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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自然,我们也不希望犯罪者逍遥法外,若是得到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但也希望君律师您要多加小心,以免那些犯罪分子打击报复。”李队长叮嘱道。
回到臣以绅病房,君唯艾有些闷闷不乐。
臣以绅忙问:“怎么了?证据丢了?”
“没。”君唯艾叹息道。
“那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臣以绅问。
君唯艾苦笑着,说道:“是人丢了。”
“人丢了?!谁?张大?不是有警察看着吗?那么大的一个活人怎么会丢了呢?”臣以绅惊讶道。
“从窗户逃跑的,我担心他已经落到了那些人手里。呵……”君唯艾继续苦笑着,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些自嘲地说:“我太天真了,这件事远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房子枫虽然已经被判入狱了,但他的势力并没有瓦解,还在疯狂地行动着……”
君唯艾想到当天辩护,在最终将房子枫判刑时的满堂喝彩,她看似打了一场漂亮的官司,她律政女王的名号也因此更加响亮。可结果呢?那些可恶的罪行还在继续着,甚至更加肆无忌惮,而自己却丝毫没有一点办法。
病房内鸦雀无声,臣以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君唯艾,虽然他不能够完全体会到君唯艾的心情,但他骨子里的那股正气,也使他对这样的现象深恶痛绝。
君祁可能还体会不到事情的严重性,但见妈妈这个样子,幼小的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连林君这个没心没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看到君唯艾如此模样也不由动容,同时刷新了对君唯艾的印象。以往,他总是觉得这个女人太清高,又腹黑又刻薄,可如今却发现了她正义凛然、柔弱善良的一面。
这样的气氛持续着,有些沉闷,林君虽说算得上是一个宅男,可他却不够沉稳,所以说这样的氛围他实在有些受不了,也不管说出来的话是否合适宜,堆满笑容道:“君律师,我看您一直为我姐夫的事费心,不然您先回去休息休息吧,小家伙总呆在医院也不好。”
君唯艾抬头看了一眼,见臣以绅一脸担忧的神色,自知是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了。她点了点头,对臣以绅道:“你好好休息休息吧,先把伤养好。”然后转身拉起君祁,道:“祁祁,我们回家咯!”
君祁看了看臣以绅有些不舍,道:“大臣,我明天再来看你哦!”然后丢给林君一个白眼,似乎是责怪他多话,便跟随君唯艾走了出去。
遭了一记白眼,林君十分委屈,百分不愤,如赶苍蝇一般驱赶着君祁,“赶紧走吧,你个小鬼。”等人家都走远了,还在絮叨着:“这小东西,居然朝我丢白眼,等着你下次再来的,哼!”
“行了行了!”臣以绅没来由地一阵烦躁,怒怼道:“人家都走远了,还在那说个没完,和孩子一般见识,活该遭白眼!”
“不是,姐夫,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不也是为你们好!”林君回怼道,可转身看到臣以绅愠怒的神色,只好收住口,“好吧,病人为大,我出去买点吃的,你要不要,我给你带回来。”
“随便。”臣以绅没什么胃口,他的一颗心都悬在了君唯艾的身上,那样自责,那样柔弱的君唯艾,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心底生出一个念头,他想帮她。
林君看了一眼臣以绅的臭脸有些无奈,走出病房才意识到一个问题:“随便?是吃与不吃随便,还是吃什么随便?算了,都是爷,买回来不吃,大不了我吃两份,饿死本少爷了!”然后吊儿郎当地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了臣以绅,看着天花板,再次烦躁起来,一边心系着女儿,想没什么大碍就飞去看她,可又放心不下君唯艾,思来想去纠结了半天,他最终决定先看看君唯艾这边的情况再说。女儿那边,就算孩子再怎么苦,毕竟有亲妈在那边,她也不会怎么虐待孩子的。
想罢,臣以绅又有了些困意,便睡了过去。这一觉他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林君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丝毫不知道。等他醒的时候却见一群人围着自己,穿黑衣服穿白衣服的都有。这突如其来的也吓他一跳:咋的?我这一觉睡过去了?黑白无常来勾魂了?
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原来是医生和警察,闹了个乌龙。好在他没有像张大那般直接说出来,不然这些医生和警察也是够郁闷的,怎么这么神圣的两种制服就那么不堪入目吗?
医生是过来例行检查的,说起来臣以绅睡着这段时间还闹出个笑话。林君出去买饭回来,见臣以绅睡着了,叫了两声没醒,以为臣以绅累了,他就先把饭吃了。等吃完自己的,他又叫了两声,臣以绅还是没醒。他又把给臣以绅带的那份吃了。
吃饱喝足后自己也有了些困意,便睡了过去。但医院的陪护椅哪有床舒服,咯的胳膊疼,下意识地伸伸胳膊活动一下,差点掉了下来,也惊醒了他,他看了一眼臣以绅,发现他还在睡,他又叫了两声,还是没回应。这时他发觉有些不对劲了,该不会姐夫又昏迷过去了吧?
他赶紧叫来医生,听了林君的描述,医生赶紧给臣以绅做了检查,结果证明臣以绅只是太累太乏了睡着了而已,并嘱咐林君时刻观察着,若是情况不对赶紧通知他们。
这一嘱托可害苦了林君,一晚都没怎么敢太睡,终于熬到了天亮,医生又过来检查。听了林君在一旁诉苦,臣以绅巨无语。这是恨他不死吗?嘴上他是这么说,心底却还是感谢林君对他的好的。
他又看了看屋里的两个警察,这医生是来检查的,他们来是干什么的?
“警察同志,你们找我有事啊?”
其中一个女警察冷冰冰地说道:“是的,工厂门口的那具焦尸查出身份了,隶属于一个犯罪团伙,绰号怒豹,有些情况我们要与你核实一下。”
闻听此言,臣以绅的心“咯噔”一下,门口的焦尸,怒豹?该不会就是当初被自己堵在门口外的那两个货其中的一个吧?死了?不死也不会被称为“尸”啊,焦了?该不会是我被我弄出的爆炸给烧死的吧?
苍天啊大地啊!我臣以绅一辈子可没做过什么坏事,就是幼儿园时尿过床,小学时抢过狗蛋的糖,初中时偷看过翠花洗澡,高中时和学姐开过房……
臣以绅的心顿时凉了,拔凉拔凉的,这算不算是杀人放火啊?
臣以绅两眼无神地看着面色冷冰的女警察,刚刚醒的时候错把医生和警察当成黑白无常,看来这是一种预见啊,这样搞下去,不久自己就会被枪毙吧。
“臣先生,臣先生!”另一个警员看臣以绅半天没言语,以为臣以绅出了什么事,他们来的时候,李队长可是吩咐过他们的,要在臣以绅状态好一点再进行录口供。刚刚见医生在那里检查了半天,他们一直没去打扰,这看着臣以绅与林君斗嘴,感觉状态不错,才开口。怎的?又变成这副模样。
“啊,啊?”臣以绅半天才缓过神来,赶紧爬了起来,“那个……你们问吧,我都老实交代……”
“呃……”小警员一脸懵圈,再看臣以绅那慌张的神色,明白了过来,看来这位臣先生是被自己这冰冷的小师妹给吓到了。
他赶紧迎上笑脸道:“臣以绅不必紧张,我们就是了解一下情况。您现在身体好些了吗?若是没问题,我们这就开始吧。”
“没……没问题……”臣以绅依旧有些紧张,毕竟爆炸是自己弄出来的,现在又死了人,他怎么可能不害怕。
小警员叫闲杂人等离开后,便让冰冷小师妹做起笔录,自己询问起来:“臣以绅您只要和我们说下当时的经过就可以了。”
“哦!”臣以绅这就将当时的情况复述了一遍,丝毫没有半点隐瞒,就连自己装傻充愣都说得一清二楚。最后再三强调道:“我当时真的就是为了吓唬他们两个一下,我扔下去的油桶真的是空的,不然我这一只胳膊也搬不动啊,我真不知道最后怎么就真爆炸了……”
“好了,这些我们知道了,说些有用的。”冰冷女警员道。
“该说的我都说了,还要说什么?”臣以绅苦着脸说道,就差点没跪地求饶了。
小警员瞥了冰冷女警员一眼后,示意她不要多话,自己笑呵呵道:“是这样的,这个怒豹所在的犯罪团伙有点特殊,他们的手段很是高明,每次作案后都很难找到作案痕迹,对于其内部人员我们了解的更是微无其微,你也算是和他们交过手了,我们想了解一下他们的具体情况。”
“哦,是这样啊,那死的那个不算是我过失杀人吧?”臣以绅小心翼翼地问道。
“呃……”小警员被噎了一下,“这……这个……”怎么说呢?“这个还是要看具体情况,你有权交给律师处理。”
“啊?”臣以绅的心彻底凉了,整个人又颓废起来。
这下小警员有些尴尬了,上面吩咐过要对臣以绅特殊照顾,可是涉及到这么敏感的话题他也无法回答好吗?有没有罪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他干笑了两声:“那个……臣先生,我们继续吧。”
半天后臣以绅才回过神来,虽然说在那冰冷女警员一开口时,自己就有了最坏的打算,可当亲耳听到警察的定罪后还是接受不了,尽管是有可能,但“可能”的事太多了,说不定这么一“可能”,自己的命就要赔给人家了。自己的命虽然不算金贵,可是要陪给那些社会败类,那也太不值了。
对了,这也算是戴“罪”立功吧,他颓然了一阵后,说道:“我也就知道他们的代号而已,为首的他们叫高哥,有个冷面人就叫冷面……”说吧他偷瞄了冰冷女警员一眼,心道:这女警察是不是也可以称为“冷面”。
冰冷女警员似乎察觉到了臣以绅的目光一般,猛地一抬头,吓得臣以绅赶紧收回心思把目光转移到别处,继续道:“还有一个人一直在看守张大,那人站得笔直,警惕性很高,好像是军人。还有一个叫小六,此人胆小怕事,还总受欺负,地位不高,我觉得你们从他入手会比较容易些。”
“军人?”小警员沉思了起来,以往的判断中也是说这个团伙里可能存在军人。如果是这样,案件就不好侦破了。虽然他的资历尚浅,但是他也多少知道一点,这个社会里存在着一些雇佣兵,他们的好坏很难界定,他们只认钱,有人花钱雇佣他们,他们就要去做,无论是杀人还是放火。
问话结束,双方都比较沉重,小警员回去复命了。臣以绅无神地躺在病床上,任林君再旁边再怎么叽叽喳喳也无动于衷。
“姐夫你别吓唬我啊?那两个警察到底问什么了?你倒是说话啊?用不用我再叫医生过来啊?”林君急得抓耳挠腮,现在他深度怀疑臣以绅的脑袋是不是被爆炸震秀逗了。
“好了,我想他现在需要安静一下。”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林君转头一看正是君唯艾带着君祁走了进来。
小君祁看到林君朝他做了一个鬼脸,道:“听见没有,你可以退下了。”
“哎呀我这暴脾气!”林君故作怒态,用手指点着君祁,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
君祁小脖子一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你打我啊,来啊,打我啊!”
林君上前一步,攥紧拳头,横道:“我告诉你小家伙,别跟我嘚瑟,再嘚瑟我真雷你信不信?”
“那你就打啊!”君祁斜了林君一眼,板起脸一板一眼道:“根据《未成年保护法》,你行为已经构成恐吓儿童,你若是打我,我就告你虐待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