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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大口村,君唯艾的心情有些忐忑,毕竟以往每次前来都没得到好结果,还弄得一身狼狈,她真怕自己一下车,又是石头子土块子飞过来。
臣以绅似乎是体会到了君唯艾的心情一般,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了一些鼓励后,自己先下车看了看情况,没发现什么危险后,然后才帮君唯艾打开了车门,扶着她的手,让其走了出来。
这次二人并没有受到阻拦,一路直奔张老汉家。似乎是因为被开发商闹得太凶了,虽然到了秋收季节,家家户户却都紧闭着大门。
君唯艾和臣以绅进来,是张大打开的门,面对着臣以绅这位曾经的救命恩人,张大倒是没有表现得太排斥,却也没有多少热情,一张黝黑的脸呈苦瓜状。
一进门,张老汉正“吧嗒吧嗒”抽着烟袋,满脸愁容。
张大道:“爹,君律师来了。”
张老汉抬头,君唯艾挂上职业性地微笑,道:“张叔,我们来了。”
张老汉放下烟袋道:“坐吧,家里也没什么可招待的。”
“您客气了。”君唯艾道,说罢便坐了下来。
臣以绅却没有坐下,四处打量起来,看装饰和摆设,这算是家境还不错的一户人家,只是偌大的房子显得有些清静。也难怪,原本住着好几口人,现在却只剩下了父子俩。
臣以绅忍不住问了一句:“叔,您儿媳和孙子还没被放回来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正中下怀,父子俩正为这事发愁呢!
昨天在臣以绅走后,他们和匪徒通了电话,询问何时送人质回来,那边人反问他们这几天是否安分,得到了满意答复后才说今天就会送她们上路。
这一听,父子俩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原本只听妮妮说“上路”,虽然担忧,却也没太害怕,可从这帮人嘴里说出来,着实是吓到他们了。想到自己妥协后依旧没能逃脱,更是有苦难言。
末了老人家叹了一口气,“哎!都怪我,当初就不该信那帮畜牲!”
在来的路上,臣以绅已经将详情和君唯艾说了,君唯艾自然知道臣以绅唬骗老汉一家的事,虽说做法有点鲁莽,可按臣以绅的话来说这是置死地于后生,只有绝了他们的念想他们才会好好配合。有时候好说好商量未必会有好结果,这就叫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不过君唯艾还是有些不忍心,劝慰道:“张叔,您放心吧,警察同志会把她们带回来的,一定不会让这个多灾多难的家再增苦难了。”
“但愿吧。”老汉吸了一口烟袋锅子,悠长地说道。然后看了一眼不成器的大儿子道:“大啊,去把那包东西拿出来吧。”
张大从床板下拿出一个小布袋递给君唯艾,“给,就是这东西,也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上次他们抓我,我给塞裤裆里了……”说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黝黑的脸颊有些发红。
君唯艾原本是要去接的,可是听到最后一句,嘴角一抽,手停在了半空中,这是让她接呀,还是不接啊,弄得好尴尬。
臣以绅在一旁眼疾手快,正在君唯艾犹豫的时候把小布袋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拆开,里面居然是一个手机,某果4。看罢,臣以绅不由蛋疼,还好是某果4,要是某果X的话,往裤裆里一放,那得多大的屌啊。
臣以绅不由邪恶地想着,不过,这些念头一闪而逝,还是办正事要紧。
臣以绅问道:“这手机……”
这时张大已经从害羞中出来了,解释道:“哦,这是我弟妹生前用的手机。现在不是流行什么直播小视频啥的吗?以前我就觉得她不务正业,一个妇道人家整天对着手机又蹦又跳的。可发生了那事以后,我弟在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原来我弟妹将当天发生的事情都录了下来,这也就是后来我弟为什么一再坚持要告他们的原因。”
一听有视频,君唯艾立刻来了精神,赶忙夺过手机,也不觉得难为情了。手机原本已经关机了,可能是因为一直作为最重要的证物,手机没电了。
还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君唯艾忙问:“这手机的充电器还有吗?”
“有吧,我去找找。”
老汉说罢,起身就要去寻充电器,张大拦住老爹,道:“还是我去吧。”
原来张老汉自料理完小儿子的后事,就没再进过那屋,正所谓睹物思人,张大怕老爹忍不住心伤。可即使是他,进了弟弟的房间,看着床头挂着的结婚照也不由眼圈通红。他们毕竟才结婚不到一年啊,想想当初,谁不羡慕老张家小二娶回一个城里姑娘而羡慕不已,那情景似乎还在眼前,可人已不在。
好在很快就找到了充电器,因为这手机是弟弟送给弟妹的第一份礼物,弟妹一直都精心使用,充电器也是好生放着的。
张大拿了充电器给君唯艾送了过来,充了一会儿电才开了机,却又被屏保锁给难住了。
张大看了一眼,挠挠头道:“你试试0826,我弟和我弟妹的结婚纪念日。”
君唯艾依照张大所说输了进去,果然打开了,摆弄了一会,终于找到了那段视频。
一看之下,君唯艾的脸一片铁青。虽然拍摄的角度不是太好,但相关人物的体貌特征和言语都录了进去。
从录像中看大概有五六个人,开始只能听到对方模糊不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嚷嚷要赶村民走,后来声音近了。一个女声与他们据理力争。可那些人却不到不顾,其中一人见色起意,便撕扯女人的衣服,女人的肌肤裸露出来激发了他们的兽性。他们兴奋的大叫着,用力的撕扯着,很快女人的衣服全被扯下,然后五六个人围着一个女人上下其手,不顾女人的挣扎与嘶吼……
看到这里,君唯艾已经看不下去了,同样是女人,她能深深体会到女人当时的那种无助与绝望。而那些男人却如同禽兽一般,只顾发泄着自己的兽欲,整个过程竟然长达三个多小时,其中还有两个人同时进行的场景,最后走的时候,竟然都有些意犹未尽,说明天还会来。
君唯艾相信,在经历了如此侮辱与痛苦后,是个人都受不了,难怪后来女人会选择自杀。
君唯艾还沉浸在悲愤的情绪中,耳边传来一声怒吼,“真是禽兽,禽兽不如!”臣以绅红着眼睛说道。
君唯艾下意识地挡住屏幕,可眼见臣以绅大骂出声,知道里面的内容已被臣以绅看去了。要说这视频如果是作为证据是必然要被别人看的,可是怀着对死者的尊重,君唯艾总觉得若是被别的男人看到是一种亵渎。
但臣以绅的眼神中除了对施暴者的愤恨与谴责,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也就宽心了。
张老汉虽然没有看视频的内容,可光听声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张大之前并没有看过视频,但他知道有这么一段视频,今天瞟了两眼后,浑身紧绷起来,自语道:“希望招娣不会遭遇这些。”
对于这个君唯艾也不好说,但既然招娣是作为人质用的,起码不会受太多的苦。
君唯艾劝道:“这两次的性质不一样,嫂子未必会受太多的苦,而且有了这个,警方就会对其进行抓捕,然后找出幕后黑手,将他们一网打尽。”
“好。”张老汉应道,他浑浊的目光有了一丝光彩,仿佛是看到了希望。
“那这个我就要交给警方了。”君唯艾摇了摇手中的手机道,这里面涉及到很私密的隐私,她也要征求其家属的同意。
张老汉点了点头,“交去吧,若是当初能有您这样的人站出来为我们伸张正义,我儿二他……”说到这老人的声音有些哽咽。
君唯艾叹了一口气,她一直都在,不然也不会判处房子枫20年有期徒刑了,只是上一个案子与这里距离太远,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小村子也会被他们盯上。
她也是因为房子枫一案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再加上被威胁,才着手调查相关的案件,这才知道SH市还有这么一个小乡村。
“好了,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先走吧。”臣以绅在一旁提醒道,他总觉得这事情有些太顺利了,他怕再节外生枝。
“嗯。”君唯艾点头,辞别了张老汉一家,直接赶往警局,她必须把这个亲手交到李队长手里。
可来到警局一问,却得知李队长出警了,说是死了一名医生。
“医生?”臣以绅神经过敏一般,问了一句:“可是市医院的?”
“对。”对方回道。
臣以绅心头一跳,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蹦出一句:“姓冷?”
“咦?”这回那警员惊咦了一声:“您了解情况?”
臣以绅点点头又摇摇头,给那警员弄得云里雾里的,这到底是了解还是不了解啊?
就连君唯艾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她比起那个警员显然是更了解臣以绅的,不由问道:“你是说那个冷医生?”可是问完又有点难以置信,毕竟前一天臣以绅还拿他和自己开着玩笑。
“不然还有哪个冷医生?”臣以绅反问道。
“可他怎么会出事呢?难道是那个小助理干的?”君唯艾推测道。
“还是先赶到李警官那再说吧。”直觉告诉臣以事情没那么简单。
案发地点就在市医院家属楼,也就是死者自己的家中。臣以绅和君唯艾赶到时,小区的各个门口都拉起了警戒线,禁止出入。
君唯艾和臣以绅经历了好一番唇舌,最后还是给李队长打了电话,才允许进入的。
二人进入时,死者已经被移走了,现场画着痕迹固定线。勘察人员在一旁汇报着:“屋内有轻微的挣扎痕迹,却找不到除了死者以外的指纹,从此得出罪犯应该有些很高的反侦探意识。”
这些情况,在李队长第一次进入时已经得出了定论,所以勘察人员的汇报没有半点有用的东西。正在焦虑间,却见君唯艾和臣以绅进来了。
由于怕破坏现场,二人只是远远地站着,李队长见状,便走了过去,递给臣以绅一根烟,笑说:“听说你知道点情况?”
臣以绅接过烟,却并没有急于放到嘴里,而是先点了点头,道:“我的胳膊患有习惯性脱臼,是冷医生给我治疗的。”
“哦。”李队长应了一声。
这时他已经又拿出一根烟放到自己嘴里,然后拿出火机要给臣以绅点烟,臣以绅这才将烟放入嘴里,二人各自吸了一口。
臣以绅继续道:“本来我的治疗期只有三天,却被延长到了五天,然后最后一天,却一直没看到冷医生,是一个小助理来传的话。”
“你说的是胡小天吧,他是冷医生最近才收的徒弟,在冷医生遇害后已经不知所踪,但是却没有可以证明他是凶手的证据。”小李解说道。
“最近几天才收的?哪天?”臣以绅眉头一皱道。
“就是……”李队长回想着。
“在我住院后吧?”臣以绅却抢先说道。
“对,就是你住院后的第二天,他是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由于是冷医生的高徒,所以医院直接特批了。”李队长说道,然后狐疑地看着臣以绅,这家伙怎么越来越神了?“臣先生,您还知道什么?”
臣以绅吐了一个烟圈道:“怎么说呢?或许就是一种直觉,我能问一下,这个冷医生死多久了吗?”
“这个我要问一下法医,你等一下。”李队长说罢,便去一旁打电话了。
“雪莉,结果出来了吗?对,具体的死亡时间和死因。昨天中午12:00到13:30之间吗?身体上的勒痕是打斗中造成的吗?长期捆绑吗?窒息死亡,直接用胳膊吗?好,我知道了。”挂断电话,小李的表情有些凝重,这案子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而直接用胳膊将人勒至窒息死亡,那要多大的力气,多好的素质。从现场的挣扎痕迹看得出,凶手若不是惯犯,便是平时的训练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