了棍棒,自回李府,不在话下。且说那张牧心似汤煎,要救阴莲并李夫人,三人一马,急奔近仙村赵家庄而去,只一个时辰,便到庄前。张牧且不下马,马上大喊道:“速报赵小郎救人。”
庄客认得是张牧,一个飞跑入内禀报。张牧直奔至堂前,伸手解开缚带,教庄客相帮李夫人下马,只见赵夫人并赵侥赵嫊三个,已自堂后匆匆迎出,见此模样,俱都大惊。
赵夫人见李夫人云髻散乱,满面尘灰,泪眼红肿,一身破衣,胯下亦湿了一片,不成模样,忙上前扶住,问道:“妹妹,怎地如此。”李夫人一日悲苦,受尽玷污,幸得张牧相救,如今见了赵夫人,心中冤屈,一时涌上,只叫得一声:“姐姐。”
欲要痛哭时,竟自晕厥了,赵侥慌忙接住,未曾倒地。这边张牧抱定阴莲,已自马上跃下,轻轻落在地上,急步迎上众人,说道:“且休问。
速备被褥,取滚水与她二人洗身。云姐只是心中苦甚,体无大碍。莲妹性命不知,滢姐庄中但有上好生姜,可速取二十斤煎煮姜汤,寻大木桶盛了,我有用处。”赵夫人道:“有,有,都有。”
忙教丫环庄客厨下,尽依张牧吩咐制办。张牧赵侥两个,各抱了阴莲与李夫人,赵夫人引至西首一带厢房,指了两间好的,放在床上,除了血被污衣,精赤着身体,下面垫了干净棉被,丫环端过滚汤面巾。
这边张牧细细拭了阴莲口鼻下阴血渍,又替她抹净全身。间壁赵夫人与李夫人将身拭洗了,换过身下棉被,穿了净衣,见她已自沉沉睡了,便教赵侥伺看,自却与赵嫊,转过隔间看时,张牧方将阴莲身体洗清,亦垫了净被,身上复盖了。
只见阴莲双唇紧闭,秀眉关锁,面色惨白,不见些子红润,气息缥缈,身子兀自战抖。张牧坐在床边,定睛看了阴莲,不发一言。赵嫊见了只是啼哭,赵夫人忙问道:“牧兄弟,莲儿性命无忧么。”
张牧道:“要紧腑脏有伤,又兼心气郁结,血行不畅,看看将死,只盼莲儿一念不息,生意不绝,但有一寸气在,我便拼了性命,也要救得她活。”
正说时,两三个家人,合力抬动一只大桶,放在房中,随便退下,只见那木桶颇巨,盛得两人有余,桶内满是滚汤,热气翻腾,辛辣刺鼻,正是好浓姜汤,看赵夫人并赵嫊时,吃那姜气,冲得鼻酸眼润。张牧忙起身,道声:“无礼。”
便除了上下衣服,赤着身,伸手先去汤中探了,再去床上掀开被,轻轻抱起阴莲,过来迈入桶中,慢慢坐下,将阴莲身体。
渐渐浸在汤里,只露头首在上面。张牧弯一臂,揽定阴莲,这只手,却在她前胸后背,腰腹阴胯,发尽暗力,徐徐摩动,不消一刻。
只见阴莲眉心跳动,双唇便放得松了,面色有些润动,不似先前枯萎,阴中却流出污血浊物,将那桶汤,亦染得红了。
原来人兽将死,但非经时久病,精魂耗散,只是一时受了伤损,阳魂难以游动,身中热息周流不畅,如不得即时回阳行气,血便要枯,血枯魄自消散,阳魂无依则飞,如此便天仙亦救不得。这生姜之力,最是辛温行阳,阴莲经此浸蒸,再得张牧热力,阳气得行,险险保得性命,阴血却是大损,尚难一时苏醒。
张牧已是汗流满面,见阴莲气得动了,大喜道:“天可怜见,莲妹可得不死了。”抱阴莲出了汤桶,赵夫人并赵嫊两个听说亦喜,忙相帮替阴莲拭了水渍,放回床上盖了被。赵夫人道:“如此莲儿便无大碍。”
张牧道:“好是莲妹精气强壮,又兼心神充盈,性命无碍。只是失的血多,须得好生调养,如若不然,亦难痊愈。”赵夫人道:“我有上好山东驴胶,蜀中当归,正好补血。”
张牧道:“这些当不得大用,滢姐但有上色黄芪时,可救莲儿回血。”赵夫人道:“别样不敢说,黄芪我这里尽有上上品的,原是我家老爷,常日里不离的物事。”
便即唤门外丫环,教去厨下,寻上色黄芪,并些阿胶当归,仔细煎制。不一时煎成,张牧谨慎,喂阴莲吃了,又教煮了热粥,与阴莲并李夫人吃,由她两个沉沉自眠。
张牧不肯休歇,便去左近山中,采得疗伤草药转来,教赵夫人寻人,榨汁熬作药水,与李夫人并阴莲,涂了满身血痕。
方才去厨下,胡乱吃了些饭菜,又去饮马,把些上好草料与马吃了,回转厢房,看了李夫人并阴莲,方将日间之事,尽说与赵夫人三个,三人听了流泪。
张牧便对赵夫人说道:“滢姐,晚间要劳你好生看护她二人,汤液药水,不可缺少。赵夫人道:“这个何须兄弟言语,我自不教她两个有什么差迟。牧弟如此说时,怕是要出庄干办么。”
张牧道:“正是,我有一事未决,就去县上走一遭。”赵夫人听他要去县里,有些疑惑,要阻他时,见他果绝,料不能够,便道:“我知兄弟是个有首尾的男子汉,但有何事,我自保得她两个平安。”
张牧道:“姐姐不必忧心,便是龙潭虎穴,我亦觑得等闲。”便出了房门,去院后牵了马,翻身上去,又向赵夫人抱拳道:“我明日便回。”
言毕打马飞驰而去。赵夫人并赵侥赵嫊,看他去了,方自回转,守了李夫人阴莲两个,片刻不离。且说张牧一人一骑,直奔道陵县治,看看天色将暗,已近城门,便将马匹,拴在城外僻静无人处,自却迈步进到县中,寻了个屋角,蹲至夜深,听得打了三更,便走来李知县府后,去后槽房门轻轻一推,那门呀地打开,闪入去,没些子声息,屋内空无一人。
复转出房,看那院墙,只一人半高,张牧一纵,手便攀在墙头,两臂较力,嗖地一翻,已是轻落在院内,先把后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