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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好酒,不能再喂牲口了!”杨梵一更是一本正经道,看得纪晔有些发笑。
李赐年像是蠕动的虫子般,他双腿被绑在一起,可还在竭尽全力向杨梵一踢去。
“喂,你这令牌做的这么精致,不妨告诉我们从何处得来的吗?”纪晔把那令牌挂在他的眼前。
李赐年见了这令牌,反应更加剧烈,就取下塞进李赐年嘴里的布。
“姓纪的,你是觉得自己性命太贱,想要再搭上几条命吗?我告诉你,你最好的做法就是赶紧.....呜呜呜”李赐年面目狰狞道,还没说完,又被纪晔塞住了嘴。
“师父,我觉得我们是从他身上挖不出什么了。”纪晔瞅瞅李赐年,转而看向杨梵一。
杨梵一若有所思,道:“没错!”
李赐年在地上剧烈摇头,抗争得前所未有的猛烈。
纪晔看他这样,知道他是误以为纪晔准备杀人灭口,求生**挤上心间。他倒是觉得李赐年有些好笑,两人并非是什么生死大敌,怎么会这么草率要了他的性命?
杨梵一抬头看看天色,道;“别跟他废话了,我们得走了!”
纪晔“嗯”了一声,蹲下身来,一只手摁住李赐年的身子,另一只手作掌状伸向他的脖颈。
李赐年以为纪晔要对他下毒手,眼里怨毒而又绝望。
纪晔把他翻了个身,往他脑后一砍,李赐年昏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抬着李赐年,抬到大道边,见两边没有车马与杏行人,就把李赐年塞到了车厢里。
为了看好李赐年,免得他醒来伤到纪念再逃跑,杨梵一也挤了进去。
纪晔赶马,三人往元节村赶了过去。
这边的路自然记忆里是有印象的。当初钟盈负气出走到亲戚家,纪晔就主动请缨,随钟伯一道去看钟盈。
纪晔准备直接去钟盈家放下李赐年,再去找个住处安置纪念。他记得钟盈的伯父伯母都是地道老实的人,当初对他与纪念也只是哀婉同情。这样是可以寻得他们的帮助。这种人家都会有地窖,将李赐年藏进去,很难被人发现。
马车里杨梵一时刻盯着被他仍在一旁的李赐年,揭开马车的帘账,见到不远处逐渐显现出来的村落,愈是注重起来。
到了村口,纪晔见到尽管是黄昏时候,这边已经搭起了个巨大的戏台,台边有着花花绿绿的装潢,煞是好看。
装修着的民工陆陆续续开始撤离,天色暗沉,他们几人来不及投客栈,匆匆把马车驱向了钟盈家。
这个钟家的宅子自然是没有泽达乡钟伯的气派了。纪晔记得钟伯当初广交侠士,加上自身医术高明,自然地位极高,而这边钟盈的伯父伯母却只是普通的百姓,在钟伯的帮助下才过得体面。
马车停了下来,纪晔见到紧闭着与的房门,让杨梵一与纪念待在车上,他先来探探动静。
几下就是敲开了房门,纪晔进去,开门的是个妇人,慈眉善目,同纪晔热情说着。寒暄之后,纪晔同她说了自己想要再次关押个仇人,事关重大,这元节村只有此处方能值得托付。
她有些犹豫,左右为难时,又走来一人,纪晔放眼看去,正是前些日子遇到的钟盈。
几天没见,钟盈还是那般单薄,生来便是不堪一握的孱弱。这孱弱不同于纪念,后者是经历了饥荒的。
钟盈见他来了,面色起了点变化。纪晔朝她笑笑,问了好。
钟盈看见妇人一旁为难的模样,问道:“怎么了?又有麻烦了?”她说完后,轻佻地看看纪晔。
纪晔见她不客气,面色一红,不待他说什么,钟盈就开口道:“怎么,这点玩笑就经不起了?”
纪晔挠头道:“此番前来,本就是厚着脸面再来奢望帮助,要是不方便怎么还拖沓?更何况事关重大,需要万分的配合!心有不愿,那么就是大祸!”
妇人听了这话,没有了主张。他平日本来就是随着丈夫与这侄女的意愿。
钟盈眼珠转转,转念道:“先前待你心里愧疚,这忙帮一下吧。”
那妇人见钟盈有心帮助,就应了她的主张。
纪晔见承了钟盈的情,苦笑道:“本来还想报恩,这还亏欠得更多了。”
钟盈道:“来日方长,恩情慢慢报吧!”
纪晔点点头,去不远处把马车牵了过来,杨梵一从里面把李赐年背下来,接着纪念跟着下来。
纪念见到钟盈,目光闪躲,怯怯在纪晔身后。往常寄人篱下受到的白眼使得他见到钟盈就是畏缩。
见到杨梵一背着的人,钟盈失色道:“是他?”
纪晔解释道:“事关重大,他牵扯了太多想,所以就绑了他!”
杨梵一抬头见到钟盈还想问些什么,嘟囔道:“喂,我正背着他,给个机会让我放他下来吧!”
钟盈的伯母正在想着何地,纪晔见状道:“藏在地窖里就是最安全了。”
“既然如此,那就随我来吧!”她说完就开始引路了。
梵一跟着那妇人去了,剩下三人站在远处。
钟盈不解道:“李赐年来历不凡,你们是怎么制服他的?”
纪晔摊手道:“直接捆来的。”
钟盈见他说得淡然自若,不像是在撒谎,将信将疑,说道:“难道你出去真是学到了一身本事?”
“那我怎么会敢在钟姑娘面前大放厥词?”纪晔道。
她上前一拳打向纪晔,被纪晔轻易躲开接着又再出几脚,可无一例外被闪开了。
钟盈脸上悲喜交加,道:“你算是没有辜负期望,我这去了的爹也该满含笑九泉了!”
方才闪躲,纪念则是显露在了钟盈的视野里。见到钟盈与他直视,她有些尴尬,回了个不自在的笑容。
钟盈见她也有些难为,却还是上前同她道:“先前的事,是我太狭隘了!”她想起了什么,上前跪在地上,道:“我爹的事,真是得感谢你,谁会料到他们那样封锁消息,故意为难!”
纪念见这急忙上前扶起她,慢慢道:“钟伯的收留之情,一死都难报答,这算不了什么!”
钟盈起身,摇头道:“无论如何,这尽孝的事你既然代我这亲女儿做了,我还是得感谢的。见到你们是这样的重情义,这些倒也值了。”
纪晔在一旁道:“难道一直晾在这外边,不进去说说?”
钟盈白了他一眼,带这他们兄妹二人走进院内。
她领着他们,到了地窖那儿,纪晔见到李赐年被放在了地窖最底下,与各类的瓜果菜类在一起,心里暗感好笑。
纪念见到这样,正色道:“你们把他困在底部,他会被闷死的。依我的意思,不如找个大些的篮子,把他掉在地窖开,这样好透气!”
杨梵一正在一旁理理衣衫抖擞精神,听了这话茅塞顿开,道:“我也差点忘了这事,还不如一个小姑娘用心!我打赌你拜师之后医术还会有大长进的!”
钟盈听了,望着纪念,瞠目道:“什么,你会医术?难道是与爹学的?”
纪念解释道;“不错。当初他见我感兴趣,就是给了我几本医书。后来医房被占了去用作他用,那里面好的典籍都是被我捡起收下了。”
钟盈无奈感慨道:“我这做女儿的,还不如你继承的好!”
她伯母见状笑道:“这不算什么,你不是还有一手好的剪纸吗?”
纪晔问道:“方才我见到一个屋子外的窗户上糊着花花绿绿,各式各样的剪纸,想必就是钟姑娘杰作了?”
钟盈道:“是的。”
杨梵一道:“可这...这我是给你找不来一个好师傅的!”
钟盈问道:“拜师,是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杨梵一笑道:“自然是了,这小地方是没什么大师的!”
钟盈摇头,看看周围,满足道:“这地方是小了些,但我待在这儿,倒也自在快活。去那么远,多麻烦!”
杨梵一甩甩手,道:“人各有志,人各有志!”
钟盈的伯父一直没来,钟盈告诉他们他大概还在赶工搭建戏台,为了赶日子,就是没日没夜去做,工钱倒也给得慷慨,于是这些工人便是乐意去。
纪晔听了心里不安,如今看来这其中重重迷雾,他不想钟盈一家被牵扯进去,可考虑到生计,就掏出来许多银子,让钟盈的伯父不要再去。
母女两人见到纪晔如此认真,再加之推辞不过纪晔强行要给的银子,就允诺了下来。
天色更沉了,纪晔三人拒绝了留饭的邀请,为了不做更多的打扰,他们去客栈投宿。
杨梵一理了理行装,避免再次被误以为是醉汉或者是乞徒而被轰出去,要了三间房。
纪晔则是带着纪念去药店买了十几味药材,借了一块地方,纪念迅速调了几服药。他们把这药留了点,纪念身上的伤还需要调服,剩下的送到了钟盈家,熬好一些,接着趁李赐年昏迷,给他灌下一些,据纪念说是可以抑制李赐年的实力,剩下的每隔一日熬一副,让汤药味道在地窖里蔓延,就是可以使得李赐年四肢无力,这样也防止了关不住李赐年。
【作者题外话】:好久没更了,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