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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一下,决定不反抗,经过那位彪悍的玉家教养嬷嬷的事件后,我对这些表面壮如泰山,实则内心娇弱如春花的大妈们具有高度的认知。
两名大妈冷笑着带着我飞快的走,我乐得轻松,小青眉毛快飞到头发里去了,杀气腾腾的提着裙子跟着我们走,一不留神还摔了一跤。
还是回到那个三堂会审的老地方,不过这次貌似是五堂会审了,所有空出来的地方貌似都坐满了老中青的丫鬟、哦,不,由打扮和装束来看,这都是家人娘子,有身份的高等佣人了。
我到底被安上了什么罪名?真的不是什么“手拿两把菜刀见人就砍危害皇城治安”的理由吗?
两名大妈把我往地上一按,我就乖乖的顺势跪下,暂时低调吧!
小青得意洋洋的站到罗衣身后,我瞟一眼她,她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看着我。
“好你个臭丫头!主子一走你就放肆起来了,二少爷手头没什么东西可以让你拿的,你就放开了手拿到表小姐那里去了?”
“奴婢没拿什么啊。”我辩解。
“还说没有!”谢夫人怒喝着拍了下桌子,小青端过一个木盘,上面正是那支玉钗。
“昨天晚上小姐梳妆时候是你伺候的,梳妆盒也是你放的,就看着你这小贱人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不老实,一个眼不见就没了一只钗,小姐心好不让我们动你,我可不管这些!”
左一个贱人右一个贱人的,我看你这小贱人的嘴皮子倒是挺利落的。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
“这是表小姐昨天亲手给我的,在场的有小青姐、我不知道为什么诬赖我偷的。”我冷静的道。
谢夫人喝道:“贱人!这么说你还不承认了?表小姐是多高贵的身份?能诬赖你?”
罗衣急忙道:“婶娘、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表哥刚一走,第二天就收拾他的丫鬟,这可不太好。”
谢夫人唱了白脸唱红脸,急忙安慰她,“不!你这孩子就是心好受人欺负!今天我非要治了这小贱蹄子。”
王贤冷笑一声,大少奶奶急了,瞪了她一眼。
然后一帮老嬷嬷和老家人媳妇就开始痛斥我,花样那真是什么都有,我跪在那里,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可真快气死了!!!
我这辈子,最恨别人诬赖我。
小的时候,舅舅买巧克力和糖,总是给我和表姐一人一份,我不喜欢甜食,只喜欢吃苦味的巧克力,表姐虽然不喜欢,但是也不喜欢我吃的开心,每次都抢,我不给她,她就去告状,说我偷她的巧克力,舅妈是没有心思断这种官司的,基本上每次都要骂我。
所以我最讨厌别人诬赖我。
一帮人骂也骂的够了,谢夫人淡淡微笑着做最后总结,“看在你好歹伺候过二少爷几年的份上,就放你一马,你也十四了吧?“
大少奶奶插嘴,“我记得她说过她是十四了。”
“既然十四了,也应该嫁人了,我记得你那个弟弟,叫老一的,一直没娶亲对吧?”谢夫人笑着问一个五十开外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多谢夫人惦记,奴婢弟弟确实还没娶亲呢。”
谢夫人大方的道:“那这丫头就赏给你弟弟了,叫他收了心好好的过日子,对了,叫他进来。”
有人答应着下去了。
大小姐,妾生的那个突然道:“母亲,这样不妥吧?二哥哥回来要是生了气怎么办?”
难得一个有良心的,我赞赏的看看她。
谢夫人爱理不理的看她一眼,这小姐便不敢再说话。
“夫人,我的确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我做最后挣扎,“这件事情,我想是有人陷害我,想让表小姐讨厌我才做的。”
谢夫人冷冷的道:“什么都不用说了,肯定是你干的!”
这时候我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精瘦的中年男子摇摇晃晃的走进来,他的鼻子是半塌的,眼神浑浊,双手笼在袖子里,一进来就要磕头,所有人都厌恶的皱起眉。
谢夫人制止他,“好了好!我说老一,看你四十多了,一个人天天逛青楼是什么样子?给你个媳妇,从此好好的过日子,知道没有?领回去吧?”
罗衣得意的端起茶杯,遮住半张脸,也遮住她得意的笑容。
这个叫老一的男人看我一眼,立刻眼睛放光的站了起来,我也站了起来。
“嘿嘿,娘子、跟我回去、我好好疼你、、、、、、”他腆着脸伸出手来要拉我,他的半条手臂上满是大大小小的、圆圆的暗红色的烂疮。
我冷笑着瞪了谢夫人一眼,这个男人看来有花柳病啊,找也不找个有姿色的,真是小气!
一挥手,血溅三尺,直接喷到谢夫人华贵的脸上。
所有人都尖叫了起来,谢夫人张大了口愣了一会儿,直接晕了。
这个老色鬼躺在地上,抱着手臂嚎叫着打滚,我看他一眼,直接把包着刀柄的布拿下来擦刀身,哎,这老色鬼的血有毒,我千万要记着把刀身用火燎一下。
“啊!刀上有人头!”罗衣吓得歇斯底里的尖叫,让我完全对她失望,怎么这么眼皮子浅?这是骷髅头!多么有美感啊!银子打的,很值钱哩。
“这是我突厥义兄送给我的银刀,我还是第一次用,用在你身上,真是可惜了,不过、、、、、你有花柳病对吧?这刀上沾了你的血,我刺下一个,下一个人就要染上这脏病了。”我对着已经晕死的老色鬼笑笑,抬起头看着罗衣和小青、冷飕飕的笑了一下。
大厅里的人,除了我面前的几个已经吓得不能动弹了,其他人都没命的跑了出去。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走到院子当中,拿了树下垫土的几块鹅卵石放在口袋里,大厅里剩下的人都追出来,小青跺着脚大喊,“人呢?人都跑到那里去了?还不把她抓起来?”
我回手就是一石子,我很少跟女人这么计较,但是今天是要跟她计较定了!
小青被我打的满口是血,估计门牙掉了两颗,她尖叫着躺倒,罗衣吓的转头往里面跑,她是最该打的一个,可惜我最不能打。
这笔帐先记下!
院外传来呼喝声,我快步跑出,当年谢安怀命安丰教我武功,安丰对我虽然从来都是像对待妹妹般的呵护,但是在练武的问题上却从不娇惯,我练的功夫实际上得自“千手谛听”门下。练了三年,算是小有成果,很大程度上可以达到“身轻如燕“的一半又一半又三分之一。
快速到了谢安怀住的“文华院”,我冲到书房去拿我的宝贝心肝儿小盒子,拿了一块布包好,多年的笔记共有十本,这个实在是拿不了,还是照样放在《明经》的下面,料定谢安怀他看不懂简体字!
院子里有砸门的声音了,我不慌不忙的扣好书房的门,跳上谢安怀的软塌,揭开席子,在横数第三块木头上狠狠的敲了下去。
一声脆响,木板翻开,一个供一人钻出的小洞就在我的面前。
呵,我就知道,谢安怀这个人深谋远虑,不会不安排这个。
反正没有机关我就跳窗逃出去。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这机关和以前住的地方是一样的,但是不知道通向那里?
院门被砸开了,凌乱的脚步声冲了进来,估计是家人和护院,但是没人敢进书房。
我最后一次哀悼我的屋子和我所有的私人用品,然后就钻了下去,拉上了木板。
真是一模一样,一下去,阶梯旁有个小洞,洞里有火石火绒和蜜蜡,我坐在梯子上不慌不忙的打着了蜜蜡,这才拿着包袱慢慢的沿着地道走了出去。
走了半天,空气倒是一直新鲜的,间或还能听到车子的声音,有一个地段特别的臭,我怀疑临近下水沟。
最后我终于看到了尽头,听了半晌,似乎没人。
我吁了一口气,拍了下机关,爬了出去。
我服了你了,谢安怀。
我站在屋子里叹气。
这绝对是一间普普通通的房间,但是貌似很久没有人住过了,屋子里只有简单的几样家具,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灰突突的。
我走出屋子,面前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看来这是谢安怀专门购置以便出入的房子,是没人住的。
以前的出口是在野外,好歹进步了点。
没人住、、、、、、、
突然有人往我肩上一拍,我吓的叫起来,一回头,天哪!一个大胡子!
我猛地往后一跳,拔出刀来叫道,“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那个人迷迷糊糊的往前一迈步,似乎想抓住我似的道:“你是谁?”
“我是谁?我还想问你哪?这是我们家的房子!你是什么人?在这儿干什么?“我惊魂未定。
那人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突然提着裤子跑到了院子角落一个貌似茅厕的地方。
我一头雾水的拿着刀站在院子里,更加的迷糊。
我是不是应该赶快走啊?
就在这时,院门突然吱呀一声的被人推开了。
一个胡人打扮,敞着怀散着发的高个子英俊小青年走了进来,手里提了好几个荷叶包和几捆青草打结的青菜。
一见到我,他呸的一口吐掉嘴里的牙签,大咧咧的问道。
“小妞儿,你是谁?”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