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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来,随处可见头戴花冠,身穿华服,为晚上歌舞做准备的女伎。只是她们对于青衣领进来的若馨,也并无太多的好奇,只是自己在准备自己的事。
一路无阻,跟随在青衣身后便走进了清和坊的后院。
不同于前院接待客人处的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后院静雅宜人,环境优美,带着一种雅致的静谧。道路两侧松柏苍翠,郁郁葱葱,一山一石竟也如画精致。走在其间,仿佛身已不在闹市之中,而是进入了世外隐居的的仙境,让人心旷神怡。
走过了几个院子,耳边听到潺潺的溪流水声,一条清澈明净的小溪横于眼前,溪上是一拱石桥,青石的桥面,幽径古朴。
“你家老板竟能想到将溪水引进坊中,想法倒也独特。”看着眼前如画的景象,若馨不禁发出一声赞叹。
青衣转头,浅浅一笑,弯眸如月,对若馨于自家老板的称赞倒也不谦虚,“老板确实是个能人,否则也不可能在一年之内将清和坊作大至如此。”
话语刚落,两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回头望去,正见到一个舞伎打扮的少女追了上来。她气喘吁吁地拉住青衣,“青衣,老板正在找你呢。”
青衣扶正少女之后,便松了手去,问道:“老板找我?何事?”
少女看了青衣一眼,娇嗔道:“我怎么知道,她只是让我来找你。”
“这.....”青衣略作迟疑,便说道,“你回去告诉老板,说青衣带这位姑娘去见风华公子,片刻就回。”
少女似有些不悦,跺了跺脚,“可是老板似有急事的模样,连催了我好几句了。”
看着场面有些胶着,若馨笑了笑,开口道:“青衣相公,你尽管忙去吧。”随后看向那个少女,说道:“若是方便,请这位姑娘领我去见风华公子也可以。”
青衣看了看若馨,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转向那个少女,说道;“云锣,你领姑娘去清怡院,务必让风华公子见上一面。”
名叫云锣的少女侧头想了想,应道:“好吧,我带姑娘去,你也快点去找老板吧。让老板等急了,可别怪在我的头上。”
青衣点点头,看向若馨,歉意地行了一礼,“青衣先行一步,若是事情办好还有余裕的时间,青衣会赶去清怡院的。”
“不麻烦青衣相公了。”若馨摇摇头,笑了笑,随后便同云锣继续前行。
云锣身上不知擦了什么香料,一阵阵扑进若馨鼻间,香气浓郁逼人,闻久了让人的头也有些昏沉沉起来。
走了几步,云锣一拍脑袋,蛾眉一蹙,焦急地喊道:“糟糕,我忘记告诉青衣去哪里找老板了。”
若馨转头,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看着云锣,云锣脸一红,随之抱歉地说道:“姑娘请稍候,我去去就回。”
说完,便匆忙地跑去了。
这个云锣丫头怕是对青衣有意,这才找借口追了去。
倒也无妨,后院中偶有人经过,只要问问清怡院在何处,虽麻烦了一点,要找到倒也不难。
如此想着,若馨便缓步走到石桥一边的凉亭坐下。温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轻倚在凉亭的石柱上,一边欣赏着后院景致,一边看看能否遇见问路的人。
天已入深秋,这清和坊却仿佛将春色永远留在了园中,溪中碧水,倒影着岸边垂枝飘飘的杨柳,婀娜宛转。不若白家村山野中草木衰败,园中依旧有许多不知名的花草枝茂叶盛,葱郁芬芳。
似乎一天里走了太长的路,身子有些疲乏,若馨抬起一只手,手肘支在侧边的栏杆上,微微闭眸,略作歇息。
意识再次清醒时,眼前的一幕却让她大吃一惊。
此刻的她,已经不在方才休憩的凉亭内,而是在一间装饰华丽的屋子中。不仅如此,她还躺在一张黄花梨木的六柱雕花床上,入目,便是大红销金的帷帐。身下的棉丝被,柔软细滑,也非一般人家所用。而床柱已经三面的床板上透雕的并非平常的花草图案,而是线条细腻优美的人物图,不仅是人物图案,更是姿势露骨的男女交合春宫图。她鬓发蓬松,身上也是衣裳不整的模样,歪着身子躺在床上,却是浑身无力,不知是被动了什么手脚,此时的她连正常的出声也是不行。
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闭上眸,回忆此前的情景,希望能找到一点两点的遗漏。然而记忆的最后一幕,只是在那个暖风袭人的凉亭中,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你醒了。”一个带着微微笑意的陌生男声拉回她混乱的意识。
若馨睁眸向声源处望去,方才醒来过于惊诧,竟然没有发觉房内还有一人。
只见床塌对面的扶手椅上坐着一个高大的男子,俊雅如玉的面容上带着一点孤傲,一点玩世不恭。一身绸缎华服,做工精细,此时正斜靠在椅背,只手托腮睨著她。
若馨注意到他手上戴着两个指环,食指上的一个是色泽纯粹的红玉,而拇指上的扳指,颜色墨黑,似是由上好的玄铁所制。
若馨眸光一敛。
桌上的薰炉腾起袅袅白烟,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全室。
相似的扳指一年半前她曾在京城中的一人手中见过,因为那个人,几乎让白茹雪身陷险境。为了救妹妹,若馨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由此推测,眼前此人的身份只怕与当初那人无差。
比起醒时发现在此的意外,遇到不想遇到的人,更让若馨感到糟糕。
男子动作优雅地从扶手椅中起身,慢慢向床塌的方向走来。深沉的黑眸注视着她,男子一边勾起薄唇,轻笑道:“醒了就好,本王可不希望身下的女人像个死物,一点反应也没。”
说话的同时,男子褪去了上衣,上了床塌,一只精瘦却有力的手臂缠上了她的纤腰,将她整个身子抱起来移至大床正中,压倒在身下,同时右手一挥,放下了红纱床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