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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大家张罗准备饭食的空当。敦子非拉着邱雨开车去兜风,说什么都要先威风一下。邱雨知道敦子是有话说,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开着车兜了一圈儿,在河湾子停下车,坐在车里,看着河湾子清澈的流水都已经冻成了宽阔的冰排,沉默了一会儿。敦子开口道:“小雨哥,去年过年前,俺跟山妮结婚了,当时俺去城里找过你。可是没找到。那时候你去哪里了?”
邱雨倒是料到他们结婚了。要不山妮也不会正好就在敦子家,可是去年的时候,自己正好遭人陷害了,在戒毒所呢。不过这个事儿还是不说的好,于是邱雨道:“啊,那是有些事不得以,离不开身。”
“小雨哥,你有不好说的事情,我也不问。但是那时候贵凤嫂子似乎很伤心。参加完我们婚礼就走了,说可能再也不回来了。”敦子试探的说道,他感觉邱雨跟贵凤似乎关系不一般。所以才特意说了这事儿。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邱雨自问了两句却没有答案。转念又问敦子:“敦子,你知道怎么找到贵凤嫂子吗?有没有电话?”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就知道贵凤嫂子现在在蓝海市做保姆。对了,她给我留了个地址。”敦子从兜里掏出一个字条,还有一封未开封的信,一起递给了邱雨。这是从家里临出来时,他偷偷揣在身上的,然后又道:“这封信是这几天刚到的,写了奶奶的名字。也是蓝海市寄来的。你正好也看看吧。你要是再没消息,我就帮你拆开了。”
邱雨先看看字条,上面写了一个地址,果然是蓝海市的。又撕开了信一看顿时就愣住了。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事。目光呆滞了好久。直到敦子一把把信抢了过去,看了看,惊呼道:“这……这……你爸爸也去世了?”
邱雨闻言终于清醒了些,夺回信,又看了一遍。再把后面的遗嘱和附件都看了一遍。不知不觉却已经泪流满面……
第二天一早,邱雨连早饭都没吃就离开了村子,开车直奔蓝海市而去。事情紧急,他给敦子留了足够的钱,让他帮奶奶修整坟地。这事本来是要亲自做的,但是如今收到了父亲的遗嘱,他不得不急急地赶往蓝海市,因为寄来遗嘱的律师就要移民去国外了。他必须在这之前办理好手续,并知道真相。
中途住了一晚,第三天傍晚,邱雨终于到了蓝海市。
这个繁华而又让邱雨充满愤恨的城市,到底有什么让父亲致死都不肯离开呢?到底是什么让父亲在这里拥有了房产却还让奶奶和自己在老家受穷呢?这一切他都想找到答案。
不过今天天色已经晚了,办不了事,于是邱雨找了个酒店存了车住下来,休息了一夜。虽然心里有事睡得也不好,但是精力还是恢复不少的。
由于对于蓝海市的街巷也不熟悉。而车上又没有导航设备。所以邱雨第二天一早也没有开车,而是坐出租车直奔信里的那家律师事务所。今天是到期的最后一天,明天人家就离职准备出国了。
邱雨到达后,在前台说明了来意,然后被带到休息区等待了十来分钟。然后一个四十多岁衣着打扮讲究的男子出现,坐在邱雨对面。上下打量了邱雨几眼,然后说道:“像,你和老邱长得很像。唉!”这男子哀叹了一声居然目光深邃地思考起来。丝毫不搭理邱雨充满疑问的目光。
过了好一会儿,这男子又开口道:“我和你父亲也算是多年的好友了。对于他的苦,我知道一些。临终时他似乎有些事依然没有放下。你现在也长大成人了,真替老邱感到高兴。”
“本来按照老邱的意愿,这个房产不应该现在给你的。他临终时说,蓝海市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个苦难的地方了。所以他不想你在这里生活。即便是让你在农村种地。也是不愿意让你来的。”
“唉!不过这都是命,我觉得老邱太执着了。所以才在临走前把你叫来。对了,你奶奶呢?”
邱雨一直冷眼看着听着。见着男子问了,淡淡地说道:“生病去世了。因为没有钱,也去不起医院。”邱雨的语气里带着巨大的恨意。这是他不能原谅父亲的地方。父亲可以不爱自己。但是不可以音信全无,让奶奶在担心中离开人世。
“哦?什么时候?”那个男子似乎十分意外。
“突然断了联系的那年夏天。我想了各种办法都联系不上,没能让奶奶最后再见他一面。”邱雨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诉说别人家的事。
“那……那这么说你奶奶在你父亲去世后不久就去世了。唉!可怜的孩子。”那个男子怜悯地看了邱雨一眼感叹道。
“什么?……你说什么?他比奶奶先去世的?”邱雨声音有些发颤地问。原本地怨恨也突然淡去,急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是啊,大概早了有半年吧。最后两次给你们寄钱还是我帮忙寄去的。那时候他就躺在医院里了。”男子有些痛苦地摇摇头。
“叔叔,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能告诉我吗?”邱雨问道。看这男子痛苦的样子,他不自觉就叫出了叔叔。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这次就是想告诉你的。”男子喝了口水,回忆着说道:“那时候我才刚刚毕业,学的是法律。毕业后分配到了蓝海市法院。由于没经验,在处理案件时感情用事,结果败诉了。”
“那是我第一次想要尽全力去帮助一个人。想要让她得到公平。可是我没有办到。她含恨自杀了。当时我非常痛苦。就找了一家大排档独自喝闷酒。我就是当时遇到你父亲的。他当时也在喝酒,流着泪喝酒。”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两个痛苦的人喝醉了酒。都想找个人倾诉心中的苦闷。于是两桌并成了一桌。那一夜我们喝得很痛快。但是都不记得说了什么。第二天醒了之后我们才发现,我们一起在一个破旧的小区门口过了一夜。而我们租的房子就在这个小区,是前后楼,离得很近。于是从此我们成了朋友。”男子带着追忆之色,缓缓道来。
明后天不更新,今天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