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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何其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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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宛发热烧的浑身筋骨疼, 睡的并不踏实, 房里进来人时他就察觉到了, 他估摸着是太医,想着该起来,又困倦的撩不开眼皮。

    过了一会儿没动静, 钟宛就又睡过去了, 直到他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腰。

    比起郁赦,钟宛才真是从小就被丫头婆子伺候大的, 别人给他穿衣掖被子什么的钟宛都没事,唯一点, 真的贴身的事儿,钟宛自小都是自己来的, 倒不是他从小就懂避嫌, 实在是他身上痒痒肉太多。

    郁赦解他腰带的时候钟宛瞬间就醒了,他本就偏着头, 垂眸就看见了郁赦,这才没动。

    见郁赦好好的, 钟宛稍稍放下心, 起先钟宛还以为郁赦是怕自己系着腰带睡觉不舒服, 就顺水推舟的装睡由着郁赦摆弄自己。

    想着昨日的心酸,钟宛还暗暗的想, 等郁赦给自己解下腰带时突然睁眼逗逗他,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有什么苦是熬不过去的呢。

    但下面的事, 和钟宛想的就有点不那么一样了。

    是真的装不下去了。

    钟宛后背上还插着一排银针,他坐不起身,这种被动的感觉让他有点狼狈,低声道,“别闹。”

    若是平时郁赦必然就松手了,但现在他认定两人已有了夫妻之实,郁赦觉得自己再没什么不能看的了。

    郁赦想钟宛可能是害臊,也可能是在生气,只能放轻声音,“你跟我都……还怕我看么?”

    “不是。”钟宛糊里糊涂的,他也不清楚郁赦这是清醒了还是仍在犯病,他压低声音急道,“你突然要那什么没事,但太医不知何时就要进来了,让人家看见了这算什么?你……你……”

    郁赦不甚满意的瞟了床上的金疮药一眼,“进来更好,我还有话问他呢,顺便让他也看看你这里。”

    “你再说一遍?”钟宛怀疑自己耳朵聋了,吓得变了语调,“让他也……看看我这里?!”

    钟宛红着脸怒道:“我不!!!”

    郁赦不敢硬扯,怕钟宛挣扎起来碰到了后背上的针,叹口气,放开了手。

    不等钟宛松口气,郁赦起身把卧房的门反锁了,又将床帐放了下来,郁赦这次没硬来,他坐在钟宛身边,用尽平生攒下的所有温柔,低声道,“我错了,我没料到你这么在意……但总要让太医看看,不然我也不能放心。”

    钟宛头皮发麻的想,放心什么?为什么要太医看看?郁赦要封王了,难不成他跟皇上说了,要跟自己成亲?所以需要让太医证明自己童真尚在?

    没听说本朝还有这规矩啊……

    再说自己一个大男人,这要怎么证明?

    是看看自己那根玩意儿猛不猛?还是后面够不够嫩?

    钟宛崩溃,“去你娘的!”

    郁赦面不改色的挨着钟宛的骂,点头,“接着骂,等你能起来了,你拿剑给我一刀,我绝不躲。”

    钟宛毛骨悚然:“你……”

    “好。”郁赦不敢勉强,“不用太医,我自己给你看看,行不行?”

    郁赦看着钟宛苍白的脸心焦不已,低头在钟宛脸颊上亲了下,在他耳边低声道,“归远,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以后绝不伤你了。”

    钟宛闻言心里更苦了,“果然只有一次?”

    “放心,是。”郁赦握着钟宛的手,一面同他耳鬓厮磨,一边趁他不注意将钟宛的手用方才那条腰带捆了起来,不等钟宛再说话,郁赦低头在钟宛唇上亲了下,哑声道,“拖着不看不行的……”

    钟宛两手被捆在了床头,他被气的没了脾气,索性把涨红的脸埋在了枕头里,“你……随便你!”

    郁赦站起身,看着钟宛被自己束在床上的样子,心头泛起一股异样的旖旎,他在心里骂了句自己是个畜生,深呼吸了下,褪下了钟宛的亵裤。

    郁赦:“……”

    钟宛从脸到脖子都红了,他闷声道:“看出什么来了?看出老子是个雏儿了?”

    郁赦终于觉察出有些东西不太对了。

    郁赦小心翼翼的拉过被子给钟宛盖好,尽力镇定道:“我……我还有点事,宫里找我……我去去就来。”

    郁赦失魂落魄的出去了。

    一炷香后,太医过来取针,看着钟宛双手还被捆着吓了一跳,钟宛自暴自弃的干笑,“那什么,侯门的日子……不好过。”

    太医心惊肉跳的把钟宛放开了,将针都取下后,谨慎道:“少爷,您这个身子,现在可万万不能做那种事。”

    钟宛苦哈哈的自言自语,“是……我这不是……太受宠了么,没法子。”

    太医不赞同的看了钟宛一眼,又体谅的点点头,“那我去跟世子说说?”

    钟宛摆摆手,“行……您要是能劝住。”

    太医唏嘘的去了,钟宛神志不清的重新躺下来,心中感伤被郁赦搅合的一点不剩,只剩下怅然。

    “看了……然后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钟宛喃喃,“我那个地方……是多让人失望……”

    郁王府别院外,安国长公主带着七分火气,怒道,“怎么了?谁在前面堵着?”

    安国长公主的马车夫上前回道,“回公主,前面是黔安王府的车马,就是不知车里是谁。”

    “黔安王府?”安国长公主失笑,“黔安王不都被褫夺了爵位了?哪儿还有什么黔安王府,去……让前面的车马让开。”

    马车夫去了,不多一会儿又回来道:“公主,车里是原黔安王的妹妹,好像也是来见世子的,他们府上跟车的正跟门口的家将们说话,等着通报呢。”

    “呵。”安国长公主笑了,“子宥连我都不见,能见她?去,让他们的马车去外面路上等着,别在这挡路。”

    马车夫觉得不太好,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钟宛是郁王府别院的座上宾,是郁赦真正在意的人,钟宛又是出身宁王府,在郁赦府门口下人家的面子,似乎有点过了,他低声道:“她的车没在正路上,挡不着公主的车,小的稍拐一下就能避开的。”

    安国长公主本就窝着火,怒道:“怎么?如今我连个连封邑都没的小宗室女都要怕了?我体谅她没出阁,没让她当街下来给我跪地请安就算宽厚了,让她去一边儿候着!”

    马车夫不敢触安国长公主霉头,忙去了,不多时,宣从心的马车果然驶出了正路。

    安国长公主是兴师问罪来的,问也不问让人开了别院大门,坐着马车进了别院。

    正路边上,宣从心撩开马车帘,皱眉问,“那是谁的车驾?”

    林思比划了下,宣从心勉强看出来了,“安国长公主……是,那我这个小宗室女是该给她让路。”

    林思看出宣从心脸色不好看,打手语:安国长公主是世子的养母,身份又尊贵,自然要她先。

    宣从心苦笑,“不用宽我心了,这么久了,往这边送了多少东西,问候了多少次,钟宛都不见我,我还敢说什么,要不是他们府上的主子如今改姓宣了,我连来都不能来。”

    宣从心和郁赦虽沾亲,但总归是外姓之人,郁王府别院里没当家的女眷,宣从心一个未嫁女,是不能自己来这边的,宣瑜本要替她来,宣从心又信不过他,自己大哥是被郁赦亲手处置了的,宣从心怕宣瑜糊里糊涂的说错话又给钟宛惹麻烦,昨日宣从心听说了旨意,知道郁赦被皇帝认回,终于不用避嫌了,隔日就赶着过来了。

    宣从心皱眉问道:“安国长公主要见的是郁赦,我要见的钟宛,应该……碍不着吧?我难道要等她出来了才能进去?”

    林思也说不好,比划:先等等吧。

    宣从心看了一眼车上的东西,“算了……见不着就下次,一会儿他们要是不让我们进去,你把衣服和食盒替我送进去。”

    林思比划:再等等。

    宣从心放下车帘,等着吃闭门羹,不想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郁王府别院的家将疾步过来,行礼后道:“怠慢了,请小姐入府。”

    林思扯着缰绳,本以为要从侧门进,不想家将们大开中门,恭恭敬敬的把宣从心迎进了府。

    宣从心进了府,下了车,由内院的仆役领着进了正厅。

    正厅首位上,安国长公主正脸色不快的喝茶。

    宣从心上前行礼,安国长公主微微撩了下眼皮,低声“嗯”了一声。

    宣从心起身,不等她坐下,里面冯管家一溜小跑出来了,冯管家讪讪的同安国长公主躬身笑了下,转头对宣从心道:“小姐这边请。”

    安国长公主闻言气的变了脸色:“什么?”

    冯管家心中叫苦,心道您前几日刚又伤了世子的心,另一头,世子刚把钟少爷从里到外得罪了个透,听说娘家人来了正心虚着呢,哪儿顾得上您。

    冯管家硬着头皮笑道:“世子大约是想着公主过来一趟不容易,所以想让公主多坐一会儿。”

    安国长公主失笑:“好,好。”

    宣从心抬眸看了安国长公主一眼,压下微微挑起的嘴角,对她福了福身,跟冯管家进了内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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