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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
我没想到这才是真相，我起初以为，女丑尸是邪恶，会害了梁女士。
“是不是与你的想的不一样？”沈老板看着我，随意的笑了笑，“当时阻止你，不过是不想你被女丑尸盯上。”
“为什么？”
“因为你的身上，有神明的气息。”
“什么？我？”
我这次是真的吃了一大惊，因为这个是从未想做的事。
“你没开玩笑吧！我怎么可能？”
沈老板的眼神越过我，看了眼我身边的肖择，脸上的微笑，保持不变。
“女丑尸因执念不散，才得以留下，她一直渴望寻找到上古神明的下落，以神明之力，破解我族的诅咒。所以若是她看到了你的眼，你便走不了了。我虽想救我族人，却无法从肖择身边抢走你，这样对他太残忍。希望你们可以幸福的在一起。这样东西，也算是我给你的礼物。今晚日落之前，希望你们可以离开村子。”
他声音温柔，说话礼貌，但说出的话，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抗衡的力量。
我怔怔的看着他起身离开，背影颀长，走入灿烂的阳光中，越走越远，身影也越来越淡，就仿佛随时会与阳光融为一体，消散不见。
“肖择，丈夫国，真的会消失吗？”
“气数已尽。”肖择收起托盘，从长凳上站起身，“女丑尸的青衣变色，就是最好的证明。她已无力守候。”
“可对我来说，这个村子的村民，是活生生的人呀！不管他们是否受过诅咒，不管是否庇佑他们的神明消失了，他们也该有权利活下去的。我们就没有办法，帮一帮他们吗？”
“有。”肖择突然回头看我，“他不是说你是神明吗？以你之力，用你之命，便可以换取他们的存活。”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微扬，眼神轻佻，神情算不上认真，可说出的话，也并非全然是开玩笑。
我盯着他，抿紧了唇。
“用你的命，成为下一个女丑尸，便可护他们万年之久。但这样一来，你便再无来生。死后，连回归尘土的机会也没有。”
肖择步步走近我，在我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抬起了我的下巴。
“纵然你愿意，我也不会愿意。这是我的自私，为了成全这份自私，我会用天下来换。”
我的心猛然一震，犹如排山倒海的骇然，在几波潮涌之后，还久久泛着涟漪。
“肖——”
话为出口，唇以被吞噬。
我仰着头，他噙着我的下巴，彼此的靠近。
微风吹过，沈老板在远处静静地看着我们，然后微微一笑，转身朝着旅馆的方向离开。
肖择许久之后才放开了我，单手将我搂在了怀中。
“冬梦，你听着，不管何时何地，你的命，都是最珍贵的。哪怕要死，也要用在最值得的时候，然后由我陪你，一起。而现在，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然后变强。这世道，唯有真正的强者，才可以保护更多想保护的人，唯有强者，才可以左右命运，哪怕是诅咒，也能阻止。”
我低垂的眸一震，肖择鲜少对我说这样的话，却每一次都能激起我内心中，最强烈的冲动。
“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我要变强，不再需要时时刻刻的保护。
我要变强，在他们有危险的时候，可以挺身而出。
我要变强，才不会让沈老板心中留下叹息。
当天下午，我们就收拾东西打算离开旅馆。
沈老板亲手给我们做了甜品带回去，神情举止之中，哪有半分对命运不公的哀怨？
而作为回礼，我给了他一条一直绑在我手腕上的红绳，希望他有所好运。
沈老板对我道了谢，然后目送我们离开。
后来我问肖择，为什么那个产子的男子，要吸肖子言的血。
他告诉我，对方一早选定的人是肖子言，但肖子言身边有小白，小白身上戴着的是辟邪之骨，所以退而求次，所以才选择了那个男子。
我唏嘘，肖子言还是个招惹人的主，肖择也只是笑笑，当晚，我们就回到了家。
但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却发现枕头边，放着一块红布。
红布上，是一枚黑色的鳞片。
只有巴掌大小。
“这个——”我瞬间清醒过来，“难道是沈老板给我的那个东西？”
我伸手去碰，可手指才碰到的时候，鳞片却突然变成了一缕彩色的晶莹，顺着我的手指，钻进了我的身体里。
那晶莹像是一条盘旋而上的龙，顺着我的静脉一直上升到我的上臂，然后蜷缩在了一起，似是陷入冬眠的模样。
然后慢慢的重新化成了一枚鳞片。
只是这次的大小，只有指甲盖那么大。
“这个到底是什么？”
我伸手摸了摸，不痛不痒，也抠不出来。
所以掀开被子就下地，朝着肖择的房间跑去。
“肖择，鳞片跑到我的身体里去了，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因为时间还早，肖择还没起床，听到我赤脚开门进来，只是从被窝里，伸出了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整个人给拉上了温暖的被窝。
他侧着身，将我搂在怀中，微凉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脖子上。
“那是龙鳞。当年丈夫国落魄的祖先得到的，龙鳞会随着时间的长久而逐渐失去力量。但其祖先仍旧是下令，代代相传，一直到发现丈夫国秘密的有缘人出现。”
“可是我并非是那个有缘人呀！要是也是你才对。”我侧过身，正面对着他，不解的问，“你昨天还说代为保管，为什么今天就给了我？”
“是它自己选择了你，或许你真的如他说的一样，是神明呢！”
“胡说的吧！”
我压根就不信，肖择也只是笑笑，搂着我继续睡觉，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样。
“总之，它还有神力，既然它自己选择了你，有它保护你，我也放心。”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在我吸入万尸灯魂之后，看到的那个夜色下的湖面。
当时我看到湖水中有一条黑色的尾巴飞出来。
虽然没看清楚，但拥有那么巨大尾巴的生物，绝对不容小觑。
会不会那就是一条龙？
我想得出神，所以没看到肖择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因此当我回神的时候，吓了一跳。
“你、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冬梦，你长大了。”
“怎么了吗？”
他看着我，眼神黝黑深邃，咬字字正腔圆，不含糊的说，“从今晚开始，就搬来我房间住吧。”
我心猛然一跳，还未说话，唇上便是一软。
他栖身靠近，软软凉凉的气息，将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