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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诚来到大街上,时间巳到中午,人们都在清理门前积雪。有些人在大街上生起了火炉,没条件的烧起了木柴取暖。重庆的贫富差别从这些小地方可以看出来。
现在重庆人口众多,私家汽车只允许极少部分通行,公共汽车和单车是主要的交通工具,由此在大街两旁就有很多维修单车和给单车打气的摊点。现在人们上街基本上不带钱,用物品交换服务费用。
李诚兴致勃勃地在大街上看着众生之相,肚子有些饿了,刚从王申家里拿了三盒牛奶,准备在街上换点东西吃。
路过一个修车摊点的时候,看到一个年青妇人正在给自行车补胎,摊点生意还很好,排队等着修单车的人很多。妇人手脚非常麻利,脸上有些兴奋,想着可能今天能有一些收获。妇人身旁有一个穿得像个皮球的女孩儿,看上去五到六岁的样子,头上的帽子和身上的棉衣一看就不是在商店买的,肯定是自己缝制的,从这可以看出她的妈妈是个心灵手巧的人。从这小女孩的神情来看,衣服应该很保暖,这么冷的天在大街上也没有冻着。
小女孩可能肚子饿了还有些渴,不断地叫着妈妈,嚷着要吃东西要喝水。妇人忙个不停,没有时间理会连声说等一会就等一会。小女孩问妈妈试漏的脸盆里的水能不能喝,还没待妈妈回应,就俯下身子趴在漂着冰渣的水盆边喝那脏水。
李诚就在旁边颇有兴趣地瞧着那小女孩,他和那妇人都没料到这孩子会来这么一出,妇人手里捏着个单车内胎,都傻在那里,李诚赶紧把小女孩拉了起来。
小家伙可能是真渴了,没喝到水大哭起来,李诚把怀里还带着体温的牛奶送到小家伙手里。小女孩脏兮兮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特别明亮,都没有谢他,放在嘴里就吸了起来,牛奶盒几下就被她吸得干瘪瘪的。
李诚又给她递了一盒过去,小女孩子喜笑颜开,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叔叔!妈妈你也喝!“小家伙可能看着妈妈也累了,把手里的牛奶递给那年青妇人。
妇人放下内胎,擦了擦手小心接过牛奶,狠狠地打了几下小女孩的屁股,骂她接了李诚的牛奶,还马上把一盒牛奶喝了个精光。她搞不准李诚的意思,这年头牛奶可是稀罕得很,没有人白送给别人喝的。小女孩不明白妈妈为何要打她,大哭起来。
李诚忙阻止那妇人打孩子,说手里有牛奶看到孩子渴了送给她喝的,看到小女孩流着眼泪吧哒着嘴唇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把手里仅剩的一盒牛奶在街边的小摊换了10个小得可怜的旺仔小馒头,给小女孩吃。
李诚看到这小姑娘就想到了他的小苏菲。小女孩狼吞虎咽,腮帮都鼓起来,噎得小脖子都伸得老长。自己的娃自己心疼,妇人把手里的牛奶又给女儿喝,小女孩甜甜地笑着,把手里的小馒头塞到妈妈嘴里,要妈妈也吃点。
妇人看到李诚没有推车过来修,还真是纯热心帮忙,忙不迭地感谢,如果有自行车的话,她以后免费给他修理。李诚再看了那小女孩一眼摇摇头,说了声不用客气转身回家,没有兴趣再逛下去。
不知道杨筝的一些姐妹联系得咋样了,李诚来到杨筝的住处想问清楚。马上就要回去了,既然答应了她就得把这事办好。远远的就看到雪地里一片艳红翠绿,有离开的就有留下的,一帮娘们哭得稀里哗拉,在那里话别。
可能太激动了,有几个小娘子鼻子下面挂着的鼻涕足有一尺来长,流到红彤彤嘴唇边用手一抹,脸上像川剧中的变脸一样,成了花脸。张健在旁边耸着肩膀看看这个,望望那个,轻拍着没什么两样的杨筝,还眼泛泪光。
李诚站在树后直摇头,一个大男人也不安慰下人家,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流泪,惭不惭愧,丢不丢人哪!他不想打扰人家离别,想静静悄悄地离开,可能这光头在一片雪白中太过耀眼,让眼尖的杨筝给发现了。
杨筝高声叫道:“诚哥,这里,我朋友来了,你到这里来认识一下!”李诚慌忙离开一边高叫道:“我不是李诚,我是打酱油路过的了,你们聊吧!”
张健看到李诚跑了,把他丢在这儿,一脸鄙视地道:“一个大老爷们被一群娘们给吓跑了,惭不惭愧,丢不丢人哪!”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农大。这里的场景和杨筝那儿差不多,看着几个美嫩青春少女伤感的小样,李诚好不容易才按住安慰她们的冲动。他歪着脑袋摸着下马巴想道:“老衲都有5个老婆了,一周休息两天满好的。兔子不吃窝边草,就放过你们了,不去安慰你们了,免到又惹事生非!”
背着手又退了回来往回走,暗想:“难不成今天是煸情的日子,回去查个黄历先。”一边念叨着湖南卫视《真情》栏目很经曲很煸情的台词:“世间直有真情在,*¥%#……,世间直有真情在,#¥%*¥……”他奶奶的,真是不注重细节,后一句不记得了!
李诚不喜欢送别。如果送一些无紧要的人,大家都腻味;如果送特别喜欢的人,又他妈太难受,所以,如果他想走,他就想悄悄离开。
他有时会发傻,想着一生中到底会接触到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在他的脑海中有很深的印象。开始还以为有不少,拿张纸出来写了半天也没有几个。他到处跑,有些亲人都巳模糊不清,记忆最深的还是当下的人,难怪人们常说要珍惜生活! <dd class="ad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