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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方展叫得真顺口。
大厅里的气氛有些古怪，大家看了看薄非霆，等他的回应。就算是关止山，站在薄非霆面前也得多思量一会儿，免得薄非霆摔死。 像方展这样不怕死的，很少见。尤其是在薄非霆已经把他喂过一次鱼后，他还能敢这样大摇大摆地过来，更少见。
叮咚一声，电梯到了。
“怎么，你们不上去？”方展大步走进电梯，转过身，面对一众人张开了双臂：“让我一个人占着电梯，我会不好意思的。”
见众人不动，他耸耸肩，按下了他的工作室所在的楼层。他之前是公司力捧的一线艺人，工作间给他的是最宽敞、视野最好的，仅次于丁洛稀的办公室。
就在门快关上时，薄非霆伸手挡住了快关上的门，沉步走了进去。
方展抬眉看他，站在电梯正中间没动。
薄非霆走到他的左前方站定，摁下了大会议室的按键。
“之前我与公司签的是五年经纪约，丁洛稀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就将公司和经纪约一起转让给你，我有权选择解约或者追究公司的责任。当然了，她是你忠诚的追求者，我若告了她，未免让你觉得我又在侵犯你的权威。所以，我会选择继续合约。 你昨天不是当众说了，要我好好当艺人吗？我现在准备好好当艺人。”
“随便你。”薄非霆看着银亮的电梯门上映出的影子，淡然说道：“死活富贵贫贱，都是自己选的路，你姓方，走你姓方的路。”
“哦，我姓方。”方展摸了摸鼻头，咧嘴笑。
电梯到了。
刘奥挡住电梯门，扭头看了眼方展，拧眉说道：“当个人吧。”
“人有什么意思，我看你当狗当得挺好，我也想当狗。”方展双手插在裤袋里，退了两步，靠在墙上朝刘奥笑。
刘奥脸色变了变，嘲讽道：“方展，嘴厉害没用，骂我也没用，你现在是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
“我是鸡蛋，他和我是同一只公鸡配的种，他是什么蛋。你们威胁我也没用，要么弄死我，不然的话，把整个BR都给我。再跪到我面前，给我磕十个响头，我肯定会比你们大度，绝对不会骂他是鸡蛋。”方展撇撇嘴，再度关上了电梯门。?“这小子！”刘奥沉着脸色大步走进了会议室。
其余的艺人和经纪人都到了，形容紧张地看着薄非霆一行人。
对于艺人来说，这是最关键的时刻，要么换公司，要么在这里熬下去。哪个选择对他们来说都不妙。
“大家不必担心，之前一切合约照旧。经营策略会有所调整，但不会影响到大家的前途。”薄非霆落座，开门见山地说道。
大家的神情稍稍放松了一点，有人大胆地问新的经营策略。王策打开投影仪，开始做介绍。
薄非霆听了会儿，手机震了几下，几条消息同时进来了。一条是研究室那边负责人发来的，今天最的一个实地测验完成，各项数据达标，等他去看。一条是BR今天在股市上表现奇怪，应该是有人大量买入。
“敢明目张胆这么干的人……是谁啊？”刘奥也收到消息了，他看了会我和，扭头看向薄非霆，“公司那边的事更重要，我和王策在这里盯着方展。现在大白天，谅他也闹不出什么事，毕竟他得暂时在粉丝面前维持形象。”
薄非霆点点头，起身往外走。
众人想起身打招呼，被刘奥拦了下去。
薄非霆独自走到电梯前，只见方展靠在走廊尽头的窗口前， 手里捏着一根烟，正冲着他笑。
第一次见方展时，是因为陆沉星追星，所以请他一起吃饭。这事才过去三个月，眼前这个人已经变了一副嘴脸。薄非霆想，若父亲还活着，看到这么大一个儿子站在面前，他会怎么想？
“你放心，我可不会把你当真的大哥。”方展吐了口烟，笑着说道：“我就是想重复一下，你什么时候把BR给我？”
“挺会作梦。”薄非霆看了他一眼，打开电梯走了进去。
“我知道你厉害，分分钟能让一个人消失。我等着。”方展把烟在窗台上摁灭了，挠了挠额头：“我知道，像你们这样做过特工的人，根本不会把我们这种小角色放在眼里。但是你要明白，越小的角色，越可能钻烂你的肚子。试试。”
“那就试试。”薄非霆关上了电梯门。
“向我的粉丝说明我是什么人也没关系，我自会有我的死忠教徒。薄非霆，你的那一套要落伍了。”方展朝他挥挥手，转身走向会议室。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的粉丝这些呢，你在我眼里不是小角色。”薄非霆挡开即将关上的电梯门，盯着他说道。
“哦 ？”方展转头看他，眼中有兴奋的光闪了闪。
“你在我眼中什么都不是，我不会在你身上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薄非霆淡漠的眼神扫过他的脸，松开了挡着电梯门的手。
方展嘴角的笑容消失了， 嘴角歪了歪，快步走向会议室。
薄非霆的电梯下到一楼，司机已经把他的车开了过来。手机在响，马栩打过来的，一接通就嚷开了。
“韩研的大宋集团融到了一笔数额不小的资金，正在旧城区做一个湖底隧道观光项目。”
之前的大宋集团四面楚歌，马栩和赵安安都盯上了大宋，马栩还来他这里探过路，试探他有没有兴趣。薄非霆考虑了一天，放度了与马栩的收购合作。
“韩研的资金是赵安安注入的，赵安安搞什么，又和你合作，又和他合作。唯利是图啊。”
薄非霆也有些意外，但是商人若不讲求利，那还做什么商人。比如说他做的项目，若不是能赚大钱，他又怎么可能大手笔地投入？梦想这种东西，最终还是要靠真金白银来证明。
“你在听吗？我和关砚在大禹山喝酒，你要不要来？”
“白天有事。”他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你还在为方展那狗崽子发愁呢？你别管 了，我给你处理掉。像这种狗崽子，来一只剁一只。你过来喝酒，咱 们谈正事。”
“什么狗崽子。”薄非霆拧了拧眉 ，这也是他父亲的儿子。能说是狗下的崽子？
“那又怎么样？古代就有嫡庶之分，妾室生的孩子生下来就是奴才。他亲妈是个欢场陪酒的，现在也敢来和你争家产。你还真能忍，还让他在你眼前横着走。”
“行了，你们喝吧。”薄非霆挂断通话，刚想把手机放开，看到了陆沉星公众号的更新。
他想了 想，打开看了看。一篇时事文章，一篇公告。
“人员调整？招人？”他拧拧眉，给叶菁打去了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叶菁接听了。
“对啊，我辞职了，这边工作太忙了。真不好意思，昨天让沉星出来见我们。”
薄非霆说了句没事，把手机放到一边。原来陆沉星昨天是为这事不高兴，这么说，现在她的工作室只有她一个人了？
他想了半天，又拿起手机给陆沉星发消息：“晚上回来吃饭。”
过了会儿，陆沉星回了个字：嗯
标点符号都没打！
他又发了一句过去：“工作室可以先停一停。”
陆沉星又回了一个字：哦
薄非霆把手机放开，加快速度赶往BR。
陆沉星直接把手机放开了。
为什么要停呢？就算不赚钱，只要有人在看，她也能坚持呀。她上午和两家公司在网上联系上了，对方知道她不能说话，所以全程用文字交流。这两家不算行业内的大咖，但是她以前就听说过，前景还不错。她把自己拟定好的合同发过去，等着对方确定，若可以达成一致，她们再确定具体的签约时间。
办完这一切，她把电子合同传给了薄非霆，让他请公司法务帮忙看看有没有遗漏之处。还有，得让他知道，她从电台辞职，不是为了回家当金丝雀，她不能放弃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工作室。人哪能没有梦想呢？不用力试一试，谁会知道结果如何？说不定她的工作室到时候真的会成为行业内最厉害的呢。
过了好一会儿，薄非霆的消息回过来了。
“自己请律师看，公司法务不做业务之外的工作。”
陆沉星恼火地回道：你不让我出去，也不让我的朋友进门，我怎么请人？薄非霆，你别回来吃饭了，没有你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