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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踽行抱着她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的力道过分的重,弄得林宛白都有些喘不上气。
在她将要挣扎的时候,他的唇落了下来。
如火山喷发一样的热烈。
林宛白挡不住,也挣不脱,她被这种强烈的情愫缠绕,刹那间冲昏了头,好多话在耳边一闪而过,随即脑子空白一片,什么都想不到了。
夜色靡靡。
有些人终究是得偿所愿了。
第二天,林宛白起迟了,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一只手捂着眼睛,脑袋轰轰的,身体酸软到了极致,一丝都不愿意动弹。
傅踽行应是早就起来了,反正她是没有察觉到。
最无语的是,昨晚床榻了。
她没脸看,即便眼下无人,也觉得臊的慌。
昨夜的事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她脸蹭一下就热了起来,用力拍了下脑袋。
等她想到她的一帮孩子学生时,才猛然起来,衣服就放在旁边,叠的整整齐齐,她迅速换上,扶着椅子起来。
正好,傅踽行进来,他看起来春光满面,眉眼之间全是笑意,见着她以后,笑的更开,说:“我刚想叫你起床吃饭来着。”
她故作镇定,点点头,说:“嗯,我饿醒了。”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窗户的距离,今个是个雨天,乌云遮日,这会却奇迹一样的散开一点,几缕阳光洒下,穿过窗户洒落在两人之间。
这一瞬,竟有一种少男少女之间羞涩的情绪生起。
别扭,又有些让人心动。
片刻后,傅踽行主动上前,一下握住她的手,抓的格外用力,又那么慎重其事的样子。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了摸,目光灼灼看着她,手指捏住她的无名指,而后将一枚看起来有些蹩脚的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戒指通体都是黑色的,看起来像是铁做的。
但带在她手上倒是刚刚好的。
他说:“我不记得以前发生了什么,做了什么让你难过又不高兴的事儿。但以后,我保证,我会让你开开心心,平安无忧。这个是我自己做的,虽然不好看,但也算是独一无二的。”
“先吃饭,吃完饭我再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林宛白简单洗漱,与他一块吃了午餐,邵贤那边傅踽行已经提前料理过了,所以不用管。
饭后,他便带着她出门,去了村里裁缝张婶的家。
张婶与傅踽行关系倒是融洽,瞧着他们两个一起来,笑容格外的灿烂,看着傅踽行,说:“看样子村里要办喜事了呢。”
林宛白不太明白,只站在旁边不说话。
张婶去里屋,拿了两套衣服出来,一套是红色的喜服,一套是白色的婚纱,都很简单,因为太复杂也做不出来。
傅踽行亲自递给林宛白,说:“我,不是……”他想了下,单膝跪了下来,“小白,嫁给我吧。”
因为她总是不承认,既然如此,那就重新来过,反正前尘往事他们都不记得了,一切从头,就当做她没嫁过,他没取过。
张婶眼尖的瞧见林宛白无名指上的戒指,笑说:“戒指都戴上了,说明是答应了嘛。”
不知道为什么,林宛白胸口有种刺刺的疼,不是特别强烈,就隐隐约约的。可看着这些,她也是感动,总归是百感交集。
傅踽行说:“你可以拒绝,我会继续努力,一直到你答应为止。”
张婶自然要在旁边吹风,说:“小白姑娘啊,小傅你对真的不错,什么事儿都是为了你在做。要不是他心里只有你,我还真想让他跟我闺女处对象。聪明能干,长得还好看,当然了,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对你无微不至的好,你要知道这世上坏男人那么多,好男人几乎是要绝种了,你能找到一个对你一心一意的男人,真的不容易。”
张婶像是推销产品一样,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
说到最后,傅踽行都有些不太好意思,看了她一眼,出声打断,“张婶,你让她自己决定吧。”
张婶嘎嘎的笑,“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说话了,我出去,这里留给你们小两口。”
说着,她就赶忙出去,顺手还把门给关了。
林宛白先把他拉起来,说:“还真是看不出来,竟然也有人帮你说话。”
他笑了下。
林宛白将那件白色婚纱拎了起来,这裙摆上的纱布,一看就是用蚊帐做的。
红色这条相对来说看起来精致些,布料上还绣了一对鸳鸯,虽然很小一对,但也总算是别致的。
他说;“张婶手艺是很一般,但材料实在有限。我想了想,礼物不在贵重,在于心意,所以这两件衣服都是我亲手做的,那对鸳鸯也是我缝上去的。”
这倒是让林宛白有些诧异,她原以为这个是他给张婶打工,张婶帮他做的。
“你别骗人哦。”
“不骗你。”他一脸认真,“我想把最好的给你。”
林宛白手指摸着袖子上的那对小鸳鸯,默了许久,回忆着来到这里以后的点点滴滴,这平淡如水的日子,其实也充斥着温暖。她不知道曾经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之前傅踽行知道,现在两个人都不知道。
来到这里,像是重新活了一回。
一切似乎都改变了。
她也早就没有想之前那样排斥他,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而且,在这里,傅踽行的每一面,都是她不曾见过的。他终于活的像个人了,一个有血有肉,拥有喜怒哀乐的人。
她想,不管她失忆之前曾发生过什么,他们终究是夫妻吧,不管发生怎样不可饶恕的事儿,如今这算是老天爷给他们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
既然如此,她又何须再要别扭下去。
她应当遵循自己的内心,邵贤说的没错啊,人生短短几十年,让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她吸口气,说:“我先试试,不知道穿不穿得下呢。”
傅踽行立刻道:“肯定能的,我不会弄错你的尺寸。”
话音落下,顿了一会之后,他才又猛然反应过来,不等他说话,张婶忍不住了,一下冲进来,说:“哎呦,你这个傻小子,小白这是答应了啊!”
“我们村里是好久没有办喜事了,我去告诉村长,给你们两个摆一场喜酒。”
张婶说着,便又自顾自的跑出去,高高兴兴的吵着村长家走去。
傅踽行很激动,似有些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愿意?”
林宛白点头,下一秒,人就被她拉进了怀里,用力的抱住。
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呼吸声听起来有些紊乱。
她想要转头看他,被他摁住了头,不让她乱动。
好一会,他才压着嗓子,说:“我好高兴,我从来也没有这样高兴过。”
林宛白被他抱的都要透不过气,但也没有挣扎,只是轻轻拍他的背脊,什么也没有说。
等傅踽行平复好心情,才帮她试穿裙子。
松开的时候,他迅速的别过头,擦了下眼睛,再转头看向她的时候,睫毛上还沾着一点泪珠,眼眶红红的。
林宛白笑了笑,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给你吃糖。”
傅踽行愣了愣,而后笑开了话。
裙子很合身,确实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虽然材料很廉价,但穿上之后,却还是好看的。
林宛白这颜值,什么都能撑起来。
特别是那套红色,将她整个人衬托的十分明艳,若是再上点妆,怕是要惊为天人了。
傅踽行看的呆住,心跳速度飞快,他只想将她占为己有,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这样的美好,他想把她锁起来。
这样的想法跳出来的时候,傅踽行心里一紧,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似是在克制。
林宛白转身,面对着他,问:“好看么?”
他抿着唇,片刻才点头,“好看。”
她对着他微微一笑。
张婶从村长家里回来,瞧见林宛白发出了惊呼,“这也是太好看了吧,这衣服放着不觉得怎样,穿到你身上,一下就变美了。小白,你可真是我见过长得最俊的丫头了。”
“好看,真好看。”
张婶过来,绕着她转了一圈。
林宛白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去里屋把衣服换了下来。
张婶呆了片刻,把村长答应给他们两个办喜事的事同傅踽行说了一下。
“我们这边的条件你也是看见了的,到时候在村里广场上办几桌,简陋是简陋了些,但我们村里的人一定是热情的,肯定是一场热闹的婚礼。”
“谢谢。”
“客气什么,在这里,我们都是一家人。”
出了张婶家,傅踽行又带着她去看了看邵贤之前荒废掉的菜园子,里面经过傅踽行的打理,又有了生气,一半种菜一半种花,都开始冒头了。
充满了生机。
林宛白说:“真看不出来,你默不作声的可是做了很多事儿。”
“以后会做更多的,我还想把邵叔的房子再扩建一下。想亲手给你造个家”
林宛白看着他,靠在他的肩膀上,说:“你还挺适应这里的生活。”
“我觉得在这里,有一种满足感,很安逸。最重要的是有你,我就很满足。”
她没有多言,只是伸手摸了摸他之前受伤的位置,“还疼么?”
他摇头,“不疼。”
“脚呢?”
“脚不太好,不能走太多路,会疼。下雨天也疼。”
“那你就少做点。”
“嗯。”
那天之后,两人要结婚的事儿,传遍了整个村子,大家突然都开始热闹起来,像是要过年似得。
不少人上门,送这个送那个,全是一些手工物品,或者鸡鸭鱼肉,与林宛白走的近的几个,以琳琳为首,弄了很多大红绸子,给他们把房间布置起来,还在窗户上墙上,填满了囍字,全是自己的剪出来的。
林宛白每天去村中心的路上,都会遇到好多人跟她说恭喜,一帮孩子更甚,天天讨糖吃。
日子订在一周后。
大家都很自发,在村长的安排下,在村子的广场上摆了酒桌,邵贤也很高兴,他当他们的见证人。
结婚那天,琳琳给她拿了化妆品,她自己上的妆,就只化了淡妆,已经很好看了。
琳琳说:“真好看,太美了。我是女的我都要爱你了。”
林宛白笑,“那你一会抢婚吧。”
“我可不敢,你家那个是醋缸子,我要真抢,他可不得打死我啊。”
婚前新郎新娘不得见面,这会傅踽行跟邵贤一会在村长家里,等时间到了新娘子会用人工娇子抬到酒席,然后两人拜堂。
村里的人全是自来熟,加上林宛白和傅踽行这两人外貌出众,大家都认得他们两个,瞧着两人结婚,就跟看电视剧似得,大家都显得特别兴奋。
傅踽行今天穿了西装,还算合身,头发也整理了一下,打理过以后,就格外的帅。
好几个小姑娘,都被他给帅哭了。
暮色将至,头顶上的红色灯笼全部亮起,整个广场喜庆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喊了一嗓子,吉时已到,便瞧见林宛白被一个老婆婆背着过来,她穿着那件大红色的喜服。
林宛白瞧着这一片红色的灯笼,有些晃神。
酒桌都摆在左右两边,中间空出一条道。原本坐着的人纷纷站起来,面朝着中间,视线全落在林宛白的身上,看着她被喜婆婆送到傅踽行的跟前。
傅踽行看着朝着自己过来的人,心潮澎湃,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激动与开心,
两个人站在一块,果然是天造地设,太般配了。
他们走了中式婚礼,拜天地,礼成以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并起哄让他们亲嘴。
一切水到渠成,到了这一步,两人都是大大方方的。
在祝福声和起哄声中,落下那一吻。
对于没了记忆的两人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结婚,还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更何况是这样特殊的环境下。
这一晚,傅踽行被灌了很多酒,闹洞房时候,又被灌了许多。他一直将她紧紧护在身后,都不许人多看一眼。
等所有人都离开,房间里只余下两人的时候,傅踽行已经八九分醉了。
可他的眼睛却是雪亮,就那么盯着林宛白看,仿佛如何都看不够似得。
他说:“你今天真好看。”
“只今天好看?”
“不,每天都好看。”他说着,整个人就靠过去,直接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并伸手圈住她的腰,“我们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说完,他便仰头,捕捉她的唇。
这天晚上,床又坏了。
最后,两人只能睡在地上,紧紧抱在一块,止不住的笑着。
第二天,傅踽行没起来,邵贤一直饿到了中午。
傅踽行还是没起来,林宛白先起,收拾了一下之后,去做午餐。
傅踽行昨天喝太多了,一时半会起不来。
林宛白做好饭,先给邵贤送过去,他脚还伤着,不方便走动,昨天也是靠着人把他抬过来抬过去的。
“起迟了,您饿坏了吧。”
邵贤笑眯眯的,也不说话,就只是瞧着她,“没事,我谅解。”
林宛白不自觉的红了脸,咳了声,“有事你再喊我。”
这天,林宛白算是新婚,所以停课三天。
这三天,两人日日在一块。
这平淡如水的日子里,加了三大勺的蜜糖。
三天后,林宛白继续去村中心给小孩上课。
由着孩子们对新娘子的热情,这课完全上不下去,上着上着就开始起哄。
林宛白没法子,就让他们自由活动,在教室前的空地上打羽毛球,踢毽子,或者玩游戏。
大家玩了击鼓传花,和123不许动,又来了一轮老鹰捉小鸡。
林宛白累的要命,便给他们分了两队,开始打羽毛球。
结果,她坐下没多久,一个孩子打的太高,羽毛球直接飞到了屋顶上。
关键在于,眼下也就这一个球,再没有第二个。
林宛白想起来,旁边工具房里有把梯子,高度正好能上房顶。
这平房本来高度也不高,她想了下,也不麻烦别人,自己去搬了梯子,让两个大孩子帮她扶着,自己爬了上去。
这是瓦片房,房顶倾斜,她扫了眼,发现这上头好几个羽毛球。
她伸手勾了一下,够不着,又往上爬了两节,再扑过去,够着了。
此时,下面一群孩子看着,其中小胖瞧着她,突然动了心思,一把将身前的人推了出去,这一把推的特别重,正好这人有瘦小,没个防备,一下子扑了出去,结结实实的撞向了扶着梯子的梦梦。
梦梦注意力全在上头,也没个防备,不但人摔了,还撞到梯子,梯子整个往后倒了下去。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林宛白只觉梯子一阵晃,然后整个人往后摔下去。
那一瞬,她的脑子里有什么猛地的窜了出来,她看到自己坐在窗台上,神色绝望,不知道看到谁,露出一个笑,然后毫不犹豫的往后仰,脑袋朝着地面,就这样跳了下去。
一声惊呼后,疼痛感没有传来,她睁眼,是傅踽行。
而脑子里的画面也变得清晰,她坐在窗台上,看到进来的人也是傅踽行。
他来的正巧,看到她掉下来,便立刻冲过来将她抱住。
幸运的是高度不高,冲击力度没那么大,两人都没事。
林宛白睁大眼睛,惊魂未定的看着他。
傅踽行脸色很难看,显然也是被吓到了,小胖子见状想要跑,傅踽行呵斥一声,可能是太凶了,小胖子一下子动都不敢动,愣怔几秒以后,直接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会,整个村中心鸦雀无声。
傅踽行的震慑力很强,此时此刻,他眼神阴鸷,浑身透着寒意。
林宛白这会沉在刚在脑子里闪过的画面里,一时没有注意到,只双腿微微发软,愣愣的站在旁边。
直到小胖发出杀猪的叫声,她才回神,发现这人竟然在揍小孩。
她连忙过去,一下抱住他的胳膊,说:“你疯了!他是个小孩,你打他干嘛?!”
“他故意撞人,才导致你从梯子上掉下来。要不是我凑巧过来看一眼,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受伤的梦梦抱着胳膊过来,说:“对,就是这个死肥猪,他推人!太坏了!该打!”
小胖子被傅踽行拎着,两只脚悬空,这会怕的不停扑腾,哇哇乱叫,喊着救命。
“放手!”林宛白怒喝。
傅踽行顿了一下,还是放了手,并指着小胖子的鼻子,说:“再敢有下次,我打死你。”
小胖子因为被吓到,脚软,一下子没站稳,就摔在了地上,然后狗爬式从傅踽行面前跑掉了。
发生这样的事儿,也没办法继续上课,林宛白让他们各自回家,至于年纪小一点,她则亲自送回去。梦梦受了伤,她先带着回了家,让邵贤看过以后,才亲自送回。
一路上,她都没有跟傅踽行说话。
她脑子很乱。
她为什么会跳楼?她失去记忆是因为跳楼么?
而且,她是看到傅踽行以后跳的楼,为什么?
她不由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一直看着她的傅踽行,两人视线对上。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傅踽行下意识的拉住她的手,说:“我知道我冲动了,但我真的很生气。我没有办法去想想,如果我没来,或者晚一步,一切会怎么样。”
“我不想看到你受一点伤害。更何况,这不是意外,这是故意!这等于是杀人!他是个孩子,可孩子就可以这样做么?做了这么恶劣的事儿,不用得到惩罚?”
她抿着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小胖子确实恶劣。
“明天开始,你别去村中心教孩子了。”傅踽行说。
林宛白只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前走。
回到家的时候,小胖和小胖的父母都在。
小胖的爸爸正在骂人,“这都什么人,连孩子都打!是,我家孩子是顽劣,打也是应该的,可有这么打的么?啊?眼睛都充血了,要是瞎了,你们谁来负责!”
所幸邵贤知道事情原委,也不怕他们叫嚣。
等两夫妻发泄完,骂完人,才慢慢的将这件事说了一遍。
邵贤看向小胖,说:“你自己说吧,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小胖垂着眼,一只手捂着眼睛,憋了半天,大喊:“我没有!你们冤枉我!”
小胖妈:“邵叔,小孩子不会说谎,小胖是顽劣,但要真是他的错,他不会不认!”
邵贤笑道:“那得把顾家那小丫头顾梦梦给叫过来,是她说的,小胖推的人。你们也别在这里闹了,等明天,明天我们一块去村中心,把所有孩子都叫来,大家都说一说自己看到的。到时候一切就都明白了。”
“也索性今天小傅去了一趟村中心,要是没去的话,这会小白还不知道要怎么样。高处摔下来,可大可小的。”
说着,邵贤又把小胖拉过来,“我瞧瞧这眼睛什么情况,除了眼睛,还有其他伤没有?”
小胖很心慌,挣脱邵贤的手,又跑回了爸爸的身后。
正好,林宛白和傅踽行两人进屋,他见着傅踽行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怕的要命,说:“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此话一出,弄的小胖父母脸色一僵,几秒后,就立刻转了画风。
小胖爸一巴掌打在小胖的屁股上,“还真是你在捣鬼啊!我上次揍你,你还不长记性是吧!丢脸都丢到人家家里来了!”
说着,小胖爸爸转头便对林宛白道歉,温声温气的,“林老师真是对不起,我家孩子太能捣蛋了,今天让你受惊,真的很抱歉,我们会回家好好教育的,之后一定不给你添乱。”
几句话之后,三个人就离开了。
林宛白有些累,喝了邵贤准备的定惊茶,便回房休息了。
傅踽行躺下后去抱她,被她推开,过了一会,还是软着语气,转过身,主动抱住他,说:“我吓到了。”
“这几天就在家里休息吧,无聊就去找琳琳打麻将,别去教书了。”
“嗯。”林宛白难得的听话。
她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耳边是他的心跳,她说:“傅踽行,你没什么瞒着我吧?”
“什么?”
“没什么。”她笑了下,没再说话。
可心里却很沉,闭上眼,她跳楼的画面,越发的清晰。
傅踽行一定有什么在隐瞒着她。
她又想起那一日闯进宁江庄园的梁知夏,还有蓉姨的解释,一切都那么的站不住脚跟。
也许,梁知夏没有说慌,真正说谎的是蓉姨,还有傅踽行。
第二天,傅踽行自己去找了村长,交代了这事儿,并帮林宛白辞掉了老师这个工作。
林宛白不去村中心上课后,这件事就在村里传开,不少家长陆陆续续带着孩子一块来看她,都希望她能继续教育工作。
但林宛白不为所动,就真的不愿意再去了。
事情好似就这样平息。
邵贤脚伤了,不方便上山。
可他又记挂着那些草药,然后就让傅踽行去。
正好林宛白在门口听到他们说话,第二天,她便跟着傅踽行一块去了山上。
这山挺高,山路也不好走,杂草丛生,很显然是没什么人来山上,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
林宛白往四周看,很难分清楚方位。
一路,她都紧跟着傅踽行,去了平日里邵贤说的地方。
他在这山上某个地方,自己种了东西,需要定期过来看看。傅踽行方向感很好,加上邵贤做了指路牌,两人很快就找到了。
林宛白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傅踽行便去整理那些药材。
这以后,两人隔两天来一次。
林宛白开始还有点吃力,三次以后,她就适应了,而且像是找出了趣味,每次跟他一块上山都十分高兴。
自从她不在村中心给小孩教书以后,除了上厕所,两人做什么都在一块,林宛白不愿在家里待着,就当了他的小尾巴,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傅踽行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能够时时刻刻,分分钟钟都跟她在一起,他自然是高兴的,做什么都更有兴致。
每天的心情都像是在过年,感觉整个世界都开满的花,令人快乐。
村子里,山上,海边,四处都有两人的身影。
村里的人都说两人恩爱,是令人羡慕的一对。
这天,两人一起上山,这次的位置更险一点。
林宛白不免吐槽,说:“这老头可真是有点本事,一把老骨头,还来山里折腾。”
傅踽行看了一下上去的路,特别的陡,而且路很不好走。
他考虑了一下,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这里已经很近了。有什么事儿你就喊我,我能听到。”
林宛白笑了笑,说:“你舍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倒是舍不得,但是这路不好走,我怕你摔着,还是在这里待着吧。”
“那好吧,我就在这里等你。”林宛白将旁边一块石头上的树叶扫落,“我坐在这里等你。”
“嗯。”
“那你小心点,你要是有事儿,你也记得叫我。”
“好。”
林宛白坐下来,看着他往上去。
傅踽行一步三回头,快要瞧不见的时候,他多嘱咐了一句,“你自己小心点。”
“知道啦。”
她摆摆手,让他放心。
树叶摆动,林宛白很快就瞧不见他的身影。
傅踽行的动作很快,他很庆幸自己做了一个对的决定,没有让林宛白跟上来,上面的路越发的难走,不跟着是对的。
到了地方,他看到了邵贤给他形容的草药,一株一株生的很好。
他往前走了一步,只听到啪的一声,紧接着脚上传来剧痛。
靠,又是谁放的铁夹子。
他咬着牙,没叫出声,怕林宛白听到担心。
他立刻将夹子打开,这夹子威力十足,裤子上立刻染了血。
他脚上本来就有伤,这下子真是伤上加伤看。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不行。
看样子,这草药是不用采了。
所幸来的时候,邵贤怕他们遇到情况,在包里放了点急救用品,他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忍着疼,慢慢往下。
许是心里想着林宛白,这一路下去,虽然疼,但他一声不吭,也走的很稳。
最后一段,他稍稍整顿了一下,将脚上被血浸透的绷带换掉,又重新弄了药上去,还吞了一粒止痛药。双手搓脸,把手上的血迹洗干净,拨开眼前的树枝,就能看到她。
他微微扬唇,深吸一口气,刷的一下拨开树枝往下看。然而,那块是石头上,除了一个袋子,什么都没有。
林宛白,林宛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