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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远道:“楚兄,当初被灭的不是你天鹰镖局,你自然是不会理会个中场景。这般悲天悯人,欲济苍生,不如去归了那温朝,替他们打江山!”
楚陨并未接着这个回答,说道:“各位想着如何给灵婵宗与阙意门一个交代吧。大家的敌人可不只是他们。剑宗若是击败他们,势必名声大噪,我天鹰镖局不会去打压。你剑宗再次雄起,其中可不乏拦者!”
吴渐等人一时无语,纪晔思着他们一直在防着那几个宗门,却唯独不提四仪宗,便开口问道:“那四仪宗又是有什么举动呢?他们该是知道自己避不开剑宗的追剿,就没有什么动作?”
楚陨道:“小兄弟问得好,我也在追查了这些宗门的根底,唯独这四仪宗是最为古怪。他们宗内人性情乖戾,平日极少抛头露面。此宗对医术,冶炼,星象,阵法极为爱好,旁人绝不容易试出其根本!”
“不错,当初我们复仇十一个宗门,唯独那三个宗门没有动手。其中化阳宗与凌云宗未得到阙意门与灵婵宗的号令,便没结盟;而那四仪宗始终未动,不知什么依仗。我们从始至终并没提他,就是没有信心!”吴启影应和道。
“管它什么的,我们迟早会与之一战!”吴渐道。
当下没什么再商议的,于是众人会席。几人虽是对楚陨不满,可念在其是掌门,且好心前来助阵,就烹羊宰牛,煮酒熬汁来款待。
每日下来,对楚陨与天镖五鹰依旧好酒好肉款待,可除去那吴启影与宋思远,却都是避之不及。
纪晔除去与吴渐每日的比试外,还随着吴启影练剑。吴启影最初教他招式还有着隐瞒,因是顾虑门第之间,而后见到纪晔这般帮助,心里怪自己迂腐,恨不得倾尽全力一股脑教给他。因为楚陨剑招高明,心怀愧意的他带着纪晔前去讨教了招式。
纪晔本想楚陨贵为一派掌门,想来多是领事之才,却没曾想其一柄素霓软剑使得出神入化。这素霓软剑剑榜上排了十三名,以一手鬼神莫测的缠绕曲转闻名。纪晔每次与楚陨试招,身形虽不落下风,可总是欺不近身。少有疏忽,手中的太泽则是被素霓软剑卷去,只好拱手认输。
他不甘心,借了念宗剑来试,谁料楚陨再使上一套“游鱼剑法”,纪晔剑法与楚陨远不能比,剑锋总是被素霓剑避开,像是一脚踏进沼泽中,有力使不出。于是心里还残留的一丝丝失剑之痛也丝毫不存了,他只一心想着自己把剑招练好。
来去几日,纪晔见到天鹰镖局并未来人,便问起吴渐,才知楚陨所说的帮助,仅仅就是他们六人。
闲了下来,他提乔歆问了问那东面的宗门,因为乔歆所说的太过渺茫,就没什么斩获。纪晔想起先前听到纪念的消息,想要寄封书信,无奈动荡连年,驿站只是成为王公贵族的玩物,寄不得信。且如今的剑宗人马磨刀备战,也分不出好手,此事只好作罢。
剑宗在齐家庄的人日日去探,果真见到了灵婵宗与阙意门在召回门人,正是印证了楚陨所说。楚陨劝他们扯到别处避其锋芒,无奈剑宗人马丝毫不失十年前的豪气,更不愿重振宗门时被这些后来居上的宗门压下去。
齐家庄开始层层戒备起来,岗哨遍布了方圆十里,暗哨颇多。终是在一日发现有着蒙面人夜里探查,并且寻到水源准备去投毒。一顿厮杀之后,留下了个活口,便是关了一夜,第二日交给楚陨吴启影等人审理。
他被两人摁着跪在地上,是个黑大汉,吴启影问道:“你是哪个宗门的?”
大汉把头拧向一边,无视众人。
吴启影也不生气,拍了手后,几人端上来一个木盘,里面装着几样令牌与饰品,他随手取下来几样,在大汉面前晃了晃,说道:“蠢货,这些物什以为我不认识,楚兄就不认识了?这便是你四仪宗的!”
“四仪宗?”纪晔惊道。
“不错,怎么了?”楚陨见到纪晔这般反应,不禁问道。
纪晔微微一笑,摇摇头,走了出去。
宋思远在一边倏地站起来,绕着大汉一板一眼道:“你这四仪宗可真是歹毒,趁着我们将要与其余两大宗门开战时候,临头来插上一脚,心思可真是.....”
宋思远故意把这一声“是”拉得很长,之后把汉子蹬了一脚,说道:“真可笑!”他拽着汉子的衣领,骂道:“你当我们是傻子?四仪宗不过如此,被别的门派趁虚而入,栽赃嫁祸!他们本来就可以置身事外,何必再引来仇敌,怕你是那灵婵宗阙意门的,想要让我们扯上四仪宗,好腹背受敌!”
汉子面色一变,之后有些慌乱,木讷一阵,说道:“那又如何?”
“灵婵宗女弟子居多,身手不错的几乎都是女子。据兄弟们说的昨夜杀死的人中,可没有一个女的,那你是什么门的?”宋思远咄咄逼人道。
“是你祖宗棺材门!”汉子骂道。
宋思远反手扇了汉子两巴掌,打得他飞出两颗碎牙,两边脸高高肿起来。
“他娘的,关起来!”宋思远骂道。
却说纪晔去了齐家庄一处药铺,药铺老板也是剑宗原人马中的老医师,他见纪晔来便恭敬道:“纪少侠此番所为何事?”
纪晔道:“老伯此处可有令人腹痛的药?药性随着药的剂量增减,要无色无味的!”
“当然有的。”
“那老伯知道归苓皮的样子吗?”
“有所耳闻,但极少有备货。”
“烦请老伯随我出去一趟吧!”
纪晔与老伯一道去一处树林边取下些枯树皮,剁成指甲盖大小的,火上架起口锅,把树皮倒进去。一阵翻炒后,树皮面上变成了黑色。之后他们把表面上是灰烬的树皮倒进了盛有水的木桶里,微微一筛,水把灰烬冲去大半。他们在火边将这烤干,收集了起来,后又在上面用匕首尖扎了些小孔。
那汉子关了一阵后,纪晔带着众人进去。纪晔出手将他猛打了一顿,直到他吐得胃里七荤八素,眼前金星冉冉。之后便把先前做好的树皮用水泡了,一股脑给他强灌了下去。
汉子又是一顿大骂,纪晔虽不理睬,宋思远却要去打他,被纪晔一把拉住。
汉子忽然脸上狰狞,大吼不止。纪晔上去解下绳子,汉子摔在地上,双手捂住腹部,在地上来回翻滚着,双脚有时用力蹬开,却痛得又收回来。
纪晔上前在几人面前耳语了什么,之后宋思远等人一直望着那汉子,均是看得津津有味。过了好久,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施画岚都笑出声来。
汉子像是明白了什么,蓦地跳起来,额头青筋暴起,冲纪晔怒吼道:“你诈我?”
纪晔见他这样子,更是笑得俯下身去,汉子朝他挥拳,一边的吴渐飞起一脚将他踹到在地上。
“好了,将这兄弟关好,好生伺候,他可是我们的善财童子!”吴启影笑道
楚陨深深看了纪晔一眼,赞道:“多亏了纪少侠的高明,不然我们还得好好拷问一番!”
纪晔道:“不碍事,多亏了他自作聪明。”话虽这么答了,心里却想起了带纪念回见性山后,有一次争论武功与医术谁更为重要,而后见到纪念泡着的归苓皮,问她是什么,纪念便开玩笑是树皮泡着的水,纪晔将信将疑喝了一口,其后便是腹里疼痛。纪念不待他认输,便心疼给了他解药。而后他从纪念那里知道了归苓皮是许多药宗里常有的药。今日纪晔听到怀疑是四仪宗,先前知道四仪宗宗内人对药物也有涉猎,就先做出与归苓皮外形相似的树皮,之后往水里加些药,再把汉子打得七荤八素。
汉子昏头昏脑时候见到别人给他灌东西,哪能不留意是什么。他见到是归苓皮,心里大呼不妙,却也只能装作不知道什么。之后全身上下到处痛,连着腹里开始发痛,他以为是归苓皮的药效,脑海里只记得服下归苓皮泡的水后会引发剧痛,就开始装模作样。
而后那叫人腹痛的药药效去了,汉子神志逐渐清醒,才猛然觉得不对。再见到一边大笑的几人,当即知道自己上当,无奈为时已晚。
他们走出关押汉子的偏房,楚陨道:“这四仪宗果然是精明,先有意让我们看出这些人是四仪宗的,之后再让汉子引我们以为是阙意门的,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四仪宗看来坐不住了。若不是五师弟夜里布置的暗哨得当,下场当真是不堪设想。按他们的计策,投毒成与不成,他们都是乐意见到。”吴启影也说道。
吴渐将手中的念宗剑往地上一顿,正色道:“这四仪宗多半还会在我们迎战期间捣鬼,这次我们凭借着五师叔的布控与大哥的机智才胜了他们,但下次却说不定,不如我们先发制人,主动出击!”
纪晔也说道:“不错,他们四仪宗尚不知道我们识破他们的诡计。我们必须当即出手,再抓出些他们的证据。无论如何,我们明日都该面对阙意门与灵婵宗,或是为了共同破除四仪宗的挑唆,或是为了继续装作不知。”
众人皆以为然,当即商议派出许多好手,可又怕两大宗门突袭,楚陨这时挺身而出道:“我楚某虽是不会帮你们报仇,但旁人也别想伤你们。我这掌门人与天镖五鹰的面子,就看他们给不给!”
吴启影道:“楚兄此言确实为真,我初次被擒,便是他.....”后话未完,施画岚出手在他腰间一拧,他当即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