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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梦梵对于有关跳楼女生的消息,态度变得很矛盾:一方面,如此接近现实的噩梦出现,不由得让她感到吃惊和害怕起来,害怕自己因为“某种巧合”而掌握了事实;另一方面,梦梵却又试图去了解事情的真相,以便安慰自己,那个荒诞的梦只是潜意识跟自己开的一个玩笑。
而作为消息最灵通、掌握信息量最大的新闻社,虽然免不了有些鱼龙混杂的假新闻,但最权威最真实的,也往往来源于此,尤其是还有一个喜欢炫耀自己人脉宽广的新闻社社长在任。这不,欣然本来是去给他送运动会记念册的手工样书的,结果无意间听见他同副社长炫耀自己托关系偷偷拿到了警局的尸检报告,甚至还假装探讨的念了出来,副社长虽然对他这种炫人脉的行为羡慕嫉妒恨得咬牙切齿,但表面上他还是对自我感觉良好的社长阿谀奉承了一番。
副社长自然是聪明人,对于这种警方未予以对外公布的内部资料,到处乱传一气只会是自找麻烦,他需要做的只是当作什么都没听过什么都没看过,把东西烂在肚子里;欣然虽说也应该效仿前辈这么做,但她觉得自己必须告诉梦梵一些事实,后者快被自己同事讲的那些亦真亦幻的不可靠故事整疯了。
事实上,即便是警局最权威的尸检报告,也没能分析出真正的死因来,跳楼女孩身上至少有三处致命伤是可以肯定的,第一处是颈椎的骨折错位,以及由于强烈震荡受到重创的脑组织,很显然这是由坠楼导致的;第二处则是位于颈部前方的大片瘀青,可见当时凶手很用力地掐住了死者,如果时间足够长的足以因压迫气管而窒息;第三处更为残忍和凶暴,死者颈部极深的兽类咬狠虽未直接伤及大动脉,但仍然导致了大量失血情况的出现,加之死者身形较为娇小瘦削,由此导致其死亡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有些事情是可以肯定的,通过对死者指甲缝里提取的人体组织进行比对可以断定,此案同之前在树林受伤的男生系同一个人所为。
而仅仅是这样的事实,就足以让梦梵产生莫大的恐慌,这几乎与她所知道的梦境一模一样。她仿佛突然乱了阵脚,几次欲言又止,一时竟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把自己之前的噩梦告诉欣然;但是,她突然想到的一个人,或许可以问问。
梦梵沿着分布着全校所有社团办公室的走廊认真地找了半天,最后在一个阴暗地、堆满各式各样扫把的角落里,看到了神秘生物研究社歪歪斜斜的门牌。
好吧,梦梵承认,她此行是专门来找装神弄鬼的卡咕咚的。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下,那家伙的话挺不靠谱的,但是不得不承认,如此诡异的事件也只有像他这样的人能理解和解答吧?反正不管怎么样,既然来了就进去问问,大不了再被对方疑神疑鬼地忽悠一回罢了。
抱着这样的信念,梦梵小心翼翼地推开办公室门,随即发出一声悠长的吱声,紧接着一股呛人的浓烟扑面而来,仿佛什么东西不小心烧着失火了一般。消防意识极强的梦梵毫不犹豫地从身旁放消防栓的玻璃门里一把抄出灭火器,在一阵猛力地摇晃之后,不顾生死安危地冲进浓烟滚滚的办公室,不管不问地向所有的火光处一阵猛喷,尤其是立在房间中央的大火球,直到她看不出一点燃烧的迹象才喘着粗气罢了手,而整个办公室也因为她的举动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啪得一声,头顶的灯被猛然打开了,梦梵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无比可爱的小雪人,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个浑身灭火泡沫的家伙,门口一个身穿黑袍的女孩窃窃地笑了两声,溜了出去。突然雪人动了动胳膊,把堆满了白色泡沫的面罩不快地取下,于是里面露出了卡咕咚愤怒又无奈的脸,看到这一切的梦梵则顿时愣在了原地。
“你刚才是在……做实验吗?”梦梵不好意思地向恢复黑衣形态的卡咕咚讯问道,她已然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可能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托你的鸿福,”卡咕咚一边整理衣服一边不快地说道,“我的烟雾火人实验彻底宣告失败。你要知道,为了这个具有极大科学价值的超自然实验,我甚至翘了两天的课来研究和准备,可是你却在我尚未变成大火人前就将它无情地扑灭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好吗?”梦梵楚楚可怜地看着卡咕咚请求饶恕,虽然她到现在也没完全搞清楚他在弄什么妖蛾子,不过毕竟有求于对方,还是谦虚点好。
“我原谅你就是了,”卡咕咚的轻易谅解让梦梵有些惊异,然而下一句几乎没让她立即吐血,“不过你得赔偿我两百五十块钱的材料费。”
梦梵端着一杯用两百五的欠条换来的咖啡,或者说是一杯类似咖啡的物质:“今天是所以过来,主要是有个朋友托我,想问你一些发生在他身上的奇怪现象。你知道,我们总会有些疑神疑鬼的朋友……”梦梵努力地表现出,她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
“我知道不是你的事,”卡咕咚装糊涂地说道,抿了一口咖啡,“具体说说怎么个情况吧!”
梦梵身体微微向前,急切地说道:“是这样的,我那个朋友住的小区有一个人被杀了,当然,他此前并不认识这个死者,但就在那天晚上,他梦见了整个杀人经过,在梦里另一个他变成了这场谋杀案的被害者,同时真正的他又像是在看电影一样的当着局外人。您看,这种情况挺诡异也挺吓人的,所以他想让我请教您一下,看您对这种灵异事件有什么高见?”
“你相信灵魂吗?”卡咕咚语气严肃地说,“说通俗点,就是我们常说的鬼魂、幽灵之类的,你相信吗?”
作为一个信奉马列主义的大好社会主义青年,要本着唯物主义的态度,拒绝相信这些唯心的、虚无缥缈的胡扯八道——好吧,不能说完全相信,但是梦梵还是乐意相信那么一点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话总有它的道理,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她不确信地点了点头算是赞同。
“事实上,每个人都是有灵魂存在的,人的躯体就像是一个容器,灵魂才是一个人最本质的东西。很多科学家都做过相关的实验,当一个人突然死亡的瞬间,体重也会随之减轻几克的重量,那不是别的,它是灵魂的重量。但倘若,一个本因得到回归的灵魂,因为于世间的羁绊未了,他们便会在世间继续游荡,寻找同自己具有相同频率的人类,将自己拥有的故事、经历与情感通过梦的形式传递给这个人类,以希望此人能够帮助自己彻底解决那些羁绊,好带着一颗真正平静的心去往永生,这些同死者灵魂具有相同频率、能与之交流的人我们一般称之为灵媒。”
“你的意思是说我被鬼上身了?”梦梵惊讶地站起来质问道,仿佛突然想起有什么不对,赶紧改口,“我是说,是我那个朋友被鬼上身了?”
是个智力正常的人都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的事情,卡咕咚在心里暗想,需要在这里假装吗?算了,既然你要装,我就陪你继续装下去好了。
卡咕咚清了清嗓子,“你那个朋友,暂时还没达到你说的那种严重地步,‘灵魂附体’一般出现在以下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死者的灵魂很强势,他希望通过自己的能力解决问题;另一种是,人类灵媒不愿意做任何事来帮助死者,灵魂迫不得已只能上身,想办法自己解决。所以,如果你那个朋友现在什么都不做的话,很有可能会出现后一种附体情况。”
“那……他应该怎么办?”梦梵差点又说错话了,但她真的被这可恶的唯心主义东西吓到了。
“按你刚才描述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要你……”卡咕咚故意来个大喘气,“那个朋友应该看看梦里有什么重要线索能帮忙破案,死者一定在梦里显现出来了,但是需要灵媒自己去发现。”
“如果,”梦梵突然想到了另一个自己被咬的恐怖场景,不由打了个冷战,“凶手是一些超自然生物——我知道这有些不符合常人逻辑,所以我是说如果,该怎么办?例如……吸血鬼。”
卡咕咚突然叹息地摇摇头,一脸哀伤地仿佛在同情对方得了无药可救的不治之症:“除了自我保命,没有别的方法,估计你去那个女孩摔死的地方跟她的灵魂好好地求求请,说不定她就会心软会放过你的……另外,你需要专业的指导吗?看在我们的私人关系还不错的份上,可以给你打个八八折哦!如果没用的话,我们承诺全额退款!”
“嗯?”梦梵猛得一愣,随即不好意思地弱弱说道,“原来已经被你发现了呀……”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白天,梦梵穿着一件黑色大长袍、脖子上带着一串颇重的大蒜,唯唯诺诺地跟在卡咕咚身后,心里则不断地念叨“不要注意我,不要注意我”,那气势恍若一个极其虔诚的僧侣。
“嗨,梦梵!”一个迎面走来的女生打招呼道。梦梵尴尬地笑笑,“嗨”了一声作为回礼。然而没走两步,又有一个男生跟她打招呼;刚开始默念不要有人认出她,两三个女生就向她招手道了声“副社长好”。
于是乎,梦梵一路上只得左摆摆手右点点头,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出名也能让一个人变得这么痛苦,尤其是在这种造型极傻的情况下,原本十分钟的路她觉得比过了一天还长。
如今再次回到案发地点,纷乱恐怖的夜晚不在,一切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虽说尸体已经移走,警戒线也已撤除,地面更是被冲洗得干干净净,然而对大多数人而言,仿佛是因为忌讳,尽量不朝上面走。
卡咕咚则一脸淡定地停在了坠楼女生摔下来的地方,紧接着开始摆弄起他的除魔工具来。他用黑狗血在地上画了个圈中的六芒星图样,然后在六个三角形里鬼画符般地涂了几笔,紧接着把六根点燃的蜡烛摆在其上,咕咕叨叨地念叨了些什么,然后让梦梵站到六芒星的中间,随即叮嘱道:“你要说诸如‘你不要纠缠我’之类的话,好让她放弃将你作为灵媒。”
梦梵虽然有些疑惑,但有不好多说什么,皱着眉头小声而不确定地说道:“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帮不了你。”
卡咕咚摇摇头,严肃地说道:“你得大声点,不然她是听不见的。”
“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帮不了你!”梦梵清了清嗓子,趁路人不多大声喊了出来。
“很好,但是还要再大声一点,不然她会不甘心离开你。”卡咕咚不罢休地继续鼓动道。
“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梦梵扯破嗓子大声地吼道,仿佛真的发火了一般。
瞬间所有人的路人都一脸好奇地向梦梵望了过来,成为万人焦点的她,脸颊顿时烧得通红,恨不得就此找个地洞钻进去。突然,梦梵灵机一动心生一计,哗的一下把长袍向上猛地一掀脱了下来,随手扔到卡咕咚身上,眼中含泪、一脸委屈地跑进寝室楼里去了。
这突如而来的状况把卡咕咚搞蒙了,然而一秒钟后他似乎反应过来,甚至还灵机一动地来了句“梦梵,不要抛弃我,没了你我怎么办……”的台词以示配合。
于是乎,第二天学校里就传出“暗恋梦梵的卡咕咚惨遭对方当众羞辱”的绯闻……而可怜的梦梵则因为嗓子哑了,老天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