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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朗,你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雨趴在木质的窗框前,明朗在她身旁。连绵的雨下到了第二天,本来小雨想带明朗去这边好看的景点看一看,天气不好,只能作罢。
聊天,在这阴雨的日子里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
“啊?这么快想见我妈啊?”明朗逗着她。
“真讨厌!”小雨托着下巴,白了她一眼之后是浅浅的落寞:“我没有妈妈……所以有时候挺想知道别人的妈妈是什么样的。”
明朗收起了调皮的表情,他俊美的脸上流露着一丝心疼。“我妈,也没什么……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她从小就教我,长大要当一个让人能靠得住的男人。”
“你妈妈一定对你很好,无微不至吧?”从小没有母爱的小雨,对于这传说中世间最伟大的情感,充满了幻想。
明朗笑着说:“她很爱我,但是可没有无微不至。”他看看屋檐上落下的雨滴:“她说了,我是男人,不能那么娇气。”
“依我看,你妈妈在这一点上肯定失望了……”小雨话说了一半就笑起来,捂着嘴,不住地笑。
明朗知道,她是在说他平时要求多,什么都不肯凑合。他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袋:“敢笑我!”
小雨捂着嘴想忍住笑,眼睛眯得像月牙一样,偏偏越是忍越想笑。明朗望着她,这女孩太可爱了。
“小雨。”他说。
“嗯?”
“如果有可能的话,你想见见你妈妈吗?”明朗问。
这个话题,让小雨不再笑了。她说:“不想。”她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默默地说:“她都不想要我了,何必见呢……”
“或许不像你想象一样呢?”明朗说。
小雨摇摇头:“我在国内长到8岁,她都没来找过我。我不相信是因为她找不到我爸。这个世界上,人要是真想去做一件事,怎么都能想办法做到。不是吗?”
雨势终于开始小了,小雨伸了个懒腰:“要不要开车出去逛逛?”她似乎想换一个轻松一些的话题了。
明朗微笑点头:“出去走走也好。”
去超市买东西,这件简单而平常的事情明朗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小雨把车停到了这附近最大的超市门前。说是附近,也足足有五六公里,不开车很难走到这里。
说起来,明朗上一次逛超市就是在这里。2年前,和小雨一起。今天,小雨再一次拉着他的手走进了这里。
虽说是最大的超市,但是这里的客人并不多。因为周围都是别墅,人们一般一周才买一次东西。
舒服,这是轻井泽给明朗留下的印象。在这里,他可以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就像在这个超市里,都是当地人,人们不会用异样的眼光去看他。
即便是崇拜的目光,明朗也不喜欢承受。简简单单,和小雨在一起挑选零食和当地特色的食品,这种生活太惬意了。
刚开始小雨还有点戒备,但是一看周围的人都是些上岁数的人,再不然就是中年人,他们应该是不会认出明朗的。
于是,小雨也开始放松了。她坐在大大的购物车里,明朗推着她,他们走过一排排货架,就像普通热恋中的情侣会做的一样。
“信州特产……”小雨在售卖当地特产的货架之前看着:“这个好!他们的精酿啤酒好喝,推荐你!”说着她拿了一打,放在了他们的购物车里。
“小女孩别老喝酒。”明朗拍了一下她的头:“这些都归我了啊!”
“才不要呢!谁说女孩就不能喝了?”
经过他们身边的人都不免回头多看他们俩一眼,一个是世间绝色的男孩,一个又是那般清新可人的女孩,这个组合即使没有艺人的光环也足够吸引人的目光了。
“明朗,你要不要在这儿抽支烟?”雨停了,外面的空气非常舒服。超市的吸烟区在一片绿树成荫的地方,并且,这里还没有人。
明朗拿出了烟,见小雨转身要走,便问:“你上哪儿?”
小雨拆开了刚刚在超市买的雪糕:“我去把它扔了,然后着车,一会儿见啊。”超市的停车场不小呢,小雨说完就往外走了。
望着小雨渐渐走远的背影,明朗微笑着。他点起手里的烟,轻靠着栏杆。这么好的空气,就抽半根吧,多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然而,说着一会儿见的小雨却过了很久都没有回来。
开始,明朗觉得她只是动作慢。但是,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她就是再慢也该开着车出现在超市门口了。
不对,明朗开始觉得不对了。他赶忙跑向了刚才小雨停车的地方,在银色的丰田和蓝色的小铃木之间。
他们的那辆野马依然停在那里。然而,车上却没有小雨的身影。
她去哪儿了?明朗开始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他的心跳都开始乱了……
他跑遍了超市附近区域的各个小雨有可能停留的地方。自动售卖机旁的垃圾桶,她如果扔东西一定会来这里。这里没有。
卫生间?他询问了打扫卫生的阿姨,那位阿姨很热心,她进去查看了每一个隔间,最后说:“没有你说的这个女孩。”
服务台?明朗十分焦急,他用所能表达的日语尽可能地跟服务台大叔描述小雨的样子。
大叔看着满头大汗的明朗,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那个女孩已经出去了。大约二十分钟之前,拿着雪糕。”
小雨,你上哪儿了?
明朗出了超市的门,如果按照那位大叔所说的,小雨应该就在跟他分别之后不久就出了门了。但是她出了这个门以后,去了哪里呢?
黑色的奔驰车在向东京方向行驶着,小雨的嘴被身边的男人用胶带死死贴住。她的手腕也被塑料手铐锁牢了,不能动弹。
她慌乱的眼睛看着身边的男人和此时开着车的另一个男人。这些人是什么人?他们要干什么?
“宋小姐,甭怕。”身边的男人说得一口正宗的中国话:“我们哥俩儿怎么着不了您,您就踏踏实实跟我们回去就行。”
就在不久之前,小雨本来已经走到了她和明朗的那辆白色的野马车那里。她的手都伸过去要开车门了,忽然,有人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
她停车的地方比较偏,虽然她奋力挣扎,但是周围没有人看见她。就是此时坐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飞快地把她拖上了这辆奔驰车。
黑色奔驰,还有眼前这两个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经人的男人。小雨心里清楚,他们应该是黑社会的人。
可是自己这么一个老老实实的小女孩,为什么总会惹上黑社会的人呢?她怎么也想不通。
好在小雨被他们带走的时候,这辆野马车已经被解锁了。明朗虽然不适应右舵驾驶,但是他没有想那么多,他赶紧上了车。
他要去找小雨。有人把小雨带走了,只能是这个解释。她那样一个成年人是不会自己走丢的。
“喂!”明朗按照一张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过去,那边刚接起电话,他就问道。
这张名片,是他那天见宋毅的时候,宋毅最后留给他的。
明朗那天的确骗了小雨,他嘴角的伤并不是欺负小女孩的流氓打的,而是宋毅。
宋毅毫不留情地给了他嘴角一拳。这一拳看似他没有发多少力,却非常狠。
他最后留给明朗两句话,第一句是:“小雨不是我女儿,为了她好你别多嘴。”第二句是:“留着我的名片,有麻烦可以给我打电话。”
“这么快就有麻烦了?”电话那头的宋毅从声音里就能分辨出来是明朗。
“小雨不见了。”明朗说:“我要去这里最近的警署!”明朗所说的最近的警署的确非常近,此时此刻他离那里也就还有一百米的距离。比起打报警电话等人来,这样更快。
“别去,这件事交给我!”宋毅低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开什么玩笑?你是警察吗?”明朗显然不认同他的话。小雨不见了,他必须去报警。
“你最好听我的!不然你会把事情弄得更糟!”宋毅厉声道:“你现在开着车吗?”
明朗不明白宋毅这是要干什么,他回答:“对。”
“你现在开车回东京,到新宿一番街口等我!”宋毅的语气不容置疑。
明朗并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宋毅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此刻,他的车已经停在了那个警署的门前,院子里老警察向他走过来,好像在问他遇到了什么事。
“明朗,在这里你最好听我的。我知道是谁要对小雨不利!这件事交给我,你别害了她!”
明朗拿着手机,此时那位老警察已经在敲他的玻璃了。
“有什么事吗?”老警察在明朗放下玻璃之后问他。
明朗迟疑了一会儿,他看看自己手里的手机,宋毅还没有挂电话。片刻之后,他用日语对那位老警察说:“不好意思,去东京怎么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