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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卓不凡走到近处一看,那马已经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伏在雪地上,只有鼻子上隐隐冒出的热气,让人知道它还活着。
卓不凡上前蹲下身,摸了摸它脖子上的鬃毛,那马挣开眼睛,看着卓不凡一眼,打了个响鼻之后,眼皮便又疲惫的耷拉了下去。
这马,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马,跟着卓不凡日夜兼程长途跋涉这么久,路上一直没有吃到合适的草料,若是一直走的话,说不定它还能坚持到京城,可是这一停下来,再想起来,可就有些不容易了。
虽然并非是自己饲养的马,但一路陪着自己走到这里,卓不凡虽然心中着急没有了脚力,但是看到这马的样子,还是微微有些心酸。
卓不凡伸手又捋了捋马的鬃毛,然后伸手解下了系在一旁树上的缰绳,开口道:“马儿啊马儿,我还有急事,不能在这儿守着你,你就自求多福吧。早点缓过来离开这里,不要被那些野兽给吃了……”
说完之后,卓不凡就起身沿着官道继续往京城的方向而去。虽然心中着急,但是好歹他知道苏浅雪是要被送入教坊司,不至于漫无目的的去找。
一路上,卓不凡都没有能再追上苏浅雪等人。虽然偶尔也有经过的行人。但是卓不凡出来的匆忙,并没有来得及带太多的银子。他有干不出强抢的事情来,所以只能是一直步行往京城而去。
虽然寒风肆虐,但是卓不凡灵脉之内灵力运转,那丝火热的灵力顿时沿着灵脉流遍了全身,卓不凡并感觉不到有丝毫的寒意。
卓不凡一边走一边想着该怎么才能把苏浅雪从教坊司给救出来,想了半天,实在是一点眉目都没有。自己在京城一个熟人都没有,更别说那些说得上话的大人物了。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打听一下,看教坊司的女子,可不可以用银子赎出来。要是可以的话,自己倒是还可以去想想办法,弄些银子,去给苏浅雪赎身。
想到这里,卓不凡便不再去纠结怎么营救苏浅雪的事情,只能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了。转而回想起了自己脑海中的《灵虚缥缈步》,一边想,卓不凡一边就脚踏方位,一边走一边演练了起来。
卓不凡惊讶的发现,运转灵力施展灵虚缥缈步之后,自己的行进速度居然也加快了不少。他心中大喜,便一直施展灵虚缥缈步走了下去。
若是旁边有人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发现,此时的卓不凡,犹如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虚影一般,交错向前,让人辨不清那个是真,那个是假。在虚空之中,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和地上那看似简单却又繁杂无比的脚印。
须臾,那印在积雪中的脚印,却又被寒风吹散。
半夜的时候,卓不凡终于赶到了北京城外。但是,由于是深夜,城门紧闭,只能等天亮城门开启之后,才能进入。
卓不凡知道,即便是苏浅雪被送入了教坊司,也还要经过一些程序。不可能今日刚到就被送去接客。更何况,现在即便是着急也没有用。
所以,卓不凡准备先去找个背风的地方,盘膝打坐,等着天亮之后城门打开,再入城去教坊司找苏浅雪。
卓不凡在外面城墙一角找了一个背风之处,却发现,这里居然已经有不少的人在烧着篝火御寒休息。
距离卓不凡最近的,应该是一对儿小夫妻,还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全家裹在一个棉被里,正围着篝火取暖。
稍远处的墙根处,影影倬倬,隐隐还有一些衣衫褴褛的人。看样子,应该是一些乞丐。
看到卓不凡走近,那个男子热情地向卓不凡招呼道:“这位公子,过来暖和暖和吧。”听口音,应该是京城本地人。
虽然卓不凡并没有感到冷,但是人的天性总是趋向那种温暖的环境。而且,这一路走来,卓不凡都基本没有与人说过话,见那男子看上去颇为面善,而且热情相邀,卓不凡便向他走了过去。
走到篝火前,卓不凡向那个男子微微拱了拱手,就在他们一家三口面前坐了下来。
那男子见状也要起身回礼,卓不凡忙制止了他。然后开口问道:“兄台,这是也要进城吗?怎么选在这个时候?”
那男子笑道:“我是带娘子和孩子去岳丈家了,回来的时候迟了一步,城门刚刚关上。不得已,只得在这里等着了……”
说着,那汉子抖了抖身上披着的棉被,呵呵笑道:“好在,有岳丈家新给做的一床新被,不然的话,这寒夜里还真是不好熬。”说完问道:“公子也是京城人吧?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因为卓不凡习惯性的说着普通话,所以那男子便以为卓不凡也是京城人了。
卓不凡也没有去做过多的解释,含糊不清地点头应道:“在下卓不凡。外出访友,也是错过了时辰……”
那男子拱手道:“在下郭雪松。”
两人聊了两句,卓不凡便开始盘膝打坐。那男子见卓不凡闭上了眼睛,虽然好奇卓不凡的打坐姿势,但他很有眼色,便也不再多问。
大概过了有近一个时辰,不远处那些衣衫褴褛的人慢慢向卓不凡所在的方向围了上来。
天地灵气一丝丝向卓不凡汇聚,周围一丈之内的一切细微的变化,也都在卓不凡的掌控之中。不过,他虽然感觉到了那些人的靠近,却并没有挣开眼睛。
卓不凡感觉的到,那都是些普通人,自己轻轻松松便可以将他们全部搞定。所以,并没有立时便做出防御,而是静观其变。
一个身材清瘦的男子用尖细嗓音开口道:“把你们身上的银子都给我交出来,不然的话,把你们都宰了喂狗……”说着,手中还闪出了一把明晃晃的钢刀。
听这男子的声音,卓不凡总觉得有些怪异。想了半天,才想起哪里怪异,这男子说话的声音,跟他之前在秦王府听那公公说话的声音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