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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原始森林,林子里很少有灌木丛,全是高耸入云的千年古树。树木的枝梢交错着,伸展开来的繁盛枝叶如碧绿的云,把蓝天遮了个严严实实。一株巨大的香樟树突现在眼前,它的树皮是墨绿色的,粗壮的奇形怪状的树枝像龙一样在树上盘绕着。微风过去,枝叶发出簌簌的响声,恰如龙的叹息声。
幽暗的森林中,透着寂静,抬头仰望,那少许的阳光正透过树叶间的林荫照射下来,像繁星在空中闪烁,却十分晶莹美丽,透着不可捉摸的静谧。照射下来的光影,若隐若现的左右悠扬地晃着,那躲在灌木后野兔,用胆怯的眼神张望着四周。
“嗖!”
一箭破空,径直穿过野兔腹部,将它钉在地上。而神奇的是那根箭在野兔彻底死去之后,居然分解成了漫天的光点,飘散而去,仿佛带着野兔的灵魂,升入了天堂。
一个较小的身影矫健的在密林纵横交错的树根上跃动,呼吸间便来到了那只野兔的旁边。她将手里的弓挂在背后,跪座在野兔旁边,白皙嫩滑的手放在兔子的身上。
“伟大的自然之神阿萨瓦尔,请求你带走它的灵魂。”她念叨这不知是哪里的远古语言,让人有种晦涩难懂的感觉。
“沙沙。”
突然,树林里似乎是刮起一阵风,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只见她那两只尖尖的耳朵,动了动。她的眼神闪了闪,像是发现了什么,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其他动静,只是提着野兔继续往森林里面走着。她是森林之子,这里的一切都瞒不过她。她知道,自己被跟踪了,而对于这些尾随者,她却装作半点不知。
这可爱的精灵来到一条小溪边,熟练的将这野兔扒皮,清除内脏。然后将它埋在那一棵高大的香樟树底下,嘴里又念了一句:“伟大的森林之主格莱瓦尔斯,请您收下我的敬意。”
“太阳就要下山了,又是一天过去了。”精灵抬头看着那逐渐西沉的太阳,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喃喃自语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跟她应该过得很幸福吧。”
她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像是不舍,像是依恋,又有那么一丝决然。
悄悄抹去眼角的晶莹,她从箭囊之中拿出一根红色的箭矢,往那搭好的架子底下扔去。
“噗。”的一声,一团火焰燃烧起来。熟练的将兔子架在火堆上之后,她看着自己尾指上的那个戒指,入了神。
“如果,我不走的话,应该也会成为他的妻子吧?”
夜晚的森林,总是透露着令人恐惧的味道。在这好像没有任何人类踪迹的森林之中,她一个人却丝毫不感到害怕。
因为……她能听见万物的声音。
“你从中午开始跟着我,一直到现在,是想要吃我吗?”精灵突然对着那幽深的树林深处说了这样一句话。
似乎是得到了对方的反馈,精灵再次说道:“不用害怕,我是兽语者,当然能听懂你们的话。”
“那可不行,想要吃我,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当然,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这兔子分你一半如何?”
她依旧在自言自语着。
“自然是真的,森林之子在森林里面是从不会说谎的。”说完,精灵便不再说话,而是转头看着烤架上正在滋油的兔子。
过了好一会儿。
深林深处传来了“沙沙”的声音,紧接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也出现了。它慢慢的往那正在烤着野兔的精灵靠近。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就像是在慢慢靠近它的猎物一般。直到它完全走出灌木,才看清楚,湿润的鼻子喷出白气,体现出它的健康;两只恢复成琥珀色的眼睛炯炯有神,透出它强壮与智慧;两只耳朵立在脑袋上,似乎永远不会表示臣服;一身茂密的银灰色冬毛下,结实的肌肉清晰可见——这是一匹“风华正茂”的壮年银狼。
那只狼没有对精灵展开攻击,而是走到她身后不远处便伏在地上。一双眼睛盯着那精灵,鼻子却不停的耸动,像是在闻着那烤肉的香味。
“你能听懂我的话?”那只狼低声呜咽几下,但精灵却能听懂。
精灵微微一笑,说道:“我是兽语者,当然能听懂。”
“你不怕我吃了你?”
精灵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说道:“如果你有信心躲过我手里的弓,那可以试试。”
银狼瞳孔猛的缩成一条缝,情绪似乎很激动,但随后又慢慢恢复成友善的样子,说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呀烤好了。”精灵取过腰间的匕首,只见一道残影掠过,那只兔子便连同树枝一起被分成两半。
“喏,这一半给你。试试看味道如何?”
银狼接过那飞过来的半只野兔,鼻子嗅了嗅,而后用舌头舔了舔,瞳孔猛的放大。呜的一声,就扑上去,大快朵颐,接连被烫的吐舌头。
“嘻嘻。”精灵笑了,随后说道:“慢点吃,不然就索然无味了。”
“嗯,好吃。还有吗?”
精灵耸肩道:“没了。就猎到这一只。”
银狼有些意犹未尽,舔着舌头看着正一小口一小口吃着烤肉的精灵,嘴里不自觉的流出口水,随后似乎是想起什么,追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
精灵慢慢将兔肉嚼烂,咽进肚子里,这才说道:“因为森林就是我家啊,我当然在这里。”
银狼还是不太懂,歪着脑袋,似乎是在思考,精灵也不去打扰它。
过了一会儿。银狼突然抬起头,说道:“你的摸样,让我想起了一个群族。”
“我的摸样?群族?”这会儿,提起了精灵的兴趣,她将手里剩下的半只兔子也扔给了银狼。
“这是你的奖励,好好跟我说下这个森林里的事情。”
银狼雀跃的接过那扔过来的兔子,这次它不在狼吞虎咽,而是像精灵一样慢慢的品尝着。
“这个森林里面,有三个族群,一个族群的人长得跟你们一样。另外一个则长得很矮小,不过耳朵却和你们一样尖尖的,但是比你们大很多。另外一个族群……”
银狼说到这第三个族群的时候,眼神之中居然透露出了深深的恐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