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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晓蕾呆了一下，眼里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松开了我的手，犹如受了莫大的屈辱。
“晨凯，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肚里的孩子是别人的？”程晓蕾的脸都白了，她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我？你怎么可以这样羞辱我？你……你……你太欺负人了。”
程晓蕾的眼泪又像断线的珍珠一般滚落而下。
看到程晓蕾这种样子，我有点愣。
是程晓蕾演戏演得太好吗？
我说：“程晓蕾，那晚的事情，我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你说我后来把你当成了沈静茹，可我对沈静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记得特别清楚，就算是酒后对她做了什么，我也不可能一点记忆都没有……”
“你没有记忆你就怀疑我？”程晓蕾伤心委屈得不得了，“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沈静茹，可你也不能这样羞辱我。”
“既然你知道我心里只有沈静茹，那么，你因为肚里的孩子就一定要嫁给我，你觉得你会幸福吗？”
“为了孩子，我怎么样都可以。”
“为了孩子，你就要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吗？”
“跟你在一起，我就觉得很幸福。”
“可我不会为了孩子和你结婚。”我说，“不是我爱的人生下的孩子，我想我可能不会喜欢。”
“这可是你自己的亲骨肉啊！”
“对不起！我只爱沈静茹，也只会爱她为我生的孩子。”
“沈静茹能生孩子吗？如果她不能生孩子呢？”程晓蕾的眼泪没了，说话也犀利了。
“你怎么知道她不能生孩子？就算她不能生孩子，我也一样的爱她，永远都会和她在一起。”我估计程晓蕾在我和沈静茹的婚礼之后，找过我妈，我妈跟她说了一些什么。
程晓蕾呆了片刻，问我：“你就这么爱她吗？”
我说：“是，我就是这么爱她。”
“我知道你不想负责任，不想娶我，本来我想离开这个世界，不再烦你，也不再为难我自己，可我没死成，我也不想再死一次了，我不能让扼杀我们的孩子。”程晓蕾仍然口口声声说她肚里的孩子是我的。
我沉默了一下，问：“这件事情，除了结婚，我怎么样做可以让你满意？”
程晓蕾反问：“你想让我做单亲妈妈？”
我说：“我还是那句，我不可能跟沈静茹离婚，这点万万办不到。”
程晓蕾说：“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我也不会做单亲妈妈。”
这是一定要逼我和沈静茹离婚了？
“那我没有办法再和你沟通下去了，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你要求的，我也办不到，如果你一意孤行，我只能听之任之了。”
“你走，走，走……”程晓蕾忽然大喊大叫起来。
罗斌迅速推门冲进来，嘴里连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了晓蕾？”
程晓蕾指着我说：“让他走，让他走！”
罗斌立刻把我拉出病房，问我：“你跟晓蕾说什么了？你不知道她现在不能受刺激吗？她还怀着你的孩子呢！”
我冷冷地说：“别跟我提孩子。”
罗斌说：“怎么，你连孩子都不想认是吧？”
我说：“不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要认？”
“杜晨凯！你太他妈混蛋了。”罗斌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拳头都举到我头顶了，“你敢做不敢当，还反过来污辱晓蕾，你是人吗你？”
“罗斌，我和程晓蕾之间的事，你不要掺和进来，你掺和进来也没用，总不能你也逼着我和沈静茹离婚，逼着我娶程晓蕾吧？”面对挥舞着拳头的罗斌，我淡淡地说道。
“若不是晓蕾一定要嫁你，我才不会逼你，就算她怀了你的孩子，只要她愿意，我可以马上娶她，我来替你当爹！”
“别替我，我都不知道我在替谁这个黑锅。”
我话刚说完，罗斌的拳头就砸在了我的脸上。
我痛得咧了咧嘴，嘴里尝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罗斌还想再来一拳，接触到我冰冷的眼神，拳头僵在了半空。
我冷冷地看了他两眼，转身离开了。
回公司的路上，我接到毛新华打来的电话，毛新华让我去他的律师事务所找他，他有事跟我说。
我想着，毛新华可能会狠狠地批评我，痛骂我。
去了之后，毛新华看到我受伤的脸，问我：“不会是静茹揍的吧？”
我苦笑了一下，说：“你觉得静茹姐能下得去这个手吗？”
毛新华说：“不一定，你小子做了那样的事情，静茹把你揍成这样都是轻的了。”
我说：“我可是冤枉死了。”
毛新华请我坐下，神情马上变得严肃起来：“那晚你跟程晓蕾之间的事情，你把经过跟我说一下。”
我愣了一下，毛新华把我叫来，是为这事儿？
“说你能想起来的。”
“静茹姐让你问我的？”
“是贺雨霏。”
“雨霏？”
“嗯！贺雨霏希望我能帮到你，帮你，就是帮静茹，所以，我必须得帮。”
于是，我把那晚的经过详细地跟毛新华说了，从高老板约我谈生意开始，说到我酒醒以后，和程晓蕾之间的那些对话，只要我能想起来的细节，我都跟毛新华说了。
毛新华认真听我讲述的同时，还一边做了记录。
完了，毛新华问我：“你敢不敢打这个官司？”
我说：“你真愿意帮我打这个官司吗？程晓蕾可是程秘书长的女儿。”
毛新华说：“为正义，为朋友，我不怕得罪程秘书长。”
我说：“如果程晓蕾一定要逼我走到打官司这一步，我也没什么可怕的，我是不可能跟静茹姐离婚的，打死也不离。”
毛新华说：“冲你这态度，我必须帮你打这官司。”
我说：“就你了解到的这些情况，这官司你有把握能赢吗？”
毛新华笑了笑，说：“你以为程晓蕾真敢跟你上法庭吗？她不敢，如果你告她诽谤，一旦建立司法程序，她是一定要配合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她敢配合吗？她不配合，那她就会输官司。更何况，这样的事情弄到打官司的地步，程秘书长他能丢得起这个人吗？”
听毛新华这么一说，我也笑了：“毛大律师，还是你厉害。”
毛新华说：“程晓蕾还在医院是吧？等下你带我去，我以你的辩护律师的身份去跟她说。”
很快，我就和毛新华去了医院。
到了病房门口，我抬手要敲门，毛新华拉住了我的手。
我看毛新华一眼。
毛新华示意我不要作声。
这时，我听到病房里传来程晓蕾的声音：“罗斌，你别再说了，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晓蕾，你真的确定……确定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晨凯的，不是我的？”罗斌这话说得有点犹豫。
听到罗斌这话，我心里一跳。
程晓蕾跟罗斌之间发生过关系？
我来不及多想，就听到程晓蕾发飙的声音：“不是，不是你的，你出去。”
我和毛新华迅速走开了一些。
病房的门开了，罗斌走了出来，看到我和毛新华，愣了一下。
他说：“晨凯，求你，别再刺激晓蕾了，她现在情绪很不好，你走吧！”
毛新华对我点了点头。
我说：“好吧！”
我和毛新华离开医院，毛新华对我说：“程晓蕾很有可能怀了罗斌的孩子，但她不想嫁给罗斌，想嫁给你，所以正好利用肚子里的孩子，想逼你就范。”
毛新华现在是我公司的法律顾问，他认识罗斌。
我说：“我压根儿也没想到，程晓蕾跟罗斌之间会发生那种事情，虽然罗斌追了程晓蕾很久，对她一往情深，不过程晓蕾一直不怎么拿正眼看罗斌，还很烦他，怎么会……”
毛新华说：“这种事情不好说，也没准儿你跟静茹领证以后，程晓蕾深受打击，情绪低落，而罗斌又一直在扮演她的护花使者，女人有时候头脑一热，做了不想做的事情，完了又后悔，这都是很正常的。”
如果程晓蕾怀的是罗斌的孩子，却利用这个孩子来逼我和她结婚，那她也真够残忍，真够让人寒心的。
为了她自以为是的爱情，这样来伤害我和罗斌，一个她爱的男人，一个爱她的男人。
毛新华说：“我明天抽点时间来医院跟程晓蕾谈谈，我想，她是不愿意走法律程序的。”
“谢谢你了毛律师！”我是真心感激毛新华。
“我说，你是不是应该叫一声毛大哥比较合适？”毛新华笑道：“咱俩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虽然你小子比我幸运，能够娶到静茹，但你的辈份可没有水涨船高啊！”
“毛大哥。”我真诚地叫了一声，笑了笑，又说了一句：“谢谢毛大哥。”
“以前我不太看好你和静茹之间的感情，认为你比静茹小那么多，你不能很好的呵护她，可是现在我看到了你对静茹的专一和深情，静茹爱上你，不是没有道理。我希望你一辈子都能这样对静茹好。”
“我会的，此生，我绝不辜负她。”
毛新华点了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你和程晓蕾之间的事情，一定能得到妥善解决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