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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斯先生说笑了。”薄璟言唇边撩出缕缕笑意,“你我之间只要牵扯到黎曼,就没有翻脸不翻脸一说了吧?”
琼斯看向薄璟言,英气的浓眉微挑,“薄先生这是看不起我一个外国人?”
“哪里……”薄璟言扬起他一贯谦虚温和的笑,“琼斯先生的父亲可是美国赫赫有名的外交官,去年福布斯全球富豪排名,您也是名列前茅,我哪里敢大意……”
琼斯突然大声一笑,“薄先生,如果你人在美国,我想,你会是一个我非常感兴趣的竞争对手的。”他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即便如此,他还是很有礼貌的伸出手,想要跟薄璟言握手言别,“我很遗憾我们这次洽谈没有成功。”
薄璟言伸过手去,“我也很遗憾。”
琼斯突然狂妄一笑,“不过我Jones做事,说一不二,儿子我会让薄先生自觉交出来的。”
“是吗?”薄璟言勾了勾凉薄的唇,脸上一并张扬着猖狂,“真是好巧,我还在想着看看那天有时间一并把你儿子的户口从琼斯先生那里过到我的名下呢。”
琼斯正要离开,听到薄璟言的话,却突然不可思议的抬眸看他,一脸的戏虐,“薄先生要从我那里取走睿睿的户口?”
如果说在尧州,他没有实力斗过薄璟言,救不回睿睿,但他却说要从美国那里取走睿睿的户口,看在琼斯眼里,却成了大言不惭的笑话。
他像是听到了多好笑的笑话,脸上的笑也很放肆,“薄先生,我就当你在跟我开玩笑。”
“不着急。”薄璟言淡笑,深邃的眸子像是蘸了墨一般,“那还是很长远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说。”
琼斯点点头,离开的脚步没走几步,又突然回了头,唇边戏虐的笑意加深,“薄先生,这么喜欢自己的亲妹妹吗?”
薄璟言眉眼淡淡的,只是看着他不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文。
琼斯也不在意,接着又道:“我听说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就连您的父亲,也不知道黎曼是他的女儿吧?”
薄璟言深沉的眉宇间都是一片内敛的沉静,他不动声色的笑笑,“我父亲知不知道,就不老费您操心了!”
“我只是觉得,这则消息可能会让我重新找回我的宝贝儿子而已……”
呵。
用这件事威胁他?
薄璟言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淡笑,然而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这件事情决定权在琼斯先生的身上,您如果决定这么做了,我自然没能力抗拒,您也真没有跟我说的必要,如果没什么事的话,琼斯先生请回吧?我晚上很忙,还有不少应酬。”
“那就不打扰了。”
琼斯琼斯看着薄璟言一脸的淡然,笑着说完,转身大步离开了薄氏大楼……
薄璟言良久才收回放在门口的视线,眸底的墨色愈发的深。
他走出会客厅,林助理大步跟了过来,听着薄璟言冷冽的嗓音交代道,“这几天多注意点,封锁一切关于我跟黎小姐的各种新闻。”
林助理点头,听的自家总裁又道:“派人去查一下琼斯,试着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出他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偏不信,这样一个人,手里能有多干净!”
……
黎曼跟阮媛回合之后,两人随便找了一家餐厅吃了点饭,然后打的去了魅色。
她们到的时候琼斯还没来,两人坐在琼斯指定的包间里等着。
黎曼看着阮媛神色紧张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别怕,有我在,我会跟他解释清楚,不用他帮忙!”
阮媛一脸的不同意,“不用他帮忙?那睿睿怎么办?”
“我跟薄璟言都沟通好了,三个月之后,还我跟睿睿自由。”
阮媛蹙着眉,“我怎么觉得,薄璟言不像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呢?”
黎曼想了半天,坚定的摇了摇头,“不会的,我了解他。”
正在这时,包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许久未见的琼斯,风尘仆仆的赶了进来。
见到阮媛,他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几秒钟,最后才把视线放在黎曼的身上,不耐得蹙着眉头,“我又没叫你来,你来做什么?”
黎曼瞪着他,也是一脸的不友好,“我是来告诉你,我不需要你的帮忙,请你回美国去。”
琼斯的脸色沉沉的,“你开什么玩笑,我都跟薄璟言翻脸了,你再来告诉我不需要我帮忙了?”
黎曼的秀眉不由蹙起,“谁让你这么快就去找他了?”
“我帮你要回儿子,你好像不太乐意?”
黎曼冷笑,“你是有自己的私心吧!”
“我不做亏本买卖!”他说完,大步跨过来,直接做到了阮媛跟前,阮媛的脸色绷的很紧,直觉得后退,却被琼斯一把抓住了纤细的手腕。
黎曼倒抽一口气,上前就要去拉琼斯的手,“你放开她!”
琼斯的蓝眸一戾,抬眸看向黎曼,声线阴冷的可怕,“这里没你的事,你出去!”
黎曼一步不肯示弱,“你先放开她!”
琼斯是什么人阮媛最清楚,害怕黎曼受伤,她在这时及时开了口,“曼曼,我没事,你出去等我。”
黎曼还想说什么,在接受到阮媛的眼神后,还是松了手,眼神冷冷的看着琼斯,“琼斯,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不要再伤害阮媛了。”
说完,她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她不放心,出了门,就站在门口等着,准备只要听到阮媛的叫声她就冲进去。
站了没多会儿她就听到另一边传来几道男人哈哈大笑声,寻声看过去,却一眼看到了走在前面的薄璟言,身后还跟着一大推男人,浩浩荡荡的进了里面其中一个包间……
没想到在这也能碰到他!怎么走哪,哪里都有他!
黎曼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虽然男人已经进屋,她怕他突然出来发现她,顾不得了阮媛,灰溜溜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没地方可去,她跑到了前厅的卡包间坐了下来。
舞台上,性感的舞者跳着火辣辣的钢管舞,刺激着台下能掀起雄性荷尔蒙的各类男人。
她故意选了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就算有熟悉人经过,也未尝认得出她。
只是偏生不巧,刚跟男人亲热完的黎璐,站的位置恰巧看的着侧面的她,黎曼在黎璐眼里,就是化作灰她也认识。
黎曼关注着舞台没看到她,黎璐却一眼看到了她。
就连她一旁刚跟她亲热完的男人也发现了她,凝着黎曼的漂亮的脸蛋,像被勾了魂一样,沾上就挪不开了。
黎璐看着男人一副把持不住的样子,哼哼一笑,“怎么?看上了?”
“怎么会。”男人听着黎璐的语气不对,忙收回眼神,圈住黎璐的腰身不入流的说道,“论技术,再好看的女人哪能跟你比?”
“去去去!”黎璐不耐的推开男人,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凝着黎曼漂亮的脸蛋,冷笑道:“你要是喜欢,我帮你啊……”
“真的?”
黎璐不屑的笑,“那还有假!”
说着,她在男人的耳边小声嘟囔了几句,只见男人眼睛一亮,迅速找来了服务员。
黎璐看着男人迫不及待的表情,嘴角扬起得逞的笑意。
……
黎曼坐在卡包上没多久,就有waiter走过来问她酒水。
她不想喝酒,便随意点了杯水。
很快的,水被服务员送了上来。
她也确实渴了,拿起来喝了三分之一,然后又放下了杯子。
放下杯子没多久,她的一旁,就有陌生男人走了过来,她还没说什么,就直接坐在了她的卡包上。
黎曼甚至连抬眼看都懒得抬一下,直截了当的拒绝,“先生,这里已经有人了,请您让一让,谢谢。”
“是吗?”男人笑了下,很随意,听声音年龄应该不大,“现在不是没人么?有人来了我再走也不迟啊……”
黎曼蹙了蹙眉,这才正眼看向男人,男人一双三角眼,一个醒目的长下巴,一眼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就不是什么好鸟。
她心下冷笑了一声,“既然这位先生这么喜欢这里,那就坐这里好了,我让您。”
说着,她撑起身子,刚要离开,突然一阵头晕,她身子像是瞬间失去了力气一样,一下子跌落在卡包上。
“小姐,你怎么了?”男人惊讶的声线传来,她抬眸的瞬间,男人已经移驾到了她跟前,伸开手来抱着她。
“你让开!”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黎曼的整个神经都崩了起来,头晕的厉害,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往后挪了挪,男人却轻巧的将她整个人都靠在了他的肩上。
“不用着急,美人儿。”男人色眯眯的摸着她的脸,大手开始来回的在她后背上摩擦,“别害怕,待会儿你会比哥哥我更兴奋的!”
渐渐地,黎曼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热,她喘着气,下意识的想到刚刚服务员送来的酒,以及紧接着跟过来的陌生男人,咬着唇,气自己的不当心。
她瞪着已经将脸凑过来的男人,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你在水里加了什么!”这会儿说出来的话,竟也还开不自觉的掺了娇媚。
男人笑的淫荡,在她耳边吹气,“还用问?当然是你们女人特别喜欢的催、情、药!”
黎曼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竖了起来,她想也不想的去推开男人,只是刚抬起的手就被男人接住,拿起来放在他嘴边亲了一口,然后拽住她的手!
男人恶心的唇一点点的靠近她,留在她脸颊上,大手更是不耐的在她身上摸索。
黎曼恶心的想吐,情急之下,她一下子想到了阮媛他们所在的剥茧跟薄璟言所在的包间。
“大哥,能不能去包间!”黎曼轻喘着,“药效开始发作了,这里人太多,我想去包间。”
她故意这样说,试图让男人带她去包间,这样才能经过阮媛或者薄璟言所在的包间,说不定她还能力气一下子冲进去。
而且她必须要赶在药效发作之前找到薄璟言或者阮媛所在的包间,不然,等会药效发作,她不敢想象待会她会是什么样子……
“药效这么快?”男人淫\荡一笑,‘吧唧’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好,你乖,哥哥带你去包间。”
说着,男人急不可耐的就要打横抱起她,黎曼吓了一跳,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大哥,不要抱我,你扶着我,我自己走。”
让他抱她,她哪里还有机会逃跑!她可没那么傻!
男人哼笑,“好,量你现在这个样子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说着,双手插在她的腋下将她扶起来。
黎曼尽量把自己的身体靠在男人的身上,给自己留一些体力,待会好冲出去。
往包间去的路上还有一段拒绝,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薄璟言包间那里,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迷糊,好像药效真的开始渐渐发作了……
终于走到了包间长廊,男人却在还没到薄璟言他们包间的位置停了下来,然后打开其中的一间包间门。
黎曼心一沉,忙出声,“大哥,我不喜欢便宜的包间,去里面。”她喘着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娇气声,“房钱,我付!”
男人勾住她的下巴,“你倒是挺识趣,我喜欢!”
然后哈哈一笑,真的听话的往前走了去。
情况好像越来越糟,连她的视线都开始渐渐地有些模糊。
薄璟言的房间隔着她近,她翘首以盼的终于被男人拖着走到了他们的门前,鼓足了力气,冲出男人的怀抱,,然后撞开了薄璟言包间的门。
门被打开的瞬间,她没了支撑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却还不忘抬眸往席上看去,直到对上了听到撞门声而望过来的如蘸了墨一般的黑眸,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总算安定了下来。
“臭婊子,你竟敢耍我!”身后,男人‘呸’了一声,冲进来就要拎起她。
她听到沉稳的脚步声镀过来,在男人还没碰到她之前,说话的男人被一只擦得铮亮的黑皮鞋,毫不留情的一脚踢了出去!
只听见男人“惨叫”了一声!突然被人无缘无故的踢了一脚,男人极为的不能容忍,怒气冲冲的对着薄璟言一阵狂喊,“妈的,你他妈的谁啊!敢踹老子!”
薄璟言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低下身子打横抱起蜷缩在地上喘着娇气的女人,声线温和,不大不小的声线回荡在包间内,却冷的让人心颤,“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滚不滚?”
黎曼身上的药效好像完全发作了,抱着薄璟言,朦着一双媚眼不停的娇笑,搂着薄璟言猛地亲了一口,小手也不消停的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薄璟言捉住她两只乱动的手眯着的眼睛里沁出浓重的墨色,他听着刚才找事的男人一声碎口,“我滚你妈的滚!”
他抬起黑眸看过去,男人抬手刚要一拳朝他轮过来,就被身后涌进来的两个强悍的黑衣保镖擒住。
男人被制服,还来不及脱口大骂,就被来人一人一只胳膊的拖了出去。
薄璟言将黎曼乱动的两只手压在自己的腋下,转身对着身后几位老总打招呼的功夫,他怀里的女人已经伸长了脖子在他脸上猛亲了好几口。
看的饭桌上的人也是一脸的讶然。
阮媛也是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跟琼斯一起跑出来看,害怕是黎曼出了事,结果正好跟从包间里走出来的薄璟言撞了个正着。
薄璟言没见过阮媛,却一眼认出了琼斯,他看了一眼琼斯,将视线再次折回他怀里人的身上,漆黑的眸子一下子沉了下来。
阮媛怕被薄璟言发现她们之间的猫腻,装作不认识琼斯的与薄璟言跟他怀里抱着的黎曼擦身而过。
琼斯看了眼他怀里不断往他身上蹭的黎曼,勾了勾唇,“薄先生,这么巧,刚分开又在这里见面了!”
“是挺巧的!”他嗤笑,眼角眉梢都是嘲弄和冷蔑,“琼斯先生自己过来玩?”
琼斯笑,“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他冷笑了一声,“只是没想到琼斯先生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儿子女儿私生子一堆了,还喜欢出来找夜店的小姐玩,真没看出来!”
凝着薄璟言清俊的脸庞,琼斯越笑越开,“难道你没听说过,我们北美洲的男人都很凶猛的?”
“那么,我就不打扰琼斯先生享受了。”冷笑在他唇边越泛越深,“好意提醒,年纪大了,小心腰!别撞坏了!”
说完之后,不再理会他,抱着黎曼转身大步离开。
车上,林助理开着车。
薄璟言将黎曼一个人仍在后驾驶座上,自己板着一张臭脸第一次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林助理没敢说话,直接发动了车子。
趴在副驾驶座上的黎曼消停了没一会儿就突然直起了身子,不断的拉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不耐的说着,嗓音媚的不行,“热……”
薄璟言黑着一张脸装作没听到,直到药效发作的黎曼嗅到前面男人的味道,潮红着脸扭捏着,缠上林助理的脖子作势就要上去亲,林助理吓了一跳,开着车的手腾不出来。
薄璟言见状,一把拽开了黎曼。
“停车!”他冷不丁的开口。
林助理赶紧踩了刹车,薄璟言直接打开车门再次折回到了后车厢坐了下来。
黎曼开始缠上他,想着法子往他身上蹭。
薄璟言还在生气,她每蹭上来一次他就甩开她一次,周而复始。
直到将她抱回了别墅卧室,黎曼还像只八爪鱼一样,贴在他身上就是不下来。
薄璟言的额头上青筋跳跃的厉害,黎曼实在是闹腾的厉害,最终他还是没有忍住,将她狠狠地仍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被扔进松软床垫上的黎曼弹了几下,然后“咯咯”媚笑了起来。
薄璟言扑上去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五年后,这算是她黎曼第一次这么心甘情愿的接受他吧?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越是这样,薄璟言的内心就越发的气愤,“黎曼,别怪我,这可是你作的!”
薄璟言恨的咬牙切齿。
黎曼越来越难忍耐,受不了的呜咽。
“知道难受了?”男人掐着她的下颚,泼墨般的眸盯着她柔媚的脸,阴测测的嗓音回荡在卧室里,“背着我私会琼斯是吗?跟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黎曼,你真长进了!”
她现在的样子什么也听不懂,却还是不停的摇头,伸手去抱他却被薄璟言一把扯开,恶狠狠的继续道:“怎么?真想通过琼斯要回睿睿,然后跟他回美国?”
“薄璟言,我不舒服!”黎曼带着哭腔的声线,不舒服的直往他身上靠。
“还知道是我呢?”薄璟言咬牙切齿的说出。
明明知道她现在神志不清根本听不进去他说什么,但他还是生气,“我辛辛苦苦把你从美国弄回来,再让我放你回去!我告诉你,黎曼,你休想!”
后来,她慢慢的呜咽着哭出了声,他冷着脸一点点的吻去了她流下来的眼泪。
味道咸咸的,很苦。
“璟言、璟言……”后来,她一遍遍的唤他,像是回到了五年前,最终他还是放过了她。
等到他去洗手间冲洗完回来的时候,女人已经累到昏睡了过去。
………………
等到黎曼再睁眼的时候,天已大亮。
她有些茫然的睁开眼,却在感受到身体的酸痛程度的时候,脸色大变!
努力的回想起昨晚的遭遇,记忆力,她只记到她撞开薄璟言包间门的那一瞬间,剩下的,她一点都记不得了……
这种身体酸疼的感觉,她经历过,自然知道,她昨天,肯定是被人——
只是不知道是被谁……!
黎曼咬着唇不敢想下去。
薄璟言进来的时候,一眼看到了坐在床上脸色泛白的女人,他没有说话,直接去了衣帽间。
黎曼心里忐忑着,下床跟她走了进去。
顾不得男人半裸的着上身,她白着脸问道:“薄璟言,我昨晚是不是……”说到一半,却再也说不了下去。
薄璟言换上衬衣,洋装听不懂的问:“是不是什么?”
她很难以启齿,僵持了很长时间,才硬逼着自己问了出来,“是不是被那个男人给强了?”
薄璟言不说话,黎曼却以为就是了,咬着泛白的唇色,几度哽咽了起来,“我已经撞开你在的房间了,为什么不救我?”
薄璟言从她的口气里听出了几丝埋怨,气更不打一处来,“你敢背对我去魅色赴琼斯的约,你说,我为什么要救你!”
“你胡说!”略带委屈的哭腔,毫不犹豫的反驳,“我没有!”
薄璟言侧头看向她,眸底最深处的冰冷底色越来越重,“你没说琼斯为什么会去我公司找我,让我放了睿睿?”
黎曼张口欲说,嘴唇翕动半响,却又抿不出一个字。
她能说什么,说是阮媛担忧睿睿,所以把琼斯招来帮忙的?
“怎么不反驳了?”薄璟言冷眼看着她,一步步朝她走过来,长指掐着她的下巴,眸底似有火焰在烧,“黎曼,现在学会跟我玩心计了是不是?”
“好,就算我找琼斯帮忙了。”她咬住唇瓣,气得脸色愈发的苍白,“那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被人强奸就袖手旁观呢!薄璟言,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再怎么说,也是你妹妹啊!”
愈说,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我他妈的最烦你说是我妹妹了!”他看着她的眼泪一阵烦躁,“昨晚你死皮赖脸往我身上缠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他的话让黎曼一愣,眼泪也跟着停了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昨晚欺负我的人难道是你?”
“不是我难道你还想着是昨晚那个给你下药的人吗!”薄璟言看着她,明明视线很温淡,却又给她一种异常的锐利的感觉,仿佛能够轻而易举的看透看她,“我告诉你黎曼,这三个月以内,你若敢再跟琼斯有什么来往,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这句话,薄璟言起身就要往外走,黎曼却抓住他的手臂,一脸的怒容,“我们不是说好了,只要我乖乖住在这里,你不会碰我的吗?”
“是你毁约在先,破坏了规矩。”他目光沉沉的,眼睛里带着邪恶的嘲弄,“再说你昨天那么主动,我看起来就那么正人君子?”
说完这句话,薄璟言已经踏出了衣帽间。
她不依不饶的跟上去,“可是我们是兄妹,你会对自己的妹妹起反应吗!”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薄璟言冷笑,“我可一直没这么觉得!”
黎曼一张脸气得发白,却无力反驳,“那你昨晚做措施了没有!”
“我昨晚懒得给你擦身,你摸摸大腿根不就知道了吗?”穿戴整齐之后,他淡漠的语调传来,说完,大步离开了卧室。
留下黎曼自己坐在卧室里,生闷气生了好一会儿。
接近九点的样子,她换上了一件素雅的衣服,打了车出门。
今天的日子很特殊,她并没有去黎氏,而是买了一束百合跟一份枣糕,直接打的去了尧州墓地。
出租车上,黎曼的脸色一直很沉重。
她以前那么爱她,五年没有回来看她了,应该是想她了吧。
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到达墓地。
她从出租车上走下来,带着沉重的心情,往墓地里面走去。
一步一步,即便五年未见,她仍记得这里的路,往事一幕幕在她的脑海如电视花絮一样过。
父亲的出轨,母亲的难过,秦雪瑶住进黎家时嚣张的嘴脸,以及黎璐嘲笑她是野种时候的得意表情
从回忆中回来,她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走向母亲的墓地。
远远地,她一眼看到了一群人好像站在她母亲的墓碑那里,她脚步慌乱的跑了起来。
近了,才发现竟是黎家一大家子,连黎家老太太,她吃斋念佛不怎么出现的奶奶都一起站在那。
可是当她看到母亲的墓碑已经被掀到在地,两个陌生男人正踩着她母亲的墓碑前起骨的时候,手里的百合跟枣糕‘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从未有过的怒气聚集到她的胸腔,她怒不可歇的吼道:“谁让你们动我母亲墓碑的!滚,给我滚!”
她大步走过,标志的五官覆着一层决然的白霜,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了那两个陌生男人。
两个陌生男人被黎曼疯狂的样子吓得后退了几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放肆!”她听到一道威严的妇人声音,回过头去,却看到老太太拄着拐杖,目光极为厌恶的看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在极度不冷静的情况下,还是忍着怒火唤了一声:“奶奶!”
“你不要叫我奶奶!”老人一声呵斥,“我不是你奶奶!”
“妈——”
黎曼的叔叔黎晋宇蹙着眉刚要开口,就被黎老太呵斥:“你闭嘴,这里没你的事!”
黎老太的脾气,家里人都清楚,她一开口,自然没人再敢跟她叫板……
一旁,秦雪瑶跟黎璐看好戏又解气的眼神看着她。
黎曼深深吸了一口气,冷笑着,说话的声量一字一字的加重,“好,你不是我奶奶,黎老太太,我想请问你,我妈一个死人好端端的住在一起,她是碍着你什么事了没有,你为什么要起她的骨?”
黎老太还未说话,秦雪瑶刺耳的声音已经响起,“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这些年黎家没动她,让她留在黎家这么多年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怎样!”
黎曼左手扣着右手,指甲狠狠的陷入掌心里,她抬起眸子看向黎家的男主人黎晋航,眼球布满了红血丝,“爸,这也是你的意思是不是!”
黎晋航一脸的愧疚与无奈,“曼曼,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会给你妈选一个更好的地方,你秦姨找人算了一卦,说我们黎氏这几年的衰落,就跟你母亲这墓息息相关,只要把你母亲的墓移出黎家——。”
“秦雪瑶找人算的?”她看到黎晋航点头,黎曼轻笑了一声,她听着自己颤抖隐忍的声线,一字一句的问出:“所以你就非常同意的起了我母亲的骨?”
黎晋航说不出话,她只听到秦雪瑶的声音,刺耳的再次响起,“你妈这种扫把星,难道还要留她在黎家祸害黎家?”
“秦雪瑶!”她失了控的尖叫,走过去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抓着她的头发,发了疯的撕扯,“为什么!你都把她害死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为什么!为什么要选在她的忌日来扰她清净!!”
秦雪瑶疼的尖叫,黎璐见母亲被打,也上去跟黎曼撕扯在了一起,黎曼自然不是两人对手,后背跟头发一阵撕扯般的疼意,特别是脸颊,那种被指甲狠狠挖去一块肉的痛疼感——
“好了!都给我住手!”耳边,传来黎老太呵斥声。
终于,扭打在一起的三个人被分了开!
她被二叔黎晋宇护在了身后,黎老太不讨喜的瞥过她,黎曼听着她威严的嗓音淡淡的吩咐那两个看傻眼的陌生人,“不用管她,接着起!”
她大步走过去,趴下身子护住了母亲已经陈旧了的骨灰盒,大声尖叫,“不准起!要起,有本事连我一起弄死!”
黎老太的眸底闪过一丝狠戾,她用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面,呵斥道:“把她给我弄走,误了时辰,谁负责!”
两个陌生男人权衡了一下,正准备下手拖走护在骨灰盒前的黎曼,身后,一道低沉毫无温度的嗓音响起,“我看谁敢动她一指试试!”
所有人的视线朝男人看了过去,男人却直直的走到黎曼的面前,低下身子抬起她的下巴,在看到她脸上那道不算浅的血口子的时候,英俊的眉头皱起,是十分不悦的神色,“谁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