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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素的身份，终究还是曝光了，这是她自己选择的。
东锦风波一片。
溟王府的偏远内，柳媚儿淡淡地听着一边丫环的来报，点了点头。微眯着眼，柳媚儿看着远方，嘴角间似乎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果然是她。”她轻声喃喃着，“王爷，您该认清自己的心了——”
王府的另外一边，明月在房间内终日以泪洗面，自从上次那件事情以来，她完全地沦落为府内下人的笑柄，每次走出去，她甚至能够感觉得到一边下人的指指点点。而且，百里沧溟也再三表明了，等她的伤好了，就可以离开王府了。
明月又怎会甘心？！好不容易才钓到了百里沧溟这条大鱼，她怎可心甘情愿地放手？只得默默地忍气吞声，乞求这段时间过去了，一切恢复平静。
此时，王府上下，看着秦素素的眼神，终究还是有些变了。
秦素素依旧是一身劲装，整日跟在百里沧溟身后，这日，百里沧溟不在，秦素素在房中歇息着，却是听到外面的一阵风声，随即，一个黑色的影子迎面而来。
来人动作很迅速，似乎直击而来。秦素素微惊，却是轻而易举地闪了过去。
如今的秦素素，武功早非以前可比，如此，轻而易举地擒住了来人。
“你是什么人？！”眸光暗闪，秦素素的手，竟是直接掐住了来人的脖子。
来人眸中闪过一丝喜色，“真的是你？”
这个声音……听着这个声音，秦素素缓缓地放开了手。
来人一把扯下面纱，随即，一张素净的面孔，出现在了秦素素面前。
“秦侧妃，你回来了——”她声音中，有几分颤抖。
听到秦侧妃三个字，秦素素却是瞳孔微微缩。“你知道的，五年前，我就不是什么侧妃了。”
“是。”芍药低下了头，道。
“秦姑娘，这五年来，你去哪里了？”她有些疑惑地问道。当年，他们合谋，一起助她出了王府，可是，这以后，秦素素仿似从人间蒸发一般，再是觅不得她的任何踪迹，以至于芍药一度以为秦素素出去后再出了什么意外。
可是，现如今，看着她站在自己面前，心底却是颇多感慨。
她一直记得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这样的人，在她的心底，是挥不去抹不掉的。
“这些年，你还好吗？”秦素素终究还是有几分动容，问道。芍药对她怎样，她是知道的，也许当初她们是为了各自的需求而约定，可是后来的一切证实，芍药对她，也算是真心。
“秦姑娘还记得我。”芍药却是苦笑一声，“那真是芍药的荣幸了。”
“你不是说要杀百里沧溟的吗？怎地，现在又是什么情况？”陡然，秦素素想到了芍药当初所说的话。她说，她要杀了百里沧溟为自己的家族报仇，可是现如今……
芍药却是轻叹气，“这仇，终归是要报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秦姑娘，你回来就好。”话锋一转，芍药看向秦素素，“只是，为何你会这般打扮出现在王爷面前？而且，我之前也听说，王爷与你——”
秦素素失笑，她怕是听说了王爷与他的侍卫之间暧昧的事情罢。
“莫非是你原谅了他？”芍药却是突然间变得有几分激动起来，看向秦素素，陡然间吼叫出声。
“你是忘记了他当初是怎样伤害你的吗？若非当日我在，怕是当初你就胎死腹中，甚至连你也跟着一命呜呼了。”
秦素素眼眸暗闪，眸光中闪过一丝凄凉。芍药说的这些，她又何尝不知？
“我怎么会忘？”她淡然出声，“只是我现在有事情在身，不得不回东锦。”
“可是——”
芍药方向说些什么，却是被秦素素猛地呵斥住，“够了。你该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过问我的私事。”
芍药一怔，随即嘴角轻扯出一抹弧度。她怎么就忘了呢？怎么就忘记了眼前这个女子的与众不同呢？怎么就忘记了她的高傲呢？
“好，我不问。”芍药笑道，“但是，秦姑娘，你得好自为之，你要记得，他是百里沧溟，是曾经差一点害了你和你孩子的人，更是当初让你们秦家灭门的人！”她的眼中充满了仇恨，在说这些话的事情，芍药想到了自己的仇恨。
这些年来，她想过各种办法去刺杀百里沧溟，可是，百里沧溟的警惕度实在是太高，每次都不能得手，甚至好几次在她亲自动手的时候也险些丧命。好在，她隐藏得好，这才在王府呆了这么多年。
家仇国恨，她一定要报！时间不是问题，她可以等，她的目的，就是要看着百里沧溟死在她的剑下，她要用他的头颅和鲜血去祭她的亲人！
芍药走后，秦素素的心一直不太宁静，望着外面的夜色，她自嘲一声。怎么办呢，她好像真的被芍药说中了呢！她真的未曾放下过五年的一切，五年前的仇恨，五年前的血债，包括，五年前的那一丝丝感情……
夜凉如洗，她静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秦素素，原来你也不过是个俗人。”她轻喃出声。
她总以为自己与常人无异，至少，她不会被感情所羁绊，可是，到头来，还是错了。
终究，她不过是个女子。这世间，所有的女儿心，都是用水做的。
伸出手，想要抓住外面皎洁的月色，却怎么都抓不住……
“百里沧溟，我又该拿你怎么办？真的，该这样继续恨你下去？”
…………
秦素素入宫了，这是百里沧连的旨意，在知道她入宫之后，百里沧溟自然不会让他们独处，也直接跟了去。
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人，秦素素却是一阵失笑。什么时候，他们好像改变了自己的角色了。
“秦素素，你跟皇兄到底什么关系？”百里沧溟在身后问着。
对于他的话，秦素素一直采取无视的态度。
好在习惯了秦素素的这般无视，百里沧溟也再不会像以前那般动不动就发怒。“秦素素，你给本王听好了，本王不许你跟别的男人再有任何的牵扯，以前的事情，本王暂且先不计较了。”
天知道这会儿的百里沧溟是做出了多大的忍耐才说出了这样的话。他说以前的事情他可以不计较了，这意味着，包括她的孩子，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他都可以不计较，只要，她还留在他的身边。
这几日来，他想了很多很多，当初预言秦素素是皇后之命的婆婆在花园内偶遇了他。她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向前看，珍惜自己的一切，不要被过去的羁绊。”
也许吧，过去的，该放下了。
“秦素素，你有听本王说话吗？”见着秦素素一直在往前走着，百里沧溟气极，道。
如此，皇宫内，大家看到了这样一副奇怪的场面，堂堂的战神王爷百里沧溟仿若是跟班般，跟着他们的一品侍卫苏大人。
听着后面百里沧溟的话，秦素素的脚步微微一滞。
转过头，她看向百里沧溟，眼眸中暗光闪过，“王爷，你不是最注意自己的形象的吗？现在这样，算什么？”
“算什么？你说算什么？”他早已经放下了一切，可是，为何眼前这个女人还是要这般冷眼看他？难道，他们之间，一定是要冷嘲热讽？
秦素素再是怔愣片刻，却是轻笑，“算什么？我怎么知道？王爷您的心思，又怎会是我们所能猜测的？”
“秦素素，你不是聪明吗？”他却是一把上前，狠狠地拉住了秦素素的手臂。一双眼，狠狠地盯着她，仿似要透过人皮面具，透过她的皮囊，直直地刺入她的灵魂。
他看着她，薄唇轻启，“我放下了尊严，放下了个性，放下了固执，都只是因为放不下你。你……可曾明白？”
他从未这般直白地对一个女人说过这样的话，而她，也从不曾听到过有人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只一瞬间，时间仿似静止了……
他紧紧地拽着她的手臂，仿似害怕她从此直接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他再也经受不起失去她的打击了。
“秦素素，我们……”他轻轻开口。
秦素素这才回过神来，面色微变，直接甩开了他的手，“够了，百里沧溟，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头再说，现在这样，让人看见了不好。”
“不好？有什么不好？”百里沧溟的心止不住地揪痛着，她就这样直接拒绝了他，拒绝的这般地彻底！再上前，拉住了他，“你就真的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去见他？”
他……百里沧连。
“百里沧溟，你又发疯了。”秦素素微微皱眉，而后淡淡地吐出了这几个字来。
“没错，我又发疯了。”就是因为发疯，所以他才会爱上了这样一个带刺的女人。
“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如何？”她放软了语气，道。“之前皇上找我，似乎真的有急事。”
“休想！”他猛喝一声。而后，狠狠地将她拽入了自己的怀中。
自从见面以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这般地小心，到头来换来的结局，却是让他凉透了心，他再是顾不得其他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的！是他百里沧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