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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从睡梦中醒来,这一晚她睡得很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朗在身边。
尽管撕扯,尽管纠缠,当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她依然不能阻止地会沉浸在近乎往日的温情之中。
只要他在身边,她就是踏实的。
然而,当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床边的地板已经空了。
明朗昨晚睡觉用的毯子已经被叠好,就放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这一刻,小雨忽然感到一丝失落。毯子摆放的整洁仿佛他不曾来过这里一般。
门“吱—”的一声开了,小春端着餐盘走进来:“大小姐您醒了。”
“明朗呢?”小雨问。
小春笑了,她说:“少爷起得很早,他亲手给您炖了粥,还说我做的不好呢……”她把手里的餐盘放在了小桌上,一碗温热的鸡肉粥飘着非常诱人的味道。这与平时小春炖的肉粥味道不一样,却让小雨更觉得亲切熟悉。
“他人呢?”小雨坐起身来问道。
“少爷已经走了。”小春回道:“他说让我好好照顾您”
他走了,小雨觉得自己的心不由得空了一块。为了他,她希望他别回来。可是在她的心底,那份情感却是抹不掉的。
“我想,少爷肯定会回来的。”小春好像看出了小雨的心思。
小雨手里端着这碗鸡肉粥,小春的话让她的汤匙停了停。“我不希望他回来。”她低声说。
小春坐在了小雨的床边:“大小姐,我不知我该不该说”
小雨抬眼看看她,这个姑娘在她面前总是比较拘谨。“我们年纪差不多,你不用这么拘谨,说吧。”
“我是一个外人。”小春说:“可是我都能看得出来,少爷非常爱您。”
“他的爱,我不敢要。”小雨低下了头。
“不敢?”
“挡在我们之间的事情太多了……”
明朗从宋家宅院出来之后,便开车离开了新宿。他走得很早,几乎在天没有完全亮的时候就启程了。
他在走之前训了小春很久,然而在一个人的时候,他最想训的还是自己。
宋明朗,你这个混蛋!
他好想让小雨狠狠骂他一顿,可是他知道,她不会。
不知不觉之间,明朗的车开到了一处办公楼前。这座办公楼看起来很低调,并不高。
明朗停车的时候看到几个穿着高中校服了少女,她们结伴站在办公楼的附近,手里拿着礼物袋,一边聊着天一边期待地望着办公楼的楼门。
这里就是亚星事务所的本部,而这些女孩子们守在这里就是想在自己偶像的公司旁边,等待和偶像偶遇的一刻。
明朗下车把车锁上,站在她身后不太远的地方,那些女生们露出了惊喜的神情。
“是艺人吧?好帅啊……”
“是谁呢?”
“想不起来了,这么帅肯定是艺人,赶紧去要个签名吧!”
女孩们私语着,寒冷之中她们一路小碎步向明朗这边凑过来。好在出道多年的明朗对这种情况早有察觉,他加快脚步往办公楼里走。
这里是日本,这些女孩对他这个中国演员并不熟悉。就这样,明朗很及时地进入了办公楼的玻璃门,把女孩们遗憾的表情留在了门外。
“请问,您找谁?”亚星前台的女文员看到明朗,恭敬地问道。
“我预约了高冈一树。”明朗答道。
最近,亚星给高冈排的行程越来越紧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高冈又有了好的资源,他的行程很碎,而且很多都是价值不太高的工作。这是一个永远崇尚年轻的市场,粉丝们的关注点永远在那些25以下甚至时23岁以下的帅哥。
高冈约明朗在亚星总部见面也是实属无奈,他只能在工作与工作之间抽出这个空来了。
“久等久等”高冈从走廊深处走出来,见到明朗赶紧说。他一身运动装,好像还刚刚出了不少汗,刘海都有点湿了。
亚星有一个传统,每一年圣诞节都会举办一场旗下年轻男演员们的歌会,以此来答谢粉丝们的支持。今年也不例外,高冈本来认为已经过了28岁生日的他不用参加今年的演出了,可是没想到还是纳入了上台的人选,这些天他都在加紧排练着。
“我刚到没多久。”明朗说着被高冈让到了休息区的沙发坐。“好久没听你唱歌了。”明朗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刚出排练场。
高冈苦笑:“我就一首歌,更多的机会都给新人。”他看了看明朗,“你怎么了?看着脸色特别差,病了?”
“没有,没睡好”明朗有一点掩饰,他不想在这里说起昨晚自己和小雨之间发生的事。
高冈也就没有接着问他,他贴心地叫来了在休息区服务的女孩子。“给他倒一杯热柠檬水。”最近很冷,他认为明朗就是感冒了。
“新年之前我很有可能一天都不能休息了。”高冈对明朗说:“我也是没办法才在这里约你的。”
“那么多行程?”明朗也有点吃惊。
“当然了,明年就解约了,这两个月他们肯定事这样。”高冈无奈地说。事务所算计得很精明,即使现在的高冈已经不再事当年的当红炸子鸡,他要解约,他们一定会在最后的时间里尽可能多地榨取他的价值。
“你都想好了?”明朗心里明白,这个时候高冈选择见他,选择解约,意味着什么。
高冈笑了,他说:“在你和亚星之间,我可能选择别的吗?你不会改变主意了吧……”他笑着说。
“当然不会。”明朗说道:“只要你想好了,我随时期待跟你合作。”
说到这里,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伸出了手,他们握手,从此他们将会面对共同的新事业。
就在他们说着话的功夫,远处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高冈哥,再练一次吧!”
这是一句有些生涩的日语,明朗的日语水平很一般都能听得出来其中的生涩。他抬头向远处一望,这个声音的主人让他感到非常意外。
竟然是白晗。
白晗看到跟高冈坐在一起的人是明朗的时候,它也吃了一惊,不过她很大方地走了过来,对明朗说:“明朗哥哥怎么在这儿?”
高冈一看,心里大概由有数了。他没有说话,心里想,明朗这个小子,估计则姑娘也是一个被他迷住的。
高冈会这么想也是自然的,白晗的眼神本来就很清亮,当她见到明朗的时候,那心中的感情被她的眼睛忠实地反映出来,再明显不过了。
“哦,高冈是我的朋友。”明朗的回应很淡,面对白晗的热情,他有点抗拒。
“亚星的歌会也邀请我做嘉宾了。”白晗说:“虽然我还没有正式签约,但现在来看只是时间问题。说起来,这一次我是和高冈前辈一起表演呢。”
看来,白晗也想好了,在帝业的前途很难说了,况且亚星又愿意付违约金,这对白晗而言是个好选择。
“明朗哥哥。”白晗说:“圣诞节你有时间吗?”
“啊?”
“如果你有空,也来看我们的歌会吧。”白晗笑着说:“可以带着宋小姐一起来。”她的话说得还挺大方,其实白晗是想万一只邀请明朗一个人他也许会拒绝的。
“嗯,到时候看我的工作安排吧。”明朗的回应跟白晗的热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白小姐,我一会儿就回去排练,你再等我一会儿吧。”高冈对白晗说。
“那好,我先回去了。”白晗说完跟明朗道别。
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深处。高冈小声跟明朗说:“还不谢谢我,帮你把她支走。”
原来他是故意的,是啊,任谁都能看出来明朗不愿意跟白晗多说话了。他这种不掩饰自己的脾气,还真是任性。
“谢谢。”在言语上,明朗同样不掩饰。
高冈无奈地摇摇头,潇潇说:“其实白小姐这个女孩还真不错呢,挺可爱的。”
“别瞎说八道了啊……”明朗赶紧制止住他。
“我知道,你这个小子,心里只有小雨。”高冈赶紧用这句话给他做了一个盖棺定论。
高冈好像想明白了什么,问:“你脸色这么差,不会是跟小雨超吵架了吧?”
最终还是被他看出来了,明朗有种举手投降的感觉。
看明朗略显失落又忧郁的样子,他即使对这件事不置可否,他也看得出来。高冈说:“宋小雨,脾气多好的一个女孩,你怎么还能跟她吵起来呢?”
明朗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这个问题。他无奈地摇摇头,说:“都是我的错。”
在他和小雨之间,误会与阻隔真实存在,但当他昨晚真的伤害了她之后,他深深觉得,都是他的错。
“我就是个疯子。”明朗低语。
高冈望着他的这位好朋友,他似乎能感觉到他这话背后隐隐的故事。他语重心长地说:“爱她就好好保护她吧。别像我一样,失去了她之后,就是想自己应该为她做再多的事,仔如何去保护她,都已经晚了……”
高冈的话让明朗也陷入了沉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