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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记者,捕捉新闻是我们的职责。”女记者负隅顽抗的说。
苏宴眉头紧紧拢在一起,沉默半晌,再抬眼眼底一片冰冷:“所以你们就把人吓晕?”
“我们没有吓他,我们刚说了一个开头他就晕了。”
两个记者觉得他们也是倒霉,本来想搞个大动作,让整日呵斥他们的上司刮目相看,谁知遇上了这么一个软柿子,他们还没说一些重话,那个宛若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少爷就晕倒了。
男的长的再帅有什么用,中看不中用,唉!
苏宴瞪了那个说话女记者一眼,刻意压低了一些声音:“你们跟我过来!”
已经到了下午上课的时间,散落在外面的学生在一阵悦耳的上课铃声中走进了教室,本来熙熙攘攘的操场瞬间变的空荡荡的。
苏宴不了解学校了里的组成结构,但专挑偏僻的地走,七绕八绕,最后绕到一堆乱石后面站定。
她所在的地方是厕所的旧址,经学校改革后,厕所建到了更方便醒目的地方,这个地方拆了就闲置了下来。
苏宴站定以后,先要了两个人的记者证看了一下,两个记者不知道是不是被苏宴冰冷的目光所慑,不但乖乖的交出了记者证,还主动交代了自己的工作单位以及工作属性。
不是苏宴故弄玄虚,实在是这件事牵扯的东西太多,一不下心,说不定还会把盛朗熙从代理总统的位置上拉下来。
他经历了那么的风波才重新坐上那个位置,近期之内实在不能受任何风吹草动的干扰。
苏宴又询问了两个记者几句,最后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十万的支票递过去,冷冷的说:“我多少也知道你们这行的规矩,这是封口费,不要再查了!”
两个记者听闻过不少这样的事情,但是自己经历还是第一次,两个人都表现出相当的错愕。
一直沉默不语的男记者表现出交稿的职业素养,清了清嗓子说:“这钱我们不能收,我们是记者,还原事情本来面貌是我们的职责!”
苏宴冷冷的笑,然后用那种漠视的眼光睨着他:“还原本来面貌?什么才是本来棉面貌?仅凭我弟弟几句话你就能还原本来面貌了?你知道这社会上有多少事就是被你们记者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黑的?”
两个记者感同身受的互相看了一眼,心有戚戚。
“别的我不想多说,也不管你们是不是受人指使,这钱你们拿就拿,不拿我也有其他办法压下来,不信我们就试试!”
那张签有苏宴大名的支票在她的指尖随风舞动,苏宴像是想起来什么又说:“你们别觉得我是在维护我弟弟才这么做,其实我是在维护你们,你们想,易珂背后是什么势力,系他们家族会让你们拿一个已故的人大肆炒作?”
女记者似乎被苏宴的话说动,盯看了那张支票几秒,然后把支票从苏宴手中抽走。
男记者欲要阻拦,女记者给他递了一个眼色,小声的说:“不要白不要,这么干的又不是我们,你弟弟不是正没钱交学费么,正巧了……”
男记者尴尬的看看苏宴,苏宴偏了头,假装没看见他眼中的痛苦纠结之色。
打发走两个记者,苏宴长出了一口气,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苏望做过的事都会被翻出来。
让她没想到的是苏望以前竟然跟易珂搞在一起过,她烦躁的抚了一下额,快步朝着学校医务室走去。
苏望已经醒来,脸色还很苍白,此刻他正靠在床头,垂着浓密的睫毛想着事情。
白雪看见苏宴进来,丢下手里正在削皮的苹果,慌忙站起来:“姐姐……”
苏宴走过来有些无力的冲她摆了摆手:“谢谢你照顾苏望,你去上课吧,这里有我。”
白雪似乎还说点什么,最终也是没说,深深的看了苏望一眼,沉默着的走出医务室。
校医给苏望做了一个检查,说苏望可能是学历压力太大,休息不够才导致的昏厥,让苏宴这个家长注意调节一下苏望的作息时间以及饮食,苏宴感激的冲校医点点头,然后坐在病床边陪苏望。
她不知道那两个记者给苏望说了多少内容,苏望对自己不堪的过去知道了多少,现在他又是失忆性格大变的状态,苏宴实在不敢轻举妄动提太多以前的事情,以免苏望受了刺激变成更陌生的模样。
“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苏宴柔声说。
苏望沉默着遥遥头,然后木然的看向窗外,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的开口:“姐,我想回家。”
苏宴盯看着苏望,心中五味陈杂,权衡了一番之后笑着说:“好,姐姐带你回家。”
苏宴是个明事理的人,她虽然一心二心的想要苏望上个好大学,但是她更明白,人才是最重要的,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苏望自从晕倒再醒来之后,就一直处于一种呆滞麻木的状态,跟他说话他也不回应,也不知道听见没有。
更奇怪的是苏宴陪着他穿过操场往校外的走的时候,他竟然紧张的开口说同学们都在看他,苏宴回头看看空落落的操场,狐疑的看苏望一眼,直觉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不然苏望怎么胡说八道。
打车回了家,苏望就把自己关到了房间,任凭苏宴在外面怎么叫喊引诱都不开。
苏宴觉得苏望虽然受了一些刺激,但他是个男子汉,有些事该他背负的总要背负起来,所以就没有过于关心他的状态,在敲了苏望的门六次他没开之后,她就忙自己的事了。
直到晚上乔翘来到她家,说苏望要跟她分手后,苏宴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再也顾不上做晚饭,与乔翘站在苏望的门外敲他的门,敲了半天门也没开。
就在苏宴找来一个大斧头要破门而入的时候,门自动开了,苏宴与苏望都被对方的状态下了一跳。
苏望被吓是因为苏宴手里拿了一把随时要落下来的大斧头,苏宴被吓是因为苏望红肿的如桃子一般的眼睛。
“苏望……”苏宴缓缓的放下斧头,紧张的望着苏望。
苏望越过她看向乔翘,冷漠的说:“我不是在电话里都给你说清楚了么,还过来找我干什么?”
乔翘还未说话,就被分手两个字气哭了,她抽泣着看着苏宴,委屈的说:“姐姐你看他……”
苏宴纠结万分,一方面想把导致苏望如此态度的原因跟乔翘解释清楚,一方面又怕牵扯出苏望与易珂不堪的往事让乔翘伤心,斟酌了一下,把乔翘拉到一边,安慰的说:“乔翘,苏望今天心情不太好,说的都是气话,你不要跟他计较。你现在先回去,等过两天他心情好了你们再谈好么?”
乔翘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什么心情不好,分明是他跟他们班一个叫白雪的女生好上了,所以才要跟我分手。”
只要一想到自己为苏望付出了那么多,最后才逃不了分手的厄运,乔翘就难过的不能自已。
“哪有什么白雪……”苏宴张着嘴欲要把这件事糊弄过去,谁料苏望冲过来推开苏宴,低吼的对乔翘说:“对,我就是喜欢白雪,就是想要跟你分手,如果人这一辈子连自己的感情都不能做主的话,活的还有什么意义?”
“苏望!”苏宴厉声呵斥住他,瞪他一眼,过来安慰哭成泪人的乔翘:“苏望就是一小孩子,你别跟他计较,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跟他都有些承受不来,乔翘乖,你先回去,等明天我们再谈好吗?”
乔翘深爱着苏望,虽然近来发现了苏望有意无意的在疏远她,她也不想相信他会狠心跟她分手。
逃避分手这个结果也好,想要彼此冷静一下也好,乔翘在苏宴劝慰了几句后,识大体的顺着她给的台阶走了下来。
乔翘回了家,房间里再次剩下苏宴姐弟二人。
苏宴用冰冷的眼神狠狠的剜了苏望一眼:“我不管今天在学校那两个记者跟你说什么,我只要你知道,无论你以前做了什么混账的事,那都是以前的你,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现在你肯回头,就要努力向前看,以前的事理都不要理。”
苏宴说了一通大道理见苏望沉默着不说话,以为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继续道:“那些混账的事都是以前你自己做出来的,跟人家乔翘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把气撒到人家的身上?人家找你惹你,你要跟人分手?”
苏望在苏宴一顿气愤的数落后,缓缓的开口,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清晰:“姐,我没有撒气,我真的想跟乔翘分手!”
苏宴怔了怔,从沙发上跳起来,冲着苏望低吼:“为什么?乔翘哪里不好,你知道她为你付出了多少吗?”
“就是因为她为我付出了很多,我就要跟她老死在一起么?就是因为她付出了很多,就要我强迫去爱她跟她结婚吗?她的付出她的心甘情愿,是我强迫了她吗?”
压抑在苏望内心深处的情绪像是洪水一般迸发了出来,从他失忆再醒来,所有的人都指着乔翘说,这是你的女朋友,她为你付出了很多,你要爱她,这辈子都要跟在一起。
乔翘的父母更是对待一个欠他们账的人一样对他呼来喝去,好像他们女儿的失足,全身他逼迫去做的,他罪孽深重不可原谅。
可曾有人问一问他的感受,问问他对乔翘是否还有感觉,是否还爱,是否还想跟她在一起。
谁问过他?
他对乔翘所有的好都是理所当然,乔翘对他的好,他就要像是供奉娘娘一样受宠若影惊感恩戴德,为什么会这样,爱情不是对等的吗?为什么他要像仆人伺候千金小姐一样低人一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