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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啦?”小全推门进来看到屋子里嘻嘻笑的三人,顿时开心了起来。小五把马车停好后这会儿上楼正好走在小全身后,他一路跟在他后面,小全也没有发现,他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背,小全一点儿防备也没有被吓了一跳,小五哈哈大笑,小全不依不饶地跟他扭打成一团。要是大家能一直这样在一起那就好了,小全一边与小五玩闹一边暗暗地想。自昨日听过小五的那番来历,小全的心里对杨二和小五又亲近了许多。
净云又问了一些芸娘今日与陈师傅的交流情形,芸娘一五一十地讲与他听,说到陈师傅的夸赞脸上兴奋得起了红晕,她整个人说到刺绣的时候透露出的只有两个字就是——快乐!净云倾听着芸娘说的每一个字,注视着芸娘的细微动作和表情,她完全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给了他多大的动力和决心,他的计划不容置疑一定要进行且一定会成功,他的姑娘终有一天会完全属于她自己,做她自己喜欢的事。
杨二坐到桌边就已发现了炉上温着的酒,他欣喜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正与芸娘低声讲话的净云忽然回过头来,“待会儿喝,菜马上就来了。”
“这喝酒跟菜不菜的有什么关系?”杨二轻蔑地说道,正欲端起杯来,一抬眼与净云的怒目碰了个正着,杨二立马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指了指那缠着的白布,“我认输,认输了,呆会儿喝成吗?”
芸娘掩着嘴笑了一笑,从袖兜里掏出一块丝帕对杨二舞了舞,“杨二,这会儿我们能叫丽春过来吗?我把这个还给她。”
杨二没有直接答话,转头叫了一声小五,“去找下丽春,让她来先吃两口,不然呆会儿开戏了她们且得饿着呢!”
“我也去!”小全自告奋勇地跟小五出去了。
“你很关心丽春?”芸娘的脑袋贴在桌子上巴巴地盯着杨二问道。
杨二一脸的莫名其妙,“你不关心她?”
“我?”芸娘看着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净云,这么明显的事儿杨二真不知道吗?“我当然关心她。”
“就是啰,”杨二理所当然地笑道,“丽春可帮了我不少忙。”
芸娘的性子也不莽撞,她与丽春虽是一见如故,到现在为止也才见过一面,丽春自个儿都不肯跟杨二挑明的事儿,芸娘自然不会贸然为之。话说到这里便作了罢。
净云待他俩交谈结束才问杨二,“你这手昨晚痛得厉害吧?。”
“哎呀,你小子终于想起来关心我啦?”杨二脸上拿捏出一个兴奋的表情,意有所指地望着芸娘,话却是对净云说的。芸娘知他是取笑之意,气势上绝不认输,眼睛盯着杨二,脸皮还是没有那么厚,不由自主地变成了红色。
净云不禁低低笑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才问,“可要换下药?”
杨二摇摇头,“昨儿小安把他身上的药都给了小五,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命不久矣。今儿一早小五就给换过了。”他将右手往他眼前伸了一伸,“没多大事儿,都快好了!”
正抬着手说话呢,丽春进来了,首先映入她眼帘的便是这只包裹得极为夸张的手掌,她跑过来,向来冷冰冰的脸上划过了一道慌张,“你受伤啦?”她的两只手都抬起来了准备抓过那只手掌来仔细看看伤势如何,屋子里的人都没有察觉出什么,快要抓住时丽春却硬生生地停住了,这一下反而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丽春在众人的注目中把手不自然地收了回去。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居然有点尴尬。
上菜的伙计及时地拯救了屋子里的气氛,等到一桌子菜摆好之后大家都围着桌子坐了下来,镇定自若地开始吃了起来。
小全深信杨二上次说的阴米肚条汤养胃,这道汤他是每次必点的,这一回也不例外。和小全一样笃信这个说法的还有芸娘,她首先给净云盛了满满一碗,净云丝毫也不拒绝,她盛好的全给她喝光了,杨二和小五在一旁笑得啧啧有声,小全亦很悲愤,大声质问净云,“我的手难道有问题?我盛好的汤你为何就难以下咽?”
净云头也不抬,毫不动容地说:“这个问题只能问你自己,我怎么知道这是为什么?好好的一盆汤,经你这么一舀就变了味儿了。”他将手中的空碗递给身旁的芸娘,“来,再给我来一碗!”
芸娘有点抱歉地看了一眼小全,又盛了一碗递给净云,杨二和小五笑得都快要疯了,芸娘对他俩的取笑充耳不闻,她站起来,给丽春盛了一碗递过去,“你先喝一点,暖暖胃,赶紧再吃点东西。”
丽春对芸娘笑了一笑,两汪春水般的大眼睛一直默默注视芸娘和净云,她和他在一起的画面极其美好。芸娘和净云也是胡老板口中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人也是可以在一起的,她心里有一小簇火苗悄悄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