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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落在我眼睛里的，是狐狸面具男眼中的愤怒。
他生气，却没有对我下手。
我陷入了沉睡当中。
等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房间里，外面的天亮着。
肖择就在我的身边，握着我的手，等待我的苏醒。
“醒了？”肖择松开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掌心里是他手上永远冰凉的温度，还有一丝长久相握，留下的汗水的滑腻感。
“肖择，我又看到了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
肖择在我提起男子的时候，眼神一沉，五指微微弯起，但没有说话。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他说，他要复活他的挚爱，所以我必须死。肖择，你可以告诉我，他和你之前，还有我，到底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只有我死了，他的挚爱，才会复活？”
肖择的眼神有明显的闪躲，但也只是顷刻，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淡然。
“你身上有他需要的东西，只有你死了，他才可以得到，才能去做他想做的事。”
肖择盯着我的眼睛回答，神情黝黑，我一时也无法分辨，他说的是真是假。
倒是他选择问我，“除此之外，他还和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
我移开眼睛，摇了摇头，没有将看到那对男女的事，告诉他，也没有去问，他之前的所爱到底是怎样的。
“你身上被僵尸咬伤，但我已经给你处理过了。”
“我会变成僵尸吗？”我打断肖择的话问。
“不会。”
“为什么？”我不明白的看着他，问，“那些被咬伤的人，都会变成僵尸。”
“你与他们不同。你不会。”
肖择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的肯定，肯定到让人无法去怀疑。
我沉默了，忽然想起了安晴，便问，“你找到我后，看到安晴了吗？”
“你的同学？”
我点头，肖择却摇了摇头，“那个房间里，除了尸树与僵尸外，没有活人的气息。”
“没有？”我讶异，“那安晴会去哪里？姜小月呢？你带我离开的时候——”
我说到这里，自己停了下来。
肖择可以突然出现在那里，必定会抱着受伤的我，突然离开，即便姜小月上来，也不会遇上。
“我的手机呢？我要打电话给小月，安晴不在家里，她家里却有尸树培育僵尸，这件事，她或许是知情的。”
我挣扎着起来，问肖择要手机，却在伸手的时候，发现手背上被僵尸的抓伤，伤口不见了。
我立刻伸出另外一只手，上面有被咬伤的痕迹，可是现在也不见了。
“我的伤呢？”
“治好了。”肖择神情淡定，将手机递给我，补充道，“段月之前打电话找你，说姜小月和安晴都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
我不再关注我的伤，从床上坐起，拿起手机就给段月拨了过去。
“两个小时之前。”
肖择话音落下，我的手机也接通了，段月一接通，就在那头对我说。
“冬梦，小月和安晴都不见了。我去她们家都找过了，周围也问过了，可是都没有人看到她们，学校以及她们经常去的地方，都没有。”
“你去安晴家里了？”
我敏锐的听到她说的那句话，心中紧张，不晓得段月有没有中招。
“去了呀！”段月说，“她家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人呀！”
“你有没有去最里面的那间卧室？”
“我每间都找了，都没有人。”段月声音带着焦急，“我现在还在找，刚才去报警，警方说还没满48小时，不受理，所以只能继续找。”
“你男朋友不是警察吗？你怎么不去找他？”
“你说言末？”
“对呀！”
段月噗嗤一声笑道，“他哪里是我男朋友呀！别人根本看不上我。”
“不是？”我疑惑道，“可昨天下午，你们还亲昵的很，还与我和小月一起去甜品店。”
说到这里，我自己一愣。
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段月这个人，若是真的追到了男神，绝对不会藏着不告诉我们。
可言末与她的关系，我是不知道的。
而且那家店，原本的客流诸多，到我们去时候的冷清，还有狐狸面具男的事，此刻想来，或许从言末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被算计在中间了。
所以言末和狐狸面具男是一伙的。
“冬梦，你怎么了？”段月听我沉默不语，说道，“我不和你说了，肖择说你受伤了，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帮我找找，我担心小月被僵尸带走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今早收到小月的消息，她说有僵尸跟着她，问她要什么东西。”
“可她不是有麖角吗？”我顿了顿补充道，“就是浮生给的鹿角。”
“她把东西掉在我这里了。”听筒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段月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的，“不管了，我现在继续找，晚点再联系。”
“好。”
我放下手机，刚才的对话，肖择也都听到了。
所以我一断了通讯，他就说，“浮生已经去找犼了，最迟今晚就会有消息。若犼受理，我们只能观望，反之，今晚就出手。”
“但小月和安晴都失踪了。万一这之间出了什么事，又或者被僵尸咬了，该怎么办？”我一把捧住肖择的手，恳求道，“你陪我去找她们好吗？”
“我答应帮你找人，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肖择从我手里抽出一只手，掌心向上，中央聚光，光芒之下，九封笔现。
“九封笔？”
“把手抬起来。”
我依言抬起手，他拿起笔，将九封笔的尾端对准了我的掌心。
我掌心里就出现了水纹的涟漪。
他用力一按，直接将九封笔塞到了我的掌心里。
“以后，你若再遇到他，心中默念九封笔的名字，九封笔就会出现在你的手中，你用九封笔刺入他的皮肤里，不需要多深，但一定要流血。”
“为什么？”
“这是为了你，为了我，为了所有人的好。”肖择神情严谨，并非玩笑，“答应我。”
我看他眼中，漆黑里流淌着一股浓烈的恨意，仿佛与狐狸面具男之间，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样的肖择让人陌生，我低头看了眼平淡无奇的掌心，最后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